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第 2 章 ...

  •   成明也是个男人,不仅仅是生理结构上,他还是个孩子的父亲,儿子在高中修学业,老子在外学爱情。没错,这是个心里年龄还在二十岁年纪的四十五岁男人,十分渴求爱情,并可以为之付出斗了二十年的事业,放弃结发二十年的妻子,儿子,只为恋恋一笑,长厢斯守,他让恋恋下了药,份量足以致死,毫不留情,果断狠绝。我常说恋恋是个无情的女子,她只是说她是鬼魅,我明白她意思。

      恋恋从来都气宇轩昂,在我面前,时时显示她的阔气,乐此不疲。每每我只瞪大眼睛看着她损人娱己,并不动声色。她空虚,我清楚,所以我不告诉她早在十九岁时我就完成了自己的第一个梦想,现下是某杂志的签约作者,活得自在。目前的职业也只是想弥补生活中朝九晚五的空白而已。我不能告诉她,我想告诉她之后,会接到她恶狠狠的目光,然后再次看到她拿刀子抹手腕,鲜血直流的子,心惊胆颤,并且斑驳凛冽。我不愿放弃此时的宁静,不去触动,这是两全其美的法子。

      安妮说风是雨地打来电话说,要来看我们的时候,竟无话可说。恋恋去接了她,拿着工作当幌子,推辞着不去见她,终一日,她追上门来,声色并貌地数落我的没良心。我笑,我几时有过良心了,从不做好事的人有良心,这个恐怕只有上天知道。良心,我刻意不让它出现东西,因为她妨碍与金钱说话。我不得不请安妮吃饭,花了我近一篇稿子的所得,我从来不用稿费请人吃饭,所以我工作。码字辛苦,故不请别人共离享我的劳动成果,那会让我想起码字时污头垢面的样子。

      彻在这个时候出现是极不应该的,我这么认为,三年前消失了的人是不该出现的,至少现在不是时候。这个男人危险,会让人沉沦。每每见到彻我总会想起恋恋那张恼怒的脸,近乎崩溃的抓着头发喊滚这个字的样子。恋恋不发疯的时候流光溢彩,尤似八面切割的水钻,发起疯来是全无理智,更胜泼妇一筹的,她与安妮一般,要风便是雨。

      恋恋最安静的时候是满目惆怅地坐着想于金矿的时候,悠悠怨怨,叹气连连,胜林黛玉几分。我甚爱那时的她,真实而平凡。没有被镶在某颗戒指上,没有经过切割。我不清楚彻是个怎样的男人,名片上印着某某公司中国区销售监的名号,整日地开着凌志在我们三个人间晃来荡去。总是把车停在于金矿的宝来旁,显示其尊贵的身份。

      他其实可以不用这么做的,男人在我眼里没有什么两样的,只分有钱与没钱两种。

      恋恋还在于金矿与成明两个男人间像钟摆般荡来荡去,并以固定每天三小时一通电话的生活模式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安妮是在这个时候跑来跟我说她爱彻的,善变的女人,她忘记离这个城市一百多公里外个男人正在等她归去吗?这么容易移情别恋?我却暗自高兴,并与安妮有了个协议,她帮我做件事,让安妮的三小时一通话从我的生活中消失,我则不告诉那个男人她爱上彻的事。

      果然,在我得意洋洋地想往后没有人打扰的日子时安妮也带回了好消息。恋恋也没有再三个小时一通话了。我终于可以好好地补补眠。恋再没有打电话过来,开始不习惯起来,平日里听她唠叨惯了,现在突然却不习惯起来。

      成明打来电话,他与我聊许多的事,比如恋恋和他的事,成明说,他十分喜欢恋恋,并且随时能为她粉身碎骨。粉身碎骨,我好笑地觉得这个十五岁的男人,对爱情的狂热丝毫不逊色于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们,更是将至死不渝演释得淋漓尽致。

      在应付地接了他近二个小时的电话后,我总结出了他的优点:这个男人的罗嗦程度胜女人千百倍,而在这两个小时,我只记住了一件事,恋恋的脑袋里长了一颗瘤。许久前我一定不会去关心这个的,恋恋三个小时一通话骚扰了我许久后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她故作轻松地说是良心,不碍事,末了还带出一串富贵在天,生死由命的话来,我知道她在乎。于金矿在乎吗?恐怕他从来没关心过这个吧,是的,他一定不知,我不会告诉他的,一个已婚男人是不会为恋恋付出什么的,成明是个例外。

