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霖铃（死神同人）》墨倾渊

66、Chapter 065

　　零一直在担心毫无音讯的流晖，虽然她没有表现得很激烈，但是白哉却知道零的心情并不轻松。而此刻，他却不能告诉她得到的消息，因为那会让她更加担心。
　　闭上眼，白哉想起了那个玩世不恭的男人临走前跟他说过的话，“如果我一个月后还没回来，那就是虚圈的那人确已苏醒；如果我两个月还不回来，说明虚圈的情势紧张，如果我三个月还没回来，不管零情不情愿，送她回灵王宫！”
　　距离流晖离开，已经两个多月了。
　　轻抚零有些困扰的睡颜，该送你回去吗……指尖几分眷恋，几分痴迷，几分爱怜，他舍不得让她离开，却也心知灵王宫比瀞灵廷安全得多。
　　山本今天问他，如果零要回灵王宫，他会随行，还是留在瀞灵廷。
　　这是一个选择，在零和瀞灵廷之间，包括朽木家还有护廷十三队，他只能选一个。
　　他给不出回答，任何一个选择都会为人接受，但是就是这样的选择，让他再度陷入了矛盾。他是朽木家的当家，六番队的队长，向来责任重于一切的原则让他放不下，但是零一个人回灵王宫，他同样放不下。
　　可惜时间没有给他太多空余，在白哉还暗自徘徊的时候，一个重磅炸弹砸进了紧张备战中的瀞灵廷，没有给人任何喘息的余地，零不是回灵王宫，而是要去一个更加危险的地方，见另一个危险的人。
　　那是一个平常的早晨，和往常一样的例会，汇报着对虚圈策略的各种工作进展，转界柱的制作已经完成，正在测试和现世的连接。浦原喜助在现世也成功打开了黑腔，但是稳定下来还需要时间。虽然事态紧急，但这也是考验瀞灵廷的时刻。
　　起先零只是觉得空间有些异样，没怎么在意，然而片刻之后，会议室里的气氛就变了，有高手藏匿着灵压进了这里，还且还不止一个，这是所有察觉到的队长露出的表情。
　　会议停止了，所有人噤声，直到一个妖娆妩媚的颤音突兀地出现了会议室里，柔软的手指细细地沿着光滑的脸颊勾勒而下，另一只戴着红色指套的手酥软地搭着纤细的肩膀，“不愧是红缨的女儿，长得和她可真是像极。”
　　微怔的眸子闪动几下，硬生生压下出手反击的身体本能，眼帘垂下，仍由那一指肆意勾画着自己的五官，朱唇轻启，“好久不见，喋羽前辈。”
　　“好久不见，零。”一双媚眼弯成月牙，嫣然一笑。
　　山本的视线稍稍偏移，收回了放在零那边的目光，而是落在面前空无一处的地方，“看来你们是有事前来。”
　　“来得匆忙，未提前招呼，多有打扰。”空气中逐渐浮现出一个中年男人的身影，十分有礼节得朝山本一鞠躬，同时也对那边的人说道，“喋羽，注意分寸，零殿下会很困扰的。”
　　闻声的红衣女子收回了轻挑零衣襟的手，搂着那一动不动的身体，在她耳旁拂了一口热气，“真遗憾。”
　　那头京乐抬起了帽笠，视线看了一下旁边微有不悦的白哉，现在现身的有两人，但是暗中还有其他人，目光和几个队长交流了一下，焦点落向几个地方。
　　对方见被发觉，也不介怀，也接二连三现出了身形，朝零投递过来的视线一一欠身点头，一共五人。
　　“为何负责保护我父亲的五位前辈会来到这里？”
　　手指轻轻一弹那晶莹的肌肤，喋羽的头搭着零的肩膀，一口酥音入骨，“如见要我们来带你去个地方。”
　　“前日地狱界内乱，红莲的本体被数十万魂魄围攻封印，维持地狱之意的制约能力失去支撑，地狱界内咎人叛乱，还有不少的地狱魂魄涌入现世，目前地狱之门全部封锁，只进不出。”中年男子平静地说，“红莲是地狱的主宰，他此刻失守，需要第二个能够维持住地狱界平衡的人前去支援。”
