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家老好人[网配]》瑾云泱

25、25

　　周五一大早顾涉就被顾女士的电话吵醒了，她们寝室没课的时候通常都是九十点才起，可顾女士的电话八点就打来了。

　　顾涉起的急，头撞了一下，差点从梯子上踩空。二妈也醒了，冷不丁听到一声闷哼，小声提醒：“你小心点。”

　　顾涉应着好，然后开始急匆匆地换衣服收拾东西。

　　顾涉家不在B市，却也不远，在相邻的T市，顶多两个小时的车程，顾女士这分明是早上六点多就从T市出发了，不过她能在工作日请假来接顾涉去和老陈吃饭，怎么看都已经算是很好了。

　　她匆匆下楼拉开车门上了副驾驶。

　　“你坐后面，待会还要接个人。”

　　顾涉愣了一下，卷着东西下了车，坐到了后排，问：“谁啊？”

　　“先不说这个了，又睡懒觉了？”顾女士已经等着怼她了：“早跟你说过要早睡早起，看你精神头还没我好。”

　　顾涉没说话，坐进车里就开始补觉，顾女士耸耸肩，启动了车子。

　　到T市时正好将近十一点，顾女士先将车开到了一幢写字楼下，等了一会儿，就有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携着公文包走出来坐进了副驾驶。

　　顾女士给两人介绍：“这是我女儿顾涉，这位是章叔叔。”

　　这一介绍，顾涉就什么都懂了，她先叫了人：“章叔叔好。”

　　顾涉又转头问顾女士：“我爸知道吗？”

　　“知道。”

　　男人等她们两说完才转头向顾涉点点头：“你好，我姓章，立早章，很高兴见到你

　　一路听着顾女士和章叔叔从股市讨论到投资，张嘴全是听不懂的经济学名词，顾涉忽然觉得这样也不错，好歹两人还是有共同话题的，不像和老陈，纯粹是各说各话。

　　吃饭在天宝楼，老陈提前在这边排队，等他们到的时候正好也轮到号了。老陈这几个月也不知道又去了哪，皮肤倒是没见黑，头发长胡子却长了不少，大冷天就穿了件T恤外面套着夹克，近五十的人了打扮的跟小年轻似的，大喇喇坐在座位上，看到他们就来就抬头一笑。跟一进来先为女士拉椅子西装革履连头发都一丝不苟的章先生比起来实在是差得远了。

　　顾涉刚坐在老陈旁边，他就从自己的旅行包里翻出了礼物来塞给顾涉：“这是爸爸从捷克带回来的套娃，你留着玩吧。”

　　顾涉接过来，那套娃有手掌那么高，胖乎乎的，上面的花纹十分精致，肚皮上的画更是美轮美奂，顾涉用力扭了一下，打开套娃，里面是一个小一些的，她边拆边问：“套娃不是俄罗斯的吗？”

　　这个问题老陈还没回答，对面的章先生先回答了：“捷克在历史上和苏联渊源颇深，在工艺品上也有体现，除了自身特色的木偶玩具之外，套娃在布拉格也是随处可见的。像陈先生这个套娃，就属于工艺很好的，每个套娃的图案和表情都是等比例缩小，哪怕最小的那个也不会显得粗糙，每个套娃肚子上的图案又有所不同，我没看错的话，每一幅都是一座布拉格的标志性建筑。”

　　“章先生去过捷克？”老陈也来了兴趣。

　　“都是上学时候的事了，我对东欧的历史比较感兴趣，除了捷克，还去过斯洛伐克和匈牙利，曾经往多瑙河边的鞋子里放过糖果。”

　　“对对对”老陈眼睛亮了，他翻出自己的宝贝相机，找到一张照片给章先生看：“我有拍照。”

　　“且不说历史，只是可惜了那场大屠杀中死去的孩子。”

　　“哦！你还拍了这张，我记得这是当年战争留下来的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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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越聊越投机，简直相见恨晚，对着老陈在东欧拍摄的照片从历史一直谈到现今，到后来甚至开了瓶酒。

　　留下顾女士和顾涉面面相觑，不懂这究竟是个什么状况。

　　顾女士大声咳了几下，换回两人的注意力，转头笑着说：“老章，我都不知道你对东欧这么熟。”

　　章先生也意识到自己好像过于兴奋了，喝了口茶平复了会，才笑着招呼：“吃饭，吃饭。”

　　吃完饭，顾女士和章先生回去工作，顾涉则跟着老陈走——之前就说好了由老陈送她回去。

　　“你觉得那个人怎么样？”老陈带顾涉上了一辆越野，问。

　　“还行”顾涉回答：“你呢？”

　　“你妈喜欢就成”老陈从车上翻出盒烟来，却没有抽，转而把烟放了回去，从衣服兜里摸出块糖撕了包装放进嘴里。

　　“怎么不抽？”

　　“戒了”老陈挥挥手，又摸出颗糖扔给顾涉：“实在想抽的时候就吃颗糖。”

　　顾涉看看自己手里的糖，简单的绿色包装，是薄荷糖。

　　两人没再说话，老陈发动了车子上路。顾涉没问去哪，跟着老陈，她从来都是什么都不用担心的。

　　于是，两个小时后，车停在了熟悉的学校大门前。

　　顾涉错愕：“你这就要走了？”

　　“不是”老陈笑了笑，从车上把自己的相机拿下来：“你大学报名我都没陪你来，现在给你补上。”

　　顾涉噎了一下，想说不用，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带着老陈进了校园。

　　“那个是图书馆，不过我没怎么去过……”顾涉正有气无力地给老陈介绍，就听到了快门的声音，一抬头，老陈正端着相机冲着她拍呢。

　　“爸，你别拍了……”

　　老陈不依：“现在正是你最好的年纪，你老爸是摄影师，还能不给自己闺女留几张照片？”

　　“小朋友？”一个声音迟疑地叫着。

　　顾涉回头，一脸惊喜的苟胜和双手插兜有些不耐烦的肖常月正站在后面不远处。

　　“啊哈哈”顾涉打了个招呼：“是啊……你们怎么在这？”

　　自从前两天晚上听肖常月说了那些话后，顾涉便有意无意地躲着她，除了必要的交流之外，没再说过任何一句闲话。谁成想在这遇上了。

　　“你同学？”老陈问了一句，不等顾涉回答就迎了上去：“同学你们好啊，我是顾涉的爸爸，我姓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