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方挽青

13、春天

　　瞬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观众席前排的那个有点石化的身影。子晴呆呆的转过头，问在自己旁边的林娜：“娜娜，他说谁？”林娜看着一脸茫然的子晴说：“傻瓜，他说的是你啊。是你啊！”那样子仿佛比是自己还要高兴。“真的。。真的是我？”子晴回过头看了看在附近都看着自己的人们有点惊讶的说。接着她又看到台上那个一脸笑容的男孩。不知道为什么，她又想起了在自己记忆中的关于那个男孩的点点滴滴，她又想起了那天在自己的家里那个说自己是他女朋友的认真的表情，还有那天说自己不过是开玩笑的那种无所谓的表情，甚至还有那个在文学系动手差点把人弄残疾的那种疯狂的表情。一切的表情都凝聚在现在这个在台上的男孩略带坏笑的表情。
　　子峰在后台看着自己的教科书，那一身古装早就不知道撇到了什么地方，又恢复了他那书呆子一样的表情，他抬起头看着趴在后台帷幕上偷看的梦枕：“喂，怎么说你也是公子爷，你这样一脸坏笑的趴在后台看着射手。被别人看到你公子爷的名声就全毁了。”梦枕头都没有回：“你管我，什么名声不名声的，你没听到雨飞表白了啊，你还能这么淡定的看书。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什么书能这么吸引你啊？”子峰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我这是在故作深沉，要是像你一样的都那么不矜持，是没有女孩会喜欢的。”“是么？你没有听见我上台的时候有多少女孩为我疯狂么？算了，不和你争了，我还要接着看呢。”梦枕回过头白了一眼连忙把视线转会舞台上。子峰摇了摇头，低下头接着看自己的书。
　　雨飞站在台上，看着台下的女孩，不知道为什么雨飞竟然有点紧张了起来，紧张的是他会不会不答应自己，要是不答应，自己是不是很没面子，不过也没什么，反正自己也不会再追女孩子了。就这一回吧，子峰和梦枕说得对，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就疯这一次吧。其实，雨飞的心里真的很乱，最起码在这几分钟里很乱。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分钟，十分钟，还是一个小时。场下还是没有答案。雨飞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心里想：好吧，最起码我做到了，她不喜欢我就算了。疯也疯够了。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雨飞一边像后台走去一边把身上的白色西装脱下。在后台的梦枕拍了拍子峰的肩膀，两个人一起看着有些失落的雨飞，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去安慰他么？以两人对他的了解，这个时候去安慰他在他眼里就是嘲笑，所以两个人都选择了安安静静的陪在他身边。“天才，不管怎么说，我是个男人，既然说了就会做到。表白我说了。可能还是我自作多情了吧，但不管怎么说，我算个男人了吧。”雨飞有些自嘲的说。“当然，你在我们心中永远都是男人。要不然你要是个女人，还不早被我的魅力所倾倒了？”梦枕开了句玩笑。雨飞笑了，但是子峰和梦枕却有点心疼。“兄弟，想哭么？想的话就哭吧。我们两个的肩膀还是能承担的祝你的泪水的。”子峰一边拍着他的肩膀一边说。“哭？为什么要哭？”雨飞还是笑着说，“不就是表白失败了么，对于我来说其实没什么的。”雨飞揉了揉发酸的眼睛重复了一遍：“真的，没什么。”
　　“子晴，你干嘛不答应他啊？”林娜推了推发呆的子晴。“啊？什么？”子晴这才缓过劲来。“我晕，这个时候你都能发呆啊。白雨飞都走了。”林娜手捂额头。“啊？走了？我还没有答应他，他怎么会走啊。”子晴说。“我去，你还等什么啊，追啊。他才刚刚下台应该不会走远的。”林娜推了一把发呆的子晴说。“哦，哦，对。”子晴连忙推开人群像礼堂外面跑去。我怎么会有一个这么晕晕乎乎的朋友啊，不过，还是祝福你吧 。”林娜一脸祝福的看着跑远的身影喃喃道。
　　“白雨飞！”好不容易追上了远处的三个人，子晴大声的喊了一声。中间的人影明显的顿了顿，但还是没有停下来。旁边的两个人却停了下来。子晴跑了几步，却被子峰和梦枕拦了下来，两个人的表情都不算很好：“怎么？还来追上来干什么？”子峰开口说，其实雨飞现在这个样子，他也有责任是他对雨飞说要他做个男人对眼前的这个女人说出去的话负责任，可是却变成了现在这样的结果。“诶呀，你们闪开，我找雨飞有事。”子晴说完就要接着追过去。“站住，雨飞现在不想看到你。别去惹我兄弟生气。”梦枕一把抓住子晴的胳膊。“你放开我，我找雨飞真的有事，放开我。你放开我！！”说到最后子晴喊了起来。梦枕愣了一下，好像好久都没有女孩这么和他喊了。在他愣了这一下子，子晴一下子挣脱了梦枕的手。接着向前跑去。梦枕还想追上去，被子缝一把拉住了，摇了摇头：“算了吧，他们的事咱们就别管了，让他们自己解决吧。走吧，回家吧。这事咱们关不了了。”梦枕也苦笑了一下：“这事啊，我可不管了，都快把我当流氓看待了。走吧，回家回家。”
　　终于，子晴在学校的老槐树下，看到了躺在树下的雨飞。白色的西装已经扔在了后台，雨飞换上了一件黑色的风衣。躺在树下，嘴唇上咬着一支烟，眯着自己的眼睛看着过往的人们。“白雨飞。”子晴走到树下俯瞰着雨飞。“你怎么来了？来看我的笑话啊？”雨飞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吐出，语气中听不出喜与悲。“不是。”子晴坐到他身边。雨飞一下子站起身来，想离开这个地方。“白雨飞！”看到雨飞还要走，子晴一下子站了起来对着他大喊。雨飞站住回过头，看着这个对着自己喊的女孩。在他的印象中不只女孩好像很久也没有男孩对自己喊了。“你想干什么？给我留点尊严好不好？你已经在全校的面前拒绝了我，干嘛还要在我面前晃来晃去？”雨飞有点激动。子晴走过去面对着雨飞纯黑色的眼睛轻声说：“谁拒绝你了？我只是。。只是突然听到你对我的表白呆住了，没有反应过来罢了，等我反应过来，你已经没影了。我一路追了过来。终于把我想说的话说出来了。”这一次轮到雨飞呆住了，她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她同意了？子晴看着眼前好像也有点呆住的雨飞，突然做了一个让雨飞引为一辈子的“耻辱”的动作，只见她一手托着雨飞的下巴，一手掐腰，霸气十足地说了一句：“喂，白雨飞，你要对我负责。在我家里说了你是我的男朋友，就要做到。现在我宣布，你是我的了，谁也抢不走，你只是我的了。”
　　一阵风吹来，没有了冬天的刺骨与干燥。虽然还是很冷但是多了一份柔和，看着槐树下的一对男女，子峰按下了快门，把这个温暖又有些搞笑的瞬间记录了下来。他对靠在扶手上的于梦枕说：“喂，公子爷，好像春天到了。”梦枕看了看天，又看了看槐树下的那对男女说：“好像是啊，春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