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五章-哥哥，弟弟与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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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玩家，你知道每个世界都有自己的规则吧。
——每个世界都有自己的既定轨迹，盲目改变只会被规则清除。
——最好不要投入太多感情哦，因为只有我会一直陪你到最后。
——祝你好运
“系统君，你可以出来解释一下吗？我保证不打脸~为什么一个中国风网游要以英文结束阿！世界观不同吧！”
“人家看你表情太悲壮，想逗逗你嘛~”
对于系统语气的毫无遮掩，陆寻由衷感到自己被嘲笑了。
“还有——为什么每次一到关键时刻我的外挂都不好使！还有我可以回家了吗？”
陆寻焦急地和刚考完试对机读卡那样质问着系统的良知。她感觉自己正飘在一片幽幽的黑暗里，这里不是崖底，似乎也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任意一个部分。
大概是已经知道自己已经大限将至，居然有点安心。
“阿寻身为一个玩家，一定知道每个世界都有自己的规则吧？”
系统沉默了一会终于回答。
“每个世界都有自己的既定轨迹，盲目改变只会被规则清除。”
“我当然有义务帮助你收集回家的必备品，好好感受一下这个世界，并在关键时刻提醒你不要误入歧途，但是没想到，”系统停顿了一下，语气像是被渣男欺骗了的少女一样，“人家看到了开始，却没看到结局……”
这么少女系统你闹哪样？
“我甚至调整了你移动的步速，真没想到你会以……嗯……这种奇特的的方式出事。”
……我不就是左脚踩到右脚然后跌下去了吗？也不算死得太离奇吧…好多人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阿寻，有件事情伦家忘记告诉你了……你不会怪我吧……”
“……你先说完我在考虑。”
“如果在这里死掉的话，你也会真的死掉哦~”
“所以——请把这里当做真实的世界吧。不要再轻易重伤了哦。”
——系统修复程度15％
——头真疼啊。
“嗯……？”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世界一片昏沉，两侧是绿得发亮的树木，远方是低低矮矮的黑云，自己似乎正在行走途中。四周环顾，看到右侧一个英气的蓝衣白衫青年牵着马与她相望，但是表情逗逼得有点败坏他清俊的五官，他清澈的眼睛直直愣愣地看着她，嘴巴张得有点夸张。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陆寻有点熬不住了，坏心眼的系统又下线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在世界的哪个犄角旮旯。她唯一知道的就是面前这个人叫做穆玄英——他头顶的一坨黄字暴露了他，但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她也就玩到出村，外面的世界太大她好忧伤。
但是这个人名字听起来好帅气阿！比村里的什么小月月，二傻，毛毛和小雨这种烂大街的名字厉害多了！以听起来就是闯江湖常挨刀的人！
“……那个，这位少侠，”陆寻深吸一口气，进行了深刻的脑补，“谢谢你救了我……那你看到我弟弟了吗？就是一个和我一起掉下来的人…十岁左右…嗯……梳着马尾，有点挫还有点傻…特别喜欢布娃娃…”
高马尾的青年嘴张得更大了，仿佛能塞进去好几个鹌鹑蛋。
陆寻觉得有点不对，继而悲愤起来，我都差点GAME OVER了你拓麻在逗我！
“禽兽！你们把他怎么了！他还这么小！我要去找他！”
“等等——！”青年一下子叫住他，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打断她，“我带你去！”见陆寻一脸狐疑，他又面露古怪地补充道，“嗯…那个小孩是不是叫毛毛？他已经没事了。”
陆寻听到他小声嘟囔了一句，“竟然是真的……”
“……什么是真的？”
“没什么，”褪去了震惊的青年继而露出十分正直的，毫无恶意的笑容停了下来，“先叫声玄英哥哥听听，叫完哥哥就带你找毛毛。”
陆寻有一种危机感，虽然这次系统没有标上“爱小萝莉的怪蜀黍”之类穿越的名称，但是系统辣么不可靠，现在又在掉线，她再也不要相信它了！
“算了大叔，你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去找了好了。”系统好歹会给点提示吧？
这个叫做穆玄英的人好奇怪，是不是今天出门没吃药？
看到陆寻露出警惕的质疑，对方露出委屈的表情，“不要叫我大叔，我是浩气盟的穆玄英啦，你信不过我，总信得过浩气盟吧？”
“……好妻萌是什么？”
“是浩气盟……算了我这里有包子，现在你还怀疑我吗？”
“玄英哥哥年少有为，我怎么会怀疑哥哥呢！所以说这一切都是误会阿！顺便问一下包子是肉馅的吗？”
