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恰是少年如美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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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宰相一大口气自是已喘不上来了，明显，他现在无法多说话，再说命就要没了。
封成驭等人赶紧退出来，命带来的御医好好进去安抚。
在房外，如今已经性格大变完全成熟起来的白予镇一语不发担忧红眼。
封成驭不忍见他焦急，于是拉他在一旁安慰他，“你莫慌，本宫一定会尽全力帮你爷爷……”
白予镇道了一声谢，但声音已经哽咽了。
白显南很快出现在他们跟前，不能失礼，他领着太子到了待客的正室。
“殿下，您请用茶……”
很明显白显南心里也压着事要说。
封成驭温声道：“白大人，白宰相这病恐怕有些麻烦。”
白显南恭敬回他：“不满殿下，家父这病这次怕是已经好不了了，只是家父刚刚那番话……唉，实不相瞒，这两年因为犬子一直在东宫陪伴殿下，家父常常向微臣提起，白家孙子辈的一代里就靠予镇和予澈二人了，我们白家的香火，家父是早早就要办上的！”
“办上？怎么办上？”
晃荡，白显南的话犹如一番惊雷，落在封成驭的心上，令他差点拿不稳杯子。
“大人的意思是要给予镇予澈娶妻生子？”
“爹！我不娶亲——”
太子的话也如一道雷劈在白予澈身上，他着急的顾不得礼数猛说一句。
说完，他美丽惊艳的眼眸欲诉还休的望了太子一眼。
“我不娶亲，不娶——”
“予澈！”白显南有些微恼，示意小儿子别多话，然后他也颇为为难的说：“殿下，倒不是白家真的着急什么，只是家父身子不行了，予澈小些也还罢，但予镇……唉……老人都是一样，在年老之时总想看着长孙成家了才肯放心。”
“成家么……”封成驭的手指微微发颤，最后一个么字也拖出了好长好长的尾音。“那你们可是已经选上了哪位大人家的小姐？”
白显南叹口气答：“两子早已经献进宫是皇家的内侍了，如今纵然要娶亲，也还是要先面奏皇上和殿下的，微臣正打算今日下午进宫面圣，看皇上允不允，若是皇上肯允，微臣自是为了家父心安也要给予镇成亲的。”
晃荡一声，封成驭手里的杯子还是应声落地了，他的手被杯中的滚水烫了，可他却毫无知觉。
“殿下！”白予澈第一时间奔过去，捂着他的手吹冷风，白显南也惊了，慌忙让人请里间的御医过来。
封成驭却痛苦的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时，谁也看不出他内心端着什么想法。
“予镇，”他温柔的偏过头问白予镇，“你想娶亲么？”
白予镇现在心里还一股脑的在想着爷爷的病情，突然听主子问他这么一句话，他怔怔反问道：“娶亲？我娶什么亲？”
白显南再度叹了口气，拱手说道：“罢了殿下，一切还是等微臣先去进宫禀告皇上吧！”
白显南当日还真的随同太子仪仗一起进宫了，他去了养心殿，可能真是去请皇上为自己长子择婚一事。
白予镇和白予澈原本想留在家中守着爷爷的，但是白显南却为了大局着想，想着白老一时没事，于是让两个孩子还是先随太子回宫了。
回来之后，白予镇总觉得太子有些心事忧忧。
如今的太子不比以前了，如今他已经长大快要成年，天家的皇子醒事早，他身为太子，自然更快。
白日白予镇都要陪着太子去养心殿守着，一些大小事，圣上已经有意要培养太子的处理能力。
但这两日怎么太子每每回来都一语不发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日傍晚，用了晚膳，眼瞅着太子已经无事了，白予镇拿了一些他爱的茶给他奉上。
“殿下……”
太子又在发呆，见他进来，还是笑了。
“这样的小事怎么不让宫女做？”
“从小殿下的事，无论大小，不都是微臣做么？这么多年了，微臣已经习惯了。”
他现在终于不是当年那个傻憨憨一股脑就跟人干起来的小孩，没想到小时候越大胆外向的个性，现在到了少年大了，反而变的内敛而沉稳。
“是吗？是啊，这些年，本宫也早已经习惯你的伺候了，你若不在了，该怎么办呢……”
封成驭听了他的话，微微有些失神，以至于末了，他竟有些自问自答的呢喃。
“殿下在说什么？”
白予镇没听清，睁着眼问他。
“没什么。”封成驭摇头，指指殿內的凳子让他坐下。“予镇，你想……娶亲么？”
他们这是第一次谈到这个问题。
娶亲生子，是啊，像他们这样的身份，又到了这样十几岁的年纪，都是皇族贵亲，就算不娶亲，可是通房丫头陪床宫女什么的不都是早早就有了的么。
白予镇有些羞赧的微笑，很诚实的回答他：“殿下这是在笑予镇了，其实娶亲什么的都是微臣爷爷的意思，微臣还想再陪陪殿下，微臣还不想这么早定下家室，但如果微臣的爷爷和父亲要微臣成亲，微臣还是只能让家中安心的。”
“也就是说你会应允这事？”
“唔……”白予镇想了想，“但我现在没功没名，可能京城没有谁家的小姐愿意嫁给我。”
“怎么会呢？”
他若是普通人……就很愿意嫁给你的。
可惜啊，他不是普通人，有谁能想到一个尊贵高雅的天家太子，竟然会对自己身边的侍卫深情暗许已久。
