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灯火阑珊处》妙手空空呦

5、第五章 副经理之位

　　从段考考场走出来，小牧山阳子同学从一颗被风吹雨淋的蔫白菜原地满血复活为新时代的澎湃青年！超级想对着太阳大喊一声“这就是青春啊！”怎么办……
　　旁边的香椎梨也好不到哪去。能成为亲密朋友的人约莫总是有些共同之处，小牧山阳子和香椎梨在学习上从来都是难兄难弟。香椎梨师从家长，是跆拳道黑带，脚可踢恶霸，手可抓流氓，却唯独败在阿基米德、高斯、牛顿、笛卡尔等一众数学家手下，所以从一个月前两人搭伙去图书馆复习经常的对话就是：
　　“唉，这题……”
　　“……不会耶。”
　　“唉，这条辅助线……”
　　“……画错了吧？”
　　“12题用这个公式对不对？”
　　“……应该对吧。”

　　两个人也是蛮拼的。

　　“去购物吧！”香椎梨热情地提建议。
　　“可以。”阳子点点头，“不过先陪我去个地方！”眨眨眼，笑容灿烂神秘。

　　冰帝林荫道上的西餐厅有个有趣的名字，叫“喵喵西餐”。房子木石结构，四季兰从墙上满溢出来，放出浓浓绿意。整个外观生机盎然，走的是复古亲民路线。此时餐厅的原主已经离开，店铺门口挂了个“暂不营业”的牌子。
　　阳子掏出一把黄铜钥匙打开餐厅门。
　　香椎狐疑地看着她。
　　“先进来，有什么疑问等下慢慢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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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星期后，段考成绩新鲜出炉。长长的排名贴在了过道的张贴版处。
　　一年级四百人多人，第一名，迹部景吾，并不意外；阳子接着往下看，第二名，市原西。然后一排名字下来，终于在一百零三名的地方找到了“小牧山阳子”。
　　果然成绩什么的，还是要继续努力！

　　大考完的学校，可能是学生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总弥漫着一点意兴阑珊的味道。所以阳子走进教室看到忍足发呆并不感到奇怪。
　　“怎么了？”她记得忍足这次排年级第八。
　　“她。”忍足指着不远处的一人，市原西，这次的年级第二市原西。
　　“你知道她和迹部的总分相差几分吗？”
　　阳子只注意了排名，总分什么的倒没关注。阳子瞧着不远处市原独自坐在座位上的身影，又看看忍足脸上不辨喜怒的神色，“差几分？”
　　后者比了个数字，“2分。而且……有几门单科的分数还超过了迹部。”
　　阳子已经习惯了，忍住不翻白眼，反正迹部景吾和市原西之人，成绩方面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从小的上学路上都有那么几个“学神”级人物常年闪耀在第一名的宝座上，如果每次都像忍足这般在意那日子还过不过拉！被大神普照的人生什么的……会哭的好吗！
　　“那又怎样？”阳子回道。
　　忍足终于把目光收回来，右手食指一下一下点着桌面，“从我认识迹部开始，这么多年，他没有哪次不是把第二名甩开20分以上的。像这次只差2分的情况，真是危险呐！”
　　“是么。”阳子忍不住去看看那个市原西。没想到啊，她居然那么厉害。
　　随着上课的临近，学生渐渐填满教室。大家都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刚出的年级排名。在一片吵杂里，阳子看到市原西坐在不远处，背对着她，头发和背都直直的，和周围兴奋的环境格格不入，好像有个看不见的屏障把她隔离在外。
　　“啧啧……你说如果下次迹部变成第二会怎样……”身后的关系腔带着特有的迷离嗓音。
　　阳子抽抽嘴角，忍足侑士你这样想真的大丈夫？你就是这样对你好基-友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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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学，市原西去部里点了个卯就回家了，她参加的是学生会体育部，最近部里并无活动因此比较清闲。
　　走到校门口时突然被人叫住。
　　“市原同学——市原同学！”
　　市原转身，看到了她的同班同学——小牧山阳子。小牧山其人，家境优渥，性格开朗，和她完全不是一路人。她不知道她找她有什么事。
　　她沉默着等小牧山开口。
　　“市原同学，有件事想找你商量商量。”小牧山停在市原面前，脸上笑意灿烂，“我们……去那说吧！”指了指林荫道上一座木石房子。