      我以为安妮会找上彻直截了当地表明心迹,以她要风就是雨的性格,彻依旧在大冽冽地驾着他的车,霸道地停在于金矿的宝来旁,这种情况让我以为安妮是没有对他说的。事实亦如此,彻总是抱怨生活无趣,恋恋说过男有只有在没有人陪情况下才会说无趣的,我相信安妮是没有告诉他的。感情有时候是我们追求美好生活的绊脚石,我十分相信恋恋所说的这句话,并一直当作警句来提醒自己必须看清事实,爱情是不存在的,即使它曾经存在过,也会在岁月的流逝中转化成亲情。

      于金矿言语中充满了挑衅,矛头对的是我,每每挑起战事又不善后,狂风似地卷了你的耐性而去,留下一脸怨怒的我及满怀歉意又用恶狠狠目光盯着门。恋恋的歉意只是一时的,恶狠狠的目光却是持久不变,她的毒无解,已深入骨髓。于金矿的挑衅让我忆起彼时的一些时光,那段疯狂而阴暗的日子。

      努力地用目光灼灼来留住那个执意离开我的男子,只是未果。彼时的我是高傲的,却为名唤周迟的男子折了腰,为了配合他,我努力地改变,试图溶入他的生活圈。那年的周迟是贫困家庭的孩子,高傲如大山的脊背,不曾向任何人低头。至今依旧不明白他是如何离开的我,就这么完了,以至于我现下走在满是青翠树木的厦门街头时候依旧会想起当年在满是花香的校园里约会的情景,感慨不已。彻跑来告诉我说他中了恋恋的毒,深不能自拔,我并不相信,三年前他没有中毒,今日更是无此种可能。假装懵懂稚气,不想再理会,也身体力行地执行,他们的纠缠,已不是我能摆弄控制得了的。

      我以为恋恋不会再打电话来烦我,在我好不容易习惯了清静的时候,显然是我料错了,恋恋又恢复了以往烦人的样子,三个小时一通电话,她又要开始折磨我了。而在此时,安妮那个远在一百多公里外的男人亦是每日一通电话询问安妮的状况,逼得我濒临崩溃,无路可逃,亦无路可退。

      我一边安抚着一百多公里外患得患失的男人一边开导安妮的执迷不悟,末了,还得防着恋恋做出拿刀抹手腕的事来。还有烦人的成明,令人作呕的于金矿,孩子似的彻,我感觉自己成了高贵的人,一夜之间。三年前的我是高傲而不是高贵的。我的手机,是为他们几个准备的,因这些烦人的事,我渐渐地开始厌倦了生活在,乏而无味。每日对着一些人,尽失体力,灵魂不得安宁,我开始忧心忡忡地担心自己会在这些纷繁的问题中精神失常。

      我并没有得罪任何,除了于金矿,我从不怀疑自己鄙视他,也从不隐瞒,安妮板着对着我和恋恋,让我摸不着方向细细地思索哪里得罪了此等善变的女人。于金矿在这个时候找上门,硬是赖在了恋恋的两房一厅,死活不肯离去,我们拗不过他,任他去了,只是得委屈他睡客厅的沙发,以他高大的身材,怕是第二日会见到他一脸的不愿意吧,想着他的为难,冽着嘴笑了起来。

      我们在观看年幼的孩子们喜欢看的<蓝色生死恋>时,恋恋接到了成明的电话,成明是知道于金矿的,只是没有知晓恋恋还保持与于金矿的联系,就像于金矿拼了命地猜测恋恋如何付得起高额生活费一般。他是知晓的,我这么猜,于金矿的确是个暴发户,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他也是个精明的男子,他一定是知道的。我关小了声音,与安妮十安静地离开客厅回到房间,隔了一分钟,客厅传来砸东西的声响和恋恋空洞的狂叫,歇斯底里地喊着滚,尔后看到于金矿头也不回地冲出恋恋的家门。我们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是成明刚好打来电话让于金矿听到了吧,才使他如此的激动。

