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闻》1234百分之零

4、第四章 谷小敏(一)

　　那件血衣被我扔进了垃圾桶，我就这样战战兢兢地坐在沙发上盯着玉发了一宿的呆。隔天早上还是一个电话铃声把我惊醒的。我紧绷的神经在晨曦的照耀下放松了下来。
　　重重地喘了口气，我站起来拔下手机正要划向接听，猛的心头一跳！来电显示是——谷小敏！怎么会这样？昨天早上就是这个时间她打电话给我，让我过去取玉。我过去的时候她正和隔壁王大妈吵得厉害。
　　可是昨天下午我打这个号码的时候还是个空号，为什么现在她又可以打给我？
　　铃声不容我继续犹豫，不断地响着。接还是不接？
　　接，意味着和不知身份的谷小敏再度通话。不接，意味着错失目前的机会。我没有理由因为自己的畏惧而不管谷小秋。
　　“唐天！你怎么才接啊，你个大懒猪，快来开门！”我刚接听，那头谷小敏的声音就像炸药一样炸了出来。
　　开门？难道她在门口？可是她怎么知道我家在这里？一干问题萦绕在我的心上，让我一个头两个大。
　　暂时撇开这些问题不去想，我鬼使神差地开了门。
　　谷小敏嚣张地叉着腰，斜眼瞪着我：“怪不得你暗恋姐姐那么多年姐姐都假装不知道了。姐姐最讨厌那么懒的男人了！”说着，她大喇喇地走进我的房间坐在了沙发上。
　　“诶，对了，你吃过了没？”我刚关上门往回走，她突然转过头来问我这么一句。本来就高度紧张的我被这么一吓，整个人失衡向后跌倒在地。“你怎么了啊？不是我昨天那一脚把你踢傻了吧……不对啊，我踢的又不是脑袋，怎么会傻？”她说着走了过来，做出一副想要搀扶我的样子。
　　我怎么敢让她碰我？于是我急忙站起来，拍了拍裤子说：“没事，怎么会有事呢？”想起来她刚问我的问题，我接着又开口：“我还没吃呢。”
　　“没吃好，正好啊，我也没吃。不如我给你煎个蛋吧？”她的眼里流露出异样的光芒，看起来很是兴奋。她看起来并没有恶意。我是不是不该这么防着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
　　“那你准备吧。”不忍心拒绝她，我有气无力地答应了她的请求。不过，我得在餐桌上好好套套她的话，关于奇怪的电话号码，关于她到底是谁，关于谷小秋的下落，还有关于那块玉！
　　很快，我就闻到了食物的香味。这个小丫头虽然只有十五岁，但是做饭的手艺不错，我因为恐惧而察觉不到的饥饿感此刻被那食物的香味唤醒。默默咽了咽口水，我走向厨房。
　　“香吧？”她的听觉比一般人好像要灵敏些，我刻意压抑了脚步声，可她还是察觉到了我的靠近。她把煎好的鸡蛋盛到盘子里，端到餐桌上。回头的那一刻，她有意无意地对我笑了笑：“吃吧。”
　　我接过她递过来的筷子，又欣然接受她为我拉开椅子。我夹了一块尝了尝，这丫头做的煎蛋比我做得好，没有烧焦，不会太油腻。我忍不住就大口吃了起来，本来就没多少，两口就被我吃完了。我抬头，对面递过来一杯牛奶，想也没想我就接过来仰头喝了下去。
　　直到最后一滴奶也流进我的口中，我才靠在椅背上满足地舒了口气。
　　“好吃吗？”谷小敏的声音响起，我才想起这顿早饭是她的功劳。看她现在这么笑看着我，我有点不自在。刚才是借食物来发泄心中的郁闷紧张，太过专注，并未察觉到她的目光。现在突然看到她这样的表情，我瘆的慌。
　　“好……好吃。”我端正了坐姿。对了，我忘了重要的事，只顾着吃了。当下换上严肃的表情，用自认为很有震慑力的眼神看着谷小敏：“别笑了！我问你几个问题。”
　　她显然没有想到我会突然变脸，先是疑惑了几秒，而后笑得更夸张了：“你这个表情真好玩！”
　　“好吧，你问吧。”可能是看到我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她撇撇嘴收起了笑容，那样子看起来像是我欺负了她似的。
　　我把问题在脑子里理了一遍，才决定了先问什么。“我问你，你真的是谷小秋的妹妹吗？”
　　“你什么意思啊，我干嘛要骗你，当然是啦！”她好像生气了，双眉紧紧皱着，红唇嘟了出来。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有点于心不忍了，万一她要真是谷小秋妹妹呢？虽说小秋跟廖葕媛说她是孤儿，但保不准这个妹妹是她因为某种原因需要隐瞒的。想到这我动摇了，可突然想起了那诡异的电话号码，于是再一次稳下心神，盯着她快要流泪的眼睛问：“那我再问你，你给我打的电话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可以打给我，而我却不能打给你？”
　　我发现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眉头没有那么紧蹙了，嘴唇也有微微的颤抖。
　　“你怎么不回答？”她的双手又绞在了一起，小动作频繁，看起来很无措。我觉得有戏，于是握住她不安分的双手，再次催道：“你快回答我！”
　　谁知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那模样简直就是一个三月大的小孩。这哭声直让我心烦，我捂住耳朵也挡不住它的震耳欲聋。
　　“我的姑奶奶，你别哭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再被她这样哭下去不等邻居来投诉，我已经跳楼了！
　　“你问我这些干嘛，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手机是一个老婆婆送给我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它只有每天的七点可以打出去，其它时间它就是一个玩具而已。”谷小敏委屈地哭着，这两句话近乎是吼出来的。她的眼泪砸在地板上，滴滴答答。
　　一个老婆婆送给她的？这么说，难道我真的错怪她了？
　　“你别哭了，别哭了，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我最怕女孩子哭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哄。无奈，我只能抽出几张纸巾，小心地替她擦掉泪水。可是她的泪水好像怎么也擦不完，反而越流越多，我无计可施只能耍赖了：“你再哭我也哭给你看！”说着我干嚎了一声。
　　我正要接着嚎，她就不哭了：“别嚎了，难听死了，比狼叫还难听！”说着她用手背抹了几下自己的脸，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你哭得真难听！要是再敢来一次，信不信我再踢你？昨天那脚没忘吧？”这丫头的恢复能力还真快，哭笑只在一瞬之间。明明刚才哭得那么汹涌，现在又傻乐。
　　“对了，还有一件事，你姐失踪的事……”我还没说完，谷小敏就打断了我的话：“谁说我姐失踪了？她现在好好地在家里呢！我一直和我姐在一起，她失踪我怎么不知道？”
　　她的意思是谷小秋并没有失踪，而是天天和她在一起，关于她失踪的事只是个谣传？不，不对，我又想到一个问题，于是张口就问：“既然失踪是谣传，那你姐为什么要待在家里给人一种她失踪了的错觉？还有，她的电话也是无法接通的。这些你又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