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Chapter 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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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邓布利多的办公室，是利亚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先不论如何绕过校长拿到分院帽和格兰芬多的宝剑，就说面对伏地魔，邓以及邓军都必须是主力。她一个斯莱特林傻乎乎上去帮哈利他们，是想被蛇怪一掌挥开吗？呃，是想被蛇怪一尾巴挥开吗？
这么说似乎有点妄自菲薄，毕竟她的魔咒比起二年级也不逞多让，上学前雪莉就教过她几个强力的防御魔咒。谁说她一定不行呢，她也的确这么想过，可转过来，深观她的立场、态度会导致什么后果，她又不得不瞻前顾后。格林格拉斯，她家族的姓氏，也是她身上背负的一条道路、一面锦旗、一种传承。
但同时她又那么地想要为主角们亲自做点什么，扭转这个系统开的大玩笑。
——或许分院帽说的没错，她身上具有与斯莱特林相矛盾的果勇，但又不是那么奋不顾身，她没有格兰芬多的纯粹。可她又和达芙妮不同，她有时更偏向看起来正义的那方，而不是看起来权势实力大的那方。斯莱特林该是一群追求成就的人，但格林格拉斯似乎就等于“顿步四顾”这个动词，爸爸希望她们保全自身，坚守中立。
看起来正义的邓布利多，依旧看起来亲善地接待了她。他穿着一件缀满星辰的睡袍，头上戴着圆矮的睡帽，但是神情完全看不出困倦。似乎正等着她到来一样将桌上摆好的茶杯注满。
利亚很确定事情将近了。下午看见哈利鬼鬼祟祟进那间失修的女厕，她就知道哈利他们将要知道蛇怪和密室的秘密，那么，离金妮被抓走、伏地魔作怪的那段，很近了。
“噢，”邓拿下眼镜，擦拭了下，“阿斯托利亚，要尝尝蜂蜜公爵新出的姜味派吗？”
利亚抽抽嘴角：“谢谢校长先生的好意，但是不必了。”姜味派，什么鬼(╯‵□′)╯︵┻━┻
然后她说起她的来意——借帽子、找护士。
“很快，那个凶手将有大动作了，”利亚看对面邓布利多的表情，补上，“我有感觉。”
管你信不信，我知道你也在防备他。利亚用眼神这样说。
校长的睡帽往后偏斜了点。
然后她自顾自往下讲，如果凶手利用蛇怪这样这样，那样那样，他们应该怎样怎样。讲一句，看一下邓的脸。
那上面除了笑眯眯的褶子以外，还有一闪而过的惊讶。
“孩子，”他终于回答，“你怎么想到的呢？这一切，你都有把握会发生吗？”利亚点头。
“其实格林格拉斯家稍微懂一点勘破未来的咒语，还有一些不能给外人看见的灵器。”早就想好用这招，借用当初引起德拉科妈妈注意的理（胡）由（诌）。果然看到邓布利多不再微笑。
这之后，她又劝说，如果发现哈利或者金妮他们有任何不对劲，作为校长，他应该支援。然后又在邓布利多戏谑的目光下僵硬了身体。
直到走进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她耳边仿佛还回荡着他的那句话：“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身为斯莱特林，身为格兰芬多的对立面，却这样好心地和他就所预见的危险未雨绸缪？
她正在做的，只是给系统擦屁股罢了，她这样对自己说。只是躺在邓布利多桌上的那双羊毛袜子，毛绒绒地出卖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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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里！”黑暗中，一个压抑的声音质问她。
