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宠娇夫》束雪归砚

33、碎玉之心

　　（看文不留评的孩子，是没有福利的！！！
　　——来自一只怒起的作者。）

　　033 碎玉之心

　　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一轮皓月，悄悄从密云中探出来。浩浩的清辉洒落了下来，波光粼粼，海上生明月，水天一色，风月无边。

　　崖边，殷红，放肆地四下蔓延。滴答滴答的妖红夺目，沈袭月的肩膀衣裳被温湿染透，一直延伸到腰带，渗落到地上，蜿蜒流淌。

　　血，犹如小溪静静流淌。

　　红，放肆地四处蔓延。

　　花醉感觉到指尖下，他紧绷起的肌理线条，妩媚一笑，俯视的眼神里带着玩-弄的意味，挑起他的下巴，呵气如兰道：
　　“二公子放弃挣扎吧。幻音铃摄魂下，你不可能动弹一丝一毫的。咯咯~只能任我摆布！”

　　清冷的银辉下，衬着沈袭月的容颜愈发清丽绝世，一身肌肤如珠玉琳琅般白皙，犹如绽放在月夜下的盛世冰莲。那双墨眸紧闭着，承受着莫大的屈辱，他紧紧地咬住牙关，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流下，顺着高挺的鼻尖、粉色的唇，自柔和尖细的下巴滴落，
　　“纵是死……我也不会臣服于你……”

　　听到这话，花醉笑得花枝乱颤，狭长的眼眸里摄着阴冷的寒光，“二公子，没有人会来救你！也没有人——能救得了你！你还是乖乖地从我吧，哈哈！”
　　说着，花醉伸出削葱根般纤细的手，缓缓地抚上了自己的肩膀，如玉般白嫩的手轻轻一撩，金色的丝绸顺势而下，全身肌肤顷刻间全部暴露了出来。

　　花醉妖娆的身体，如灵蛇一般附了上来，急促地喘息道，“啊，我对公子渴慕已久的身体已经饥渴难耐了啊！能让公子这般的人物，在我身下婉转承-欢。花醉我此生无憾啊——”

　　“是么……”幽闭许久，沈袭月缓缓睁开眼眸，浓墨的眼睫如破茧的幽蝶，优雅而慢慢向上展翅，投射出深沉的剪影。哪怕深陷绝境，他的骨子依然散发与生俱来的冷傲高贵。

　　水波月光下，沈袭月的如瀑墨发呈现出丝缎银色，在妖红的鲜血中铺泻开来，美得近乎邪性。银发下那盛世容颜，如纯魅晶石般净澈。一翦墨眸，如岩浆炽热，令人永世囚困于烈火焚身，又仿佛两汪寒潭，清幽、冰冷，淡定而深不见底。

　　蓦地，花醉冷汗涔涔得直下，沈袭月身上浓厚的嗜杀气息包围着他，令他难以呼吸，几近窒息。

　　“那你受死吧！！！”在无边疯狂的痛楚中，沈袭月轻绘唇形，“绝云！——”

　　天地间，忽然一道清萧声，潮汐涌起，树林狂飞，地面上震颤了一下，似上古洪荒的神兽被释放出来，江水翻滚激荡，苍穹回鸣着咆哮声。

　　一道破空划过的声音——

　　下一秒，花醉的瞳孔在蓦地放大，他的胸膛被一剑贯穿，血液飞溅，四下的岩石都泼开一片片鲜艳的红色。那一柄黑金暗剑，蜿蜒透着妖红色的纹路，好似彼岸的曼陀花极致魅惑。周身隐隐的蛊惑煞气缭绕，嗜血的剑疯狂吸收着鲜血，透着诡异妖邪！

　　胸膛巨大的痛楚扩散开来，花醉一张脸难以控制扭曲着，震惊地望上沈袭月，“神渊部族上古凶剑……绝云……！”

　　深沉的剪影下，沈袭月邪魅的笑容渐渐加深，极致妖惑，那冷眉睥睨万山横的高贵桀骜，纵然是熟悉到闭上眼睛都是清晰的，难以磨灭的记忆。

　　只要花醉一死，沈居就没有凭恃，可以气焰嚣张了。暗营，终于可以不受威胁保全下来。

　　铃音一停，远处的人惊觉不对劲，开始叫喊起来，并朝这边走近：
　　“……花长老！！”

