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游戏到调戏》一叶纸秋

62、爱情

　　于玄琪赶回小区，看见萧亦轩正不耐地在楼下等着。他很想立刻冲上去，临了却胆怯了，他痴痴地看着萧亦轩，总觉得下午分开的这段时间，有几百年之久，久到他已经陌生了对方。
　　萧亦轩感觉到了身上的目光，扭过身，碰到了于玄琪的目光，他也没动，只是深沉地回望着。
　　最后，萧亦轩打破了宁静，“回来了？”声音很轻很柔。
　　于玄琪点点头，飘着步子去开门，俩人静静地上楼。
　　进了屋，萧亦轩变戏法般拿出一个象棋盘和棋子，“我们下棋，怎么样？”
　　于玄琪点头，一晚上，俩人在安静的杀棋中渡过。
　　当时间不早时，萧亦轩站了起来，“我回去了，明天早上来接你。”
　　“师傅，不用，我们相隔这么远。”于玄琪忙回答。
　　“就这样定了，”萧亦轩不给于玄琪拒绝的机会。
　　第二天，萧亦轩果然准时赶到，还带来热气腾腾的早餐。下班，萧亦轩又送于玄琪回家。到了家，萧亦轩又说要做饭给于玄琪吃。
　　于玄琪只是迷惑地感受着这一切，他不明白萧亦轩的想法，又好像有点明白，最后，他糊涂了。上班时，萧亦轩自始至终很温柔，指导他设计，跟他探讨设计图，甚至手把手的教。于玄琪想远离，但又渴望跟萧亦轩接近，他被动地接受着，心里又甜又涩，一天都沉浸在梦幻中。
　　哪怕只是梦，我也想要，就让我做几天梦吧，于玄琪傻傻地想，他太想成为被萧亦轩宠着的那个。
　　萧亦轩的厨艺很好，于玄琪原以为萧亦轩说着玩，谁知道他厨艺高超，几样小菜被他炒出绝味。
　　“师傅，我们根本不用花那么多钱去外面吃，”于玄琪吃着菜，呵呵地笑，“你做的菜比外面的好吃百倍。”
　　“你喜欢啊，”萧亦轩温柔地问。
　　“嗯，好吃。”
　　“以后天天做给你吃，好不好？”萧亦轩言语里的宠溺能拧出水。
　　于玄琪心一颤，天天，多么短又多么长的时光，只是，这么美好的两个字，可能吗？但他本能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萧亦轩真正做到了一个师傅的榜样，教了于玄琪很多东西，他也不管于玄琪是否领会，只是一咕脑把自己的知识和经验塞进于玄琪脑子里。于玄琪认真地听着，还不断地作笔记。当基本的设计图出来时，俩人开始剪裁，还是于玄琪帮忙，萧亦轩剪裁，剪了差不多一半时，萧亦轩把剪刀递给于玄琪。
　　于玄琪不解地看着萧亦轩。
　　“你来试试。”
　　“师傅，我还不行，”于玄琪慌了，虽然他几乎天天有在家练习剪裁，有时候心情郁闷还拿剪刀出气，但他没自信在不测量的情况下能一气剪出一件衣服。
　　“你家里丢了那么多废布条，还没自信吗？”
　　“成功的少。”于玄琪有些惭愧。
　　“最好的成绩是什么？”
　　“状态最好的时候一口气剪了五次，在第五次时成功了。”于玄琪老实作答。
　　“不错。动手吧。”萧亦轩催促。
　　他看着于玄琪迟疑的样子，鼓励于玄琪，“不就是几块布吗，这点浪费是必须的。如果你踏不出第一步，就不会有第二步第三步。”
　　在萧亦轩的鼓励下，于玄琪有了些勇气，他定定神，在心中描绘衣服的形状，长短，打开剪刀，剪了下去。一口气剪完，于玄琪出了一身大汗，拿着剪刀的手都是汗。
　　萧亦轩给他递了块毛巾，在于玄琪擦汗的时间，拿起剪好的面料，稍微修改了几下，放在一旁。
　　于玄琪知道服装已经有些走样，但他相信经过萧亦轩的妙手，肯定会有独特之处。因为有萧亦轩在后面善后，于玄琪胆大了些，剪第二次时，比第一次顺手多了。
　　就这样一直剪下去，剪到第六件时，萧亦轩没再修改。
　　于玄琪看向萧亦轩，声音有些颤抖，“师傅，这件成功了吗？”
　　“第一件就是成功的，只是我认为那样改一下更好，”萧亦轩的表情很认真，绝不象安慰。
　　于玄琪的信心彻底足了，后面的全是一剪刀下去，剪布的线条和声音都流畅了，又剪了五六件，只有一件被萧亦轩稍微修改。
　　“只要你愿意做，不是做的挺好吗，”萧亦轩温柔地看着于玄琪，为于玄琪擦汗，“今天到这里，还有几件我来。要想能轻盈地使用剪刀，你还需要做一个功课，买一副哑铃回家，每天早晚各练五十次，手臂有力了，剪刀还才让你操纵自如。”
　　于玄琪别扭地抢过毛巾，但牢记萧亦轩的话，决定明天就去买一副哑铃回来。
　　俩人忙到深夜，才把所有的服装剪裁好。
　　“其他需要的服装，只能跟着剧情的需要同步设计，”萧亦轩说道，“这些服装和样图，我们先送进缝纫室。这件事，基本上算完成。这段时间辛苦了。”
