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望》玄武九略

15、花问流水惜不惜

　　一时间起风，几片樟叶卷着寒意，一点点侵染温热的心脏。
　　风月早已找不到理由去转身。
　　于是僵直了身子站着，也不顾脚下的钝痛，呆滞却又闪过无数的画面。
　　程虚怀么？
　　当然愿意，茶饭不思寝食难安就是为这三个字。
　　相逢原本对她就是一种恩赐，相守原本是不敢奢求的，原本只想凭着一腔天真的期望，借着他的名义，走完所谓不幸的路。
　　于是这种期望差一点失去了理由。
　　于是她开始明白，或许自己只是看到一部分的可怕巧合，却忽略了这后面不可昭示的意图。
　　有人在为了她而践踏自己。
　　又或者不只是践踏，甚至是不顾一切。
　　近乎周密的部署，唯一的缺憾，或许是不在掌控内的自己。
　　于是她有些踌躇了，或者说她开始模糊的那个程虚怀，反而愈发清晰那个传说中大昶女子的异类
　　她听便了关于那个人的传说，甚至知道她生辰与稚名。
　　她以为所谓巾帼，定是高傲的，又或者女儿家行军打仗，原本就是如此的名不正言不顺，再或者不过是个刁蛮的小姐，恰好生在了将门，或多少学些功夫，来世人面前一番自以为是的炫耀。
　　后来这人，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敬了碗茶。
　　那时她竟然想要去拥住这个谦和的女子，她以为，她看到这世上最为无奈与鉴定守护。
　　再或者，那个时候，自己就清楚的有熟悉的警醒。
　　程若谷，就是程虚怀？
　　是又怎么样，不是有怎么样？
　　是啊，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因为从始至终，都有人在权衡着信念与守护
　　而那个人，却从没在意过自己的回应
　　倘若这都不能算作所谓儿女情长的极致，还有什么可以比拟呢？
　　于是她默默的勾起了嘴角，回过神来，脚下疼得她差点叫出声。
　　于是忍耐着转过身看着一脸忐忑的程若谷
　　缓缓开口：“程若谷……我真的……挺喜欢你。”
　　“可我不知道能为你做些什么。”
　　“可我从没这么离不开过什么”
　　“我想我还是可以不知天高地厚的想你提出些希望？”
　　“或许我不够漂亮聪慧，又或者世间男子都能给你更好的照顾，再者我的存在又会给你带来不少的麻烦。”
　　“倘若虑及这些，你又还愿意，给我一个相守的机会？”
　　“再或者，给我一个……”风月垂下头，深吸口气，“能让我倾尽本就不多的一切爱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