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6、好想你! ...
-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离开幸村君久一些,会不会淡忘那些喜欢,所以我总是周而复始地在神奈川和大阪之间往返,一来一去的时间里让我明白这是个多么滑稽的想法,不管在哪个地方,不管经历多少时间,所有对他的情感都在一倍倍加强,强到形成巨大的海浪将我拍到海底,永无翻身。
一个人啊,又只剩下我一个人,新盖的员工宿舍除了我这间和对面那间,其他的都是空着从来没有人住过的。我偷偷推开对面的房门,屋内落了不少灰尘,依稀能见到那个少年住过的影子,可能只有他不在的时候,我才有勇气走进这个房间,屋内桌子上角放着一卷绷带,也被灰尘染得变了颜色。
经过新年的喧嚣过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也许就是太多这样的日子,才被本来就很平淡无奇的我过得更味同嚼蜡。
在这里唯一的趣味就是逗逗小满,年前它还和三羽婆婆家那只小黑玩得很开心,最近几天就像打蔫了茄子。
那时三羽婆婆还指着小满和小黑,戏谑的说:“我看它不叫小满,叫小白正好。”
“小黑,小白。”哎,三羽婆婆倒是会配对。
被这么说了,小满还是打不起精神,它是不是和我一样,见不到幸村君也会不高兴?老爸可能看出我的心思,最后他以小满在大阪水土不服为由,让我在年后的第三天回到神奈川。
一路上都是焦急的风景,离开大阪时的天色我还记得,阴沉的很,我想神奈川不会是这样吧,我的天空会因为那一个人的存在变得浓墨重彩,充满向往…
回到家,我特地将小满的窝搬到室内,准备了它最喜欢玩的毛线团,最喜欢吃的食物,最喜欢听的音乐,但它还是愁眉不展。这家伙还挺难伺候,一连几天都是这样,心情好了,吃些东西,心情不好,就躲在它的窝里,把屁股露在外面,摇着毛茸茸的尾巴,一步不肯出来。
新年这几天的假期里,班上的某些同学还特意报了补习班,请了家教恶补功课,可能在所有同学中,浑浑噩噩度日的就只有我和天晴了。我拎着从大阪带回来的礼物,到天晴家拜访,和叔叔、阿姨打了招呼后,我就躲在天晴的房间里,听着她情人节的计划。
恋爱时,都想把最好的时光送给对方,约幸村君的女孩子会很多吧,商场、游乐场、蛋糕店、礼品店,那天他会在哪里出现,身边又会是什么样的女生?
“起落,要怎么过?”天晴笑得没心没肺。
“…”臭丫头,明知故问,“一如既往的过。”我笑得却很勉强。
“起落是还没找到那个人吗?”
天晴语气突然缓和下来,语速也比平时慢了很多。她眼神闪烁,配合着她卧室里柔和的光以及躺在床上可笑的布偶,都渐少了这句话刺耳的程度。那个人,除了他,谁也不能平塞我内心的空洞,我心里好像存着一万个不甘心,也只能按耐下去。
但,想他,真的好想他…
2月14号,大好,是个周末,这样就不会在学校里看到众多告白与被告白的尴尬情景。我摸着我的小满的头,它好些没啊,再用手戳了戳小满,那家伙只是懒洋洋地撇了我一眼,算了,就饶了它吧。
其实我也没觉得今天个特别的节日,只是路上的人比平时多了些,出双入对的情侣多了些,想幸村君的心情多了些。今天穿得是在大阪买的裙子,还是我第一次穿浅色系的衣服。傍晚,到了离我家很远的超市,买了只那里有卖、小满最喜欢喝的牛奶。回家时,在幸村君家门口停下,只有二楼第三间屋子的灯是亮着的,我一厢情愿地认为,那间一定是幸村君的房间。
也一厢情愿地认为,情人节的当天他会像我一样,独自挨过…
推开家门,屋子里都是稀薄的血腥味道,眼前的小满浑身是血,呼吸微弱。
“小满!”
我尝试着抱起小满,可能是姿势不对,我听到它轻叫了一声,很痛苦,我慌了手脚,谁能告诉我,该怎么办?急忙给天晴打了三通电话,她都没接,一定是约会去了。
怎么办?幸村君,如果是你就一定知道该怎么做。
我在家焦急地直转圈时,电话响起,我像抓住救命稻草,“天晴,你在哪?”
我从不奢求奇迹会发生在我身上,但它真的来了,神啊,是不是你真的听到了我的思念。
“一夏桑?”
“幸…幸村君?帮帮我!”想都没想地脱口而出。
“你在哪?”
“家。”
番外三好喜欢你!
幸村的新年假期没有他想象中过得那样安宁,得知手冢被挖角到德国,而他也是一连三天都接到法国的电话,内容大抵相似,他也认为自己不会安身于此,这也是幸村上了高中后才做好的决定,可他总觉得在神奈川还有他扯不断的羁绊。队上真田等人早就了解这一情况,幸村想着,至少要还告诉另一个人吧,不知怎么就在脑海里出现了她哭泣的侧颜,心里隐隐作痛。
2月14号,对于幸村来说并不是很特别的日子,只是告白的女生比平时多了些,收到的情书多了些,拒绝的话比平时说得多了些。他突然想起了一夏,因为他无意间拆开小福圣诞节送给他和一夏的千纸鹤,鹤纸上面写着一排小字:喜欢精市哥哥的老巫婆都去死吧!
幸村抹开嘴角的笑容,找到了好笑的话题,顺手拿起电话,只是响了一声,就听到电话那头慌张的声音:“天晴你在哪?”一夏的语气像是看到什么恐怖东西。
“一夏桑?”
