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绝容衍，倾尽天下》妖妖绝迹

16、第十六章看清眼前人，愿此生无悔

　　“安大哥？安大哥，醒醒，不能睡。。”回到了茅屋，甄素担忧地望着安臣雪的伤势和泛白的唇，看来伤的不轻。
　　安臣雪挣扎了几次，身体的痛苦无限蔓延，许久才清醒过来，“我没事！”
　　他怎么可以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说无事呢？只是心中不是滋味，她不过是一个骗子，何以值得他如此以命相驳？眼眶热泪翻腾，滚烫的泪顺着两行脸颊滴在安臣雪的面具之上。甄素真的是被惊吓了，怎么会有一个男子为了她不顾性命呢？这一刻她确实在怀疑一直以来坚持的东西，原来感情真的存在。
　　心中早已是纠缠万分，为何齐晟敖如此狠心，就是不肯放过她？
　　又为何齐风对她有意，却要置他于死地？
　　更为何一个素不相识的安臣雪要为她不顾性命，舍命相护？
　　同为男子，一个亲生父亲，一个放在心中多年的梦想，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差距却是可以如此的大，这个世界果真是荒诞不羁的。
　　“流了这么多的血怎么可能没事？”她查看了伤口，百年更是抑制不住的心疼，那样的伤口若是在她这样不会武功的人身上只怕是一名呜呼了，怎么可能没事呢？忍不住的惊呼一声，“谁要你救我的！若是我死了，就不用受伤了。。。你真是最笨的傻瓜！”
　　“素儿不必担心，我。。。还死不了。” 安臣雪扯了扯伤口，倒吸了一口冷气，嘴角隐隐发出唇齿之间的摩擦，带着些许的‘吱吱’叫声，硬是忍了下去。
　　“我不准你死。”甄素用手捂着安臣雪微动的唇畔，指尖隐隐约约觉得一股热气，那是他的喘气声。是的，他是为了救她而受伤，所以她不许，不许在这样的境况之下出事，一辈子的愧疚对她来说承受不起。可是又意识到男女授受不亲，于理不合，便羞涩地放开了手，道，“安大哥不会有事的，我去找大夫。”
　　她刚刚一起身，就被安臣雪费力的拉了回来。“若是现在出去定会遇上那些刺客。”
　　从小到大，护着她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的，所以她不得已跟齐风分开了这么多年。再相遇，一切都回不到原点了，从黑衣人出现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这世上没有在乎他的人了，没有了！可是这个安臣雪偏偏出现，打破了她这个被世人抛弃的唯一！
　　世上男子就该为国尽忠，不畏生死，技艺高超，每一样她在安臣雪的身上都看的彻底。一点，哪怕是一点的不忠心就好，便不用为她受伤了。
　　“都已经生死关头了，不要再为我担忧了！”心中不知是喜是忧，忽而的失控的大叫起来，“其实我根本就不爱三皇子，你懂不懂？”这一刻，她多想告诉他，她不爱也不认识什么三皇子，根本不值得他如此相护着的。她多想说她把齐大哥看的那样的重，却是换来这样的结果是多么的可悲，可是她开不了口。
　　“我知道。”安臣雪费力地说道。“我的意思是我救你不是因为你是殿下在意的女子，即便是其他人也一样会出手的。”
　　甄素不知该说什么，顿在原地，暗暗地抽泣。殷容衍怎么会有这样的属下，明明就是一场骗局，却偏偏信的这么彻底。
　　“安臣雪，你凭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不值得，不值得。。。”为何她偏偏就是开不了口要解释？泪水便是这样的不争气，又不断地落下，不顾安臣雪的痛苦，背过身去抽泣。
　　“素儿？素儿？”安臣雪低沉地叫唤了两声，倒吸了一口冷气，费力地从腰间要掏出什么。几番挣扎之下，药瓶滚到了甄素的身边。
　　这不是她送给他的疗伤药？怎么会。。？
　　捡起药瓶，这是上药的疗伤药，想不到还是派上用场了。扒开了药瓶的灌口，小心翼翼地撕开了安臣雪右手腕的衣袖，将药粉轻洒上去。
　　看着安臣雪颤抖的痛楚，用斯帕为他轻擦汗水，撕下了罗裙上的布料，为他包扎好。样式是丑了些，但总是止住了血。
　　“这药。。。”怎么会在你的身上？她明明记得一句随手扔了，莫不是安臣雪又去捡回来了？