　　“等等！”卯之花突然出声，“地狱界不是千河殿下管辖的么？”他们都知道，零和千河之间的恩怨。
　　“红莲以牺牲自己被封印为代价把重伤的千河送到了灵王宫，他到现在还在昏迷，由泉汤鬼救治。”手指缠绕着零柔顺的长发，喋羽的眸里含笑，看着面前开口说话的女人，“不必惊慌，零不会和千河碰面的。”
　　“零是红缨的女儿，红缨和红莲是亲姐弟，能力同源，由我们陪同在外协助，红莲在内接应的话，击溃数十万魂魄的包围网也是有可能的。”
　　“你们要把零带去地狱界重建秩序吗？”山本的神色凝重，接二连三的消息已经明确了灵王宫不会在瀞灵廷对抗蓝染的事情上留出余力支援，原本零在这里是最大的保障，但是现在……
　　“不只是重建秩序，如见的命令是，把地狱界整个推翻，重新再建。”中年男人转向了零，“为此，我们需要归零抹杀一切存在的力量，包括卍解。”
　　喋羽察觉到自己抱着的身体有些僵硬，嫣红的唇贴近零的耳根，“别怕，我们会限制着你，引导你的力量，不会让它暴走的，这也是要我们五人同行的真正目的。”
　　绯色的视线在队长们的身上转了一圈，和白哉的目光相对，略略停顿，低下头去，“暮白前辈，几时动身？”地狱界她不可能不去，放开那是父亲的命令不说，那个在流晖出现之前一直从千河手下保护自己的刀魄，红莲，还被困在地狱，她得去。
　　“门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中年男人沉声。
　　“给我三个小时好吗？”零淡淡地拨开了缠着自己的喋羽，后者莲步微移，踩到了暮白的身旁，两人都没有任何异色，便当他们应允了，朝山本点了点头。
　　“今天的会议就结束吧。”山本挥了挥手，他也有事情要和灵王宫来的这几个人聊聊。
　　出现的五个旁人在门开启的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下一刻他们会出现在特定的人面前，零如往常一样和白哉一起去队舍，只是沿途一言不发。回到五番队，淡然地吩咐好接下去几天的事情，把十二番队一早交过来的报告仔细查看过，刚好，接下去的事情就是测试阶段，有什么问题涅和浦原那两个人应该能解决。
　　“星野，这几天我有点要紧事需处理就不来队舍了……浅川，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全队的指挥交给你……哦对了，副队长雏森听说休养要结束了，山崎，你替我去看望一下吧……”
　　零在那里一件一件地交待事情，几个人站在办公桌前，看着比往常还要忙碌的零，他们没有想过，那一天看着零的背影离开五番队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零把五番队事情处理好，接着去了四番队和花道了个别，对方长久地握着自己的手，最后想不到什么别的话，只是交给了她几瓶效果还不错的伤药，道了声珍重。看在和八番队的关系还不错的份上，零姑且去告了个别，顺便拜托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照看一下五番队，毕竟向来关心五番队的十番队长被派去了现世。走进技术开发局，和那个阴阳怪气的科学变态做了最后的交流，顺便和一直通话的浦原简单陈述了一下接下来会消失几天的事情。最后，零站在了六字番队队舍面前。