一夏似抓住黑暗里唯一的光亮,满是恳求的声音:“幸…幸村君?帮帮我!”她慌了神,帮帮我不知怎么地脱口而出,都没设想到在情人节的当天,幸村怎么会有时间帮她。
“你在哪?”
“家。”
“等我。”
幸村只是说了简单的两个字,就让一夏心里安定了许多。当幸村看到一夏时,她苍白的脸色,鹅黄色的毛呢裙沁上斑斑血迹,和年前开门后看到的她完全不同,她双手举在胸前,颤抖地不知该抓向哪里。
“怎么了?你受伤了?”幸村仔细地将她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应该是没有外伤,可这血是谁的?
“小满它,小满它…”
幸村进屋就看到小满趴在地上,身下一小滩血迹,虚弱的很,幸村抱起小满,拉着一夏,径直走向门外,步子越来越快。
“走,去兽医院。”
一夏一路看着幸村,隐隐约约地配合着幸村的步子,手被握在他的手中,牢牢扣紧,好温暖,拇指刚好能点在他关节突起的地方,幸村手上的血迹因为一夏紧张冒出的手汗渐渐溶解开,像浆糊一样将两人的手紧紧粘着。一阵狂风钻进一夏胸口,被牵手了吗?被幸村君牵手了吗?
“一夏桑?”
“啊!”
她在想什么,小满都到了危及生命的时候她还在胡思乱想,还在这里卖弄脸红,一夏定定神,他们已经是到了宠物医院的门口。
“母狗出现难产迹象,要立刻手术,你们在手术室外面等下。”说罢,医生就关上手术室的门。
“难产?难产…”
她看着医生将小满抱走,她都没有留意到小满这些日子的变化,况且这些事情她又不懂,她怎么,“我怎么这么笨,怎么这么笨….”一夏满口责备,小满怀了宝宝她都不知情,“我干嘛把它自己丢在家,我干嘛去那么远的超市,我干嘛徒步回家,我干嘛…”越说声音越小,一夏后面的话没有说,其实她想抓着幸村的肩膀告诉他,我干嘛,我干嘛在你家的楼下踟蹰了那么久,等了那么久一直没有出现的你。
“真没用...”她小声重复着。
不知她说了多少遍之后,候诊区安静下来,肩膀渐渐松垂,幸村撩起她的刘海,动作轻柔缓和,一夏悉心接受着。她的手指不由地碰到幸村大衣上发黑的血渍,硬硬的,脑子里被空白盘踞,这是梦吧,一定是梦,只怪梦太美,与现实重合时都让她忽略了心还在跳。一夏额前大颗大颗的汗珠,慢慢地聚成一条线,滑进她眼睛里,她应激性地闭上眼,任由汗水刺激她的泪腺,眼角鼓出一滴似泪珠的液体。
一夏察觉到幸村不移的目光,笑着说:“那是汗水啦。”
幸村没问,她却急着回答,就算流泪又什么不好的,她用手背拾去眼角的液体,这就看到她流泪时心痛的感觉吧,幸村想着。
心痛有一百种理由,而心动就只有一种。
如果告诉一夏他要离开了,那一种理由会否战胜那一百种。
时间过得很漫长,一夏只是静静地坐在等待区的椅子上,当医生从手术室走了出来,她立刻冲了上去,得知小满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的问题,母子平安,顺利产下一子,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本来是怀有三胎的,但现在只存活了一只。”一夏趴在玻璃墙外,看着保温箱里小满的宝宝,接起响了很久的电话:“恩,天晴,没事了,没事了,都没事了。”一夏轻松地笑。
幸村叹气,对不起,一夏,我还是只能看到你的坚强。
“名字?”一夏指着保温箱里的粉色肉球,“要想个好听的名字。”
“情人节。”幸村淡淡地说。
情人节啊,她点点头,今天是情人节,两个人并排站着,望着新生命的起始点。也许他们曾同时觉得今天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但当对方在身旁时,都不约而同地认为,差点错过了这美好的一天。一夏手掌按在玻璃上,手指旁边呵出一小块雾气,很快又消散的无影无踪。她感受着温室里的温度,就像身边的幸村给她带来的温暖。
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她坚信着。
“幸村君,我…”
“我…”一夏深吸一口气。
她紧抿双唇,细眉皱起,看着前方,所有的喜欢,所有的爱恋都卡在一夏喉咙处,心脏要从胸腔里撞出来,紧张的气氛弥漫在身体里,我喜欢你,好喜欢你,那句话还在心中澎湃汹涌。
“医生,快救救我家的小猫!”
一中年妇女的呼声打断了一夏要说的话,她嘴巴开了个急刹车。
“刚刚要说什么?”幸村眼中透着温柔。
“啊,刚刚,我,刚刚我要说...”一夏嘴打了结,“我只是想说,天晴等一下会来接我,今天真的是谢谢你了,时间不早了。”呸,一夏起落,你就是个大骗子,你说的都是什么,她在心里骂着自己。
“一夏桑自己真的没问题?”
“恩,没问题的。”
算了,只要能看到她笑就好,他从不喜强求于人,幸村没再说什么地离开。
一夏看着映在玻璃上幸村背影,直到关上门的那一刻,她才收起脸上的笑容,瘫坐在空无一人的候诊区。
“我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
不知重复了多少遍。
题外话:
一夏起落:幸村君给小狗起的名字真好听。
幸村精市:恩?我哪有给它起名字。
一夏起落:那‘情人节’是什么?
幸村精市:我只是说今天是情人节,难道你误会了什么吗?
一夏起落: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