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不做傻白甜》今日小雨

22、表演

　　被推出来的季挽轻很不高兴，除了赚钱她自认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技艺，琴棋书画舞蹈她都是一般般，并不足为外人道。这个顾墨之，摆明了是想要自己出丑。
　　略思索了片刻，她就走近郡主旁边的丫鬟身边，耳语了几句。丫鬟是知道这个跟郡主交好的女子的，面上也十分恭敬，听过之后点头应是，便下去准备，倒是让场下不少有眼里的家伙，提备了几分。
　　季挽轻便转过头来面向大家，也不露怯，大方的笑着，好像三月的春阳“小女子要表演的曲目恐怕还要准备一番，没药让大家久等，不如先听郡主的，请这位小夫人先即兴来点什么，博大家一赞。”
　　丫鬟都上场了，王爷都发话了，跟在顾墨之身边近身伺候，能指使郡主身边的丫头干活，这些年可是谁都没见过。那丫鬟一看就是不是普通人，听谁的不是听？于是场上倒不像沈闲清那般冷场，场下倒是赞同声一片。
　　“你！”跟季挽轻比起来沈闲清就有点捉襟见肘的厉害了，两次被叫做夫人，她想反驳甚至都不知该从何反驳，两颊更是被气的通红。
　　“那小夫人随便表演些什么让我们也饱饱眼福吧。”小娘子都发话了，郡主当然要捧场，一手托着腮，脸上确是挂满了这很无聊的表情。
　　场下有所猜测的看客们更兴奋了，果然不是普通人！
　　远处回廊下，埋在阴影里的靳梓州摇着折扇，满脸兴味的说道“这丫头果然聪明，倒是会借势。”
　　李少卿站在他半步身后，有些不明所以。
　　靳梓州刷的一下合上折扇，用玉骨的扇柄一手敲打着手心，解释道“墨王爷跟红玉郡主都做了担保，就是表演的不好，谁又敢说什么？现在她就是王爷和郡主的脸面。”
　　这边，成功被拉下水的沈闲清却有些进退不得，她家是温饱之家但也是小门小户，因为父母帮助过张家，也算同张思琪一起长大，但大家小姐这些个活计她是完全不会的，顶多也就跟着张思琪识得些字，而想想自己有些扭曲的字迹，她再不知天高地厚大家规矩也不敢现在拿出来露丑的，琴棋书画真是他们认识她，自己确不认识他们。
　　但是她又不想放过一个这么好表现自己的机会，这么多小姐们下场诗词歌赋琴曲舞曲的表演呢，她也想被瞩目被喝彩呀，多少画本子里写过啊，琼楼盛宴从来就是书生小姐们的舞台，多少人借着这个登上桂枝，甚至一飞冲天呢。
　　她不想放过，紧紧手心，暗暗下定决心，她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激动的，她甚至觉得心都在颤抖，于是咿咿呀呀一首江南小调便在口中流转，沈闲清嗓音清细，音色也还不错，这首曲子这还是当年她跟邻居家姐姐学的，因为她从没见过宴会中表演歌曲的，便觉得自己表演的还算出彩，越唱越有信心，此时她骄傲的半仰着头，却没有注意到下面那些夫人小姐们眼神中的鄙夷。
　　一曲完毕，倒是有几个稀稀拉拉的叫好声，具是那些顽劣不堪的世家公子，沈闲清脸有些红，有些紧张，她不敢抬头环视，仓促的施了个礼就退回了自己的座位，却没有发现身边的小姐夫人们全都远了她几分。倒是习语看出来了别人待小姐的不对，但她一个外面卖身的丫鬟，更哪里懂这些世家的道道，一对主仆表演下来心底甚至还有些洋洋得意。
　　季挽轻在心底摇摇头，甚至都不用她出手，沈闲清就能把自己作死。当初她执意捧沈闲清进这贵族圈子里不就是这个意思么。她没有经过世家小姐那些培养，迟早会出丑，爬得越高丑的越难看。又不是歌姬，在宴会上唱歌，虽然唱的还不错，恐怕这次也要艳名传播了吧。
　　沈闲清下去了，郡主府的丫鬟仆役手脚麻利，场上的空地很快布置起了高台，四处轻纱帷幔，最高处的台子更是给人缥缈朦胧之感。
　　季挽轻换了轻纱舞衣，手中是被装饰的似是而非的算盘。没错，就是算盘。而她身后是个同样轻纱舞衣的少女，手中一把七弦古琴，乍一看竟分不清谁是谁。
　　手指撩拨琴弦，叮咚悦儿，少女执着被装饰过的算盘，好似琴弦，手指轻快的合着音乐拨弄，节奏欢快，舞蹈俏皮，围着抚琴少女翩然起舞，轻纱如雾，合着乐曲好似仙境的天女落入凡尘，一时竟看花了人眼。
　　精灵的少女，奇异的节奏。看得人如痴如醉，竟还没觉得时间过了几何，一曲就已匆匆结束，场上只剩下了少女红润的脸上挂着微笑颊擦着晶莹的汗水，这一幕曾被好多人深深的记住……
　　回去的路上墨王爷心情格外的好，特许了季挽轻跟随自己坐上同一辆车。车上，他俊逸的脸上始终挂着微笑，毫不掩饰此刻他心情甚好。此刻他倚坐在自己的车驾内，一手搭在自己绻起的腿上，一手随意的支在车板上，身下是柔软舒适的白色虎皮，季挽轻暗暗咂舌，真奢侈，这墨王爷要是她的主顾，恐怕是有不少油水能恺呢。
　　“过来，到酒。”顾墨之低沉的嗓音喊道。
　　季挽轻挣扎了片刻，还是犹豫的过去，四下张望了一下，就弯腰走到顾墨之身边，跪坐了下来，抽出车厢角落里的角柜，只见里面酒具酒水俱全，便取出为酒杯续上了酒水。
　　此时车夫已经架起了马车，虽然车内还算平稳，但轻微的抖动依然不可避免，季挽轻略少倒了一分，免得酒水洒出杯面。
　　顾墨之看到了，却不乐意了，顷刻收回嘴角的弧度，甚至抿成一条直线，“满上。”
　　季挽轻看了看他，觉得自己果然是多管闲事，这么好的虎皮又不是自己的，污了也是他顾墨之家的，关自己何事？也不与他争辩只是静静又续满，酒水轻微的溢出便递给了顾墨之。
　　顾墨之接过了酒水，嘴角又蓄起了弧度“刚才打的是算盘。”肯定的语气。
　　“是啊，王爷让小女子表演，小女子除了经商别的不会，也就会敲敲算盘。”季挽轻无所谓的说道。
　　“舞跳的太丑。”一杯酒下肚。
　　季挽轻不做反驳，她又不是世家那些千金小姐，能会两样已经不错了，这次也确是取个巧糊弄过去。
　　“王爷这是去哪？”也不接话，见车夫明显走的不是回玲珑阁的路季挽轻疑惑的问道。
　　“回府。”顾墨之理所应当的说道。
　　“我是要回玲珑阁的。”心底有些不好的预感，季挽轻加重了语气强调道。
　　顾墨之收回了微笑，一脸严肃的看着面前这个倔强的丫头，季挽轻也不示弱，依然倔强的回视对方，这种眼神，心底的弦再一次被触动，顾墨之生硬的收回视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