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霖铃（死神同人）》墨倾渊

49、Chapter 048

　　每次从长久到疲累的梦中醒来，身边都有人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睁眼，细心地喂她喝药，然后抱着她在气温合适的时候去走廊下坐坐。期间卯之花来看过她一次，重新调整了一下药量之后只叮嘱了一句多休息也没说别的，看着零老老实实靠在白哉身上乖巧的模样，一直悬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
　　长达半个月的休假结束后，零总算又走进了一番队的队长会议室，虽然是被人直接牵着手带进去的。
　　“啊嘞，楠木队长，身体好了吗？”相熟的人关心地问候几句，当然不忘从白哉握着零的手上扫一眼。
　　然后每个人都齐刷刷地跟着扫了一眼。
　　零有些不自然地嗯了一声，慌忙松了手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站好。
　　请假的这段时间，瀞灵廷内没发生什么大事，整体上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只是出现了几个番队连续人员在流魂街上失踪的情况，暗地里似乎出现了什么，但是目前的情况还不得而知。
　　由于出事的都是居住在流魂街上的队员，廷内的状况一切正常，考虑到不明因素似乎只针对着死神的情况，所以总队长下令全队死神全部驻扎在瀞灵廷内不得外出，只派出了调查的小队前往各个失踪地点进行勘察。
　　几天过去了，派出去的调查小组没有传回任何消息，同时技术开发局的灵压监测中，失去了他们的灵压反应信号。
　　问题严重了起来，再度派出去的调查小队随行了与之前相比两倍的战斗人员，然而三天后，还是传来了全部消失的信号。
　　“五六番队队长自行抽调人员，即日出发，为期三天进入流魂街探查。”命令传递下来的时候，还附带了山本一句“速战速决”的口信。
　　现在距离冬季决战没多少时间了，瀞灵廷不能在这个时候失去关键性的力量，山本的目的是要把万无一失的零派去流魂街上彻底调查根源并解决，至于白哉，看出两个人的关系还没等他开口山本就大笔一挥让六番队也跟去了，并把指挥权交给了白哉。
　　星野按零的吩咐通知了指定的人集合，没过一会儿几个人就整装待发站在零的面前。来到白道门的时候，六番队的人早就在那儿等了。
　　察觉到熟悉的灵压挨近，合着的眼睁开，白哉直接揽过走上来的零就走到前面去了。后面还没合在一起的五六番队的队员望着那俩人，面面相觑，怎么看着不像是出去调查任务，而是陪着贵族情侣外出踏青。
　　好在五番队长和六番队长关系好，自然波及到下属，两队的队员都相熟，没什么介意的，一路上行动协调一致，很默契地和前面的两个队长保持三米距离，不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应该是这附近了。”白哉看了一眼恋次递上来的地图，这里是前后几次调查队最后传回信号的地方，看着四周平淡无奇的房舍，因为这里出了事，所以居住的整都被驱逐了，形成了无人地带。
　　点点头，吸了吸鼻子，“嗯，有战斗的痕迹。”
　　天色不早了，一边驻扎一边派人四处检查残留的痕迹，零沿着驻地走了一圈，眉毛不自觉皱了起来。
　　“发现了什么？”白哉望着回来的零。
　　零的手指勾出脖子上的项链，微微的红芒让白哉目光一沉，“感觉对方很弱小。”摸了摸鼻子，“奇怪的是……我居然找不到它，但是它的气就在这里。”居然有她都找不到的东西，叩问了灵子也是一无所知，总觉得是什么很不好的东西。
　　抬眼看着西斜的日头，白哉沉声：“等晚上吧。”走出去安排好守夜的人，回来看见零坐在帐篷里小心地擦拭着朱红色的长刀，眼神专注，眸色是透明的无色，只盯着刀身上的每一丝痕迹。
　　“怎么了？”很少见零主动把斩魄刀拿出来，以往都是在战斗的时候见到它，平时都不怎么随身佩戴。
　　“感觉我们的敌人有点奇怪，以防万一我还是让归零待命的好。”
　　半夜的时候，睡着的零被寒意惊醒，睁眼，帐篷的帘子被看不见的手掀起，凉白如水的月光倾洒了进来，眼神微微一凛，“来了？”
　　【嗯。】
　　零站了起来，走出了帐篷。守夜的队员看到零突然走出来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熬夜的困意立刻无影无踪。
　　身后落了一道清冷的气息，似乎察觉到零的灵压波动，白哉也出来了，看样子是没睡。
　　夜风清寒，蓝发飞舞，从没遇到过的奇怪的感觉徘徊在营地四周，眸色下意识褪变，隐约捕捉到眼前一丝快速闪过的灰气，好快！
　　其他人察觉到先后波动的两个队长的灵压，纷纷从梦中清醒。
　　“队长！”恋次拽着自己的头带一边绑一边跑出来，其余的人也拿着自己的斩魄刀进入迎战状态。
　　零退了几步到白哉身边，“很重的怨气，感觉不只是虚的气息，它跑太快了，我看不清。”
　　恋次暗地里吃惊，零的动态视力在现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领教过了，那可是能追上瞬步的速度，如果零说快，那必然是很快了，在他们常人的感觉下，只感觉到阴冷的风一阵一阵吹过身边。
　　“小心点，别大意。”前一句是对零说的，后面的是对其他人说的，白哉清楚他们面对的是个很麻烦的敌人。
