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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章 毒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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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她突然自嘲的笑了,竟然都笑出声来,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为什么都是别人恨她,她为什么要被恨?她也有权利恨别人啊!凭什么她只有被恨的份儿?
她突然挣脱开瑞铭的手,“大娘,你知道的,爹最爱的人,只有娘,他宁愿死,都想跟娘在一起,你说是谁破坏了谁的姻缘呢?”她用最让她心痛的字眼来伤害她,这些年,她知道,她是爱爹的!要不然也就不会对她有这么多恨了!
“至于---瑞铭哥,我只能说造化弄人,这是爹的遗愿,我也没有办法,婚姻大事难道不应该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
果然,路夫人的脸色变得苍白的可怕,她咬牙切齿的瞪着她,想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他们连同他都怔怔的看着她,似乎都没想到她会说出一番这样狠厉的话,连路夫人都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她好像很厉害呢!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刻,她的心在颤抖,她都有些讨厌这样的自己,这样咄咄逼人的自己!爹让她好好保护自己,可是,这样的自己她都不想保护了!
抬头的瞬间,她看到了姐姐,容貌姣好的站在那里,对着她微笑,似乎在她记事以来,姐姐从来都是温柔的对着她笑,她都有些怀疑,爹的信是不是写给姐姐的!
路柔慢慢的走近她,明明听到了她刚才的话,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仍然对着她笑,“心儿,你能来,爹肯定会很高兴的。”她慢慢拿起灵前摆放的一壶酒和一个酒杯递给路随心,“这是爹生前最爱喝的,你去敬爹一杯!”
路随心见到路柔眼泪流的更加厉害了,在姐姐面前,她可以哭,可以脆弱,可是爹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安排,那可是她的亲姐姐啊!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做伤害姐姐的事!
她弱弱的叫了一声“姐”,此时此刻,她真的好想抱着姐姐哭个够,路柔微笑着温柔的帮她擦掉眼泪,“乖,去吧!”
她重新跪伏在路云的灵位前,抖抖簌簌的倒了一杯酒,酒都洒到她的手上,她将酒慢慢的洒在地面上,慢慢的倒给爹喝,每一步都做的极其细致,极其艰难,原来爹喜欢喝的是这种酒,她都不知道呢!
“爹,我不能这样拆散姐姐跟瑞铭哥,你不要怪我---”
她突然笑了,笑的泪流满面,竟有些俏皮的说,“你知道的,我自小就不爱听你的话,已经习惯了,谁让你任性离开我呢,心儿也任性一次,最后一次!以后,没有我在你身边惹你生气,你跟娘在天上要高兴点!”
这一刻,路柔终于也泪流满面,站在旁边看着路随心不住的摇头,“不是,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瑞铭始终站在路随心的身后,保护者的姿态,听到她那样的话,没有生气,竟然对她心生怜悯。
似乎,每次她总是为了别人懂事或是不懂事,有时候,他都不能分辨这样的她到底是对了,还是错了!
做完这一切,路随心重新看向路柔,这次换她对着姐姐笑了,可能以后再见姐姐就难了,她可能会离开这里,离开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没有爹的家始终是容不下她的!
她转身步履艰难的走出前厅,已经跟爹道过别了,爹的后事她倒不用操心,他们自会去料理,至于爹的心愿,她相信,姐姐会去帮她实现。
她没有再去看大娘,也没有再去看他,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看他们了,这是她的决定,她不后悔!
现在已经将近正午,外面的阳光和煦温暖,她似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温暖了,她近乎贪婪的闻了闻院子里的花香,那是爹亲手种的兰花,他说娘最喜欢了!以后,她再也闻不到了。
她要去瑞王府接叶子,那丫头现在找不到她,又出不了瑞王府,见着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数落她呢!
她出门后,没有再上瑞王府的马车,他还留在相府,她没有资格使用他的马车。
虽然全身无力,但她却走的很快,叶子还在等她!
她都热的出了虚汗,走到一个卖饰品的摊位前,看见一对有情人正在挑发簪,男子替女子拿着他挑好的簪子,微笑的看着女子一个一个的试戴,极其有耐心的样子,女子笑靥如花。多美的一幅画啊,这幅画的名字叫只羡鸳鸯不羡仙,叫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
看到簪子,她突然想起了杨炎跟阿轩,杨炎就喜欢一些很丑的簪子,以后谁要是做了他的新娘可要倒霉了,品位那么差!
那天她以死相逼才走出杨府,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以宋念的行事作风,怕是整个杨府或多或少都会受到波及。
可她都来不及多想,就听到叶子在大声的叫她,她也看到她的叶子了,正要走向她时,才发现,她手脚都开始发软,她竟然下意识的看了看她的指甲,果不出她所料,她的指甲已经全部变黑了,终于支撑不住,慢慢的跌倒下去,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她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她模模糊糊能看到他的脸,耳边依稀能听到叶子在远处火急火燎的向她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