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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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嚎哭，大人们的啜泣，间歇着打电话通知亲属的声音。
从周围偶尔经过的医生护士们的只言片语中可以得出附近某个地方出现了大型车祸，伤者正源源不断地送来。
柳莲二和负责检查的医生说完话之后轻手轻脚地推开注射室的门，走向了心情已经渐渐平静下来的逢坂杏理。
因为急诊室已经人满为患，目前看来并没有什么大碍的逢坂杏理被安排到了注射室休息。
埋着头不知道一脸纠结不知道该怎么道歉的切原时不时挠着自己的卷毛，看到柳莲二一回来就像看到了什么救星。
“道歉，赤也。”柳莲二只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轻飘飘的，不像是从自己嘴里发出来的一般。
“这也不是切原的错——”杏理因为刚才被狠狠压迫住了脖子，声音还不太能放开。
她的话还没说完，切原赤也直接对着逢坂杏理跪下了。
“十分抱歉，逢坂学姐！”
“所以都说了——咳咳咳！”杏理慌慌张张地撑起身体想要扶起切原，但又因为动作过猛而又呛到了。
柳用手轻轻地拍打着杏理的背脊，替她顺着气，直到杏理不再咳嗽之后才暗自松了口气。
“赤也，先回去吧，这里有我，你不用担心。”柳说道，“我想你现在也需要一点时间冷静一下。”
“……嗯，那就拜托柳前辈了。”切原并没有什么异议，“逢坂学姐好好休息，再见。”
切原很快离开了，被隔帘隔出的一小块天地只剩下了柳莲二和逢坂杏理两个人。
杏理双手捧着纸杯，小口地抿了口温水，抬眼看着柳莲二：“莲二也是，明天还有课对吧，不早点回去的话很麻烦的吧？”
“我今天留在东京。”面对着杏理惊诧的表情，柳莲二没有改变想法的意思。
“但是……”少女还有些苍白的脸色上，犹豫的表情一闪而过，“我也没受什么伤，就算莲二——”
“‘就算莲二留在这里也只是浪费了莲二的时间而已”，杏理你想要这么说，对吗？”柳在病床的床沿找了块空位坐下，没有直视对方的眼睛。
被少年这么一说，杏理什么也说不出来，过了好久，才憋出一个肯定的回答。
“是我自己想要留下来的。”比杏理大了不止一号的手握住了她的手，柳这才感觉自己镇定下来了一些，“刚才已经跟母亲打过电话拜托请假了。”
杏理的另一只手覆在了柳莲二的手上，隔了将近半分钟，才开口：“莲二，在害怕吗？”
被说中了心事的柳莲二不由得一凛。
“莲二的手在发抖呢。虽然很难以发觉，刚开始我还以为是我自己在发抖所产生的错觉。”杏理并没有等柳作出回应，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我的确在害怕。”柳毫不避讳地说道，“如果没有手冢君不动声色地从后面接近，一球打中了那个中年男人的头使他产生了轻微脑震荡，事情不会这么容易解决。”
杏理吸了吸鼻子，说：刚才我好像已经一只脚踏到另外一个世界一样，害怕得不得了，但是在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看到莲二的样子，我又觉得没什么遗憾了。”
“别乱说。”
轻微的颤动借由两人相握的手传递过来，柳莲二能够切实地感受到少女的不安。
“只是握着莲二的手，我就觉得好安心……”杏理的声音变得有些含糊起来，“好温暖……”
柳用空着的那只手替杏理掖好了被角，说：“睡一会儿吧。”
“莲二要抓着我的手哦……”听话地闭上眼睛，杏理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好。”
“……开玩笑的，莲二想休息的时候就去隔壁床睡觉吧。”
“我知道。”
“晚安，莲二。”
“晚安，杏理。”
似乎是他的存在让她安下了心，杏理很快就陷入了睡眠，平稳且轻微的呼吸声让柳莲二的心情也平静了下来。
就像杏理刚才说的一样，她并没有很用力地抓着他的手，很容易就能挣脱。
越是看着杏理现在微微皱着眉头的睡颜，柳莲二越是觉得刚才的千钧一发过于惊心动魄。
且不说他身上根本就没有网球拍和网球，就算他有，在正对那个男人的情况下他也根本没办法出手。
在球场上柳莲二可以淡然地宣告对方的击球只能是界外，自己的回击将毫无误差地落到自己想要的位置，但是在那种紧急情况下，他做不到。
只要一次没有击中那个男人，甚至是击中了无意识挣扎中的逢坂杏理，事情的发展都会恶化。哪怕只有0.01%的失败率，柳莲二也不愿意冒险。
更何况在那个男人的身后，手握球拍的手冢国光已经站在那里了。
国中网球界距离职业选手最近，而且从祖父那里习得柔道的可能性相当高的手冢国光，在那个时候无疑是打破僵局的最佳人选。
结局也如他所想，手冢放倒了那个挟持者。
虽然他对于那个放倒挟持者的不是他而是手冢国光有些怨念，但最终杏理还是平安地回到了他身边，握着他的手睡着了。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他对切原也有些迁怒过头了，得好好道歉才行啊。
正当柳莲二看着逢坂杏理的睡颜脑袋里想着各种各样东西的时候，注射室的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走进来的是逢坂优成，杏理的父亲。
对于这个只要一看到他总是没有好脸色的精英男，柳莲二谈不上有什么好印象，当然也说不上讨厌，毕竟那是杏理的父亲。
那男人一脸别扭地走了过来，动作很慢也很轻，背着手，站在了离病床还有一段距离的位置。
“逢坂先生。”柳还是礼貌地打了个招呼，与杏理相握的手却没有放开。
“这孩子从来不喜欢让别人看到自己睡觉的样子。”并没有回应柳莲二的问好，逢坂优成倒是自顾自地说了起来，“虽然对谁都是一副温柔体贴的样子，但是从来都不喜欢依靠别人。”
怎么看都是和杏理八字不合的逢坂优成这么一说倒是让柳莲二有些吃惊。
“是啊。”
如果对方真的是一个不负责的父亲，大概也说不出对杏理这么了解的话吧。
柳莲二对逢坂优成的印象稍微好了一点点。
“……你……”逢坂优成瞥了柳莲二一眼，“你要是敢让杏理难过的话，我……我总会有办法教训你的，你个臭小子。”
“我不会让逢坂先生有这个机会的。”少年笃定地说。
“哼。”
逢坂优成有点像是落荒而逃一样快步走出去，又似乎因为动作过猛而有些短暂的晕眩。还没等柳莲二有些什么反应，对方又再次加快了脚步。
或许，杏理的父亲也没有那么糟糕？
柳莲二想到。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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