“……是。”
一路上穆玄英一直再给她普及知识。艾玛她以为自己只是语文老师死得早，现在发现历史老师似乎先一步驾鹤西去……大唐的两大□□势力她居然都不知道！从穆玄英老师良心的义务教育里她得知江湖传言中大唐的两个□□。一个叫做好妻萌，□□里的人全都一心向善热爱生活，拯救江湖于水火，个个恨不得以浩气之身战死。另一个□□叫做饿人谷，好像处于穷山恶水之地，难民集中营，里面的人阴险狡诈卑略无耻，到处烧杀抢掠祸国殃民。而且两大□□的感情深厚如图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那样，恨不得一个阿瓦达解决所有问题。
穆玄英说这只是江湖传言，并不代表个人观点。
然后穆玄英又絮絮叨叨给她讲了个清新的雨后小故事。
“从前有对兄弟，自小在一起流浪，”穆玄英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望向远处黑压压的云朵，表情有点茫然，语气又带着回忆一般暗黄的色调，“哥哥对弟弟很好，为了让弟弟吃饱自己常常挨饿，甚至还被人打得遍体鳞伤……”
陆寻点头回应，总觉得这个故事有点耳熟怎么破，但是和小雨哥哥那个版本相比都是别人被打得遍体鳞伤才对。
“但是哥哥和弟弟因为某个原因分开了。造化弄人，哥哥去了恶人谷，弟弟却去了浩气盟。再相遇的时候哥哥已经变得有点陌生了，江湖上的人传言他无恶不作。弟弟在浩气盟认识了很多重要的人，但他们都要他远离哥哥。”
“弟弟时常很痛苦，因为他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后来呢？”被奇怪的故事勾起了兴趣，陆寻咬着包子看他，穆玄英的脸色更茫然了，他揉了揉陆寻的头发，对她流露出勉强的苦笑。
“要是你是弟弟，你会怎么做？”
“哥哥待弟弟的态度如何？”
“还是和以前一样。”
——也许这才是最让弟弟苦恼的地方，离善最近的他无法去相信哥哥就是所谓的恶。
“那两个人都是彼此独一无二的存在吗？”
“……是。”
艾玛这个设定好带感！相爱想杀神马的简直太赞！而且这个设定好耳熟阿，感觉好多动漫都是死党啊兄弟啊相爱相杀立场对立，但彼此都默默深爱着对方什么的。
陆寻感到自己被封印的中二之血瞬间觉醒了。
“要是我是弟弟，当然是——”
——就像是恶之召使中的名歌词：如果是为了最爱的你，即使与世界为敌也在所不惜
——若是世界背叛了你，我愿意为你与世界为敌。
“当然是为了他背叛全世界啊！”
穆玄英：“……”
前文说过，陆寻是那种只会玩五子棋的人，围棋的大局观她一辈子都学不会。她自小就是“我的朋友很少”和“我的后宫也很少”系列的，在惊惧的孤立中浑浑噩噩度日，这样的人可能成长为两类，一种是病娇晚期药不能停，另一种大概就是陆寻这样，别人对她好一点她就恨不得为人家赴汤蹈火，滴水之恩当洪水相报。
——何况是有人愿意为她赴汤蹈火了，和别人打架算什么，如果可以的话世界毁灭几回都无所谓吧。
“可是弟弟在浩气盟的认识的人也很重要阿……”穆玄英看着她，长长的一瞬仿佛越过数年光景。
“你说过弟弟在浩气盟认识了好些人对吧，而哥哥只身一人在黑暗的地方一个人那么久……”
“哥哥只有弟弟一个人不是吗？”
——你拥有那么多，而他却只有你。这层关系有点不对等，却因此更值得他珍惜。因为你就是他的世界。
穆玄英并未对此作出什么回应，继续讲了下去，“后来赶上战乱，哥哥出力让恶人谷与浩气盟结盟了，放下仇恨一同拯救风雨飘摇的国家。大家都很意外，因为之前大唐曾是想剿灭恶人谷的。”
“恩。”
“也许哥哥心中也是装着天下的，只是众人对恶人谷大多误解颇深罢了。”穆玄英说到这里语气变得有点欢快。
“……哥哥心中有没有天下我不清楚，但是他的努力一定和弟弟有关吧。”
这个世界对于陆寻本身来说其实是个挺庞大的存在。大义阿，天下阿，苍生阿这种虚无缥缈的字眼听起来就很沉重，同样也很没用。之前有个妹控书生为了救妹妹差点把她拐卖走，在之前她自己为了稻香村也想过十二练坞这种东西就继续存在祸害别人好了，十里稻香还在就一切安好。即使说着拯救世界这种伟大的空洞的话，心中遥想的仍是重要之人居住的桃花源。
世界上虽然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人，每天以拯救大我牺牲小我为己任，被世人嘲讽嗤笑却不灭心中信仰，即使被国家弄得家破人亡还是甘愿直立着成为王朝最后的脊梁。
然而在她看来，大义、天下、苍生百姓听起来宏大又伟岸。但若是和心中的人相比，大概有如尘埃一般渺小而可怜。故乡若是已被焚烧，国家若是已被倾覆，朝代若是已被更迭，但是如果心中的人还在，这些便都是无所谓的小事了吧。
陆寻觉得自己和那个哥哥的想法挺对口的，认识一下说不定还能做朋友。
“因为身在浩气盟的弟弟心里住着的是天下苍生阿，所以——他会放不下吧。”
——你来拯救世界，而我来守护你。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五章-哥哥，弟弟与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