利亚正走在去密室的道路上，太阳刚落山，一抹残红从城堡外挤进视野，没被它涂抹到的地方渐渐成为漆黑。城堡沐浴在半明半暗中，云谲波诡地呈现出暗潮翻涌的美。
走廊上没几个人，大多脚步匆匆，头也不抬。从身边骑士头盔后冒出的质问，像越礼的问候，声音的主人似乎意识到自己情绪不对，复静默下来。
利亚勾了勾唇角。
纵使他藏在阴影里，也没挡住那根呆毛。银白色的发丝在她眼中熠熠发光。
以手握拳，“咳咳，”利亚把手放在嘴边掩饰轻笑，“有何贵干？”故作冷漠地反问。
盔甲一阵抖动，那后面的人似乎也是被这话气得颤肺。
“现在无论是谁，都知道城堡里有邪恶魔怪在作乱！”人没出来，声音透过盔甲显得铮铮，“而你，一个一年级生，居然一个人乱跑！”语气恶狠狠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那个邪恶魔怪。
利亚突然很想揪着那撮呆毛把人拎出来，再凑近了，看德拉科脸上的片片绯云。他怎么会觉得她认不出他的声音呢？
“现在不是有个二年级陪着了吗——如果你愿意出来陪我的话。”利亚一番话，轻轻巧巧就戳穿了那层金属盔甲，直戳得盔甲又一番抖动。
德拉科半是怒气半是羞赧的脸，就这样被她戳了出来。
“走吧，”利亚用下巴指指前面的路，看他不动，又上前捏了他的手，“还要人牵，真是大小姐啊。”假装嗤之以鼻。
“什，什么？！谁是大小姐！”脸色阴沉，德拉科生气地挥臂，但力道传到小臂就渐次减弱，到手腕的时候干脆化作一股抓力，不动声色地反手牵住利亚。
利亚没说什么，只是想到自己安置好了霍华德和凯若琳，却没安置好这个少爷。
是潜意识里在等他来找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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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掐的不太对，利亚和德拉科到达密室入口的时候那里一个人也没有。哦，这么说也不尽然，有个曾经是人的桃金娘。
“天哪——”桃金娘从下水管道里湿漉漉地冲出来的时候，正好对上一双蓝灰色的瞳孔，“你又是哪儿冒出来的？这儿是女厕！为什么有这么多男性都爱闯女厕呢……红头发的、戴圆眼镜的，哦还有那个——”尖细的嗓音戛然而止，“是你！”桃金娘看到德拉科身后的利亚，语调不平。
“有人打开过密室门吗？”利亚皱眉，不好的预感慢慢冒头。
桃金娘歪了歪头，她细弱的脖颈几乎支撑不住她转脑袋的动作，而她的眼神里也都是控诉，50年前不明不白被杀死的委屈还在里面贮藏着，未曾消散。
“水池打开了。”她轻轻说，有种神经质的温柔，但转瞬大叫，“龙头！他开了龙头！啊！”然后这样尖叫着又钻进了马桶里，和下水道融为一体。
德拉科嫌弃地看着这个失修的女厕：“这里就是，密室入口？”这是什么怪癖？
利亚没接话，她兀自走向印象中的水池，摸到那个侧面刻着蛇的铜龙头，神情凝重。
“德拉科，我们要打开这道门。”她看着那个抱胸站在一旁的少爷，“……你会说蛇佬腔吗？”
德拉科难得地给了她一个白眼。
他斜斜站在那儿，离她不足一尺，吐出的气息有些温凉，却又有种奇异的暖香。好像一条小蛇，从她臂膀处游离到脏腹处，以摇头摆尾的姿态在她身体上引起阵阵酥麻。
一条铂金色的蛇……利亚突然想到开门的方法了。
“呃，德拉科，听着，你只要对这个龙头上的铜蛇说‘打开’，”她先用言语安抚，“这个过程不会很痛苦，你只是会短暂地变成……另一种生物，但你要相信，我的变形术成功率是98%……”
说完，毫无防备的德拉科，在“嘭”的一声后，被利亚变成了一条蛇= =
德拉科蛇：嘶嘶嘶嘶！！！！
（你干什么！！！）
“你只要对这里，说‘打开’就好，”利亚用魔杖戳了戳龙头，忍笑着假正经，“现在情况可是很危急的，波特他们已经进去了，里面邪恶的生物啦，鬼怪啦很多的。你既然打算跟着我来，想必已经做好面对这些的准备了吧？”
