《檀心响玉》桃宝卷

11、第十一章

　　算是不欢而散了，程檀儿将傅沉玉带走之时，小郡王还在后面喋喋不休，“不要让我抓到你的把柄，程檀儿。”
　　傅沉玉回头比了个中指。
　　小郡王：“？”
　　程檀儿将她拖着走，“你干什么？”
　　傅沉玉：“帮你鄙视他。”
　　程檀儿看了一眼她高高竖起的中指，“是帮我还是帮自己？”
　　“……都有！”傅沉玉愤懑地道，“这父子俩都不是好东西，人在他们口里，就像物品一样，可以随意给来给去吗？”
　　“在这里，人就只是物件。”程檀儿对这句话给予的肯定，虽然傅沉玉不是用赞扬的口气说的这句话。
　　傅沉玉更沮丧了，“那天就不该上街，否则也不会被王爷抓来。”
　　程檀儿：“昨晚也不该去宫人斜吧，撞见了小郡王。”
　　傅沉玉：“……人倒霉起来真是喝凉水都塞牙缝。”

　　她正郁闷着，就看到周丰儿和采岚的身影，那两人正旁若无人的手挽手散步。
　　“丰儿，采岚！”傅沉玉招了招手。她打完招呼才想起来，她们已经避着自己很久了。果然看见两人有些犹疑，但又好像不敢当着程檀儿的面不给她面子，最终还是走了过来，只是态度略微冷淡。
　　“沉玉，檀儿姑娘。”
　　傅沉玉有些郁闷，一下子没那么兴高采烈了，“你们散步啊。”
　　采岚还好，周丰儿却是不好意思了，“沉玉……你身体好些了吗？”
　　傅沉玉：“还行，就那样吧。”
　　周丰儿楚楚可怜地看着她，“我一直想去看你，可是……”
　　傅沉玉：“你不用说了，我明白，毕竟我对王爷做出了那种事。”
　　周丰儿一愕，“这……倒不是因为王爷。”
　　这一下子轮到傅沉玉迷糊了，“不是因为王爷，那是因为谁啊？”
　　周丰儿迟疑地看向程檀儿。

　　程檀儿还未开口，傅沉玉忽然参透了，不是王爷，那就是因为王爷的女人，她有交集的只是顾七而已，“是因为顾七？”
　　果然，周丰儿点了点头，“算是吧。”
　　“好吧，我明白了。”虽然具体情况不清楚，但无非就是宫斗的事，大家都有派系。
　　周丰儿也不知道再说什么，两人讪讪告辞了。

　　傅沉玉叹了口气，“好歹是我在这里第一个朋友呢……”
　　程檀儿：“你会有实力更高的朋友。”
　　傅沉玉：“谁啊？”
　　程檀儿：“小郡王吧？”
　　傅沉玉：“………………”
　　傅沉玉：“扑街啊你！谁要和他做朋友！”
　　程檀儿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小郡王还是个孩子。”
　　傅沉玉哆嗦了一下，“我也没那个母性和他玩……对了，他娘是王妃吗？”
　　程檀儿道：“不是，小郡王是次妃所生，其母早逝，先皇怜其孤苦，早早赐了爵位。却无人管束，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你是想说不学无术吗？”傅沉玉哼哼道，“我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读书可用功了。”
　　程檀儿“咦”了一声，“你念过书？”
　　傅沉玉愣了一下，“是、是啊。”
　　程檀儿：“念了些什么书？”
　　傅沉玉：“……”

　　什么书？说《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会不会被打啊？
　　傅沉玉：“……都是入门级别的啦，什么四书五经就太深奥了。”虽然上学时也学过一些篇章，但她可不认为自己能跟古人讨论这些，更别提她也忘得差不多了。
　　程檀儿：“哦……”
　　傅沉玉：“哎你什么表情，我念过书很奇怪吗？你是不是觉得我是文盲啊？太看不起人了吧！”
　　程檀儿想了想，拿出一块玉佩，上面刻着一个繁体字，“那你认识这个字吗？”
　　傅沉玉：“………………哦，我文盲来的。”

