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游戏到调戏》一叶纸秋

81、求婚

　　于玄琪不敢看萧亦轩，他想起柳如云在邵承章办公室要死要活的样子，害怕了。他想下车，但柳如云站在外面，不下车，在里面坐着又难受，他第一次有如此尴尬的感觉，好像他正在作奸犯科被人抓个正着。
　　柳如云站在外面，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不知她心里在想什么。
　　“如云，你怎么来了，”萧亦轩冷静地跟柳如云打招呼。
　　“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柳如云冷冷答道。
　　柳如云自动让开，于玄琪只好下车。萧亦轩也跟着下来。
　　“我上去了，”于玄琪不敢看柳如云，跟萧亦轩打声招呼便想走。
　　“等等，”柳如云喝道。
　　于玄琪只好站住，但没转身。
　　“请我上去坐坐，”柳如云任何时候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对不起，我房子太寒碜，不是你这样的大小姐来的地方，”于玄琪忍住想要逃的冲动。
　　“我说要去就要去，”柳如云娇斥道。
　　“你去他房间干什么，”萧亦轩忍不住问了。
　　柳如云不理萧亦轩，抬起头，高傲地走在前面，于玄琪只好去开门，又请柳如云先走。
　　柳如云边走边嫌弃。
　　于玄琪火的很，心说老子又没叫你上来。
　　进了房子，柳如云又是一副嫌弃的样子，看了沙发半天，才浅浅坐了上去。
　　于玄琪想起柳如云上次倒茶时的嫌弃，觉得还是不倒算了，免得给嫌弃，谁知柳如云直接命令“倒茶”，于玄琪只好又倒茶。
　　柳如云看着一次性杯子，又是皱眉头又是皱鼻子。
　　不过，美人就是美人，连嫌弃的样子都这么好看，于玄琪暗道。
　　“如云，我，”萧亦轩刚开口，便被柳如云打断，“你还要辩解吗？你敢说不是因为他你才要解除婚约的吗？”
　　于玄琪偷窥萧亦轩的表情，跟他的目光碰个正着，忙别开。
　　“如云，大学时我就说过要解除婚约，你说你还小，不懂这些，等你大了再说，然后就一直拖着，”萧亦轩说道，“我们之间根本不可能产生爱情，真走在一起，也不会幸福。”萧亦轩决定还是跟柳如云开诚公布的谈一次比较好，正好于玄琪也在。
　　柳如云一听，眼泪又扑扑往下落，样子甚是惹人怜爱，于玄琪忙递纸巾。
　　“我从五岁的时候就开始爱你，你让我就这样放弃，我如何舍得，”柳如云没有撕心裂肺的吼叫，只是幽怨地诉说着，“二十年来，我心里从没装过别人，你一句话就想把我二十年的感情抹杀，你让我情何以堪。”
　　“如云，我知道我有很多不对的地方，应该早就直接跟你挑明，只是每次一提到，你就威胁我，你让我怎么说，”萧亦轩无奈地说道，“如果我是正常取向，我会娶你，跟你相亲相爱过一辈子，但我无法爱上女人，你叫我怎么办。”
　　“可是，我爱了你二十年啊，”柳如云又开始激动。
　　“如云，你爱的不是我，而是理想中我的化身，”萧亦轩苦笑道，“我们之间深层次的交流都很少，真正的我你根本不了解。”
　　“我怎么不了解，我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菜，喜欢穿什么衣服，喜欢什么颜色，喜欢什么娱乐，你的一切一切我都喜欢，”柳如云嚷道，“你居然说我不了解你。”
　　“那么，你了解到我喜欢的是男人吗，你接受过这样的我吗，你知道我们这样的关系，让我多痛苦吗，”萧亦轩问道。
　　柳如云沉默了。
　　“我知道你很痛苦，但我不想妥协，因为我也很痛苦，如果失去小琪，我觉得我往后的人生一片黑暗，”萧亦轩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这两个月，因为自己对小琪的伤害，我无比痛恨自己的无能。如云，你的痛有多深，我的痛便加倍的深，因为我伤害的不只是小琪，还有你。你们都是我珍视的人，我谁都不想伤害。”
　　柳如云被萧亦轩的话惊呆了，含着泪水，怔怔地看着萧亦轩，这是萧亦轩第一次在她面前表现如此真实的一面。
　　“以前你跟潘珏的时候，为什么不这么告诉我，或许我会更早的死心，”柳如云忍不住哭泣。
　　“那时候的我，根本没有能力反抗家里，也没有勇气把自己的想法完整的表达出来，”萧亦轩茫然地说道，“或许我在你心中是万能的，其实我只是一个在笼子里扑腾的家鹰，怎么飞也飞不出牢笼的束缚。”
　　于玄琪再也忍不住了，跪在地上，脸爬在萧亦轩的腿上，哽咽地叫了声“师傅”。
　　“小琪，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萧亦轩抚摸着于玄琪的头。
　　“那么，我问你最后一句，潘珏和于玄琪，你爱谁更深，”柳如云已经把眼泪擦干。
　　于玄琪听到这个问话，身子一僵，期望听到答案，又害怕听到答案。
　　“两个人无法相比，潘珏属于我的过去，而小琪，是我的现在和未来，”萧亦轩真诚地答道。