      抛弃是于金矿留给恋恋唯一东西,三年前夜晚,下着细雨,天空灰暗得可以,看不到一丝的曙光,于金矿扔下恋恋,没有理由,没有留情。我在晚上七点接到恋恋的电话,“散云,我自杀了。”我不当回事儿,挂了电话独自忙去,几分钟后再次接到电话,这次是安妮打的,她说恋恋自杀了,拿刀子去抹手腕。我久久回不过神来,心争如焚地赶到医院,见着一脸苍白的恋恋,和不知所措的安妮,随后到的是捧着一大束玫瑰的彻。鲜红的玫瑰,刺眼的红,红得让人以为会在纯白的病房里流淌开来。让我想到拿刀抹手腕的恋恋,一个中毒至深的女人。

      我几年没有落泪了,不明所以地落下泪来,眼泪不断地从眼眶里爬出来流过脸颊向地上掉,清脆并且有回声,吓到了安妮,恋恋。我是没有眼泪的,这是所有人早已知晓了的。或许是我的眼泪触动了安妮,她开始给一百多公里外的男人打话,说到委屈处便落下泪来,我想她是忆起那名男子的好了。我知道她对彻死了心,决心放弃回到那个男人身边,这是最好的结局,对安妮,对所有人。于金矿再也没有打来电话给恋恋,成明也没有了消息,之前的什么甜言蜜语早已送九霄云外,像是发了霉长了毛,让人不敢去碰触它,生怕一个不小心让那恶心的青色的毛沾上了自己的手,可怕至极。

      彻的凌志还是霸道地停在恋恋楼下最显眼的位置,出尽风头,他每日从车后里捧出一束鲜红得可以淌出血的玫瑰,满心欢喜地上楼献给恋恋,而那些可怜的玫瑰却因恋恋说它像她的初恋而被扔到了垃圾筒里,显得格外刺眼,像极了刚了出世夭折的婴儿,惨不忍心睹。

      我开始对彻另眼相看,他从来不曾做过此等事,看来是用了真情的。我又开始担心安妮和受伤的恋恋,彻是知道恋恋的事儿的,却不曾提过,安妮安慰我不会有事的,也就不再说些什么了。恋恋恢复了,用疯狂购物来填她心里的空虚。我再次接到恋恋的电话,告诉我彻向她求婚,让我替她拿主意,我鼓励她接受,彻的心理年龄小了些,但不失为一个好男人。

      安妮这个时候不高兴,让我想她的动机,可她却是没有做过令人发指的事,就不好说她。我认识她四年,未曾见过她耍过任何的心机,我要相信她。恋恋左右摆的时候,我意外地接到安妮那个一百多公里外男人的电话,他说他会赢,我不知所措,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有沉默听他的下文。恋恋与安妮的这个男人有过赌注,筹码是安妮,恋恋执意让安妮离开那名男子,到她身边,她做到了,我却接到了这个男人的电话,心头涌上不祥的感觉。暗自开始注意她们起来。

      安妮变得安静,有时一天不说话,彻也缠恋恋缠得更紧,而恋恋的电话更是不时地打来,让我烦不胜烦。去陪她,三个人窝在沙发上看碟片,半途恋恋说要煮饺子给我们填胃,和她去了厨房,哄哄地闹着说安妮的不是,到激动更是肆无忌惮地笑起来。饺子上盘的时候,安妮已经躲到房里睡下了,房门更是反锁着,打了电话过去,她口气不佳地说心情不好,想独自睡。这个时候于金矿打电话来,说他已经在楼下,一分钟后上来。

      他来的时候我和恋恋在客厅看金庸的<屠龙记>,苏有朋主演的他喃喃地讥笑我像三岁的孩子,我白他一眼不说话,他的纯心挑衅,我不想再理会。凌晨两点,于金矿睡到了恋恋的床上,我睡意全无,恋恋安抚了我几句抱了张薄薄的空调背给我,意是要我睡沙发,我讥笑起自己,数日前还想看人家的笑话,如今斗转星移了。清晨八点多,恋恋上洗手间,接着安妮洗漱,再来我迷糊地听到些响声像是在整理衣物,九点半,我起身,恋恋坐在沙发上等我醒来,她告诉我安妮离开了,只字未留。

      安妮的离开影响了我的心情,手机收到一条信息:相对一百公里外,我选择凌志。是安妮发来的。我不明白安妮和彻为什么会在一起,恋恋也想不明白,他不是口口声声说着喜欢恋恋的吗?看来男人的话是不能相信的。我笑了,原来如此,男人都如此,给一百多公里外的男人发去信息告诉他,你输了,恋恋也没赢,安妮是最大的赢家,而这一切,不过是一场烟花。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