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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这次蜕皮真不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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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仅是脸色差,全身皮肤的光彩都在黯淡下去,质地如丝绸的齐腰长发现在像稻草,她不得不把头发扎成马尾,最糟糕的是眼睛,浑浊如行将就木的老人。不过由于十月份来临,潮湿的寒气渗进霍格沃茨,病恹恹的学生随处可见,张秋的异常未引起他人怀疑,但瑰儿和冬冬急了,硬拉她去庞弗雷夫人的医疗翼处,庞弗雷夫人没看出什么毛病(能看得出来就怪了),跟对待其他人一样给她开了些提神剂,效果不大,头发下倒是隔三岔五地冒出一股股蒸汽,远远望去像着了火般。
魔药课上,张秋没精打采地搅拌坩埚,连斯内普走到旁边也不知道,而且很不巧,在斯内普低头查看她的魔药时,张秋又冒了一次蒸汽,那酸酸的气体把他熏得够呛。
除了第一节课,张秋在以后的魔药课上一直老老实实,兢兢业业,成绩也不错,斯内普原本不想扣分了,坏就坏在那个巨怪波特——“格兰芬多扣五分,因为波特嘲笑教授。”
哈利立刻闭上咧开傻笑的嘴,愤怒地瞪着斯内普:“我没有嘲笑您,教授,我只是,只是……”
斯莱特林们嗤笑起来。
斯内普没理他。
等魔药课教授走远了,张秋才干巴巴道:“在他面前,少说话,多做事,可惜多少次了,你还是学不乖。”
“他就是针对我!”哈利愤然。
张秋默默在心里写下四个字:父债子偿。
洛哈特虽然没被炒鱿鱼,但荒唐程度总算减轻了点,但也仅止于不再让学生上台演可笑的滑稽戏,他彻彻底底地开始了以他的小说为主题的文学鉴赏课,随机抽取学生念书上的内容,提问你从中学到了什么,就像□□教育里那缺乏技术含量的语文课。
晚上天文课的内容是北斗七星,英国人称之为“亚瑟王之车”,张秋懒洋洋地趴在天文望远镜前,以往她是很喜欢用望远镜观察璀璨的星空的,但她现在很难集中精神,更别说画出它们的方位示意图。
美女教授奥罗拉·辛尼斯塔点了冬冬的名,要他讲讲北斗七星在中国有什么“有趣的故事”。
“当然,教授,不过有些名词我不知道如何用英文表达,只能以汉语发音代替。”
“没问题。”
“在我国古代,北斗七星从斗身上端开始,到斗柄的末尾,依次被称为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道教将北斗人格化为重要的天神加以崇拜,并对之作出种种神学解释……又有一些道书说,根据人的出生时辰,人们的生命被分属于七个天神掌管……各人根据自己的生辰,即可找到自己的生命主星……”
冬冬学识真是渊博啊……张秋迷迷糊糊地想。
她在凌晨三四点左右睁开眼睛:坏了,我在天文课上睡着了!
她在床上呆躺了半分钟,适应了黑暗的眼睛才观察到周围的环境不是寝室。
是庞弗雷夫人的校医院!
那她就是被认作昏迷喽。
第二天是星期六,张秋放心地再睡了过去。
“她的样子确实不大健康,但我实在看不出她得了什么毛病,也许超出我的魔力范围了……也许,她的父母该送她去圣芒戈看看,老这样子可不行。”
“秋她没有父母,夫人。”瑰儿的声音。
“哦,可怜的孩子。”
张秋茫然地听着帐子外头的对话,手不自觉地抓挠着发痒的小臂。
“嘶——”一小块灰白的皮肤被扯了下来,露出里头细密的银白鳞片。
张秋盯着那块口子呆住了,一切得到了解答。
“庞弗雷夫人,她醒了吗?”哈利的声音清晰地传进来。
“我不知道,波特先生。”
“我能看看她吗?”
张秋摸到面部干枯起褶的皮肤,尖叫如刺刀撕破空气:“不许看不许看,哈利不许看!”