就是眼前这少年自己也不知道吧。
封成驭很想将自己嘲笑一顿，他叹息着望着白予镇，“你生的这么英气勃勃，又这么踏实刻苦，出自宰相之门，朝中哪家不想跟你攀亲。”
白予镇还不明白太子的情思，反而还很奇怪的说：“殿下高看臣了，唉，臣也无法做主，婚姻之事，只能由父亲爷爷做主吧！”
“如果明日白大人替你选好了亲，那你明日就娶亲去了？”
封成驭还是不死心的问。
白予镇却越发羞涩，乍一看竟连耳根子后都红了。
“殿下，你就别再打趣微臣了……”
他真的生的很好，虽然不是那种世人眼中最为欣赏的美貌如画，可是他身形高大肌体矫健，修长的体魄有板有眼，一身东宫太子贴身侍卫的衣袍穿在他身上是那么的合体，这样的年纪，就已经让人觉得他是个十分可靠踏实的人。
封成驭眼神漂浮的望着他健康麦色的脖颈，他突然想起无数次，当予镇伺候自己宽衣着衣的时候，他那宽白广的手臂从身后圈在他的腰上。
他的气息环绕在他四围，这是这些年，他最熟悉而心安的气味。
他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干了，予镇他……是真的已经高大勇猛到可以娶亲生子了啊。
他突然刷的站起来，声音固执的说：“走吧，予镇，你随本宫出宫一趟。”
“殿下晚上要去哪儿？若是出宫，那要换便服吗？”
白予镇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太子要走，他当然会照办，他这一问封成驭正求之不得呢。
收收手掌，封成驭说：“换！”
……
微微发黄的宫灯下，白予镇从宫女手里拿过衣服站在封成驭身边。
封成驭静静的望着他，见他脱去他的太子锦袍，然后像每一天每一次一样从前面为他穿上便服，然后整个人再绕到他身后去，圈住他的腰，温柔而熟练的替他扣好扣子，系好玉佩，弄好玉带。
两人之间距离很近，封成驭心中一动，微微偏头，他又可以闻到白予镇身上那种英气勃发的炙热气息。
“殿下……你怎么了？”
一个脚步没有站稳，封成驭觉得自己有些眩晕，很快白予镇就从身后护住了他。
他的两手用劲扶着他，没有抱着，封成驭迅速回身，这样两人更加亲密了，几乎已经到了脸与脸相碰的地步。
封成驭表面上看着依旧面如冠玉冷冷清清，可是他的嘴唇有些轻微的颤动，但这样的小细节怎么可能被白予镇发现呢。
白予镇愣了一下，然后害怕冒犯殿下，立刻退到一边。
他咧嘴说道：“殿下，衣服已经穿好了。”
封成驭点点头，淡淡的笑：“那该你换了。”
白予镇有些为难，“我？殿下，那微臣先去微臣的房里换衣服了。”
“就在这里换。”
“可是殿下这里没有微臣的衣服啊……”
封成驭难得有些使坏拧眉，加重语气说：“没事，你就穿本宫的便衣！”
“这……”白予镇哪里敢啊，他跪下来说道：“殿下，微臣不敢冒犯……”
“起来，本宫最讨厌你拒绝本宫……”
他冷冷收脸，暗示宫女拿来衣服，然后扔给白予镇，“快把这些衣服全都换上。”
白予镇低头一看，果然都是太子平日里带他出宫会穿的便服，可就算是便服那也是太子的啊，他那么尊贵，那么高不可攀，他怎么好穿他的衣服，而且这里面好几件，好像连亵衣都有。
白予镇红着脸问：“殿下，这些也要换？”
封成驭终于又笑了，点头回答：“当然，换，马上换。”
所有宫女太监都被他遣出去了，白予镇一下子倒也放松许多，于是应了一声爽爽快快全都换上。
就那么三两下的功夫，身在封成驭面前的又是一个包的严严实实的英俊的少年郎。
封成驭回想着刚刚那健康结实的美好躯体，阴着脸说道：“以后你做事要慢一些。”
“额，是……”白予镇当然摸不着头脑，想了想像他家殿下这么优雅俊美的人，肯定也是喜欢做事优雅的人吧，他笑了笑连忙恭敬讨好的说：“微臣记住了，以后都慢慢做事，就像微臣的二弟予澈一样，他斯文，儒雅，殿下就喜欢这样的人吧。”
他本是一句向主子讨饶的话，却不想传到封成驭的耳里又让他不爽了。
他顿了顿出门的脚说：“你是你，你弟弟是你弟弟，我说的人是你！”
……
看来今晚殿下的心情是真的很不好啊，已经屡屡在那碰了钉子的白予镇真是太憋屈了，他不由得小心翼翼起来，就是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时会在哪里又得罪这傲气不爱表露出情绪来的主子。
两人以便服出了宫，白予镇处处小心，暗中也在猜测殿下会带自己去哪里。
但是走着走着，白予镇的眼神变了。
“殿下，这里是……”
殿下怎么会带他来这里，这里不是花间楼的聚集地么。
都是男儿，虽然因为常年待在东宫，白予镇还没有真的和女子行过亲密之事，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昔日太子也曾带他来过这里处理公事查案，但是今晚为何太子又带他来这？
白予镇傻眼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4章：恰是少年如美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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