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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周家公子,是否良婿 ...

  •   日子过得飞快,仿佛孟姜刚刚与周围人打好关系,便立冬了。习惯了全球变暖趋势下和空调的21世纪新新人类竟是要被这小小的寒冬打败了,也不知是这身子落了水畏寒的缘故,孟姜只觉得古代的冬天格外冷些,竟是比旁人要多穿些才觉得暖和。
      一日,孟姜正在练字,底下的四个丫头却是聊起天来。到底是孟姜太过亲民,这些丫头经历了一个多月的相处,现已一点都不怕她了,胆子也越发的大了,听着她们细碎的聊天及时不时传来的笑声,孟姜也是无语了。她们的话题却渐渐转到了自己身上,依稀间听见了什么公主府,孟姜好奇地心痒痒,忍不住了,唤了她们上前,一本正经道:“你们的胆子倒是愈发肥了,竟敢闲聊了。”
      那四个见惯了孟姜的假作威严,也是一点都不害怕,都嬉笑起来,芬芬笑完了才说:“奴婢这儿有个关于公主的大事,公主可要听?”孟姜最烦这丫头故作玄虚,“就知道你最贫”,转向最老实的菁菁,“菁菁,你说”,菁菁瞧了瞧其他的几位,“禀告公主,听说圣人正为您修建公主府,且来年开春便能完工。”芬芬憋不住,说道:“可不是,而且听说啊,圣人和贵妃娘娘现也正为您挑选驸马呢。”说完还瞧瞧孟姜的脸,孟姜知是这姑娘故意打趣自己,面上还是不禁红了红,瞪了芬芬一眼,“就你敢拿我打趣。”
      芬芬毕竟是胆子大的,也不怕:“公主心里可有中意的?”孟姜不由翻了翻白眼,自己是敬仰唐朝一些伟人许久的,自是可以请皇上赐婚,可记忆中他们都是没有尚公主的,知自己没那改变历史的气魄,便生生断了这个念想,开口道:“我这些年浑浑噩噩,又能中意谁呢?又有谁能中意我呢?怕是一些知道的也避我不及吧。”说完自己又叹了口气,虽说封锁了自己的消息,但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怕是自己这情况已是大多人知晓的,谁愿尚一个痴傻了这么多年且将来还可能旧病复发的公主呢,芬芬见气氛一下凝重了,笑吟吟道:“公主可是忘了一人?”
      孟姜一下抬起头来,看着她们几个笑得很是暧昧,莫非这公主幼时还有什么青梅竹马不成,可这深宫大院,又怎会有呢,一时间疑惑了,芬芬最是笑得诡秘,只好瞪了她一眼,芬芬一副惋惜痛恨的表情,“是周公子啊,公主莫不是把他忘了吧!”其余三人也都好奇地看着孟姜。
      什么周公子?根据自己那微薄的历史知识,周姓似乎在唐朝时候根本算不上大家,似乎也不是什么凌烟阁二十四功臣的姓氏,可见不是什么出名的人物,但芬芬的口气却笃定自己与那周公子有着什么牵扯,而这副身子已是傻了七八年,自是不能参加各种宫宴,又怎会结识这所谓的周公子呢?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一旁的四人却是一个一句,“公主竟然把周公子忘了”,“听说现在周公子还未娶亲”,“唉,可惜了那周公子一往情深喽”,一个个的话竟是在责备孟姜,孟姜听她们话中的意思仿佛是夸赞这周公子,似乎这周公子也对自己很是深情,终究忍不住了,“你们真是,我病了许久,前事早已记忆不清,快些告诉我吧。”
      那四人皆是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那周公子以前在宫中可是对公主极好,公主落水可不就是周公子救上来的,说起来还是公主您的救命恩公呢……”听完她们絮絮叨叨的一番话后,孟姜了解了大概,这周公子是功臣谯国公周绍范之子,孺褓之时就以功臣子养在宫中,十四岁时父亲去世才离开皇宫。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这位孟姜公主,两人似乎还成为了幼时玩伴,也可说是青梅竹马了。那次落水,也是这位周公子将自己救上来。孟姜听她们几个对周公子的褒扬,似是个品行端正之人,不由地对这位周公子有些好奇和期待了。且据她们所说,即使这位周公子在得到自己痴傻后,仍是一片痴心,韦贵妃知晓他是个好孩子,也不想耽误了他,便没有答应,她们诉说着这些往事,孟姜不知是否是这身子眷念他的缘故,心底竟泛起一阵心酸宽慰,竟是有些对这位周公子动心了。孟姜真想仰天长啸,这真是自己见过的最扯的事情了。
      但回过神想想,如果这位周公子真如她们所说,二十几岁还未娶亲在等自己,也是算是个钟情的好男儿了,那么嫁给他也真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不会出现不和,令自己红杏出墙了。红杏出墙!也亏自己想得出来,真真是被她们带坏了,唐朝的风气实在开放,有时孟姜都觉得自己二十一世纪的思想反倒是落后的,在她们看来,公主离婚或夫死再嫁是极为正常的,甚至可以偷偷养些男宠,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不过名声上不好听罢了。而自己的母亲韦贵妃就是一位再嫁的女人,自己甚至还有一位同母异父的姐姐—定襄县主,下嫁右卫大将军阿史那忠。
      可唐朝虽然婚姻上较为自由,但还是讲究门当户对的,周姓似乎并不是什么高门贵族,而自己是否真嫁给他也是一个未知数,可恨自己不了解这位公主,竟是连她嫁给谁也一无所知,仅能靠自己自由发挥和命运安排了。
      孟姜到底是个安于现状的人,想着自己对历史必是造成不了什么影响,命运自会为自己安排好后路,就默默地抄写些佛经,画画佛像,心境倒也是宁静了许多,虽然前路还是未知数,但也并不像开始那样茫然紧张了。
      而李慎也会时不时地来宫中看望自己,与自己切磋切磋棋艺和书法,孟姜也时常做些当时没有的吃食出来,到底李慎还是个孩子,倒也欢喜,甚至还带着孟姜去太极宫练了机会骑射,孟姜本也是个喜爱玩的,加上前世一直想骑上马玩玩,便也乐得与这位弟弟多亲近,上马时虽有些紧张倒是听从指导慢慢地上了马,见马温顺就放开胆子骑快了些,李慎倒是一直护在身边,孟姜也多是感动的。宫女们却是奇怪,公主明明幼时胆怯,可这病好后却是如此大胆,可见这历经过生死的人就是会改了心性的,倒也不疑有他。孟姜倒是浑然不知,只觉得在这皇宫,情感淡薄,能有如此关心自己的母亲和弟弟也是幸运。