　　安臣雪费力地坐起了身，“素儿才是傻，连自己送的药都不记得了？”
　　甄素脑海顿时翻腾汹涌，轰炸般地思绪万千。冷坐在原地，搀扶着安臣雪，觉着失了礼，立刻收了回来。点点头，示意她是记得的。
　　“安。。安大哥，谢谢。虽然是为了殿下，不过救命之恩，素儿没齿难忘。”许久，甄素开了口，打破了这原本的宁静。抹了抹眼角还未干的泪珠，“如果，，，如果素儿与殿下毫无关联，安大哥会怎么做？”
　　“你我也算是相识一场，即便是素儿成不了我的女主子，也算是一起共患难，怎么能够眼睁睁看着素儿出事而无动于衷？”
　　共患难？甄素响起齐府的那晚，好像真是如此。
　　“不过素儿是殿下在意的女子，我便是拼了性命也不会让素儿有事的。”安臣雪又加了一句，才缓解了此刻的尴尬。这样绝色的女子在他身边哭泣，感动，他怎么可能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见她想要说些什么，又开口，“放心，这茅屋之外有阵法阻挠，一般人进不来，即便是进来了也需几日，到那时我的伤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甄素仰起头，阵法？难怪她上次出去走了许久，甚至还看到一些记号，原来都是安臣雪刻意安排的。
　　安臣雪看出了她的心思，继续道，“那些记号在你离开之时已经消失殆尽，他们不会这么早寻来。”
　　甄素点了点头，若是问他为何精心布置这些，怕到时候又是为了殷容衍！她从未像此刻的憎恶三皇子！
　　“素儿，不远处的茅屋之内有日常之用，素儿不如去做些晚膳？”
　　晚膳。。。？应该不难吧！甄素点点头，转身出了门。
　　只是她想错了一些事，被打扫干净的茅屋倒是有几分像样，只是桌上半生不熟的米饭夹杂着几颗小石子，白花花的一颗两颗极为的显眼。一盘青菜更是色泽沉黑，还伴着点点的焦味，飘香传入安臣雪的鼻中，不由得皱了皱眉。唯独那碗蛋花汤卖相不错，安臣雪只是淡淡尝了一小口，果不其然，比预期的还要难喝。
　　“如何？”只是甄素只能寄希望于这碗蛋花汤了。
　　安臣雪喝下一小口，放下了勺子，故作淡定的点点头。
　　甄素倒是当真的，喝一大口，全给喷出来了，“怎么会如此咸？”
　　安臣雪摇了摇头，如此佳作若是不亲自尝一尝真是人生一大遗憾！见她痛苦的神色，用为未受伤的手沏了一杯茶，“素儿放了多少盐？”
　　“不多，才三瓢。”甄素见他疑惑的神色，声色渐渐地了下去，“比起这个青菜已经算少的了。”
　　三瓢？少？不多？安臣雪倒还是第一次见着这样的女子，这样惊天的言论。只是淡笑，找来两块干粮，啃着填饱了肚子，还不忘喝了两口水。
　　安臣雪忽然想到一个极好的法子，让白子凌将那盘乌黑的加了不少于三瓢盐的青菜吞入腹中，方能很好的泄气！让白子凌知道一心维护的女子，如此的有本事！还有连城，让他喝尽了这碗味美的蛋花汤，方能甘心，也好让连城明白这女子除了姿色一无所会！
　　。。。。。。

　　白子凌打了一个喷嚏，又裹了一件外套，出了将军府的门就往齐府奔去。袁茜已经在午时被送回了临阳王府，白子凌只遇上了慕扇。
　　“大哥不在府中，白大哥不如稍等片刻？”慕扇嵌了嵌身子，毫不失大家闺秀的风范。
　　“慕扇，我是来找你的，有件事。。。”白子凌犹犹豫豫地不知从何说起。
　　慕扇是聪慧之人，白子凌想要说什么他岂会不知？吩咐下人端来了茶水，又遣退了所有的婢女和下人。“白大哥是想说素素的事吧。”
　　不等白子凌开口，慕扇又继续解释，“我也是前些日子才得知。素素忽而问起小时候之事，那时候我便是怀疑素素就是我遗失的妹妹。她的眼眸真的像极了，后来问过了大哥和爹爹，才敢确认此事的。。。白大哥也知道，素素是4岁那年离开的齐府，如今算来也已有了13年之久，让大哥和爹爹好找。”
　　白子凌本想揭穿素素的身份，如此一来也好，却不想慕扇已经知晓了。
　　“那齐风对素素。。。？”若是齐风还是执着于素素，怕是会万劫不复了。
　　慕扇抿了一口茶水，红妆衬的她极美，杯壁偶尔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唇印。“大哥是爹爹的义子白大哥是知道的。如此若真的能够。。。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男才女貌，天作之合，白大哥不这么认为吗？”
