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书》蓝光

19、第十八章

　　吃过了早饭，带着秋华去了祖母住的香橼，没进门便看见了春华在外面站着。
　　“怎么在门外站着，祖母可好？”百里玄冰看见春华便问到。
　　“回大小姐，老王妃昨夜里喝了大小姐让人拿的药好了很多，许是药的缘故身体有些惰，便让奴婢站在这里等各位姑娘们，说今不必请安了。还让我跟大小姐说家里的事大小姐看着办便是，不必事事来询问老王妃。”春华乖巧的回禀，生怕惹了面前的人不高兴。她是不清楚这个大小姐到底是什么来头，但这一进门便能让老王妃放了权，定是在这家里有着数一数二的位置，只是她还是不明白既然这么有地位的人，作何要离开王府那么多年，难道外面还会比王府好不成。
　　“祖母按时吃药便会好起来，既然祖母有些惰，那我便不去扰她老人家，你和罗生家的且好生照看着，我这几日怕是会忙些只要不忙便会来看他老人家。”王府的礼仪还是要有的，她这个孙女再怎么不孝也都要顾及她老人家的脸面。
　　“大小姐放心，春华断然不敢怠慢了老王妃的。”
　　“即使这样便好。”说完话，便带着秋华回来博雅轩，路上遇见了几位姨娘，显然是知晓她回来了，便也都礼貌的见了虚礼。因她心中挂着事，也没太与几位姨娘寒暄，说了两句话便匆匆回了书楼。
　　“秋华，我一会要出去，你便不必跟着，毕竟这府门出入不太方便。”王府外围着官家的人，天家虽然没发话定罪，但想随意出去这里已然不易。秋华也不是她的人，对她她还是并不太放心的，将她留在这等着总好过带她出去强。
　　“奴婢明白，奴婢在这等候大小姐。”秋华也是个聪明的主，她自是知道眼前人对自己的忌讳。
　　阿忠带着晚生在博雅轩外等着，见她出来忙上前。
　　“大小姐，您只带晚生吗？”毕竟是个新人，出身又是那么低贱他总是不大放心。
　　“这大门出出进进人多总是不便，我只是去一些地方，回来便和你商量去天牢探望父亲之事，至于晚生他总要学着历练。”晚生此刻已然换上了定南王府家丁的常服，头发也被修剪的干净利落，阿忠怕是嫌弃他的脏乱真真是从头到脚的收拾个精光，这时再见他到真真有几分美少年的样子。
　　“小姐宽厚，准你跟着她，你可要学得乖顺莫要再生事端。”阿忠无奈只得回头再三叮嘱晚生，而晚生虽然收拾的精光，但还是不啊说话，只是老实的点点头，眼睛却不懂避讳的直盯盯的看着百里玄冰。
　　“好了阿忠，晚生我会看着，你不用太惦记，我会尽快回来。”说完话，便不想再听阿忠的念叨，带着晚生出了后院到了府门，门前的兵士因为都打点过了，到是也没太为难他们，只说要尽快回来。
　　晚生跟着百里玄冰在街上走着，益阳城是幽国都城自然是大而繁华的，他们主仆都是步行又因晚生穿着定南王府的常服，所以街上的百姓大都避讳着走。大家的态度百里玄冰看在眼中，也当是无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年定南王府风光时百姓们自然不是今日的面貌，如今风光不再百姓见他们王府的人也如见瘟疫一般，生怕沾上便惹了是非。
　　“晚生，这世间最可怕的不是别人怎么看你，而是你怎么看你自己。若当初我也如府中其他女眷一般，怕是今日见了如此光景定会手足无措。”她淡淡一笑，甚是轻松和晚生说着，晚生抬头看着面前这位主子，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而就因为这样的感觉让他毕生不愿离弃她，即便后来生了种种变故，也未能让他生出背离之心。
