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宝石（总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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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TLE：宝石（Stone）
请收下。
这是我的爱丽丝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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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真壁一骑这个小学部学生的出现，中学部的学生表示早就见惯不怪。
首先，一是因为一骑的父亲-真壁史彦是中学部的老师。
当然，作为老师，就算没有人给自己做午餐便当送过来，真壁老师完全是可以去学校食堂就餐的。
因此，一骑作为一个学园小学部学生——准确来说，是小学五年级生——依然可以如入无人之境地出现在中学部，那是因为……
送完便当给真壁老师后，一骑通常就会直接拐去给中学部的另一个人送午饭。
今天，跟平时一样，提着一看就知道内容丰盛的便当盒，一骑动作轻盈地跨过层层梯级，熟门熟路地来到中学部实验楼的天台。
毫不费劲地推开那道薄弱的铁门，见到自己最想见到的那个人，一骑完全无法抑制自己上扬的话音，迫不及待地向对方发出招呼：“总士！”
而那个沐浴在阳光下的人也向一骑回以温柔的微笑，然后用让一骑每次听到都会忍不住心感欣悦的声音回应自己：“一骑。”
……第N+1次近距离目睹这一幕的甲洋表示：心累。真的。
本能地察觉到还有其他人的气息，一骑这才稍微收敛笑容，乖巧地朝另一位其实也是十分熟络的学长打招呼：“甲洋也在呢……要一起吃午饭么？”
甲洋连忙回以笑容，识趣地借故：“谢谢你，一骑。但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哦、哦……”愣愣地应了两声，一骑微微耷拉着眉毛说，“感觉还真的挺可惜呢。”
“嗯，下次会有机会的。”甲洋面上依然是滴水不漏的亲和微笑，“那么，两位，BYE。”
只是转身离开之前，甲洋顺势给总士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下午放学后，本来是有话还没说完的总士和甲洋，默契地来到学校后场。
说起来，中学部其实跟小学部不过一墙之隔。在中学部的后场，可以直接看到小学部后场的樱花林。
“我只见到你是在跟自己较劲，总士。”甲洋残忍地指出。
面对这直白的指控，高中二年级生-皆城总士沉默了五秒，终于用说不上是沉痛还是犹豫的语气说：“但一骑他还小……”
话音刚落，同班的甲洋缓缓眯起双眼，“现在只是要你表白而已，又不是让你去对真壁做些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
总士猛地被呛了下，连咳好几声才勉强缓过气来，接话的时候感觉还是有些勉强：“话是这么说没错……”
——对啊，只是表白而已，怕什么？
在总士陷入深思之际，甲洋却忽然冒出一句：“啊、那不是真壁吗？”
迅速回过神来的总士迅速回头望过去。
只见在樱花树下，一骑正是一脸不知所措地站着。在他的对面，是一名年纪相仿的女生。
瞄了眼身边那个似乎打算继续维持贤者模式的家伙，甲洋状似无心地自言自语一句：“虽然平常不怎么说话，但真壁他真的是很受欢迎啊。”
由于距离实在有点远，以致于完全听不见那两个孩子在说什么，不过这般节奏——作为经常收情书的中学部校园王子，大致猜到是怎么回事的甲洋忍不住感叹：“竟然连情书也敢当面给，真是一个勇敢的小姑娘。”
同样看着不远处的那一幕，总士冷淡地反驳：“又不是爱丽丝石头……”
——咦？是自己听错了？语气似乎有些酸耶……
心里一个挑眉这般暗道，表面上甲洋就着话题打哈哈：“一般敢直接送爱丽丝石头的，不是就意味着基本可以直接扯证结婚嘛。”
总士没有回话，只是抬手推了推眼镜。
另一边。
虽然觉得自己貌似已经跟对方表达清楚“自己已经有意中人所以不能接受这份感情”的歉意和谢意，但拒绝女孩子似乎是不太好的事情——内心依旧有些忐忑的一骑眼神禁不住慌乱地飘，不经意一个抬头，看到中学部那边的树丛下，总士正和甲洋似乎在说着什么。
……而且是看着自己这边！
一骑的双眼当即一亮。
“抱歉，我有点事，要先走了。”
当总士和甲洋重新把注意力集中过去时，看到的刚好是一骑单凭助跑起跳，利落地一个撑手侧翻，如同飞鸟那样，轻易就翻过了隔着两个校区的那道三米高铁丝网，轻盈地在中学部这边落地。
借着几步小跑，眨眼间，一骑已经来到总士和甲洋面前，兴冲冲地朝着总士问：“总士，学园祭的时候，你有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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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背靠着自己宿舍的床头，总士忍不住又拿出一颗圆润的鲜红晶石，有意无意地把玩着看。
那是他的爱丽丝石头。