德拉科蛇：……
最终在颤抖的蛇语中，两人看着密室的门在他们面前洞开。
德拉科蛇：嘶……
（现在该把我变回来了吧？）
利亚笑容淡淡：“你这样挺好。”说完伸手把他抱过来，不长的铂金色小蛇，每一片蛇鳞都会闪光似的灼得人眼热。利亚忍不住凑上去贴了贴他的蛇头，冰凉凉，很顺滑。然后从那个黑黢黢的管道中滑下去。
“荧光闪烁！”在滑下去好久后她终于被管道吐到了水平地面上，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她赶紧抽出魔杖。
这时只听熟悉的“嘭”一声，变形术时效过了，德拉科没防备，一下从利亚的怀里扑到地面上，跌得全身是水。
“是，是谁？”空荡荡黑乎乎的隧道里有个恍惚的人影，陡然对他们发问。在魔杖能照亮的地方，他们看到一层绿莹莹的半透明状物体，听到从另一个方向传来人声。
利亚心里算计，看样子哈利已经进去和伏地魔处一室了，现在在外面的应该是罗恩和洛哈特教授。
推着德拉科往绿莹莹那边走，等他看清了这些绿色是何物的时候，不禁失声：“三十英尺！这是蛇皮……”似乎脚下再也走不动了。
就在这样的状态下他被利亚变成了小蛇，又一次。
面前一堵石墙拦住他们的去路，墙上两条相互缠绕的蛇，蛇目闪着无机质的光，那是绿宝石。德拉科蛇这次短暂愣了几瞬，马上就叫开了那扇石门。
门在他们面前消失，而门后是空荡荡的密室，利亚放轻，隐约听到另一头传来哈利的声音，听起来与平常并不一样。利亚目光闪烁，这是……仇恨？正在激烈交谈的两人暂时没有发现密室进来了别人。
“你不是。”
“不是什么？”一人厉声问道，利亚知道，那是汤姆·里德尔，日记里的伏地魔。
哈利接下来的话咄咄逼人，如果她是伏地魔，估计这时候肺都气疼了，只听他说：“你不是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法师，”他的呼吸急促，“很抱歉让你失望了，不过，世界上最伟大的巫师是阿不思邓布利多……邓布利多在你上学的时候就看透了你，他现在仍然令你闻风丧胆，不管你这些日子躲在哪里。”
待走得近了，先注意到利亚他们的是仍在怒火中的伏地魔：“谁？“他的头猛然转向利亚，待看清来人，他半透明的身体晃动了一下。
铂金色的小蛇攀附在她脖子上，熨帖的，有些温暖。利亚勾唇轻笑，从斗篷里捏出一个不大的糖盒，将它端端正正摆在密室空地上。
“我来做搬运工。”她看着少年时候的伏地魔，却是让人难懂的话语，“呼叫护士先生。”她抽出魔杖，敲了敲盒子。起身，正好看见哈利目瞪口呆的表情。
因为邓布利多，突然凭空出现！准确地说，是站在那个糖盒上。
他手上提着分院帽，不由分说把东西丢给哈利，“接着，你需要这个。”哈利条件反射地去看身后那个红发的少女，金妮，逼着双目，此时看上去脸色过分苍白，而伏地魔的身形却渐渐稳定，变得有如实质。
“时间不多，动作快些吧。”邓布利多这样说，袖手旁观，“你不想救救这可怜的女孩吗？”
“邓布利多校长……”
“不，这是你和他的战争，而我，只是来当救护人员的，对吗，格林格拉斯小姐？”他从眼镜上方给了利亚一个眼神，末了眨眨眼睛，像个老顽童似的说着看起来俏皮实则让人哭笑不得的话。
“嘭”地一声，德拉科又一次恢复人形扑倒在地，结果这次没跌在水里，却扑倒在邓布利多的长袍下，不知怎么地更加狼狈了。
德拉科：OTL
而那边，被晾在一边的伏地魔和波特总算放弃嘴仗，改为人身攻击了。
伏地魔从密室里石雕的口中召唤出蛇怪，同时邓布利多大喊：“大家闭上眼！”然后密室里就剩下一片漆黑。黑暗中伏地魔阴冷的嘶嘶声只有哈利听懂，但利亚知道，那肯定说的是：“杀死他们！”她能感觉到身后人靠她紧了些，有些恐惧地战兢着。
“现在怎么办？”她问邓布利多。校长兼护士先生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应该不是一无准备吧？
“……呃？”_(:зゝ∠)_不会吧，校长大人不要掉链子啊！
