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当年(子世代篇)》霁随心

11、第9章 门牙赛大棒

　　第二天早饭过后，林恩就将哈利招去了她的办公室，赫敏也跟着哈利一起前来。一见面，林恩就递给哈利一张长长的羊皮纸，上面写着七百年来每场三强争霸赛的比赛内容和参赛选手使用的魔咒及其效果，有些还标记着那些魔咒的难易程度和所需魔力等级。那密密麻麻的潦草字迹看得哈利头皮发麻。
　　看着哈利张大了嘴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林恩反倒是笑了笑。
　　“你也不用这个样子，又没说这些咒语你都得掌握。时间紧迫，我只是匆匆罗列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整理归类，再说当时的勇士用的也不见得是最好的方式。我叫你来，主要是希望你尽快给我列一张你现在所会魔咒及熟练水平的列表，我好根据你的进度安排练习。”
　　哈利看着林恩办公桌上堆得山一样高的有关三强争霸赛的书籍，还有她眼睛里一看就是熬夜造成的红血丝，心里突然就漫上一股强烈的情绪——哪怕就为了林恩辛苦一夜写下的这张羊皮纸，他也必须加倍的努力。
　　“我回去就写。”他点点头，郑重其事地说。
　　赫敏在一旁搭腔：“整理归类魔咒的事情，我也可以帮忙。”
　　林恩微笑着看着赫敏说：“现在还不用，不过回头哈利练习魔咒的时候，少不得要你做他的陪练。对了，你们俩都来了，罗恩怎么没来？”
　　哈利听了这话脸立刻拉得老长，赫敏则显得一脸不安。
　　“怎么了？罗恩出什么事了吗？”林恩不明就里地问。
　　“他没事！这会儿大概正想着怎么在自己的额头上也弄道伤疤吧！”哈利气鼓鼓地回答。
　　“什么？”林恩更糊涂了。
　　赫敏搓着手，坐立不安地说：“他……他们吵架了。因为……因为罗恩觉得哈利瞒着他自己报了名。”
　　林恩张大了嘴，她昨天是预料到了有人会对哈利不满，可却从没想到罗恩也会这样。
　　“你没和他解释吗？”林恩问。
　　“当然有，可他就是不相信！赫敏说他是因为嫉妒。我就不明白了，每天像动物园的动物一样被围观，有什么可被嫉妒的？！”
　　“哈利，我知道他这么做不对，可你也该设身处地地为他想想。”赫敏显得有些激动，“罗恩在家里要跟那么多哥哥竞争较量，你作为他最好的朋友，又是那么大名鼎鼎——每次别人一看见你，他就被冷落到一边，甚至到现在都有人认为他是你的跟班。”
　　“可那难道是我的错吗？我又从来没把他当作过跟班！”
　　“我没说是你的错啊。就因为他也知道那不是你的错，以前才对此都默默地忍受了，从来不提一个字。可这次的事……可能恰巧使他忍无可忍了。”
　　林恩一夜没睡，这会儿被哈利和赫敏的你一言我一语吵得有点儿头疼。她轻轻咳嗽了一声，哈利和赫敏的对话立刻停了下来。
　　“哦，抱歉，林恩，我……我只是希望他们能和好。”赫敏的脸有点儿发红。
　　林恩理解地点了点头说：“我明白。要不，我去和罗恩谈谈吧。”
　　“不用。”哈利立刻说道，“林恩你不用去。我倒要看看，他自己什么时候能想明白。”
　　看着哈利这似乎是在赌气的行为，林恩无奈地和赫敏对视了一眼，然后说：“那我就不管了，让你们自己去解决吧。对了，我一会儿要去猫头鹰棚把昨晚写给西里斯的信寄出去，你要不要也写一封一起让安妮捎去？”
　　“要要要。”哈利连忙说，“我现在就写，你稍微等我一会儿。”
　　“行，那你就在我桌子上写吧，一会儿我们一块儿去。”说着林恩把桌子让给了哈利，自己跑去泡提神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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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的一段日子，哈利过得很是水深火热——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是他自己报的名。除了格兰芬多以外，其他的学生都觉得这件事很不光彩，对他格外冷淡甚至是讥讽不断。哈利又不愿林恩替他出头，他坚持认为那种行为就跟德拉科·马尔福总是喊爸爸没什么区别。
　　另一方面，林恩和赫敏一起研究着弄了一个小本子，上面按顺序列出了他这段时间要在课业之外练习的魔咒，几乎是一天一个，甚至还外加了一些加强身体灵活性的训练项目。林恩说她打听过了，虽说第一个项目要求考验的是选手们的胆量，大家照理来说不会提前知道比赛内容，但作弊一向都是三强争霸赛的传统。只要有门路兼用心打探，选手一般来说都会提前知道题目。哈利现在要做的就是广撒网，即每个魔咒都掌握个大概，等知道了题目，再有针对性地对各别魔咒进行重点强化。于是乎，除了上课、写作业和吃喝拉撒，哈利几乎把剩余的时间都耗在完成那个小本子上的任务上了，每天累得几乎回到寝室倒在床上就能睡着。
　　这倒不是因为林恩和赫敏逼他，而是他自己不想让她们失望。
　　不过这种高强度的训练也有好处，至少最近他魔咒、变形、还有黑魔法防御课的成绩都有不同程度的提高。前几日的魔咒课上学习飞来咒，他的表现甚至能和赫敏平分秋色。这主要是因为，第一个项目选手上场唯一能带的就是自己的魔杖，所以林恩第一个让他练习的就是飞来咒，说是这样就可以临时招来需要的道具。
　　弗利维教授慷慨地因为他的表现给格兰芬多加了二十分。可不幸的是，这似乎把罗恩推得更远了。

