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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二十三、山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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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止聪明是有些聪明,但绑匪也不是笨蛋,何况在这种天时地利人和都没有的情况下,仅凭观止一己之力是很难翻盘的。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说要出去解手,观止原想着借这个机会观察一下环境,查看绑匪的车牌,有可能的话,他还想着留下求救的纸条。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没想到绑匪那么变态,直接割断他脚上的绳子,并没有解开他被反绑着的手就把他从车里拎了下来。
绑匪推搡着他往路边走了几步,观止几乎被路边的野草绊倒。
没走多远,观止被绑匪攥着胳膊拉住了,他被蒙住眼睛,完全没有办法得到周围的信息,木木的有些没反应过来,忽然感到身下一冷,绑匪已经扯开了他的裤子,喝道:“磨磨唧唧什么呢?!在这里蹲下拉就行了!”
观止:……
观止欲哭无泪,教官,你怎么没教过我碰上这种凶残的绑匪该怎么办?!
观止实在是有些羞窘,但腹内内存过多,已经给膀胱造成了严重的压力,他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在一个陌生人的眼前,撒尿。
“好,好了。”
“你不是说要拉肚子吗?”绑匪阴森森地问道,显然是对观止找的借口产生了怀疑,不怀好意地质问。
“有,有人看着,我,我拉不出来……”观止哭丧着脸转头对着声音传来的那个方向,心中愤恨不已,妈蛋,不就是一个绑匪,要不要那么专业,要不要警觉性那么高啊?!
绑匪不仅密切监视着观止,连他要去厕所都对他寸步不离,观止被押回车上时,手臂又感觉到了熟悉的一凉,接着观止就人事不省,再次昏迷过去了。
再一次醒来,观止已经躺倒了柔软舒适的床上,舒适到观止完全失去了警戒心,刚一醒来,他还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痛快地睁开了眼睛。
很快,他就瞄到了床头边站着的一个留着满把腮若胡子的矮胖男人,他心里一惊,瞬间回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他心里一凛,忙闭上眼睛装死,但已经来不及了。
“醒来了就睁开眼睛吧,难道贵客你不饿?”那大胡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观止便觉得腹内如鼓鸣,一阵阵饥饿感袭上脑海,饿得他手脚都软了。
想了想,观止说道:“是你救了我吗?我原来被人给绑架了。”
观止很确定这个人不是绑匪,绑匪要比自己高一点或者和自己差不多高,反正绝对不可能是这个矮胖子,要不然当时他割自己的脖子的时候不可能那么顺手。不过观止感觉这个矮胖子也不是什么好人,眉梢眼角都挂着戾气,反正都处于这种不妙的境地了,观止还是决定先示好,万一这人真的是好人呢?
“哈哈哈,”大胡子大笑了几声,显然心里畅快,观止也跟着呵呵傻笑两声附和,结果还没有等他傻乐完,大胡子笑眯眯地开口了,“不,我就是绑架你的那个人。”
观止:……
“咱明人不说暗话,你叫观止是吧,”大胡子用肯定的语气说道,“听说你种菜很有一手,我请你来呢,就是想让你帮帮忙,”大胡子走到观止床边的窗前,拉开窗子对观止说道:“你来看,这是片药铺,里面都是一些接近成年的药草,你平时帮我照看着这些药草就行了。”
“我的要求也不高,你帮我照料着这些药草,让它们的含量含量达到六级以上就行。我知道你种的菜魂力含量能达到八级以上,这个要求对你来说并不过分,你尽心我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你要不尽心的话,嘿嘿——”
大胡子威胁地笑了笑,意有所指地说道:“饿肚子的滋味不好受吧?要是这些药草里面有一株含量低于六级,一个星期我就只给你六天的饭,要是低于五级,那一个星期就给你五天的饭,依次类推。嗯,要是你破坏我一株药草,我就饿你一星期,要不要试试看,我随便你。”
观止几乎目瞪口呆,这个法子也太阴损了吧?
大胡子似乎看出了他所想,“劳动交换报酬,这很公平,你不要说你不会种药,我的人在你院子里可发现不少药材。”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观止还能说什么?
