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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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血
白瑾只觉手腕已经没有了知觉，他只能靠着石桌才可以勉强站直，苏羽就像是一个疯子，一会儿给糖，一会儿扇巴掌，“放手！”
苏羽自然不会理会，反而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
“你！....啊！”随着白瑾的惨叫声，血红色的液体从手腕处流出，苏羽一口含了上去，贪婪的吮吸着血液。白瑾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有一种元神被抽离身体的感觉。自己的血还在流，苏羽的神色变得越来越兴奋。每一秒钟就似度过一年，白瑾在自己觉得快要失血晕倒的时候苏羽才松开了他，在伤口上轻轻一抹，就见血液迅速凝成了血痂。白瑾瞬间瘫坐到了草地之上，愤怒地盯着苏羽，“你抓我....就是为了这个.......”
苏羽玩味的看着白瑾，用舌尖舔尽匕首上的干涸的血液，舔了舔嘴角，满意的说道：“果然不同。”
白瑾扼住手腕，咬牙切齿的看着他。
“妖物就是妖物。”苏羽收好了匕首，俯身下来盯着白瑾，白瑾有些害怕的往后缩了缩，苏羽又换上一张笑脸，“不要怕，我会等你慢慢的养，养好了，哈哈哈哈....”他直起身，仰天长笑，周遭的空气像是加快了流动的速度一般，“这就是力量，力量的感觉....”说话间就在他周围形成了一阵劲风。
“疯了，你疯了，你会死的，人强行摄入妖血，你会死的...”白瑾看着苏羽一副癫狂的样子，一股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
听见白瑾这样说，苏羽转过头来盯着他，像是一头鹰紧紧盯住自己的猎物，他的眼白中充满了血，不屑的笑着，“我早就不是人了，我这里可是狐妖的心。”说着猛地拉开了衣襟，皮肤裸露在空中，因为冰冷的空气变得有些苍白，“这里，跳动的已经不是我的心了。”
他的声音低得下人，白瑾眼中又是恐惧又是气愤，一定是疯了，这个人一定是疯了！耳边苏羽丧心病狂的笑声响彻天际。
白瑾懵了，但是他又突然觉得自己的思路变得很清晰：苏羽怎么会有妖心？正常的人是不可能和妖心相结合的，除非，他不是人！白瑾又转头看向这个已经发狂的疯子，他一开始就那么强大，强得不可思议，好像是融合了两种姿态，两种.....难道，难道他是半妖？！不，不可能，如果他是半妖，自己不可能嗅不出来，可是......正当白瑾思考时，他抬眼却瞥到了苏羽腰上所系的一块玉佩，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狐玉？！不过又像是有什么浑浊之物混杂在其中，不过他敢肯定的是，这玉料一定是和自己身上玉石一样的狐玉。这个男人怎么会有？！
“你在看什么？”苏羽一把捏住了白瑾的双颊，气力大得白瑾觉得颌骨都快被捏碎了。他迅速的摇头，瞪大双眼看着苏羽。此时苏羽的眼睛又忽得冷静了下来，也松开了手，站直了身子，冷冷地说：“有事来找我。”说完转身便离开了，又停下来，侧头说道，“你逃不出去的。”这才终于不见了。
白瑾这才能松下肩来，心疼地舔舔手腕上的伤，接着死死地握紧了拳头。许久之后他才能扶着石凳石桌，混混噩噩的站了起来，胡乱的在宅院中走着，突然他嗅到一股血腥气味，顺着来源寻去，他看见一头正翻眼躺在地上的雄鹿，几个下人小心翼翼的在一旁侍弄着一碗鹿血，想毕苏羽平日里就是喝的这个。想到这里，白瑾又看着手腕上的伤口，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苏羽的疗伤之术真是远超自己。他再次陷入了之前的疑问之中。
窦虬整整睡了三天，刚睁开眼，就看见旖柔再给自己擦脸，看见自己睁开了眼，她便莞尔一笑，适时文玉打了温水进来，她便正好去搓搓帕子。
“呃....多谢二位姑娘....”窦虬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笑。
旖柔和文玉看他这样，都不觉地笑了起来，“你啊，可是谁了整整三日，我还以为你还要继续睡下去呢。”
窦虬一听更不好意思了，撑起身子向着两人抱了抱拳道，“这几日真是麻烦两位了。”
旖柔擦擦手让窦虬不要这般客气，并让他快些躺下，白瑄嘱咐过他现在不能下地乱走，说话间，文玉就从客栈厨房中端来了一碗热汤给窦虬服下。
窦虬接过汤，道了谢，只喝了一口，顿时觉得暖意四溢，喝罢汤后窦虬又问白瑄他们去了哪里。
旖柔只道是出门去了也不知去做什么，她收了碗就要出门去，不料却被窦虬叫住了，文玉接过她手中的碗先一步出了去。旖柔坐到他床前问什么事，窦虬开口便问最近可有什么消息。旖柔知道他虽没说明，却是在担心白瑾，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如何宽慰，索性装作不知道，于是浅笑着摇了摇头。
“你千万别瞒我。”窦虬知道，一定是有事的。