外面的人吓了一跳,“哦亲爱的,你怎么了?”庞弗雷夫人猛地掀开帘子,张秋右臂在空气中划了一记,狂风扯下帘子冲他们席卷而去,张秋迅速用被子把自己包成个茧缩在床头。
“梅林,她是怎么做到的?”庞弗雷夫人抱怨着,把帘子从大家身上弄开。
“她怎么了”哈利刚从魁地奇球场上下来,球衣未来得及换就巴巴地跑到这儿,他完全有理由为自己的待遇感到不满。
“秋?”瑰儿爬到床上,抱住团成包子的秋,传音入密,“怎么回事?”
“我现在的样子见不得人的,我,我要蜕皮了。”
瑰儿沉默片刻,道:“你之前没有蜕皮的经历吗?”
“从前都是原形时蜕的,不知道人形蜕皮前的症状。”
“你上一次蜕皮是什么时候?”
张秋想了一会:“一百多年前吧,那时我还没变成人呢。”
“不管怎么说,亲爱的,这是好事。”
“好什么,我的原形大小可以和蛇怪媲美了,霍格沃茨哪有地儿供我蜕皮,除非我去和蛇怪抢地盘!”
“给师傅写信吧。”瑰儿只得道。
接下来,张秋听瑰儿在庞弗雷夫人和哈利面前睁着眼睛说瞎话,什么周期发作的皮肤病,隔一段时间就好了,她特别跟哈利强调张秋不愿他看到自己现在丑陋的样子,这种说法太过暧昧,张秋在被子里敢怒不敢言。
下午时,张秋拿斗篷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由瑰儿冬冬护送着回到格兰芬多塔楼,留下冬冬在休息室应付一众八卦,瑰儿拉着张秋溜进寝室。
张秋没精打采地躺在床上撕扯着手臂上松松垮垮的死皮,瑰儿坐在书桌前给伯宣写信,简单地说了下张秋目前的情况,并向师傅请示现在能否接张秋回家。
近一个小时后,小乖飞入窗户,带来的信笺却并非出自伯宣。
张小姐:
有求必应屋在位于霍格沃茨八楼,在傻巴拿巴教巨怪跳芭蕾舞的挂毯对面,要使有求必应屋出现,必须集中思想在你的需求上,然后连续走过那块空地三遍。
希望你渡过难关。
另,准予一段时间的假期。
你忠诚的
阿不思邓布利多
瑰儿看着那细长的斜体字,小声道:“师傅居然直接告诉邓布利多了,你说校长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
“如果是邓布利多,那也没什么,他的接受能力强得很。”张秋如释重负,有求必应屋,她早该想到的。
晚上,趁学生们都在大礼堂吃晚餐的功夫,瑰儿冬冬陪着她来到八层,找到了那个傻巴拿巴教巨怪跳芭蕾舞的挂毯,它的对面是一堵空白的墙壁。
张秋在脑子里勾勒出一个有温泉的林间空地,在那堵墙前走过三遍后,墙上出现了一扇非常光滑的门,打开门,脑中勾绘的场面生动地展开。
“太棒了!”张秋欢叫着跳到茸茸的草地上,就地打了好几个滚,“就是我希望的地方!”