　　清冷的月光下，妖娆血泊中，沈袭月缓缓得闭上了双眼，抱起绝云，下颌一抬，纵身跳下了悬崖——

　　奈何，公子却有碎玉之心。

　　急速下坠中，呼啸的风吹起他妖孽长发，拂动着脸庞翩跹，模糊了视线，湿润的水气弥漫在空气里。浅海上，清冷的银辉落下，微光淡淡地洒在他的脸上，或深或浅地勾勒出完美的轮廓。他神色平静，没有一丝悲伤，没有一丝欢喜。眉眼间，洇出深浓的绝望，似月下一只紫色的幻蝶，破碎了羽翼，在风中摇摇欲坠，终归粉碎……

　　风又飘飘，雨又萧萧。这一生，不曾受亲娘疼爱，父亲也因他而自尽，亲手杀了师父……经历兄弟在任务中死去……终于轮到他了……

　　二月，寒冷的夜，星河冻彻。沈袭月自绝壁跳下，坠入冰寒砭骨的江水。蓝白的水中，一片鲜血的红，瞬间弥漫开来，在月光下，成一颗颗细小的水珠，鲜明而妖娆。

　　萧瑟中，无边冰冷的水，一下子紧紧袭上来，因为心脉受损，无比寒凉的水一瞬间就侵入了身体，他的身子有如被冰棱狠狠地贯穿，江水带着寒气灌进肺部，气泡大量向上浮，人一直被深渊拉着，沉了下去……

　　好冷，犹如十年前的长安，一样冷到彻骨。
　　记忆漫溯而上，回到最寒冷的片段。

　　他回到长安的那天，大雪纷飞。沈府千年门阀的巍峨气派，纷纷飘落的雪也掩不住，檐牙高啄上的积雪，白里泛着幽冷的苍青色。那天鹅毛大雪压得屋檐三寸，墙里墙外无人声，空气中都透着砭人肌骨的疼。

　　“爹爹，好冷……”年幼懵懂的他被爹爹牵着小手，进入到了沈家。十年前，雪满长安道。纷纷扬扬，天地茫茫，鹅毛般的大雪片，簌簌飘落在峨峨宫墙，十里燕瓦之上。

　　回头望看黛瓦上的积雪，如一团团洗涤过的兔毛，爹爹的手很柔软，温柔地握着他……冰天雪地也有了温暖的片刻……

　　好想回去……真的好想回去……

　　若有来生，若有来生……他只想做一个普通人，过平淡烟火的日子。

　　冰冷的岷江水将沈袭月吞噬，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过往记忆里的碎片，如重重灰霾席卷而来，杀戮、背叛、抛弃、人性的阴暗……

　　重伤之下，他陷入了长长的混沌的昏迷。再次醒来，已经躺在一户渔户家里。初春的阳光，叶上宿雨初干，入眼的一切都是新鲜活泼的生机。

　　在岷江河畔，他被好心的渔父救起，被那户人家收养。

　　可是后来，因为苏家的一纸婚聘。他被安排顶替了弟弟，嫁给一个声明狼藉的疯女人。

　　很久以来，过着黑暗无天的日子，沈袭月已经习惯了。直到那一日——遇见了苏槿。一个明媚鲜妍的她，是他从不敢奢求沾染的美好温暖。

　　星，寥寥帘胧，稀稀疏疏的几颗缀在碧空的夜，九霄上薄薄一层纱雾极慢流动，遮去了星辰光芒，倾覆下一片黯淡。

　　四下里流淌的星光，妆点了漫山遍野的凝露影动的萱草。

　　坐在崖边，沈袭月抽离的思绪，又慢慢回到了眼前的世界。

　　悬崖峭壁下，岷江河水依旧蜿蜒奔腾。水势湍急，曲曲九折，从上奔流向下，冲击着岸边的岩石上拍打起白色的水花，怒涛卷霜雪，声鸣溅溅，哗哗地推着一去不复返。

　　暮色的夜光，从高高苍穹下洒落。他将视线从云海天际收回来，调完息站起身来，向山下走去。

　　一袭墨衣劲装，衣袖绣着紫色回纹，衬着一张丰神俊朗的脸愈发神秘尊贵。长长的墨发随风飘动，几缕拂动在充耳秀莹的颈间，如月光下盛开的淡漠樱，冷俊幽雅。

　　沈袭月下山时，乱石阵里忽然小小震荡了一下，似野兽呜咽了一声。

　　望着巨石中的黑金魔剑，沈袭月神色淡淡，说了一句：“你乖乖留在这里，哪里也不许去。”