　　如果说和程檀儿的这一番对话，除了羞耻还带给傅沉玉什么的话，那一定是对朝代的疑惑了。她脱口说了四书五经，程檀儿却没有疑惑的神色，那么证明这不是架空。
　　既然不是架空，这里会是什么朝代？
　　傅沉玉特别想问问程檀儿皇帝姓什么，但是一问可不就得露馅了，连皇帝姓什么都不知道。于是她拐弯抹角地问：“如果王爷和老王爷都是辽王，那平时怎么区分啊？”
　　程檀儿看了她一眼，“自然各有封号，辽王乃是袭封，老王爷是辽庄王，王爷袭封前为句容王，是郡王爵，就像现在的小郡王。”
　　傅沉玉：“……”
　　这样也完全不能猜出来是哪个朝代啊！气死人了！
　　傅沉玉：“那王爷的名字你知道吗？能说吗？”

　　程檀儿慢吞吞道：“自然是有避讳的……”
　　傅沉玉失望地看着她：“啊……”
　　程檀儿又接着道：“不过我不在乎，王爷叫朱宪?。”
　　“……”傅沉玉先是无语了一下，随即惊叫，“朱？！！啊……朱、朱宪?？”她本是意识到姓朱那这就是明朝而惊讶，但是很快扭转过来。
　　程檀儿：“这个名字怎么了？”
　　傅沉玉：“呃……就是……听起来像朱小姐……”
　　程檀儿：“……”

　　居然是明朝，太过分了，别人都是回到明朝当王爷，她却是回到明朝踢王爷……的鸡鸡……
　　世事多么无常！
　　傅沉玉感叹了一会儿，又想到，既然是明朝，那么锦衣卫不就是这个朝代的产物吗？她兴致勃勃地问道：“你知道锦衣卫吗？”
　　程檀儿：“……知道。”
　　傅沉玉：“哦哦，我从书上看到，好像锦衣卫都是太监的，对吧？”
　　程檀儿：“………………”
　　程檀儿不可思议地道：“你看的是什么书？全都是太监的是东厂！”
　　傅沉玉冒了把汗，“啊对对，东厂，应该是东厂，我记错了。那锦衣卫应该是特务机构，常常帮皇帝干坏事。”
　　程檀儿：“……”
　　傅沉玉：“你不会去告我辱骂国家领导人吧……”
　　程檀儿扶着额头，“你看的究竟都是些什么书，你家里给你请的先生又到底是怎么教你的。”
　　“就是……什么武林群侠，江湖轶事，锦衣卫通常都被称为‘朝廷鹰犬’。”傅沉玉无辜地说，“我是没有见识过这神秘的机构啦，你说，荆州有锦衣卫吗？”
　　程檀儿：“……你也说锦衣卫只为皇上办事啦。”
　　傅沉玉：“我就是记得他们穿的衣服拿的武器好像特别帅，有点好奇。”
　　程檀儿：“荆州倒是也有荆州卫……”
　　傅沉玉一下子来了兴趣，“里面的人如何？”
　　程檀儿沉思了一下，“你可以问问王爷，王爷睡过不少。”
　　傅沉玉：“…………”

　　傅沉玉：“这人还能不能行了，女的搞，男的也搞，还让被他搞过的男男女女一起玩，这年头的王爷都这样吗？”
　　“似咱们王爷这般的，不多。”程檀儿笑道，“他若不是这样，我又何必出现在这里呢？”
　　傅沉玉语重心长地道：“趁着年轻，还是学门正经手艺，换一行干吧。”
　　程檀儿好奇地道：“你倒是不劝我嫁人？”
　　傅沉玉：“我思想没那么陈腐好吗？”
　　程檀儿：“那你又准备学什么手艺？”
　　傅沉玉：“……”
　　说起来她还真没有，应该说没有能在古代适用的技能！如果逃出去家人不收留，简直就是饿死街头的节奏。学门手艺这件事，真的该提上日程了啊！
　　以这具身体的柔弱程度来说，刺绣应该不错？

　　傅沉玉：“你知道谁会绣花吗？”
　　程檀儿指了指自己。
　　傅沉玉：“……别开玩笑了！”
　　程檀儿扯了扯衣服给她看，“我的衣服都是自己绣的。”
　　傅沉玉看了看她衣服上精致的刺绣，感觉自己要窒息了，“为何老天如此不公平，让你样样精通，我就被吓一下都昏古七。”
　　程檀儿：“你长得漂亮就行了呀。”
　　傅沉玉：“……你真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