　　没错，罗恩到现在还在跟他闹别扭。其实哈利常常会觉得，全校的其他同学怎么样他都能对付，毕竟受孤立这种事情在二年级蛇怪出没那会儿也曾发生过，他也算是有了经验（虽然他一点儿也不想要这种经验）。可罗恩和别人不一样。赫敏毕竟是个女生，又是那种没事儿就喜欢钻图书馆的女生，海格和林恩也有各自的事情要做。他们对自己的信任和支持很重要，但怎么都没有罗恩的重要。罗恩才是那个自打进入霍格沃茨以来一直与他形影不离的伙伴，少了罗恩，原本就难熬的日子更是少掉了许多欢笑。
　　可他不想主动去找罗恩，这件事本就是罗恩先做错了。既然罗恩无意与他和好，他也决不愿意死乞白赖地求罗恩跟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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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这段时间忙得像个陀螺，林恩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一方面要指导哈利练习魔咒，一方面还要面对越来越多的学生咨询——主要是五年级的学生。本来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打算在O.W.L.s考试中放弃魔法史了，但也不知道是真被林恩的授课所吸引，还是冲着那些电影，一个个地忽然又都想在这最后一年为了高级魔法史的课程拼上一把。这对林恩来说倒真是有点儿始料未及。

　　“你倒是好心，学生们什么时候去请教你都来者不拒。你别怪我向你卖资历，但教授真不是你这么做的。我虽然只是个校医，没在霍格沃茨教过课，但来霍格沃茨以前也是在圣芒戈做过导师的，你必须得规定一个答疑的时间，这样学生们才不至于拿那些明明在课本上就能找到的答案来烦你。你这么来者不拒，怎么培养他们独自学习和独立思考的能力？你看米勒娃还有菲利乌斯他们就不会这么惯着学生。你呀，和西弗勒斯还是真是走两个极端。”校医院里，庞弗雷夫人絮絮叨叨地对林恩说着。林恩一边感激地接过她为自己配置的治疗心疾的药物，一边虚心受教，诺诺称是。
　　就在这时，几个拉文克劳的学生突然出现在校医院的门口，他们搀扶着一个一直在呕吐个不停，甚至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的男生。林恩记得他，那是五年级的埃迪·卡米切尔。
　　“他好像是吃坏东西了，”一个扶着卡米切尔的男生捂着鼻子说，“他上星期在霍格莫德买了几瓶什么巴费醒脑剂，今天刚刚喝了半瓶就就这样了。”
　　庞弗雷夫人闻言让他们把卡米切尔扶到床上，自己则去检查他们带来的那剩下的半瓶“巴费醒脑剂”。
　　“什么醒脑剂，简直是胡闹，那里的主要成分是狐猸子的大粪！幸好他只喝了半瓶，要喝了一瓶我就得送他去圣芒戈了。这种症状需要……我想想……清醒剂，体力药剂，配比3：1，还有……1盎司的粪石粉末。唉，今天上午刚把粪石用完了，你们谁……去地窖管斯内普教授要点儿……我得先让他别再这么呕吐下去……”
　　学生们一个个面面相觑，谁都不想接这种苦差事。去找斯内普？这不是没事去找骂吗？
　　林恩看他们这个样子，就说了一句“还是我去吧”，学生们立刻都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这样子倒让林恩有几分好笑。

　　可她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刚下到地窖的楼梯口，就看见站在走廊里的哈利和德拉科·马尔福正举着魔杖要向对方施咒。
　　“火烤热辣辣！”
　　“门牙赛大棒！”
　　【林恩离得太远，根本来不及阻止，只见两根魔杖同时射出的光柱在空中相碰，转了个角度折射出去——哈利的光柱击中了高尔的脸，马尔福的则击中了赫敏。高尔大声惨叫着用手捂住鼻子，一个个丑陋的大疖子正从鼻子上冒出来——赫敏紧张地呻/吟着，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赫敏！”罗恩紧张地大叫着上前，硬是把赫敏的手从她脸上拉开，只见赫敏的门牙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嗖嗖地变长，几秒钟的工夫，就已经越过下嘴唇延伸到了下巴。赫敏紧张地摸了摸牙齿，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
　　林恩刚准备现身处理这一片混乱，斯内普的声音从走廊的另一头传来：“这里闹哄哄的在做什么？”】
　　于是林恩鬼使神差地停住了脚步，无声地给自己施了一个幻身咒。

