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闻》1234百分之零

2、第二章 无头女尸(二)

　　“唐天！”廖葕媛不一会便赶到了我这里，她显得很着急，急匆匆地跑到我身边，拉开对面的椅子。人还没坐下呢，她便开口问我:“你说小秋失踪了一个星期？”
　　尽管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件事，但是我心里很慌乱，只觉得肯定是谷小秋不会错了。于是我跟她把新闻一说，又把今天早上发生的谷小敏的事告诉了她。
　　我现在不知道还能跟谁说，心里那种悲伤就像是一团马上燃起的火却突然被人隔绝了空气一样难受。
　　廖葕媛听完我的话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样，目光空洞，眼角已经挂上了泪珠。
　　“葕媛？”我试探着叫她一声。她的眼珠转了转看向我，眼里的情绪让原本还不至于崩溃的我一下子陷入绝望当中。
　　廖葕媛还是这样看着我，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我听的，她慢慢地说着我认识谷小秋之前她们俩之间的小秘密。
　　在遇到我之前，小秋和葕媛就已经是好姐妹了，她们俩是同一间寝室的，所以基本上是形影不离。
　　那是她们大一的时候，谷小秋被一个大三的学长纠缠不清。那个学长叫做蔡建勇，是土木系的，成绩还不错。他每天堵在谷小秋回宿舍必经的路上，最后谷小秋实在不耐烦了，便找了个周末在廖葕媛的陪同下约他出门讲了清楚。本以为他会死心不再纠缠的，可谁知……隔天早上，谷小秋就收到了一封信和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这是蔡建勇写的信——绝笔信！信里说他因为遭到谷小秋拒绝而痛不欲生，礼盒里是他身上最值钱的东西，希望谷小秋可以收下。
　　谷小秋叫来廖葕媛，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敢一个人打开这个盒子。
　　“小媛，你来开吧。”谷小秋指着那盒子，声音略带颤抖。
　　廖葕媛什么都没想，一下子便打开了那个礼盒。随着谷小秋看到里面的东西，两个人一起发出尖叫，把别的寝室的人都惊了出来。
　　廖葕媛说到这里就停住了，好像还陷在当时的场景中无法自拔。我从她瞪大的双眼中看到恐惧！我迫切想知道那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此刻联系谷小秋家里人显得微不足道，我有种感觉——廖葕媛说的这件事肯定和谷小秋的失踪有关！
　　“那盒子里装的是什么？”我终于等不下去了，激动地握住廖葕媛的手，让她继续说下去。
　　然而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她突然间哭了出来，泪无声无息沿着眼角滑下。
　　盒子里装的，是一颗鲜活跳动的人心！这就是，蔡建勇信中他身上最值钱的东西！的确，一颗人心，还是一颗离体之后还在跳动的人心。那的确是无价之宝！
　　后来，学校派人寻找蔡建勇，在他的宿舍里找到了他的尸体，心脏不翼而飞。谷小秋和廖葕媛没有告诉任何人她们收到蔡建勇的心的事。
　　本来这件事过去也就过去了，她们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是蔡建勇的那颗心却成了困扰谷小秋生活的主要原因。她和廖葕媛原本打算将它随意丢弃到垃圾桶中，和垃圾一起送进垃圾场，可谁知她们前一日将它丢在垃圾桶，转天它又出现在谷小秋的抽屉里。如此三次之后，她们再也不打算将它丢弃了。反正也没有特别大的影响，最多心里不舒服。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四年了。
　　毕业之际，她们都在整理寝室里的东西。谷小秋又翻到了那个装着心的礼盒。说也奇怪，这颗心四年了，竟然在期间也没有发出过腐烂的气息。鬼使神差地，谷小秋把它再次打开，然而看到的并不是鲜活跳动的人心。不知什么时候，人心竟然变成了一块玉！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整个人一颤。玉！我不由自主地掏出了口袋里面的那块从谷小秋家里拿出来的玉，递到廖葕媛眼前:“是这块玉吗？”
　　廖葕媛一把抓住我的手里的玉，显得难以置信。“它怎么会在你这？”她的目光终于有了焦点，停留在我脸上。
　　“是谷小秋托她妹妹通知我去她家里拿的。”我哽咽着说出这句话。
　　对面的廖葕媛缓缓地摇着头:“小秋是孤儿，她没有妹妹。”
　　这一句话如当头棒喝，再一次让我沉痛。
　　“你知道这块玉被发现之后小秋又经历了什么吗？”廖葕媛抹干泪水，好像突然释怀了什么似的，又开始跟我说起话来。
　　自从那块玉被谷小秋发现，她就再也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在梦里她都会梦到蔡建勇还在纠缠她。梦就像电视剧，一晚一晚的情景之间有着强烈的连接性。又或者可以说，像是夜间的另类生活。谷小秋畏惧入眠，在读研期间总是失眠。安眠药什么的都不管用，就算睡着了也会突然从梦中惊醒。这种状况现在是仍然在持续的。可是今天我告诉廖葕媛谷小秋失踪一个礼拜了，甚至有可能已经死亡，这让廖葕媛很是不安。现在这块玉又出现在我的手里，她愈发觉得这块玉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我把这块玉捏得紧紧的，想要就这样捏碎它，可是它是那样的坚硬，根本不容我蹂躏。“小媛，我们去警局看看尸体吧。”天知道我准备了多久才说出这句话。我现在迫切希望警方快点调查出死者的具体身份——虽然有谷小秋的身份证可也不代表她就是谷小秋，却又害怕警方查出来死的就是谷小秋。
　　我把玉揣回兜里，率先走出了咖啡厅，廖葕媛紧随而来。
　　“唐天，你说小秋……”廖葕媛在出租车上泣不成声，抓住我的手臂问道。
　　我知道她要问什么，可我不能悲观，我要把事情朝最好的角度去想。或许谷小秋的身份证丢了恰巧被她捡到，而她自己此刻正在某处偷闲呢。于是我挤出一个笑来:“我们要相信小秋吉人天相。现在去警局只是为了一份心安。明白了吗？”
　　“一份心安……”廖葕媛抽走抓住我的手，用力抹去脸上的泪水，强笑着说，“对，小秋吉人天相一定没事！我要相信她。”
　　恍然间感觉口袋里一阵冰凉，下意识拿手往里一掏，却发现那块玉表面不知何时已经沾上了一层液体。廖葕媛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她一低头却忽然语气凝重了:“血……是血！”
　　“血？”我突然意识到什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那上面沾满了鲜红的液体。再看装着玉的口袋，也已经被鲜血渗透，红色漫延了大半衣摆。
　　玉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