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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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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微雨。送伞的少年小跑进图书馆,湿淋淋的雨水洒了一路。
“学长。”轻轻地推开露出一条缝的大门,少年怯怯地伸出脸,小声出声道。
“什么事。”远处伏在书桌上的男生闻声抬头,斜长的刘海随之滑下,露出一脸冷漠的表情,瘦削的脸庞冰冷无比。桌上摊了本书,密密麻麻的写着什么,看上去有些陈旧。
“学长我……我……”少年往前略走了几步,望着面前有着一张冰山脸的高年级学长,脸不由自主的变得通红,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说清了来意,“我来送伞给你。”
男生依旧淡淡,默不作声地扭过头望向窗外,外面已烟雾弥漫,豆大的雨正往下掉着,虽说不大,但冒雨冲回家定会淋湿。
他转过身望着少年,语气依旧冷淡,紧盯的目光带着不可凝视的冰冷:“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少年愣住,转而低下头紧紧盯着地板,不敢用眼接触男生的目光,仿佛那是慑人的寒芒。
“我知道,学长平时每天就会在图书室里带上很久,所以我……所以我想今天下雨了肯定也不会例外。”
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少年双手紧紧抓着衣角,低垂的脸庞上早已浮上几丝淡淡的红晕。
“……哦。”男生沉默少许,用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少年一遍,接着表情变为惊愕。
“你是冒雨跑出去的?”他望向少年因淋湿而微微挂着水珠的额发,眉头微皱。
“啊……是的。”少年低呼了一声,仿佛自己也是刚刚才想起似的。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半湿的头发上残存的水珠顺着手指滚落下来,“我太急了,知道学长还在图书馆后就急着跑回家,家里人喊我换衣服都没听见,拿着伞就跑回学校来了。”
一旁被他被他称做学长的男生静静坐着,好似根本未注意,却又像是在极其认真的听着。
目光渐渐下垂,长长的刘海复又遮住双目。男生屏住呼吸,耳边仍环绕着那个少年的温声细语——“学长,快回家吧,外面天已经黑了。”、“别一夜呆在图书馆,小心受凉……”
不由自主的颤了下,心变得温暖。男生渐渐抬起头,用那终于不再冰冷的眼光望着眼前立着还不走的少年:“走吧,我去放书。”
“恩……好……”怔怔地看着他将书摆回书架,少年低头打量自己手中的雨伞,面颊又变得通红。
“怎么了?”看见少年没有要走的意思,男生有些奇怪,看着他用低沉的嗓音问道。
“我……我只带了一把伞。”
少年小声道,声音轻的像做错了事的孩子,垂下的目光轻轻掠过男生的脸庞,发现他锐利的目光正一刻不离的盯着自己,脸红的似乎要滴出水来。
“……没事,我们打一把。”半响后,男生终于发话,唇边带上了一抹笑意。
“……好。”少年抬起来怔怔地望着他,心里如同小鹿乱撞,只能软软的应一声。
两人肩靠着肩,走在同一把伞下,在雨幕中开辟出一条通往家的路。
阳光明媚的下午,少年依旧站在操场远眺。
“今天天气这么好,学长应该能安心看书了吧。”
他喃喃,于这米色的阳光下绽出微笑,笑容温暖的抬起头。
在最高处,靠近操场的窗子旁,一位身材高挑面庞恬淡的少年单手捧了本书,转头看向窗外。
两人的视线穿过这嘈杂烦乱的午后人流,在空中交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