　　【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叽叽喳喳地争着解释，斯内普伸出一根长长的泛黄的手指，点着德拉科说：“你来解释一下。”
　　“波特攻击我，先生——”
　　“我们同时攻击对方的！”哈利大声抗议。
　　“——他击中了高尔——你看——”
　　斯内普仔细打量着高尔，此刻高尔的那张脸放在一本专门讲毒蘑菇的书中倒是挺合适的。
　　“快上医院去吧，高尔。”斯内普平静地说。
　　“马尔福击中了赫敏！”罗恩说，“你瞧！”
　　他强迫赫敏把牙齿露给斯内普看——她拼命用手把它们遮住，不过很不容易，因为她的门牙已经越过了她的领子。几个斯莱特林女生压低声音，吃吃地笑弯了腰，在斯内普背后朝赫敏指指点点。
　　斯内普冷冷地看了看赫敏，说：“我没看出有什么不同。”
　　赫敏哀叫一声，眼里顿时充满泪水，她一转身，顺着走廊向林恩的方向撒腿就跑，跑到跟前时，被林恩一把抓住了胳膊。赫敏一惊，林恩立即解除了自己的幻身咒，右手食指放在嘴唇上，对着赫敏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又用无声咒止住了赫敏牙齿那疯狂的涨势。
　　远处传来了哈利和罗恩同时大喊大叫的声音，俩人的声音在石头走廊里造成了很大的回音，几乎令人分辨不清。斯内普很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们：“让我想想，格兰芬多学院扣去五十分，波特和韦斯莱各罚一次留校劳动。好了，快进去吧，不然就留校劳动整整一星期。”】

　　林恩觉得自己的耳朵里嗡嗡作响。
　　当年她和斯内普虽是斯莱特林同一级的同学，相处地却格外糟糕，甚至曾有过差点儿被斯内普害死的经历，毕业后作为凤凰社的成员，更是一度与身为食死徒的他势不两立。可是，当莉莉告诉她，他愿意为了莉莉充当凤凰社间谍的时候，她也是真的为他动容。要知道，间谍真的是一项极度危险的工作。
　　可是现在，所有感动的情绪，都被斯内普的那一句“我没看出有什么不同”，浇得一个火星也不剩了。

　　“斯内普教授，你好。”林恩拉着赫敏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学生们闻言立刻都停住了进教室的脚步。
　　斯内普也看过来，一见是她，立刻皱起了眉头。“布鲁斯？你来这儿做什么？”
　　“庞弗雷夫人拜托我来你这儿拿点儿粪石，校医院的用完了。”林恩平静地说，“对了，马尔福先生，能将你胸前佩戴的徽章给我看看吗？”
　　德拉科僵住了，右手下意识地抬起，挡住了徽章。斯内普看着他，眉毛挑了挑，但并未对德拉科说什么，而是对林恩说：“抱歉，布鲁斯教授，我要开始上课了，你有什么事情，下课再说吧。”
　　“没必要等到下课，这节课的铃声还没响呢，不是吗？我只需要五分钟。”说着向德拉科伸出手，强硬地说，“给我。”
　　德拉科求助似地看向斯内普，斯内普这回却并没有再说什么，德拉科只能不情不愿地把徽章摘了下来，交给林恩。
　　林恩低头看着上面“波特臭大粪”的字样，面无表情地说：“斯莱特林扣20分，因为你公然用这个侮辱你的同学。另外，鉴于你对格兰杰小姐的伤害——抱歉，我可不会眼瞎到觉得这叫‘没有什么不同’——斯莱特林再扣30分，外加一次关禁闭。现在，哈利，告诉我你刚刚为什么要攻击马尔福，是因为徽章吗？”
　　没等哈利开口，罗恩抢先说：“不是，是因为马尔福侮辱赫敏，他叫她泥……泥……”吭哧了半天没说出后面的音节。
　　但林恩已经猜到了。“泥巴种，是吗？”她轻声地问。
　　罗恩皱眉点了点头，斯内普的脸色立刻变得像坏牛奶一般难看。
　　林恩直直地看向斯内普，眼神中说不出的讽刺。“那么，斯莱特林再扣20分。斯内普教授，我会把我刚刚看到的一切报告给校长，并建议他取消你加分扣分的权利，因为我觉得你并没有合理运用这一职权的能力。至于我在你的课堂上扣分一事，如果你有意见，尽可以到校长那儿投诉我。最后，粪石。”林恩摊开手伸到了斯内普跟前。
　　哈利以为斯内普会大发雷霆，可事实上他并没有，反而去教室里拿了一块粪石，又回到走廊交给了林恩——虽然其实严格说起来，是摔到了林恩的手里。
　　就在这时，上课铃声响了起来。
　　斯内普大跨步地迈进教室，对还在教室外的学生说：“你们还在磨蹭什么？还不赶快进教室？铃声停止之后进到教室的通通扣十分！”斯内普吼道，于是学生们纷纷往教室里挤去。
　　等所有人都进了教室，斯内普砰的一声关上了教室的门，再也没看门外的林恩和赫敏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