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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心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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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我们终于还是这样相对。”
鸣人并没带半分情绪,说出的话却如兵刃,刀刀割在雏田心上。
令人尴尬的寂静中,雏田忽然露出一个笑容,俯身跪在地上,“火影大人想要怎么处置我?关押,流放,还是死刑?”
鸣人凝视她,“你何必如此?雏田,我既不会动你分毫,你也依旧是日向宗家家主,一切都不会改变。”
雏田冷淡一笑,“你不动我,是因为我们的婚姻是火之国贵族政治的一颗定心丸,你让我依旧做日向宗主,不过是因为花火年幼,尚不足担当大任,火影大人事事思虑周全,真不愧为旷世国主。”
鸣人蹙眉,“你一定要这样说话吗?”
雏田神色虽然苍白,但眸子却寒凉刺骨,仿若心里的一地冰茬俱投映在了眼睛里。
鸣人莫名不忍,走上前一步,想握住雏田的手,犹豫了一下,终只是扶住她的肩膀,“你起来说话,我们之间还不至于这样生分。”
雏田知道鸣人这样的态度意味着什么,心里难过到了极处,到底只能起身,待到坐好,仍不愿开口。
鸣人语气却很平静,“宁次的画中究竟有什么玄机,不光是你,我也很想知道,但你就这么确定佐助会告诉你一切吗?”
雏田淡淡道:“他对我自然不可能百分之百坦诚,但坐以待毙不是我的一贯作风,即使互相利用也好过束手就擒。”
鸣人点头,“他对你不坦诚,你想过是为什么吗?”
雏田看他一眼,仍是熟悉的俊朗五官深邃蓝眸,仍是那样温文的样子,昔日单纯的少年却已老道圆滑、内敛绸缪至此,她心里不禁五味杂陈,说不清是欢喜还是酸苦。
鸣人岂不知她在想什么,微微叹气,“我让佐井把画偷拿出来了,你看看罢。”
雏田闻言一怔,就只见鸣人自袖管中拿出一个微缩型卷轴,快速解开封印,那卷轴便缓缓舒展开,画面也同时展开在雏田面前。
她心里忽然有突兀的预感--她不能看,或者不应当是她来看,她没有资格…她不敢…但是,那画面就那样直白地横插入视线--残暴直接,正如同她这段时间以来经历的事情一样,一件一件、猝不及防,将她所拥有的一点点剥夺走,而现在...雏田颤声看向鸣人,“你一定要把我最后的一点幻想都夺走吗?鸣人君,你为什么可以这样残忍?”
鸣人沉默着看向画中,那里面,短发的雏田眉清目秀,少女羞涩的笑容仿若含苞的花蕊。
他看向雏田,“宁次画完这幅画,几天之后就殉职了,也就是在战场上,他挡在你我面前,和十尾交战到最后一刻的时候。”
雏田陡然瞪大眼睛,“…..”
鸣人注视着自己名义上的妻子,眼中忽然掺杂了一分怜惜,“我记得,你那个时候就已经是长发了,对吗?”
雏田瘫坐在地上,并不回答。是的,那时候她一心想要博得鸣人的青睐,她听到鸣人的抱怨--“你们都说小樱是为了佐助留长发,可我也很喜欢长发啊,为什么不是为我呢?”
于是从那日起,她就偷偷续起了长发,从小到大第一次留长发,自然疏于打理,又因着心里的小心思,不愿意找小樱井野帮忙,只好自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琢磨….最后还是宁次哥哥,是他找到了自己,教她怎样束发、挽簪、编髻….是啊....她忽然想起宁次哥哥有一次帮自己梳理长发的时候说的那句话—“雏田大人…其实短发的雏田大人也很好看啊。”
后来他竟然莫名红了脸,雏田追问他为什么,他却只说,“可能是小时候第一次见您,雏田大人就是短发了,所以我…我觉得很好。”
是吗?宁次哥哥,你觉得我怎么样都很好,不是吗?可是我现在很不好,你又在哪里呢?
雏田缓缓摸向画中人像,那是宁次心中的自己,却已经不再是她能够成为的样子。一切...一切都回不去了。
雏田的手细细地抚摩过画上的每一道纹路--忽然….雏田的手一顿,她心下一凛,不由又用手碰了碰,只见画面上扑簌簌落下一些粉末,虽然因为长期和颜料混合,沾染了油彩,但质地却与颜料迥然不同,她不由怔愣,一时间心下转过百道心思,抬头却见鸣人也是一脸严肃。
雏田看着他,“这是什么?”
鸣人似是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致幻剂….令人产生幻觉,同时造成查克拉逆流,自攻心脉,一旦发力,就是六道仙人转世也回天乏术。”
雏田心里凉到极处,一松手,画便落回矮几上,击的木头“砰”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