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云》沈暝

28、意外

　　清除积灰，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繁杂的阵法。
　　“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周榭打量着符阵嘀咕道。
　　“羲氏古宅。”淮枢闻言，小声提醒道。
　　周榭被这一提醒，也想起了当时在羲氏古宅发生的事。当时淮枢似乎说过，哪里的阵法和这墓中不同，而宿裔说古宅中的那个是为收集祭品而布下的拘魂阵。
　　便是他思索之时，凉稚与清宴终于进入了墓室。淮枢看了两人一眼，当他见到清宴手中提着的青铜钺时终于松了口气，他们的计划似乎没有出什么纰漏。
　　不知为何，对于此次湘妃墓之行，他心中总有种隐隐的不安，好像有什么事将要发生，而且，先前清宴所说的那句“有人一直跟着我们。”也让他十分在意。
　　“我们接着怎么做？”周榭见着人齐了，便向着清宴问道。
　　众人一齐看向清宴，清宴用他那一贯冷漠的声音答道：“寒草……”
　　话音未落，女人的哭泣声突然响起。
　　又是那首古曲，女人哀怨的唱着：“……菁华已尽，褰裳去之。”
　　“怎么回事？”凉稚皱着眉问道。
　　没有人回答，曲子戛然而止，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出现在阵法中央。周榭见了大惊，这人竟是先前出现的那个，告诉他N市有线索的王良，也是那个威胁淮安的“小黑”。
　　他来干什么？！
　　众人不及深思，又有一人像是会瞬移一般，凭空出现在王良身前。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便交上手。
　　不好！淮枢心中不安升至极点，这两人出手这么大的动静，这墓室……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听得“轰——”的一声巨响，地面出现几道裂痕，而后地上大阵似是被触发了一般，亮起一道明亮的白光，白光闪烁了几遍，像是呼吸一般，而后变得暗淡，直至完全消失。
　　没有人发现，阵法光芒愈暗，淮枢的脸便愈是苍白。阵法消失的那一瞬，他的脸一瞬间变得惨白。
　　周榭瞥见淮枢有一瞬间，变得像是一尊玉像，但也只是那一瞬，再细看时他除了脸色很差外与常人无异。
　　虽只是一瞬，但周榭肯定自己没有看错。淮枢……他心中默念这个名字陷入沉思。
　　王良与另一人在阵法被毁的时候也从墓室中消失，清宴注视着破裂的地面许久，突然大喊一声：“快走，墓室要塌了。”说完便拉着凉稚向着墓道狂奔。
　　周榭被他这一喊惊醒，忙追着清宴离开的方向跑去。
　　跑了几步发现淮枢没有跟上来，心中有些惊讶，他回过头，发现淮枢一路走的极慢，像是一台生了锈的机器般，每一步都是那么沉重，艰难。
　　他忙跑回去，想拉着淮枢跑，但手一触及淮枢的皮肤，他便像是触电般猛地缩回手，看向淮枢的脸上充满惊疑。
　　“先出去吧，我会告诉你我的事，现在已经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淮枢苦笑道
　　周榭盯着他，半晌突然道：“我背你出去。”
　　槐树有些惊讶的望着他，但还是机械的点了点头。
　　周榭背起淮枢，跌跌撞撞的往外跑，这时墓室的塌陷已经蔓延到了墓道中，不断有碎石落下，周榭走的稍有些艰难。两人就这样前进着，不知过了多久，一丝亮光出现在眼前，周榭朝着有亮光的方向走去，视野在一瞬间变得开阔，他终于松了口气，放下了淮枢，自己也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出了什么事？”周榭注意到宿裔靠在涂靡身上，闭着眼，脸色很差。
　　“宿裔被石块砸中了，不过没伤到要害，没什么大碍。”凉稚边解释着边递给周榭一瓶水。
　　周榭接过，拧开瓶子，大口灌了大半瓶的水方停下。他抬头望着凉稚，两只用眼神问他淮枢是什么状况。周榭苦笑着摇摇头示意自己也不明白。
　　“我们去寒潭，取寒草。”清宴的话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不行，素素受伤了，我必须送他回去。”涂靡冷声道。
　　“这样吧，涂靡你和素素先回，我们几个去取寒草。”
　　“也只能这样了。”周榭的提议得到众人一致的同意。
　　等到涂靡扶着宿裔走远，周榭问清宴：“接着呢？”
　　“我们也走，寒潭就在墓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