      终于,韦贵妃在一个下雪的日子问孟姜可有中意的人选,孟姜也是羞了,“阿娘莫要拿女儿打趣,女儿还想多在阿娘身边待几年,好好孝敬阿娘呢。”韦贵妃笑着说:“你这丫头,大病初愈,阿娘也舍不得你。可你虽是想在阿娘身边尽孝,外人却只会道你心性高,如今你大了,我也不好再拘着你了,只想帮你寻个好人家了。”孟姜只沉默不语,韦贵妃见她沉默,叹了口气,“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要不是你那一病,恐怕现已嫁为人妻了,只是不知谁有福气娶你呢。”芬芬到底嘴快:“娘娘,前几日公主还与奴婢们谈到了周公子呢。”
      孟姜装出一副恼怒的样子,瞪了芬芬几眼,又小心的看韦贵妃的脸色。果然,韦贵妃有些惊讶,随及便笑了,“我到是把那孩子忘了,你们幼时倒在一起耍过,也还是他将你从水中救起,说到底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如此……也好。”
      从韦贵妃宫中出来,孟姜心中的石头放下了大半,与其随唐太宗的意思嫁给一个不知根底的人,倒不如嫁给这位貌似对自己情深意重的。看韦贵妃的意思,估计这事有大半能成,只是不知为何竟在韦贵妃方才的话中听出一丝犹豫。
      “回去吩咐做些芙蓉糕。”甜食总是能够抚慰人,孟姜捺下心中的点点不安,菲菲她们听说有芙蓉糕吃了,更是开心,“可见今天公主开心,特意做着芙蓉糕上次咱们呢。”也不知是谁打趣了这一句,其余几人更是发出促狭的笑声,倒是令孟姜顾着和她们拌嘴,暂时忘了那一点点的不安了。

      从韦贵妃处回来后觉得事情有点希望,吃完芙蓉糕后更是心情舒畅,自是少不得要谈谈情报,“你们快给我讲讲那位周公子是个什么样子?”果然问完之后她们就了然的笑了,让孟姜羞了,还是菲菲最为善良,“奴婢们也是在幼时见过那位周公子,依奴婢所见,周公子虽不如纪王长得俊俏,但也是出众的。”其他三人也纷纷附和,孟姜估摸着周道务应是长得还行,自己虽不是外貌协会的,但长相起码是要过得去的,如此自己也算放了心。
      芬芬却大叫一声,“天!周公子怕是有二十有一了!”孟姜的第一反应就是配自己十七年龄刚好,正欢喜着以为她们要夸周道务痴情呢,谁知她们几个的讨论却渐渐变了味,“周公子虽未娶妻,可是听说连一个妾室都没有,不会有什么隐疾吧?”她们几个此时又是恨不得请个太医去给给那周道务瞧瞧了,原本的兴奋霎时变成了担忧,孟姜真是服了这几位的想象力,虽说她们的猜测不无道理,可是这前几天还赞扬周公子用情至深,现在居然开始讨论他是否有隐疾……这变脸也太快了吧。
      孟姜眼见她们讨论的更加热烈,无奈道:“你们真真是想得出来,可不要无端损了人家的清誉。”她们先是一愣,芬芬最先反应,扯着嗓子喊道“奴婢们不是在为公主担心吗?且公主这还没嫁出去,就开始为周公子说话了,这日后嫁了去,可还有奴婢们的容身之地吗?”这番话让孟姜不由无语,菲菲轻敲了芬芬的脑门后,真诚道:“公主,其实奴婢们也只是关心公主,既然公主钟情周公子,奴婢们少不得要打探打探他的情况。”
      “果然还是菲菲最懂事。”孟姜夸道,“也好为公主看看这周公子是否会是那如意郎君。”菲菲的这句话倒成了个回马枪,孟姜的“最懂事”三字还余音未了,其他人皆又是掩面而笑,孟姜羞恼了,“你们这些丫头,成天拿我打趣,小心我将你们几个送到那浣衣局去。”
      几个丫头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公主恕罪。”孟姜也真是拿这些丫头没办法了,早知道醒来的时候就将自己定位成高冷了,自己这番平易,似乎近人得过头了,孟姜懊恼。
      不过心中仍是有些忐忑,这事儿毕竟还八字没一撇呢。孟姜只得每天跑去韦贵妃宫中打探情况,为着女孩家的矜持,也不好直接询问,韦贵妃倒也是决口不谈此事,孟姜也只能无功而返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周家公子,是否良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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