　　小牧山脚步轻快地走到房子前，掏出钥匙，走进房子，让市原坐在靠窗的落地玻璃前，倒了两杯柠檬茶放到跟前，最后才坐下，一双波光粼粼的眼睛带着笑意。
　　“市原同学觉得这里怎么样？”小牧山抛出问题，两肘撑着桌上，双手合拢，头抵在手上，神情放松。
　　市原环顾四周：木石房子，一面墙上挂着排列不规则的照片，一面贴满了五彩缤纷的明信卡片，地上的木地板是亲近人的原木色，不远处是座吧台，台后的高大柜子摆着玲珑的玻璃杯。整个空间朴素大方，很给人好感。
　　“蛮好的。”市原回答。
　　“那么……”小牧山双眼平静地看着市原，“你想到这里工作吗？”
　　市原：！
　　看到对面人吃惊的神情，小牧山缓缓启唇：“这原来是个西餐厅，前段时间餐厅的主人打算卖了它，机缘巧合，被我和一朋友买下来。”指了指四周，“我们打算把这改成一间茶餐厅，供应各类饮料和点心。面对的消费人群么，就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市原的反应神经也算不错，她微微皱眉，“你希望我来这里工作？”
　　“对。”小牧山点点头，“已经请好了餐厅经理，仓木小姐，有4年餐厅的工作经验。但我们还需要一位副经理，我希望这一职位请你来担任。”
　　市原西这个人，在阳子看来，学习能力强，适应力强，但家庭情况不好，是靠着奖学金上的冰帝；自尊心强，在学校里也没什么朋友，干什么都是一个人。如果仅仅是这样阳子当然不会考虑让她来当副经理，之所以找她是因为她在学生会里给她的印象。市原选择进学生会，说明在事业上或多或少有些野心；至于她的工作能力……她所在的体育部的文件总是快且完整地发到秘书部，不管是前段时间校运会的统计表格还是总结报告，皆是出自她手。有实力，有目标，而且有需要——从学生资料上来看，市原应该需要一笔额外的收入来支持她的生活。
　　“既然你们已经请了一个经理，为什么还要一个副经理？”
　　“仓木小姐负责餐厅的总体运营，聘了她就是相信了她的能力。但……怎么说呢，我还需要一个自己人，财务收支、用人管理等等。相互制肘的制度比单纯的相信一个人更可靠。”阳子拿起水壶往两人茶杯里添了些热茶，“当然，不会让你白干。”
　　阳子拿出笔在纸上写了串数字，推到市原跟前。
　　市原看着桌上的东西，沉默了。阳子也不急，安静地端起茶。
　　“我有些问题。”过了会儿，市原主动打破沉默。
　　阳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为什么会想开一间茶餐厅？”
　　“唔……”阳子手摸着杯沿，脸上露出思考的神情，“总觉得应该干点事业什么的吧，这样应该会给生活带来些不同。”
　　“那你，那小牧山同学，为什么不自己当副经理？”
　　阳子直接道：“我的成绩已经让我够头疼了，还有秘书部的事，如果我学习也像你那么好我肯定会自己管。”
　　这个回到倒有点出乎市原意料。不过她还是问出来最后一个问题：“你刚刚说是和朋友一起买下这座餐厅的……”
　　对面人眸光一动，嘴角笑意不变，但市原还是不由止住话头。
　　阳子似乎是思考了一下，“合伙人是一位学姐，她今天本来也是要来的但临时有事。”停了停，“这件事市原同学可以慢慢考虑，三天之内答复我就好了。”结尾处是一个真诚的笑容。
　　市原拿起茶杯抿了抿，“好的。”

　　阳子也拿起茶杯，因为晃动，杯里的水荡起波波涟漪，热茶升腾起淡淡白雾，放心地抿了口。
　　十有八九，市原是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