　　对上绝云，沈袭月虽是清冷的神色，但语气较之对旁人，却要温柔许多。

　　那柄剑，一瞬间安安静静，悄无声息。妖红色纹路黯淡了下来，与夜色的黑暗融为一体。

　　入夜，回到乡间的屋舍，沈袭月刚经过庭院，一踏上台阶——卧室里一声铃铛音，清脆地响起！在夜阑深静时分，尤为清晰。

　　他暗叫不好，立刻闪身进去——

　　帷幕如纱，轻轻飘起又落下，月亮翩翩穿云，时而暗淡无光，时而洒落淡淡清辉。夜晚凉风习习，水殿风来暗香满，自清凉无汗。

　　一点明月窥人，苏槿原本像一只小猪一样，安安静静地窝在床上，睡得香香甜甜的。可是睡到后半夜，饿得发慌了，慢悠悠，渐渐有点转醒……

　　她迷迷糊糊地翻了一个身，想继续赴周公的会，结果肚子却饿得发疼，开始咕——咕——地叫了起来。

　　实在没办法了，苏槿从床上坐了起来，晃晃脑袋，扶着饿得有点两眼冒星星的头。

　　数着星星，苏小猪昏昏蒙蒙地坐了一会儿，想了起来，自己一回来，没吃晚饭就睡了。难怪会半夜饿醒了。

　　想来袭月，应该已经睡下了。她还是不要惊动他，自己去厨房找吃的，解决一下肚子吧。

　　于是，苏槿摸索着翻身下床。

　　她一下床，感觉黑暗之中，碰到了什么东西，随之响起“叮呤”的铃铛音。

　　幽黢黢的室内，苏槿连铃铛在哪儿，都看不见。

　　除了檐下，什么时候卧室里也挂铃铛了？

　　晕乎乎的苏小猪，没细想这个问题，急于就去厨房找吃的东西填饱肚子先。

　　饿到没力气，走一步路都感觉，脚下软绵绵的。屋内一片幽暗，什么也看不清，苏槿又饿得没力气，只得扶着墙，一点点摸索着往外走。

　　黑暗之中，她没看清脚下，一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一下！

　　来不及惊呼，视野迅速下移，一瞬间她失去重心，身子往前摔下去——

　　忽然，一道凌厉的风袭来，刮过耳畔。她感觉这阵风从一个方向来，来得很急很快，却只是一小圈范围内的风动，似是因人动而风起。跟白日里，一模一样的感觉！！？

　　恰好那一瞬间穿云破月，一缕月光透过窗棂，照射了进来。

　　月华入户，苏槿在一瞬间瞥见自己，因风浮掠的衣摆，翩跹划起一个弧度。在纯白的衣袂外，入眼的，还有一袭黑裳。

　　倒下去的那一瞬间，苏槿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紧接着肩膀却被一只坚定有力的手环住，随之跌落在一个温暖宽阔的胸膛里，像是星星跌落在湖泊里，鼻尖下的衣襟上，有淡淡寒梅落雪的幽香，清新冷冽。

　　这气息！！！！

　　她下意识地，紧紧攥住来人的衣袖！迅速抬眸，向上望去——

　　-------------------我是华丽的分割线，华丽华丽，最华丽！

　　【第N个小剧场】
　　作者咬手绢哭：TUT，呜呜吾里楠竹啊，窝好心疼你……快来让亲妈作者抱抱！（说着张开大力的怀抱）

　　然而，被某人一脸冷漠地推开了。

　　作者菌受到一万吨重击，泪如泉涌：我一定不是亲生的作者。我一定是走错了场！我应该是写隔壁那书来着的。

　　就在这时，苏小花跑过，停了下来：黑匣子（女主对阿砚迷之称呼），你为什么哭了？

　　作者菌嚎啕大哭之告状：问你家的护妻狂魔！

　　苏小花好奇对上沈袭月问：你对黑匣子怎么了？

　　某人摇头，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

　　作者菌泪涌到快萌芽：你个腹黑狂魔！你你你——（后边的话被楠竹眼神吓回去了）

　　苏小花摸摸作者菌：黑匣子不哭！起来吃糖！（说罢，往作者菌嘴里塞了一根美美的棒棒糖）

　　作者菌感动地冒泡：小花，你真好！竟然肯把糖拿出来分我！

　　苏小花甜甜一笑：不客气，喏！这些是你下一章里藏着的糖。被我找到了耶！

　　作者菌石化——化石——

　　苏小花转过身，又给护妻狂魔塞了一个棒棒糖：袭月，吃糖！

　　作者菌：小花，这糖是——（某不可描述的戏份）用的！！！你居然启用了！楠竹！莫非是你故意让她找到的？！（懵逼脸）

　　沈袭月牵起正吃着糖，一脸呆萌的苏小花：我们走吧……

　　留下作者菌风中凌乱T_T我家男神·真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