　　回头看了眼晚生，看着他直直瞧着自己，不禁好笑的摇了摇头，她怎么会和他说了这些，晚生是奴役出身自然是不懂这些大家大业的烦恼的，于是也便不再烦恼的说些什么，只管着走路。他们到了第一家要去的便是这益阳城里最大的钱庄万隆钱庄，万隆钱庄便是阴瞳山的一个副业，它的总号在西凉国都城奎丘，益阳城里这间虽不是总号但也是分号中最大的一间。
　　二人进了钱庄，马上边有伙计出来接待。
　　“二位是来兑钱的吧，这会人正多且要等上一会，到边上座一会喝些茶水。”伙计很热情，钱庄里面也很热闹，通兑的几个口子很是忙碌，来来往往的人也络绎不绝。
　　“我不兑钱，这个给你们掌柜的，他便明白了。”阴瞳山的副业都是隐蔽的，在几国内并无人知晓。百里玄冰将一个粗麻绳编织带悬挂的一块墨玉交给伙计，让他转交给掌柜的。伙计不明拿了墨玉看了看随后麻利的去了后堂，不到片刻后堂的帘子便被挑开，活接带着一个中年男子急步而来。
　　“原来是家主来了，怎么不让人事先通知我，我去好亲自迎接啊！”来人见了百里玄冰，面色甚是惊慌。
　　“我来也是突发之事，自然来不及通知你。”百里玄冰面上甚是严肃，也无半点笑容。
　　“家族不怪便好，这里人多还请家主挪步入内再叙。”这里毕竟是大堂，来往的人三教九流都有，人多嘴杂总是不便说话的。
　　带着晚生跟随着中年掌柜的进了后院内堂，内堂的人不多但相较于前门，却更加的井然有序。百里玄冰被请到上座，掌柜的让人关了门。见没了外人，才敢上前行了大礼。
　　“万隆钱庄益阳城分庄庄主王阔叩拜少主君。”上来就是跪拜的大礼，而上座的百里玄冰到是一脸习以为常的样子。
　　“起来吧，这里毕竟不是阴瞳山，虚礼还是少些为好。”百里玄冰让人站起来，这样好说话。
　　“是，王阔明白。前几日刚刚接到山上的飞鸽说少主君回返来了益阳城，让各个暗庄做好准备，只是这几日也不见少主君的动静，真真有些着急了。”王阔说的不假，益阳城的暗庄接到通知都是算着日子的，本以为她回了益阳城回先和他们联系，却不想直接进了王府。
　　“家中之事重之，所以先回去安顿了一番。这益阳城的暗庄总负责人应该是梅姐，她在何处？”她负责阴瞳山事务五年，虽然副业也接触不少，但总是顾不过来，所以联络外庄只是都留给了七君子的摇光处理。
　　“梅姐是春秀楼的老板娘，少主君要见她怕是不方便。”春秀楼是益阳数一数二的妓院，她是顶着定南王府大小姐的身份，怎么可能出入那种地方。
　　“春秀楼？还真是个好地方，看来摇光果然是很聪明！”春秀楼的梅姐是总负责人，自然春秀楼也是总联络地，一个酒色之地三教九流络绎不绝，是最好的探听消息之处，也是最好掩人耳目之地，摇光如此安排自然是为了更好的掩藏阴瞳山的势力，只是这么多年她并不上心这些，她不懂为何摇光要如此谨小慎微，若只为财路断然不会如此。
　　“少主君说的是，摇光师兄确实安排的妥当。”摇光是少主君的弟子，自然是他们这些人所不能比拟的。
　　“既然总部在春秀楼总是要去上一去的，只是我现在还有它事要先处理。你在账上给我兑出五千两银票，用定南王府的通号，我今日便带走急用。”这里的银票她是随时可以动用的，只是不能让它和定南王府扯上关系，打了定南王府的通号，便是定南王府的银子，谁也不会多想些什么。“属下明白，只是这要准备两个时辰，少主君不如就留在这休息等好了我便带过来。”王阔毕恭毕敬的站在那里回禀。
　　“不必了，我还要出去走走，过两个时辰我再回来取便是。”说着便站起身，不在多做停留，带着晚生出了钱庄向西街而去，而王阔则赶忙吩咐下人去准备印有定南王府通号的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