“邓布利多，你能把这里变暗吧，吸收掉所有的光。”她幽幽地说。其实她也可以，但是在这种时候魔力强大的人出手要稳当些。
不久，感觉到密室里完全暗下来，利亚捏了捏德拉科的手，他自从进了密室就一直没开口，大概是被这惊天骇地的“见识”有点吓到了。但是在她的捏揉下，利亚感到他稍微放松了点。
伏地魔一点都没慌，黑暗对他来说无异于家常便饭，“即使在黑暗中，赢得也只会是我！嘶——”蛇怪可以根据气味寻人，利亚当然没有忘记这一点，她余光能感觉到黑暗中有东西在地面上蠕动，正离他们越来越近。
利亚悄悄脱下身上的斗篷，身后人的呼吸离她不远。
她拍拍德拉科的肩，然后——“挡你视野！”一个新的魔咒，是利亚从计划自己进来帮哈利的时候就准备着的。利亚的黑色斗篷在咒语的威力下快速飞向一双合它尺寸的大眼睛，蛇怪的那双铜铃目。
“嗤！”被蒙了眼睛的蛇怪不能再使他看见的人石化或者死亡。
德拉科在视线重新亮起来之前看到余光里一片莹亮，就在他身前，一个熟悉的发光体形状……
“开灯吧，邓布利多。”视线骤然亮起来，而哈利在危急中从分院帽里抽出一柄银剑，正劈向那条蛇怪。
银剑深深刺入蛇怪的上颚，可是哈利也受了伤，被蛇怪的毒牙啃到。
“邓布利多！”利亚大叫，“快去救他！”
德拉科在后面拉住利亚：“我刚刚看到……”却被利亚派去捡蛇怪那颗脱落的毒牙，刚刚哈利杀蛇怪的时候撬下来的。
“要这个干吗？”德拉科警惕地盯着面色不虞的伏地魔，和那边正被邓布利多医治的波特，邓布利多从小瓶子里滴了什么到哈利的伤口上，只见那个伤口就这样消失不见。
“不！那是凤凰的眼泪！邓布利多，你为什么总要妨碍我！不——”利亚把毒牙猛地刺进日记本里，日记本发出一声撞破鼓膜的尖利叫声，墨水横流了一地，然后伏地魔，汤姆·里德尔就这样消失在空气中。
至此，密室的故事，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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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亚。”德拉科在食堂前叫住她。自从密室一役，他们的关系改善了很多，至少现在两人比以前敞开了些心扉。
利亚平心而论，这个小少爷有的时候还是很贱萌贱萌的。
比如——期末考试刚结束，德拉科就来找她了，他面上一派平静，“我父亲在意大利的海边购置了新的房子，”他委婉地把那叫做房子，事实上那是一座宫殿式建筑，“或许我有这个荣幸，邀请你和达芙妮暑假去那里玩。”利亚假装没有看到他握紧的拳头。
“好啊！”达芙妮从她身边凑过来回答，兴味盎然。
德拉科听到达芙妮说，手松开了点，但眼睛还是笔直地盯着利亚。明明期待她去，却硬要表现得满不在乎。
“嗨，利亚。”金妮朝她走来，“你收到我妈妈送你的……呃。”利亚身边一堆斯莱特林抬目看她，金妮有点尴尬。
忘了说，自从密室一役后，金妮听哈利说是利亚带着邓布利多来帮他们的，渐渐两人的关系好起来，韦斯莱夫人还为此给利亚织了件绿色的毛衣，虽然天气已经热得不适合这么穿了，但利亚仍接受了她的好意。
哦还有，因为曼德拉草生了病，最后还是斯内普找到代替曼德拉草，能够解除蛇怪石化的药。而利亚提前认知曼德拉草生病这个事实，也让斯普劳特教授对她刮目相看，她的草药课成绩因此蹭蹭蹭，爬到榜首的更高处。
总成绩一下子藐视群雄起来。
摩挲着下巴，利亚笑看德拉科期盼的眼神，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好啊，那到时候我用猫头鹰联系你。”
那刻德拉科眼里的光芒璀璨得和天上的星星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Chapter 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