　　因为昨晚加班太晚，起晚了，萧亦轩也有事，于玄琪这天自己坐车上班。到办公大楼下面时，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潘珏看着于玄琪，“我们可以找个地方聊聊吗？”
　　“对不起，我在上班，没空，”于玄琪直接拒绝。他不喜欢潘珏，听了何梦归和邵承章讲的故事后，尤其厌恶他。
　　“别以为你得了亦轩几天宠爱，尾巴便翘上天，”潘珏脸一变，鄙夷地看着于玄琪，“就算亦轩真宠你，到了十月他结婚了，你也会被抛弃。”
　　“我跟师傅只是师徒关系，没有你想的这么复杂，”于玄琪冷冷地看着潘珏，目光没有丝毫退缩，“至于说到抛弃，我有自己的想法。很多人认为宁可他负天下人，也不愿天下人负他。而我，天下人负我也可以，我负天下人也可以，但唯独我不会负一个人，那就是我爱着的人。”
　　潘珏的表情没有变，但看着于玄琪的目光变得阴沉。
　　俩人只顾说话，没注意旁边停了辆车，车上坐着三个人，把俩人最后一句对话听在耳里。
　　罗映芙刚好从办公大楼出来，刚好把于玄琪的话听在耳里，她脸一下子煞白，眼睛里有着悔恨。
　　萧亦轩痴迷地看着于玄琪，现在最值得他珍惜的人就在面前，他再犹豫下去，只怕真要错过。他推开门下车，把车钥匙丢给后座的何梦归，走向于玄琪。
　　“小琪，我们走，”声音很温柔很坚定。
　　“亦轩，”潘珏看见萧亦轩，脸上堆满了温柔的笑容。
　　萧亦轩跟他点点头，继续往里面走。
　　“亦轩，”潘珏的声音有点恐慌，带点威吓。
　　萧亦轩停了一下，没有回头，“我要工作，先走了。”
　　“亦轩，”这次中哀求的声音，但萧亦轩没有回头。
　　何梦归接过车钥匙，发现邵承章一直盯着于玄琪的背影，心里一抖，暗道遭糕，不会觉醒了吧。他脑子快速运转，想着怎么打乱邵承章的心思。
　　“承章，看见潘珏受到打击，你这反应也太不正常了吧，”何梦归说道。
　　“哦，谁管他，”邵承章心神有些游离，“没想到小琪这么专情，不知道以后是哪个女孩这么幸福，能得到小琪的爱。”
　　“你再不下去，我锁门了，”何梦归赶人，不过邵承章的话让他放心了，原来还在无意识状态，心里又笑邵承章是情痴。
　　何梦归对情痴的理解，感情上的白痴。
　　邵承章下了车，当潘珏是透明人般，从他身边走了过去，何梦归勉强跟潘珏打了个招呼。
　　刚刚剧情虽然短小，可这时间段在上班，还是在办公大楼前面这样醒目的地方，来来往往的人不少，于玄琪和潘珏的对话给不少人听到，被拿去作猜测，于是，整栋办公大楼一天都在绯闻和传闻中渡过。
　　“小琪，你大学时除了设计的梦想，还有其他什么梦想吗？”进了办公室，萧亦轩不给于玄琪时间思考和回味刚刚遇到的事情。
　　于玄琪认真地思考，“当一名人人称赞的设计师，这是第一个想法，第二个就是去哪个古镇小镇或什么地方发发呆，作作画，呆上至少一周时间。因为大学的假期要不就是忙设计比赛，要不是实习，或者是帮老师做课题，根本没有时间和机会出去走走。”
　　“这样啊。海南，九寨沟，丽江，草原，你喜欢哪个？要不拉萨？”
　　于玄琪眨眨眼睛，“师傅，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从你上班那天起，一直在忙，我也没有空闲过，突然想去外面走走，我们一起去，如何？”萧亦轩用期盼的目光看着。
　　于玄琪心动了，但他又犹豫了，两个人单独相处几天，让他有些害怕。
　　“不喜欢啊，”萧亦轩失望地说道，“我还以为你很向往西藏和拉萨呢？”
　　“我当然想去。”于玄琪冲口而出，“只是。”
　　“只是什么？”
　　“没什么。”于玄琪移开目光。
　　“既然想去，就这样决定了，”萧亦轩立刻行动，打电话定飞机票，“明天早上我们就走。”
　　“师傅，这是不是太急了，还有设计的事没忙完呢，”于玄琪急了。
　　“事情已经差不多了，接下来的梦归搞得定，”萧亦轩没有停下拨电话的手指。
　　这时他手机响了，有短信进来，他犹豫了一下，先看了短信，看过短信后，他脸变了一下，又快速隐藏，“小琪，我们还差一些面料，我们现在去选面料。”
　　于玄琪总觉得萧亦轩今天的表情有些神神秘秘，他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便被萧亦轩拖走。
　　短信是何梦归发的，告诉他邵承章要来工作室，让他把于玄琪带出去，别让他们见面。萧亦轩想起邵承章也听到了于玄琪刚才的话，忙把于玄琪带了出去，邵承章当然扑了个空。因为于玄琪不在，邵承章觉得呆着没意思，不多久便走了，连为什么来这里的理由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