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生如夏花》何以凉薄

13、第十三章

　　上章说道，百里屠苏结识了新弟子欧阳少恭，俩人一来二往，难免亲近。而欧阳少恭经常帮着屠苏说话，陵端自然是看不过去。这天，乃是天墉城新弟子第一天修习剑术，分剑之时，少恭方才从藏经阁赶回，“二师兄，藏经阁我已经打扫好了。”说着，便去领自己的剑。
　　还没捂热，陵端就将剑从少恭手中拿了回来，一本正经道：“新弟子练剑，是一等一的大事，但以你师兄我多年习武的经验来看，你的体质，还不适宜练习剑术。厨房杂役之位我给你留出来了，你去锻炼锻炼，将根基打好，方好回来和众师兄弟们一起练剑。”
　　欧阳少恭无法，只能答好。
　　一旁的风晴雪上前，“师兄，我的体质也不好，不如我和少恭一起去锻炼。”
　　风晴雪和欧阳少恭是一起上山的，虽不知两人上山前是如何相识，但又经历了姑获鸟一事，两人间的情谊自然还是有的。
　　陵端哪里肯，几句话便堵了回去。欧阳少恭在一旁安慰了晴雪几句，便只身去膳堂了。

　　百里屠苏在临天阁看着自己宠物在空中翱翔，自由自在，生出几分羡慕之意，又想到在外的念白。暗自喃喃，师姐，你在外面可好。
　　空中的海东青鸣叫了几声打断了屠苏思绪，只见它一个俯冲，便朝着百里屠苏冲了下来。屠苏不慌不忙的端好手臂，好让阿翔停得舒服。阿翔是在昆仑深山里捡到的，当时小小的一只，如今长得肥肥的，越来越像念白逗弄阿翔时，口中所念的肥鸡。
　　“又饿了？”
　　似是回复屠苏的问题，阿翔又开口叫了几声。
　　“你这个样子，师姐回来少不得逗你。”百里屠苏看着立在自己手臂上的阿翔，目光温暖。瞥见阿翔站立的护臂，想起师姐将其送给自己时的场景，心里更是添了暖意。
　　将阿翔放回空中，去了膳堂去拿自家宠物的口粮。

　　还未入便听见从里传出的劈柴的声音，心想是杂役弟子，待走近才发现劈柴之人，竟是欧阳少恭。
　　面带疑色：“此时是新弟子修习剑术的时辰，你为何在此？”
　　欧阳少恭见来人是百里屠苏，停下手中的活计，“陵端师兄说我体质不适合练剑，便让我来此处帮忙。”又见屠苏听后，担忧上脸，复又道：“你别担心，他未曾说要我何时做完，我慢慢在此，也是无碍。”
　　百里屠苏本就是面冷心热的人，况且，他也知欧阳少恭得此境遇，也是由于自己的缘故，自然是不能不管的。遂留下一句“酉时，到后山找我。”便自取了五花肉走了。

　　后山本就人迹罕至，而百里屠苏被紫胤命不能与其它弟子一起休习，所以，除了临天阁，百里屠苏呆得最多的地方便是后山。陵越和念白在山上的时候，三人时常在一起，虽陵越大都时候因着自己大师兄的身份，不得不忙着教里的事务，但念白和屠苏两人就如同那秤和砣一般，连在一块。如今，两人都不在山上，与百里屠苏而言，天墉城上上下下都冷清了起来。
　　“师兄。”酉时，欧阳少恭依约而来，见百里屠苏背对于他，便出声提醒。
　　闻声，屠苏方转过身子，“你如今也是天墉弟子，由我教你剑术，并不违反门规。”
　　“多谢，只是，不会耽误你自己的修行吗？”
　　“你为我疗伤煎药，权当报答吧。”
　　说道疗伤，少恭想起百里屠苏身上那几道伤口，“你现在伤势怎么样？妖毒可除去了？”
　　“你来天墉城是来当大夫的？”百里屠苏不想多言此事。
　　“自然不是，有时还要点穴，教训病人。”
　　百里屠苏哪里不知道他所指，神色有些不自然，也不再与他多言，“今天，我就教你天墉城入门剑法。”
　　欧阳少恭天资不错，教他并不费屠苏多少功夫。未多时，一套入门剑法，便已掌握得差不多。从那天起，少恭每天都会来后山。一个温润如玉，一个清冷如松，配着这青山美景，铮铮剑鸣。

　　这日，百里屠苏倚着后山凉亭睡着，欧阳少恭坐于不远处弹琴。见屠苏转醒，停弦，“吵醒你了？”
　　屠苏摇头，走近少恭，“这首曲子。”
　　“听过？”
　　屠苏不置可否，“只是觉得有些熟悉之感。”不知为何，这首曲子让百里屠苏想到了刚才做的梦，那个自己常做的梦。
　　“这首琴曲乃是上古仙人所创，名唤榣山，想必是与你有缘吧。”见百里屠苏并不答话，“刚才见师兄对琴曲并无陌生，莫不是也会使琴？”
　　“并不会，只是见我师姐时常弹，听得多了些罢了。”说到念白，屠苏面上也终不再那般冰冷。
　　欧阳少恭将屠苏神色收于眼底，笑道，“想必那位师姐定是深谙琴道之人，少恭倒是想见上一见。”
　　“她此时不在山上。”
　　“倒是可惜了。”欧阳少恭这话还未说完，从远处走来两个少女，紫衣道服，美貌天成。
　　“少恭在可惜什么，说出来给我听听，说不定，还能帮上一帮。”
　　少恭见来人，笑着招呼道：“芙蕖师姐，晴雪。”屠苏，见二人走进，便转身想离开。
　　芙蕖忙拉着屠苏，“我是老虎不成，你怎的每次见我就躲。”
　　百里屠苏将她手拉下来，“师姐，师兄下山方十五日，我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不待芙蕖反应，自顾自的走了。
　　剩下的晴雪和少恭只闻到芙蕖小声的说，“怎么才十五天啊，我以为已经过了好久了。”
　　少恭见状，打趣道：“有句话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边少恭的话刚说完，晴雪就接了一句：“我知道，我知道，这句话，是讲情郎的。”
　　芙蕖大惊，忙招呼两人别乱说，却也是欲盖弥彰，“我与大师兄，只是同门情谊。”
　　“同门情谊？只是这情谊，屠苏是领受不了。”少恭话里有话，芙蕖暗想，难道是屠苏出了什么事情，开口询问少恭。少恭也未想瞒，“前些日子，新弟子试炼，屠苏师兄被姑获鸟所伤，至今未愈，怎未见有人问过。”
　　“屠苏他平日不怎么和我们在一起，他话又少，他的事只有大师兄和念白知道。”
　　想来，那位会弹琴的师姐便是芙蕖提起的念白，欧阳少恭暗自想道，脸上仍是忧色尽显，“屠苏师兄伤口有妖毒，非寻常药物可治，我倒是有药方，只是需要炼丹炉炼制。天墉城可有炼丹炉？”
　　“有倒是有，只是，藏于剑阁。”说着，芙蕖面露难色。
　　“可是有什么问题？”
　　“剑阁乃天墉城的重地，别说我们这些弟子，就连长老入内都需请示掌教真人。”
　　“无论如何，总要试一试，这几日看着屠苏师兄精神不待极易疲劳，想必是妖毒入体，实在拖延不得。芙蕖师姐，你就带我去，成与不成，我自会担待。”
　　芙蕖本就和屠苏关系不错，现闻他的伤如此严重，哪里还有什么不肯，当下便带着欧阳少恭和风晴雪朝剑阁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