瑰儿冬冬对视一眼。
“你在这儿呆着吧,我们会常来看你。”瑰儿说罢,与冬冬离开了有求必应屋。
待门一关,张秋赶紧脱光衣服,变回巨蟒般的原形滑入温泉,在水里畅游一番后,她盘在草地上观察自己的皮——灰白色,和她的人形皮肤一样,没有了角质鳞片的光泽感。
虽然人类的身体做事方便,但作为妖,还是变回原形舒服。
张秋找了棵粗糙的树,盘上去,开始蹭蹭蹭蹭啊……
两个小时后,瑰儿和冬冬打开了有求必应屋的门,带着大堆食物和几件衣物。
张秋听到声音,从浅眠中醒来,脑袋部位的皮已经蜕了下来,松松垮垮地垂在七寸。
“好看多了。”瑰儿走过来摸了摸她银白色的脑袋,冬冬把食物摆在空地上。
张秋缓缓游过去,一口咬住一只全鸡,在嘴里咀嚼片刻,豌豆射手般吐出零零落落的鸡骨头,上头不沾一星肉。
“粗鲁。”冬冬评价。
“在蛇类中,我已经是淑女了,至少我还吐骨头。”吃饱饭的张秋恢复了精神头,反驳。
“蜕皮是件体力活儿。”瑰儿深有感触,“龙也是需要蜕皮的,小龙若要变成人形,必须把出壳的那层胎皮蜕下来,那痛苦劲儿就别提了,活剥皮也不过如此。像我家隔壁那个娇娇小姐,蜕到一半实在受不了,变成了半人半龙的鬼样子,差点没把她全家气死,从此她就一直躲着不敢见人了。连这点痛苦都受不了还做什么龙,窝囊废一个。”
“尼金要敢……”(你真勇敢)张秋咀嚼着肉,口齿不清地说。
“秋,你蜕皮时痛苦吗?”冬冬突然道。
张秋用力咽下食物:“当然没瑰儿那么痛苦,但也没那么舒服,浑身又麻又痒。”
“你居然忍受了这么久?”
“连这点痒都受不了还做什么蛇?”
“哈利他们几个都想来看你,你说我要不要把他们带来?”瑰儿取过一枚苹果,擦掉上头的水珠吃起来。
“你如果想谋杀他们,就尽管让他们来吧。”张秋吐着信子,“告诉他们我得了周期性蛇皮藓,会传染。”
“把帕金森和马尔福带来怎么样?”瑰儿认真地提议。
“对本大王来说纯血的童男童女是再好不过的祭品。”
张秋想出凉亭和石桌石凳,让瑰儿和冬冬在这里完成作业,他们离开前带走了张秋换下的校服,回去让家养小精灵洗。
他们下一次来是万圣节,张秋已经把皮蜕到了七寸的位置,战绩喜人。她的小伙伴从空间袋里掏出大量格兰芬多餐桌上的万圣节美食和特大号的南瓜灯,瑰儿给她表演了费力拔烟火——韦斯莱兄弟带给病人的慰问礼,不幸烧到了张秋的尾巴,疼得够呛。
冬冬说哈利他们去参加了差点没头的尼克的忌辰晚会,张秋很遗憾自己错过了这么有趣的剧情——事实上并不有趣,哈利在晚会后再一次听到了蛇怪的声音,而且,费尔奇的洛丽丝夫人被石化了,墙上出现了“密室被打开了,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的血字,不巧的是,哈利等人被费尔奇在案发现场逮住,波特男孩与他的朋友们再一次麻烦缠身。
这是他们离开后,通过宫铃告诉她的事。
为了完成宾斯教授那篇三英尺长的“中世纪欧洲巫师大全”的论文,即使是罗恩这样不爱看书的人也不得不留在图书馆。
“我真没敢相信,还差八英寸!”罗恩气愤地摁住羊皮纸不让它卷起来,“赫敏写了四英尺七英寸,而且她的字写得很小很小,费布勒斯和洛萨也早已完成了……”
“等秋痊愈了,等待她的作业会让她发疯。”哈利的话让罗恩心里平衡了点。
“你们以为秋和你们似的!”赫敏恼火地从书架间走出来,“她的成绩可比你们好多了。”
“你究竟在找什么书?”冬冬从一本《诗翁彼豆故事集》中抬起头。
“《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但都被人借走了,登记要借的人已经排到两星期后了。唉,我真希望我没有把我的那本留在家里,可是箱子装了洛哈特的那么多厚书,再也塞不下它了。”赫敏怏怏地在桌边坐下。
“为了调查密室的事么?”冬冬平静地说。
“没错,我明明记得书上写了密室,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内容,而且在别处也查不到这个故事。”
瑰儿开口:“有一本在我们寝室,不过……”
“真的吗?”赫敏大为惊喜,“那现在能不能……”
“赫敏,听我把话说完,你想不起密室的内容是正常的,书上确实提了密室,但只是章节的名字,而正文内容,压根一个字也没有——”
冬冬接口:“那章里提到斯莱特林消失了一段时间,也许写这本书的人刻意删改了一部分,只是他漏了改掉章节名字,又或许,那是他有意留下的线索。我甚至拿这个去问了宾斯教授,费了好一番力气,宾斯教授被我缠得受不了……”
冬冬把密室的传说复述了一遍,赫敏抱怨冬冬为什么不早说,罗恩则怪叫一声:“我就知道萨拉查斯莱特林是个变态的老疯子,但我不知道是他想出了这套纯血统的鬼话!”罗恩无视赫敏紧张的眼色,越说越来劲儿,“即便白给我钱,我也不进他的学院,如果分院帽把我分进去,我二话不说……”
他来不及把接下来的话说完,平斯夫人的鸡毛掸子结结实实地落到他的肩上:“图书馆禁止大声喧哗,韦斯莱先生,请你出去,出去!”