“我一个小女子，不敢胡说，”旖柔口风很紧，漏不出半点，“还是等三郎回来后再.....”说到这里房门被打开了，白瑄和唐悠回了客栈从文玉那里得知窦虬醒了便立刻来看望他。
白瑄小心翼翼的碰了碰窦虬的肩，毕竟，这种招气化妖的诗他和唐悠也没有真正的主持过，自然不免有些担心。窦虬点头让他放心，丝毫不愿耽误地问白瑄近来是否有什么消息传来。
白瑄看向唐悠，唐悠诊好脉后点点头，白瑄在才开口道，“我们念及你的身子，不敢再待在登明，如今是在马程一日之地，若你能忍得这妖气不稳颠簸之苦，我们即刻赶回登明。”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一路上，窦虬一直用内力将丹田压住，这才能稍微牵制住妖气。白瑄和唐悠只要稍微一见他有不适，便立刻停歇休整，这般拖拖延延，到了登明府已是三日之后。
姚府中自有下人照顾，姚启也没有精力管窦虬这个顽劣小子，倒是让白瑄几人自由了许多。虽是春季却也无心赏花。
白瑄皱着眉头问唐悠何时才适合动手。唐悠捻须细思，觉得苏羽之法大家尚未琢磨透，动手便是战，却也不是此时。
旖柔在一旁听着，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向着两人说了，那日她被囚于苏府之时，苏羽白日并没有将她囚禁在屋内，反倒是允许她在府中走动，说她也逃不出去，她本以为苏羽说大话，没料到自己亲自去打探了一番后发现那苏府着实让人糊涂，一栋房子一处景在四方看来都是不同的，每次自己都是被丫头带回了屋内。
白瑄听后点头，窦虬也同自己讲过此事，他觉得这绝非房阁建筑奇特那么简单除非是使用了幻术。
唐悠听后却表示不赞同，毕竟幻术所需法力消耗过大，以苏羽一人之法怎么可能维持住如此之大的空间并且维持如此之久。如果他真的做到了，那这个人就真是太可怕了。
可是他连易容这般难修之术都熬了下来....白瑄自然是不信，可是苏羽种种表现又让他不得不想，“难道他不是人？”这个想法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唐悠和旖柔一听都愣住了，这样一来不就可以解释很多事情了吗？可是哪怕他是妖，以一己之力维持幻术也是相当的困难，并且....“他的身上没有妖气。”唐悠沉思许久道，“如果他是妖，不可能将妖气隐藏的如此的干净，除非他像我一样自除妖骨.....”
此时，旖柔忽得记起了什么，抓着白瑄的手问他可知道苏羽年岁几何。
白瑄略想苏羽也不过二十左右样子，没想到旖柔的回答却让他和唐悠都大吃一惊。
“什么？他已是年近不惑。”白瑄听后望向唐悠，后者也是一脸不肯相信的模样。如果他真是不老，那岂不是就和妖一样了吗.....
唐悠想着什么出了神，被旖柔唤回后才知自己刚才失态，也不说话，自己从袖中取出引路蜂，让白瑄将其化小一些。白瑄捻手作法念过咒后就见本是拇指大小的引路蜂变作了蚊虫大小，唐悠单手一托，蜂儿就飞了出去。
“先生这是做什么？”白瑄不解的问道。
唐悠却只是呆呆的看着蜂飞走的方向，喃喃道，“黄芪跟了我这么多年....”又说不下去了，只是叹了口气，“我放他出去采血，采了血，他也就寿尽了。”
白瑄一听，立刻起身抓住唐悠的胳膊，“采血？你让它去采苏羽的...血？”唐悠点头，对白瑄的动作也不生气。白瑄渐渐松了气力，“也...只有这样...”
再说这边苏羽正在花园里赏花，只是顺手赶走一只蜜蜂，谁料竟被那蜂蛰了一下，甩开烦人的东西再看时已经不见了它的踪影，苏羽吸出手背上被扎处的血，吐了出去。
白瑾正在屋中打坐，已经许久没有这样静静修炼过了，他再一次尝试着散出灵场，可坚持不了一会儿就像是被电击一样给打了回来。白瑾再次皱眉，自己一定不能放弃，又忽得记起什么似的，嘴角一勾，露出犬齿朝着自己的手臂咬了下去。
黄芪飞回来时是坠落到唐悠手心里的，它又变回了平常大小，旖柔看着它那小小的翅膀仍旧尽力的扑闪着，心里不禁一阵酸楚，白瑄握住她的手，搂着她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三人皆无言。唐悠捧着黄芪，往屋里走着，二人不敢跟上前去。
虽说黄芪只是一扎，却也从它小小躯体里取了能铺平碗底的血，血珠在清水中白底上异常刺眼。唐悠准备再看看还有没有余血存在黄芪腹中，却不小心用力时被它已经变得异常坚硬的翅膀割了一下，鲜红的血液滴到了碗中。唐悠心中大喊不妙！却又愣住了没有做任何补救，因为他看见两血正在慢慢相融.....
“三郎，三郎，出事了。”白瑄被旖柔喊醒，看着窗外，正是皎月高照，这大晚上的出了什么事？白瑄还是即刻清醒了过来，让旖柔慢慢说来。“爹，爹不见了。”细看旖柔只披了一件外衫，神色慌张，白瑄听闻翻身下床，将自己的衣服裹到旖柔身上，让她慢慢讲来。“我先前起夜时，看见他屋里还有灯亮，他却是没睡，后来回房时我又一看，灯已灭了人也不见了。”旖柔紧紧抓住白瑄的手，像是他也会消失了一样，白瑄此时只能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来安抚。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