所谓的爱丽丝石头，其实就是把爱丽丝能力实体化的产物，样子随不同的爱丽丝种类、强度，爱丽丝拥有者的性格，以及创造它时的感情变化而变化。由于形状像石头，所以直接称之为爱丽丝石头。
在爱丽丝学园中，爱丽丝石头还代表着爱情，恋人之间可以互换爱丽丝石头来表达自己的感情。
如果那块爱丽丝石头是为特定的某人创造出来，那石头会自动与那个人融为一体，不仅可以让那个人使用这项爱丽丝能力，同时也会让石头的创造者和接受者产生共鸣，相当于护身符一样的存在。
总士的这块爱丽丝石头，是为一骑创造的。
而且是很多年之前的事情。
他对一骑的感情，自然是起始于更为远早的时候。
总士和一骑是发小，都是天生的爱丽丝，也就是外界所说的“超能力者”。
其实不仅是他们两个人，准确来说，是他们两个家庭，都是爱丽丝家庭——全部人都是爱丽丝。
自有记忆以来，总士和一骑就生活在爱丽丝学园里，不曾分开。
唯一一次有可能分开的，是总士的父母要调任到国外的爱丽丝学园的时候。
原本，当时已经是小学五年级学生的总士，也是要随父母的调任而转学。
只不过，当总士拿出这块爱丽丝石头，并且向父母说明了这块石头是为谁创造之后，总士的父母就决定尊重儿子的意愿，只是把儿子托付给同样在日本爱丽丝学园任教的真壁史彦帮忙照顾，然后就把还需要父母照顾的女儿带上赴任。
那时候，一骑刚刚入读爱丽丝学园的小学部一年级。
然而直至现在，总士都还没能把这块石头送出去。
也许是觉得一骑还太小，所以等一骑再长大几年？
也许是觉得自己还不够好，所以配不上这样美好的一骑？
也许是觉得……
甲洋就是说他想太多了——与其徒劳地胡思乱想，不如直接先告白吧。
“反正一骑肯定也是喜欢你的。”这话被甲洋说得感觉如同板上钉钉。
不是不相信一骑喜欢自己，而是……总觉得，自己很难给一骑足够的幸福那样？
“还真难想象，总士你也会有[近情情怯]的时候……”当时甲洋的感叹是满满的、不加任何掩饰的惊讶，“这样吧——如果明天我鞋柜里的情书有至少六份的话，你就去表白吧。”
“……为什么是六份？”过了老半天，心有动摇的总士这才默默憋出这个问题。
“这个是平均数。”甲洋游刃有余地笑笑，“六份，而且是只算[要放到鞋柜]的部分——不然我就把你犹豫的这件事统统告诉远见她知道。”
到时候，你就等着远见她这个一骑控好好地收拾你吧——这就是甲洋的潜台词。
回忆完毕，在收起那块爱丽丝石头的同时，总士无奈地叹了口气。
忽然间，他竟然觉得，自己就像是那种……撕着花瓣占卜对方爱不爱自己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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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五……封？”
数完鞋柜内的情书数目，甲洋蒙了。
连带，总士也蒙了。
——莫非连老天也不支持自己/总士去告白吗？
看着总士带着一脸的麻木默默逛走的萧条背影，甲洋忍不住为他感到同情。
“请问……”
“嗯？”感觉到这个提问是面向自己，于是甲洋闷出一个鼻音，同时循声看去。
只见一个面生的少年定定地看着他，同时指着他的鞋柜问：“这个是那个春日井甲洋的鞋柜吗？”
甲洋点点头，以一如既往的温和语气应道：“嗯，是我的鞋柜。”
“哈哈、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了！”自顾自开心地蹦了三下，然后那孩子从自己的制服口袋中摸出一个粉色的信封直接放到甲洋的手上，“这是给你的情书。有个女同学拜托我把这个塞入你的鞋柜，但我找了好久都没找着，现在找到本尊，那实在是太好了！你就当我已经把这封信塞入你的鞋柜吧~！”
努力耐着性子去听这个感觉有些聒噪的人说话，甲洋终于赶在对方说话换气期间发问：“这位同学，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MISAO，我的名字。”那孩子扬着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全名是[来主操]。”
“我以前，没在中学部见过你。”这样说着，甲洋的眼神中悄然混入了探究的意味。
“哦、那大概是因为我是刚刚转学到日本的爱丽丝学院吧？”语气随性地回应过甲洋的疑惑，然后那孩子径自跑出几步距离，随后又像是想起什么那样回身朝甲洋挥挥手，大声说道，“总之，任务我已经完成了，有机会再见吧，春日井甲洋。”
把那份迟来的情书也放到先前收到的五份情书中，想起刚刚几近生无可恋地走开的总士，又想到那个欢快地来去如风的来主操……
甲洋难得生出些许坏心眼，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饶有兴趣地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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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园祭当日。
“一骑很紧张？”身边的同班同学忽然问了这样一句。
“呃、我、呃……”支吾了一阵子后，一骑最终还是僵硬地笑笑，老实承认，“嗯，是有一点点的紧张……”
“放心吧，已经批了你的休息哦。”这位小同学豪迈地跟一骑打包票，“不要小看我们，咖啡屋这边我们能搞定的哦！”