　　推门进去的时候，看见风花纱飘在窗边，那个角度，刚好能看见走进队舍的自己，他一直在等，等她来到他面前。零关好门，轻轻走上去缩进那人的怀抱，不出意外地被紧紧地拥住，嘴唇轻笑，“呐，又不是不回来了，十圣剑的五位前辈都会照拂着我的，而且，千河不在，我没什么好担心的。”
　　“几天？”地狱界就算没有去过，却也知道那里的凶险，那里是恶人的聚集地，而且现在魂魄叛乱，连十圣剑之首的红莲都能困住，光是从千河被重伤送回灵王宫这一点来看，即便有其他人陪着，他不可能不担心，“你要几天？”
　　“这个……”埋在熟悉的胸膛前，零的语气有些迟疑，“我也不知道……”她还不清楚地狱界目前的情势到底是怎样，而且她也没去过地狱界，那是千河的地盘，平常的时候她绝对不会去。
　　十圣剑的五人出现在这里，红莲被困地狱，村雨重伤，灵栖应该是留在灵王宫和零番队的人守卫了，流晖在虚圈生死未卜，千河也重伤被送回了灵王宫，要是零在地狱界出事，没有人会再进行支援。原本以为虚圈的事情会是最危险的，但是突然出现的地狱界，即将把零带到新的危机里。
　　“答应我，好好地回来。”
　　尽可能给这个男人能够安心的力量，零垂着眸，回抱着他，“一定，回来你身边。”
　　临别的吻最缠情，万分不舍地松开了唇，看着面前俏生生立着的人，种种危险的征兆化作不安，却不能不放手，“不要让我等太久。”
　　柔和的笑浮在唇角，带着一两丝魅色，点了点头，他不习惯等待，她知道。
　　默默地相拥，直到那个声音出现在房间里，“啊呀，零也有男人了呢，怪不得讨要了三个小时的时间，眼光不错哦。”五指突然出现的脸颊旁边，被另一人用力地握住移开，轻啧了一声，“听说零在瀞灵廷找了归宿，看来就是你了。”刚刚会议室里可没少受这个男人若有若无的寒意呢……
　　不着痕迹地把喋羽推开，看着那个女人，现世女子二三十左右的相貌，一双眼睛和唇甚是勾人，衣着鲜艳像一团燃烧的火，暴露的雪白肌肤也是因此染上邪魅的诱惑，双眉微皱，心绪似乎被什么牵引，微合了眼，只看着自己怀里的人。
　　红唇娇笑，“啧，定力不错，零，你这男人我喜欢。”
　　“喋羽前辈，请不要让我们困扰。”零淡淡地开口，喋羽，引诱人陷入迷途的幻觉系斩魄刀，那是一个纸醉金迷的世界，在十圣剑所有人的能力里面算是偏门的一个，但没人否认她的强大。
　　“好嘛好嘛，说好的时间要到了，暮白叫我带你过去。”魅波流转，视线仍是徘徊在白哉身上，那肆无忌惮的打量和赤裸裸的勾引后者全然不闻，只是听到她说的话以后抱紧了怀里的人。
　　抬眼，视线有点模糊，轻轻一眨，便又清晰地看着白哉的脸庞，只是分开一段时间而已，两个人都有各自的不安，深深地把彼此的面貌记在心里，“那我走了？”
　　“嗯。”把零往喋羽那边一推，仍那温凉的手指在自己掌心勾走一缕牵挂，“早去早回。”
　　长睫一扇，在喋羽那意味不明的笑容扩大之前拽着她直接往一番队去，办公室里，山本和十圣剑的另外四人已经谈完事情了，山本的表情很是严肃，看到零出现似乎并不放心，“地狱界的事情紧急而且事出突然，你们都要小心些。”
　　“如果赶得及，我会在瀞灵廷行动之前回来。”零微微一点头，她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离开瀞灵廷会造成多大的影响，所以尽可能地缩短时间。
　　红色的鬼门在背后打开，本体巨大的地狱之意佝偻着身形跪在门内的世界，迎接尊贵的客人，腐朽和血腥味一下子涌入尸魂界的空气，深红的瘴气接触到纯净的灵子发出滋滋的响声，像是魔鬼的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