　　零只看得那道灰影在自己的视野里上蹿下跳，闪电般的速度弹射在周围的空间里，眼睛生疼，忍不住闭了下来，收敛了下意识追逐的视线，“这什么东西？”
　　旁边的人一副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的表情，零眼前一黑，眼球下意识地追逐那个那道身影非但没有追上，反而是让眼睛酸涩无比。她甩了甩头，双眼休整片刻，再一睁开，冷汗忽然就冒了出来，两个深深的凹陷正对着她的眼眶，阴寒地呵气和她的呼吸交流，寒冷的气顺着她的神经蔓延。
　　散落吧，千本樱。
　　樱色的剑流把突然出现在零身前停下的“人”整个淹没，白哉拉过了呆愣的零，寒眉冷蹙。
　　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零抹过额前的冷汗，久远的记忆翻动，隐约回忆起了什么类似的生物来。
　　“没事吧？”看她脸色有些苍白的模样，知道她受了惊，白哉直接把人带在身边，千本樱似乎抓到了什么，刀刃偏转，空间里响起了惨叫，刺耳的声音亦哭亦笑，时而像年迈的老人，时而像新生的婴儿，时而又如壮年，还夹杂着非人的嚎叫。
　　其他队员一惊，忍不住捂紧了耳朵，这到底是什么？
　　刀刃极速转动，包围圈收紧，然而收得越紧，却越奇怪，最后千本樱散去，底下空无一物，白哉的眉毛狠狠皱起，他可以肯定那个“东西”不是被自己的千本樱碾得连渣都不剩，而是还立于空间的某处，紧紧地盯着自己，充满杀意的。
　　零觉得背后凉凉的，似乎有什么冰冷粘稠的东西滴了下来，手中红芒乍现，返身携着地面的沙尘逆天挥舞，结结实实的皮肉撕裂声，有什么东西滚落在地上，带着血腥味的液体飞溅了她一脸，借着营地里的篝火，隐隐约约看见那是一具身体。
　　死霸装，番队标志，是瀞灵廷内的死神。
　　恋次上前查看了一下，正是前不久派出来的调查小队里的成员，“队长，这……”
　　回归吧，零。
　　深红的剑直直地劈上了什么，一团灰影霎时出现在归零的锋芒之下，一触及散，带着桀桀的笑意，一溜烟跑远。
　　逃掉了？
　　零捂着沾血的脸半跪了下来，她倒不是没杀过人，只是那一瞬突然弥漫到心头的恐惧感让她本能地颤抖了一下。
　　白哉转身查看地上的那个死神，发现他早就已经死了，更不用说刚刚零挥的那一刀，他们驻扎的时候周围的环境都仔细检查过，怎么会突然出现一具尸体，而且……从天而降，“检查一下，核对先前调查队的名单。”
　　“是。”
　　“楠木队长？”五番队的队员看见零一直半跪在那里不言不语，紧张地站在旁边，最后还是白哉来到她旁边，扣住她握着刀柄的冰冷手腕，小心地擦干她脸上的血迹，露出几分苍白。
　　“没事了。”
　　“嗯。”淡淡地应了一声，零抹去掌心的冷汗，拄着刀站起来，微红的眼盯着锋利的刀刃，始解后的归零有多久没有遇到过回归不了的东西了……“我想，我应该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
　　那是【不存在】，除了整，虚以外的第三种魂魄，无。
　　魂魄完整，称之为整；魂魄残缺，称之为虚；没有魂魄，却有实体的，称之为无。
　　“饥饿的无会吞噬虚和整，就像虚渴望吞噬整来弥补内心的空洞一样，但是它们的渴望比虚更加强烈，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攻击死神。”零一手提着刀在地上画画附注说明，“大概是什么地方流窜过来的无突然发现了住在这一带的死神，然后在进食的过程中一而再再而三地遇上了搜索队，它应该是进不了杀气石构筑的瀞灵廷的，所以就在这里好像等着我们给它送餐一样……”
　　“那刚才它受了伤，会不会就离开了……”恋次是第一次听到无这种东西，不止他，其他人都是。
　　“不。”零微微皱眉，“它还会回来的，我们这群人的灵压太高，它不会就这么放弃送上门的美味的，原本应该是看上了白哉所以才会来袭。”她自己的灵压强度一向低于普通的整，无应该不会找上她。
　　“诶……诶？”恋次的表情古怪，和围着篝火的一群队员齐刷刷把目光放在了沉默的白哉身上。
　　“嗯，还有阿散井副队长，你也要小心，无很喜欢灵压强大的魂魄，你和白哉的灵压都是队长级的，他也有可能会对你下手，不过按无这种生物记仇的天性，你的危险性会小一点。”差点忘了恋次也是能卍解的人了，“后半夜我守着吧，其他人都去休息，明天天一亮在这一带的树丛里找找，估计能找到那些失踪人员的尸体。”
　　“诶诶，楠木队长您来守夜吗？”虽然知道零很强大，但是毕竟是个女人，让她守夜未免有些让异性不好意思。
　　“你能在我的灵压下坚持十分钟吗？”零反问道，那个队员被零这么一问顿时局促了起来，因为她这么说的时候，脚下的地面像是掠过一层薄薄的波纹，有什么让人很不自在的东西从周围扫了过去。
　　“全员回去休息。”白哉的声音似乎比零更加有驯服力，队员们倒是乖乖回去休息了，不过这样的夜晚也很难入眠吧。
　　零靠着火堆盘腿坐了下来，白哉没有回去，而是挨着她坐下之后伸手把人搂入怀中，她挑了挑眉，“你也去休息吧。”
　　“不用，陪你。”如果那声停顿再短一点零会以为自己听不懂白哉的话。
　　白哉要陪着，零自然也就不多话了，晚风如沐，凉意入体，淡红色的光芒绕了营地一圈，尽量避开队员们休憩的帐篷，然后回归到火堆旁。淡红色的眸子微微睁开，“看起来它好像躲远了。”
　　“嗯。”白哉抱紧了怀里的人，替她挡去大部分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