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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相守非为君作友(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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樟树的香味并不浓烈的缠绕鼻尖,树影里的程若谷却厌烦得刺鼻,出于本能地甩了甩头。
此刻脑内一片空白,她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她不明白风月的话究竟有何种不知名的情绪,更加不解于风月本身的态度。
又或者她从未见过形似此的困兽的哭喊——狰狞着做出嘶吼的嘴型,却抑制住妄图震动发声的喉头,像是无助的指责与唾弃着上天。
这与她心中的风月是大相径庭的,一时间程若谷几乎失去所有判断的能力。
于是不得不把仓促的将所有不安的心跳放在了那只迅速肿大的脚上,细致到位的揉捏着,凭借经验去摸寻踝骨断裂的痕迹,却又始终没下大力气,像是观赏把玩,等像是膜拜。
风月却极为愤怒,在没有得到回复的情况下,是她的理智逐步消耗殆尽。
“没伤着骨头,可走得动?去我房里上些药。”
她接受不了这样的宠溺,这意味着她不得不时刻回忆起自己对眼前人爱慕,来自于程虚怀,而这个根本不曾存在的人,却活在她心底最柔软重要的角落里。然而一切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因为交付给她的幸福,无非来自与所谓的友情,没有一丝半毫出于对她情愫的回应。
上天始终不喜她,不肯给她所谓相濡以沫。
又或者她的存在本来就是一种多余,多余到无父无母,却任然受尽世人唾弃,多余到自己所谓的倾慕,不过是鸳鸯眷侣闲暇时一点施舍。
于是她近乎疯狂的撇开程若谷祈求的眼神,攀附着树干,吃痛的站起,压着哭腔到:“小将军一番好意,贱奴心领了,日后还祝小将军与曲大人白首到老,不弃不离,终成眷属。”
程若谷的反应不快,可是她却清楚的嗅到了股味道,像是上好的陈年酸醋。
于是就在这恍惚的一刻她终于找到了所谓的希望,又或者上天所安排的一切巧合,都是善意的指引。
于是她站起来,想也没想就把风月拽住,开口道:“我是程虚怀。”
“小将军把贱奴当做傻子?”风月瞪大了眼扭头大声道。
“程若谷就是程虚怀,这二者,没有分别。”
“你…………?”
于是程若谷的声音平稳,倾诉衷肠“我答应你一月之后接你走我做到了。”
“我从来没有放弃过任何一种可能带你离开的方法,然而万般权衡后又不得不用掩人耳目的手法。”
“我很想你。”
“这段时间我很忙。”
“很累,很辛苦。”
“我甚至不能合上眼。”
“可我很想你。”
“程虚怀所做的所有,都是程若谷的本意。”
“无论是程虚怀还是程若谷,她都希望能给你着世上最好的幸福。”
“她希望你安好,希望你开开心心的活着。”
“她也以为自己给不了你想要的。”
“她痛苦且彷徨,站在原地不停的观望你的生活。”
“可她不喜欢你的误解”
“于是她现在要问你,如果程虚怀就是程若谷,你……可还愿意随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