罗恩被赶了,其余人也跟着收拾东西,不过没什么,下一节魔法史马上就要开始。
接下来的日子,也不知赫敏把密室的传说告诉了谁(赫敏绝不是个喇叭状的人),这个故事以惊人的速度流传开来,很快整个霍格沃茨都知道了,到处有学生扎堆谈论,而当哈利一走近他们,就跟按了暂停键般,表情个个像见了鬼。
当哈利、赫敏和罗恩铁了心地认为马尔福就是斯莱特林继承人时,瑰儿和冬冬机智地没有加入他们,而是偷偷地注意金妮韦斯莱,有次从有求必应屋回来,他们在公共休息室遇到晚归的金妮,身上粘着鸡毛和血迹,神色恍惚,一问三不知。
魁地奇比赛上,哈利被失控的游走球打中,瑰儿差点就抓到了对游走球施咒的生物,可惜那看起来像家养小精灵的生物幻影移形得更快。冬冬可是干了件大好事,在哈利躺在湿淋淋的场地上痛苦呻吟时,一脚踢飞了欲对哈利下手的洛哈特,阻止了一场惨剧,事后,冬冬解释自己腿有毛病,有时候会控制不住去踢人,但洛哈特还是大为恼火,他对男生素来不如女生和蔼,很少给学生扣分的他第一次给格兰芬多扣了二十分,并打算关冬冬的禁闭直到圣诞节。
“我想冬冬不在乎这个,再怎么也好过洛哈特对哈利施什么乱七八糟的咒语,那个草包看起来太不可靠了。”张秋上半身变成人形,下半身是粗大的蛇尾,蜕下的蛇皮卷在蛇尾以下三分之二的位置。
“可惜他圣诞节之前都没法过来看你。”瑰儿直勾勾盯着张秋的上身。
“情况要好得多,圣诞节之前我就可以出去了。”张秋得意地甩甩尾巴。
“亲爱的,你现在看起来太棒了!”瑰儿流着口水扑上来,两手呈爪状,“瞧你!”
张秋低头看了看:“还行吧,十四五岁的人类少女发育成这样算最好了,太大我也不喜欢,你看赫奇帕奇那个叫汉娜艾博的,小小年纪一副奶牛身材。”
瑰儿道:“所以追她的男生很多。”
张秋“切”了一声:“被男人追算什么,被女人追才是本事,女孩子比男人可靠多了。”张秋摆摆手,“前一阵子你不是回绝了个拉文克劳么,你还内疚来着,结果呢,不到24小时,那家伙已在校园里跟别的女生勾三搭四。”
“不要对凡人要求太高啦,但也有好的,北宋王安石不爱女色,终生一妻,更无任何桃色事件,绝无绯闻,在那样的时代背景,又处在那种位置,简直不可思议。清朝顺治为董鄂妃出家,我还记得有个皇帝抛弃江山携美归隐了,到底是谁呢……”瑰儿掰着手指头,历历数来。
张秋不予置评,她既不了解王安石,也对统治者缺乏好感。
张秋兴致索然,不想再与瑰儿谈论这种青春期小女生情感烦恼的无聊事,笨乎乎的。
“哈利,哈利也不错吧,换我有他那样的遭遇,早黑得恨不得毁灭全世界了。”
张秋打了个哈欠:“为什么光说别人呢,我们青梅竹马的同窗——冬冬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