沉默了半天,观止说道:“有吃的吗?我饿了。”
“嘿嘿,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好好做事我不会亏待你的。”大胡子走到房间里的一个角落,从小冰箱里给观止拿出一瓶水和一个大饼出来,扔到观止手中:“呶,这是你今天的午餐,你好好干活,活干得越好,吃食就越好。我今天还有事,先走了,食物放在冰箱里,过几天就来看你。”
观止埋头吃着食物,没给他半分理会,大胡子也不在意,笑笑,径直地打开这个小房间的门,真的出去了。
这是一个面积很小的房间,一个冰箱,一张床,房间侧面有一扇门连接着一个小房间,观止斜看过去,那里是间厕所。
观止见他就走了,心中惊讶,难道这个大胡子不怕自己逃走?
很快,观止就发现大胡子的担心毫无必要,他走出小房子,几乎是震撼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群山,云海,举目之下,荒无人烟。
这块地方的地势很奇特,高高的山上,四周都是万丈悬崖,观止站的这个地方,是一块长宽百米左右的不规则平地,土地的中间有一口井。
观止顺着边边走动着查看,山风凛冽,观止一见下面的悬崖,顿时眼晕不已,走了一圈,他才发现,离他站的这块土地最近的一个山头大概与它相距五米左右。这个距离,那个大胡子,一个五级或以上的魂师,跳过去应该没有问题,而观止一个区区二级魂力者,除非他长了翅膀,要不然真无法逃离这个地方。
观止叹了口气,在这种空旷无人的地方,真正地体会到一种孤独,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感觉吧。
独自站了一会儿,观止收拾好心情,仔细查看起自己要种的药。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观止看着这片不怎么大的药圃,不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玄英草,墨玉蔘,神珈藤木,然然珠……这些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珍稀药材!就这么几十种,要都成年了,怕就能卖出上亿的高价出来!
怪不得大胡子会不惜麻烦把自己绑了过来,这些都是钱币啊!!!
观止心情激动地看着这些药材,没想到他这么一个制药新手也能看到这些珍惜药材,说实话,要不是苏论千抓他基础抓得严,要求他把药典背下来,换一个制药师,还真不一定能认出来。
观止有些可惜地打量着这些可爱的植物们,可惜这些看起来新移植的药材长得并不好,看上去都瘦瘦弱弱的,要不是专业人员来打理,死上几株也不是不可能。
观止作为一个正在学习制药的人,难得见到那么多珍稀药材,一时也不由见猎心喜,既然不能离开,那就要在这段时间多学习一点东西吧,自己有翠乳,兴许还能催熟这些药材取点种子,带回去给师父作为礼物。
也就是观止神经大条,生性乐观想得开,他家师父在栖梧村里老得不到他的消息可急得不得了。
他本来就受了风寒,在观止失踪的打击之下发起热来,经过倪牧这一着,他更是怒急攻心,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他一时间竟有些一病不起了。
倪牧的到来挖出了他深藏的往事,昏昏沉沉间,他又想起了他那个不幸夭折了的孩子。如果他的孩子顺利活着,那他会不会跟观止一样,也是那么俊秀腼腆,羞涩的外表下藏着旁人不及的聪明灵动?要么他会是一个果敢刚毅的孩子,平时总沉默这抿着嘴,心里却极有主见?
这些都是苏论千平时不敢想,不去想的东西,那是他心目中空洞洞的伤口,一触就血淋淋地疼。
倪牧在他的病床前出现几次,兴许生病的人总是脆弱些,连面具都撑不起来,倪牧每一次来,都让苏论千情绪忍不住失控,最后一次苏论千甚至直接昏厥了过去,吓得倪牧手都要抖了。苏论千再次醒来后,经过医生诊断,他的发热已经转化为了肺炎,倪牧这几天只敢默默关注,不敢再上前。
转眼,观止已经消失三天了,现在看来,也许没有收到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但褚言的脸色却难看得厉害,他不知该愤怒自己手下的无用,居然半点儿蛛丝马迹都没发现,还是该佩服绑匪手段的厉害,悄无声息地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人带走了。
整整三天,褚言好不容易才从网上查到那个“演义的森林”的消息,事情总算有了点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