　　“哼，你这么认为，潘珏可不这么想，”柳如云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潘珏心里想的什么。你知道我为什么坚持不愿意让你跟潘珏走在一起吗，因为我知道他的心思，我讨厌他。”柳如云嫌恶地看着于玄琪，“如果你真要爱男人，能不能挑一个有点品味的，这么平凡的样子，真不知你爱上他哪点。”
　　靠，于玄琪很想回嘴，但他现在觉得亏对柳如云，不愿意跟她争辩，只能低着头任柳如云贬低。
　　“我不管小琪是平凡还是普通，我很庆幸自己遇到了他，”萧亦轩把话已经挑明，也不怕表达自己的心意，“这辈子，除了他，再无别人。”最后一句说的很坚决。
　　“你现在话别说的这么绝对，只要我一句话，我家和你家肯定逼你就范，”柳如云傲慢地说道。
　　萧亦轩笑笑，“如云，我虽然是笼子里的鹰，但不代表我冲不出笼子。除非小琪说要离开，其他任何人都阻止不了我。”
　　“哼，就算我这边让步了，潘珏也不会让你得到幸福，”柳如云讥讽道，“我就等着看好戏。你知道我高中时为什么要自杀吗？你知道为什么我坚决不愿意放手吗，因为潘珏之前来找过我。”
　　萧亦轩听了立刻关心地问潘珏说了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柳如云嗤嗤鼻子，“以前不告诉你，是出于好心，怕伤害到你，因为你爱潘珏爱成那样子，现在不告诉你，是因为我要让你内疚。”
　　“如云，”萧亦轩只能无奈地看着如云。
　　“不过我很庆幸自己当初没死成就是，”柳如云用纸巾按按眼角，“如果我那时候死了，就让潘珏如意了。”说到这，柳如云笑出一声恐怖的笑声，脸上出现一个诡异的笑容，“我现在特别期待看见潘珏知道你们事情时的反应。你知道潘珏为什么要结婚吗？”柳如云又神秘地一笑，“别人都认为潘珏是直男，敌不过家人的压力，所以才结婚，可我知道不是这样。这个秘密我一直藏着没说，是想在结婚后再告诉你，让你在那时好完全死了这条心。既然等不到结婚那时候，我就提前卖个人情。”
　　柳如云说完，用手拂拂头发，又整理一下妆容，才优雅地站起来，迈着优雅的步子往门外走去，于玄琪象一个小厮一样，忙去开门。
　　柳如云这时意外地问了于玄琪一句，“在承章大哥那里时，你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
　　于玄琪一怔，“我只是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你说谁有病，”柳如云尖声道，“你才有病。以后再敢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哼。”
　　柳如云踩着高跟鞋出去了。
　　于玄琪苦笑一下。
　　当高跟鞋的声音完全消失在楼道时，萧亦轩把于玄琪抱在怀里，抱的很紧，过了会，去寻找于玄琪的嘴唇，于玄琪主动迎上去，俩人胶合在一起。
　　当俩人松开喘气时，萧亦轩痴痴地看着于玄琪，叫了声小琪，又吻下去。
　　俩人吻够了，便抱在一起，静静地听着对方的心跳。
　　良久，萧亦轩才松开于玄琪，用手轻轻的抚摸着于玄琪的脸，目光里是无限的缠绵，嘴里温柔地叫着“小琪”。
　　于玄琪突然一把推开萧亦轩，“你应该还欠我一个解释。”
　　萧亦轩把人拉回怀里，“对不起，我只能说对不起，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只好将计就计，我相信你会等我，只是我自己等的更辛苦。”萧亦轩用脸去蹭于玄琪，“看见你被那些蜂蜂蝶蝶围着，我的心都快被妒忌的火焰烧焦。”
　　“象我这样平凡普通的男孩，遍地都是，你随便捡一个好了，”于玄琪有些赌气地说道。
　　“怎么？被美女贬低，又自卑了？”萧亦轩深情地看着于玄琪。
　　于玄琪别扭地不去看萧亦轩的眼睛。
　　“那么多男人围在你身边，你怎么可能普通平凡，”萧亦轩又搂过于玄琪，“我觉得你太优秀了，真希望你平凡的别人不回头看一眼。”说到这，萧亦轩一脸妒意，“以后不许跟别的男人调情。”
　　于玄琪挣脱萧亦轩的怀抱，“为什么不可以，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倔强地不去看萧亦轩。
　　“小琪，”萧亦轩又扳过于玄琪的脸，“小琪，我爱你，请你嫁给我，一生一世跟我在一起，好吗？”
　　“求婚不是都要跪下来，献上戒指的吗？”于玄琪别过脸。
　　萧亦轩单膝跪下，“小琪，请你嫁给我，好吗？戒指我过后补上，行吗？”
　　“不行，没有戒指我不能答应，”于玄琪还是没扭过头。
　　萧亦轩急了，跪着转到于玄琪前面，却发现于玄琪在偷笑，他站起来，一把抱起于玄琪，压在沙发上一顿狂吻。
　　然后，俩人静静地拥抱着。
　　晚上睡在床上，俩人只是紧紧地拥抱着彼此，听彼此的心跳，然后不断地接吻，缓解两个月来的相思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