　　“非也，只是素素心中所想我们皆是不知，感情之事岂是三言两语说得清道的明？”正如当年的娘亲与爹一样，明明相爱，却还是选择了分开。虽然此时齐晟敖一直不知，爹也不提，却是他心中一道过不去的坎。
　　“莫非白大哥也看上了素素这样的美人儿？”
　　“休要胡言！素素与你，都是我的妹妹，何来的男女之情？”白子凌斥责道，这慕扇向来喜爱逗弄齐风，这会儿还打趣起他来了。
　　“白大哥急什么？行军打仗，生气关头白大哥都不眨一眼，怎么这会儿因为素素失了本性？”慕扇也不恼，自小到大，已经习惯了如此对待齐风和白子凌，反正他们都不会于她较真儿。
　　“营中还有些琐事，既然已经知晓此事，我便告辞了。”白子凌不在多言，的确，遇上了素素，他便失了分寸。忽然之间多了这样一个貌美的妹妹，倒也是一件美事。只怕是这个妹妹美艳绝伦，成为将来的红颜。。。祸水！但愿没有这一日！
　　慕扇捂着袖子，微笑，白子凌的模样甚是好笑。不过是几句戏言，他倒是当真了。不过还好，素素回到齐府，将来嫁给大哥，真是双喜临门之事。
　　若是她也能够嫁的如意郎君该是多好？闲暇之余，拿出了藏在腰间的一块玉佩沉思，回想起曾经那个美好的背影，如此的宽厚迷人，风一样的男子却留在她的心中。虽然男子的身份特殊，可是她要不惜一切代价成为他的妻子，如素素所言，相守一生！
　　齐风回府已经是许久之后，齐晟敖归来之时，便是一起用了完善。在府中用膳之时，从不讨论朝堂之上的繁琐之事。
　　“大哥？大哥？”慕扇见齐风一动不动，入了神的模样，叫唤了几声。这样俊美的男子连着失神也是如此的有魅力，素素怎么会不在意？见齐风微微的转过了目光，便是笑着道，“大哥在想什么佳人？”
　　“第一美人就在眼前何来的心思再想其她女子？”齐风打趣道，从小慕扇就爱逗弄她，日子久了他也就学会反驳一成。慕扇已经是公认的美人儿，自从14岁那年在宫里才艺展示了一番，便是被皇上夸耀成为这‘京城第一美人’，自此，扶起的门槛就不乏来求亲的男子。上至皇室贵族，高官大臣；下至富农百姓，仕人武者舞步想一瞻慕扇的姿容。
　　回想起那一年，慕扇去夫子庙参加庙会，跟随的男子更是数不胜数。只是慕扇带着面纱，又有众多武将跟在身旁，使得那些个男子都是一阵阵的失落。
　　慕扇已经被齐风说的羞怯的面红耳赤，淡淡胭脂遮不住羞涩地滚烫扑面，原本粉嫩的笑脸顿时变成了羞涩地女子，若是在场的不是她的大哥和爹爹，定是要迷倒了许多男子去。慕扇急的跺了脚，好不情愿地叫唤着，“大哥！”
　　“扇儿羞怯了？”齐风索性放下了筷箸，继续道。“这上门提亲的人也不少了，我们扇儿可是看中了哪个男子？大哥定会好好张罗扇儿的婚事！”慕扇已经及妍，婚事总是要办的。皇室贵族，慕扇不喜，平明百姓，慕扇未曾看中的。
　　本来都是看中的丞相钟镇涛的独子，一表人才，武功了得，却不想有人汇报在丽香阁时常望见丞相独子的身影，自此再无人敢提起此事。
　　后来丞相亲自来说亲，齐晟敖也是回拒了，怎么舍得掌上明珠嫁过去受苦？
　　日子久了，拖得也就久了，可是慕扇还是不曾看上一人。又或者慕扇看中的男子，从未出现过。
　　“哼！长幼有序，大哥还是先娶到了素素再说吧。”慕扇堵着气道。她心中早已经有了如意郎君，怎么能够如此草率？毕竟此刻他若是娶了她，定会引起一番轩然大波。他是堂堂的三皇子，皇上最信任的皇子，百姓最支持的皇子，但却是齐家不支持的皇子。若要齐家与三皇子的婚事缓和，非一朝一夕之事，定是要慢慢来。
　　不过，非君不嫁！在殷容衍救下她的那一刻，她便已经暗自下了这样的决定。
　　这回倒是齐风无言以对，娶了素素。。。？虽然这件事在心中想过，但也不想操之过急。
　　“还是素素有本事，把能言善辩的大哥唬住了，呵呵呵。”慕扇占了上风，继续道，“大哥是出了名的美男子，素素又是貌美的女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啊！”
　　齐风摇了摇头，行了行礼，转身出去了。
　　慕扇撇了撇嘴，正欲开口，齐晟敖也已经起了身，“扇儿，别饿着了，吩咐厨子做些好吃的。”
　　“爹！”慕扇不乐意地叫唤了一声，齐晟爱似笑非笑的离去了。
　　这对儿女自小便是如此，只是不知道日后素素回来会变成怎么样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