“谢谢你……啊！”话说到中途，原本眼神一直在乱飘的一骑即时双眼一亮，不自觉扬起声音向那个渐行渐近的身影招呼道：“总士！”
对方也向一骑回以微笑，回应道：“一骑。”
“你来——诶？”
——总士看起来感觉不太精神的样子呢……是身体觉得有哪里不舒服么？
一想到这，一骑就禁不住担心起来：“是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么？要不要找医生看看？”
“放心，我没事……大概，只是昨晚复习功课复习得有点晚而已。”
说完这话，察觉到自己在不自觉间抓住了一骑努力地伸直抚到自己面上的手掌，总士一边按下自己几近呼之欲出的心意，一边尽可能不着痕迹地松开掌握。
收回被对方松开的手，一骑有些发蒙地点点头，“哦哦……不能太努力的哦，总士。”
“嗯。”总士低头朝一骑抿出一个微笑，温柔得自然而然，毫无自觉。
卡农老师是刚从外国的爱丽丝学园调任过来的老师，爱丽丝能力是[次元穿越]。
很多时候，卡农老师是十分冷静、而又十分可靠的存在。
当然，可靠的时候，并不包括她不冷静的时候。
因为她一旦不够冷静，她的爱丽丝就会发动。
这一次，幸好在拥有[无效爱丽丝]能力的同事的帮助下，卡农她很快就稳住了自己的心情，能力也迅速恢复到平常的状态。
自然地，被忽然送走的总士和一骑也回归到这个次元。
只是……
从卡农的传送中出来，总士和一骑基本是沉默的。
唯一的是，他们两个的手始终紧紧地拽住对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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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我肯定可以跨越那个地平线吧。
把虚无与存在的调和，寄托于未来。
引领他们去往未来吧，一骑。
然后，在我们彼此祝福的彼岸再会吧。
……无论多少次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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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学园祭就进行到只剩下晚上的篝火舞会环节。
夕阳西下，在绚丽的樱树下。
“总士，是有什么事情么？”
不知道为什么，一骑总感觉有些忐忑。
“一骑。”总士忽然出声。
“是！”一骑猛地一个肃立。
总士郑重其事地以几声咳清了清嗓子。
“这是我的爱丽丝石头。”就算对象是一个比自己矮差不多半个身高的人，总士的表情依然是十分严肃，“请收下。”
一骑瞪得眼睛都快要脱窗了，说话更是一点也不利索：“给、给我的？”
爱丽丝石头，是拥有爱丽丝能力的人从自己的能力中实化出来的石头。
向另一个爱丽丝送出自己的爱丽丝石头，那是意味着……
这些资料飞快地从脑海中闪过，一骑的脑内被炸得只剩下成片成片的空白，小脸倒是慢慢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起来。
总士点点头，然后耐心地等待着回应，凝望的眼神始终没有撤去哪怕半分。
就这样沉默了五秒。
“其实，原本……”见到一骑因为自己开口而抬头看过来，总士艰难地继续把话说完，“是不打算把这个送给你的。”
“诶、那、那……”一骑闻言一个惊蛰，眼神随即不安地微微垂落，“为什么？”
“觉得自己不够好，不能给一骑你幸福。”
一骑急忙抬头，“总士怎么可能不——！”
“不，一骑，请让我把话说完。”总士努力地表达自己的意思，以致于连说话的语速都放慢了下来，“但是，刚刚在异次元里经历过与你分开的可能性……果然是觉得，没办法放手。所以，还是鼓起勇气，把这个交给你。”
说话到这里停了停，过了大概五秒，总士的话音才重新响起：“……于是，你会接受吗，一骑？”
一骑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视线刚好对上总士的眼神——在那双凝望着自己的蓝灰眼睛中，不仅有着平素那份认真，眼下，甚至还多出了一份小心翼翼、惴惴不安的感觉。
直觉读懂了对方的那个眼神，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接过石头的一骑一时间忍不住自己的眼泪——那些泪水不断地涌出自己的眼眶，沿着自己的脸颊陆续滑落。
总士瞬间有些慌了，但他还是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用原本拿着爱丽丝石头的那只手，小心地、细致地抹掉一骑眼角的泪水。
——差不多半个身高的身高差。
眼看着总士越来越靠近自己，一骑很快就承受不住自己的害羞而用力地闭上双眼。然而灵敏的感官依然忠实地向一骑反映着总士逐渐靠近自己的事实。
刚感受到总士的嘴唇贴上自己的，一骑却像是放开了某种负担，猛地往总士身上跳去，紧紧地抱住总士，把身材娇小的自己挂在对方身上。
总士也不过是小小地惊了下，随即抱住了这只跳到自己身上的小树熊，把满心的爱意吻到对方的吻上。
【Fin.】
作者有话说
第84章 宝石（总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