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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弄玉公子 ...

  •   姐弟二人分住在双飞宫的东西两宫,姐姐月夫人住在东宫,弟弟玉公子住在西宫。
      卫国侯几乎每天都去双飞宫,至于是往哪个方向走就不得而知了。终于半年后,月夫人有喜,第二年便诞下一子,那是卫庄公的长世子,取名荣。
      那一年,姬玉十三岁。
      月下负手而立的少年,看着他一脸的悲戚:“既是流着我息国血统,又何以要承着你卫国的息脉?卫国侯你果然好本事!”
      卫国侯眯起眼看着他,这般倾国倾城之貌,配着这般不惧生死的性子,也难怪会成了他的劫。
      自出生起就从未有人能伤他,敢伤他,而这少年,却第一次见面,就抱着必死的心态来刺杀他,他毁了他一只眼睛,他便要夺了他一生的自由。
      这在二十有三的卫国侯眼中,当真公道的很。
      连卫国侯自己也说不清那天究竟是怎么了,大概是那少年负手而立的孤寂身影,又或者是少年那充满恨意与不甘的眼神,总之当卫国侯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乱了。
      那一夜,后宫玉公子终于不只是一个名分了,昔日息国世子,终于彻底沦为了,后宫男娈。
      “你强上了他?!”我惊呼道,忽惊觉我居然打断了卫国侯的话,不禁感到背后发凉。
      卫国侯冷冷扫了我一眼,冷哼道:“他本就是孤的后宫公子,这本就是他该尽的本分。”
      “可爱一个人又怎能伤他至此呢?”我摇头再次打断卫国侯,这种一遇到不同意见就必要争论一番的性子也当真是不好,“爱一个人,便该为他着想,尊重他,爱护他,一心为着他,你这般逼迫他,强要他,怎能是爱?他那般心性的人,又怎能忍受?!”
      卫国侯又是一声冷哼,挑眉道:“孤何时说过孤爱他?”
      呃......
      我忽然不知该说什么,这卫国侯在这和我讲了这么老半天,原来竟讲得不是他所爱之人!
      这不有病嘛!
      但我不敢把这话直说出来,只能扯出一个笑脸,说:“小人知错,小人不该随意打断卫侯,小人其实是想问,想问这一段该详写还是要略写?”
      卫国侯略一挑眉,道:“详写是如何?略写又是如何?”
      这一问就把我问得红了脸,支吾了半天才道:“实话说,因我自幼生活在委羽山,那里民风不比皇城,虽然小人饱读诗书,知道世间有男风断袖一说,但其实对此也是知之甚少,对那龙阳之间的巫山云雨之事也着实不清楚,所以这要是略写倒还好说,可卫侯若是想让我详写,就得仔细道来了。”
      卫国侯忽地眯起眼看向我,看得我一手冷汗,忽而又把眼光瞟向小黑,意味深长地一笑:“原来这世间还有哀稚公子不知晓之事,这房中之术,于男女其实都是一样的,哀公子触类旁通一下,总该懂得。经你一提,孤觉得果然此场景得详写,不然民风岂不是一直开化不了?孤身为一国之君,总要给后世留下些什么,就教教他们怎么断袖好了。”
      我顿时傻了眼,觉得这卫国侯好生有意思,堂堂一国之君给后世子孙留下的居然是这种有伤风化之事,果然不是个常人!
      但其实主要问题不在于此,而在于其实我连男女之事也是不通晓的,但二十有一的男子竟还是个处子这话我着实说不出去,于是乎只能想着私下去查,或者直接问问小黑,想他与我不同,定是花中老手。
      我粲然一笑:“嗯,经卫国侯一提点,哀稚立刻就想明白了,虽我断袖断不好,但这男女之事却是,啊哈哈哈......”
      卫国侯一声冷笑,笑得我直觉他是在质疑我,却听他道:“那天他哭的还真是凄惨,但想来也甚是怀念,那是孤唯一一次看他哭,当真是唯一一次啊!”说到此处卫国侯露出一丝惋惜神色,似乎果真在为不能再见到梨花带雨的弄玉公子而可惜。
      “如今想来,孤就是那时候爱上他了吧。”
      这一句话又让我吸了一口凉气,只听卫国侯又道,“孤这一生只爱上过这一人,却除了孤以外世间再无第二人知晓。”
      我直接心哇哇凉了,回头看向小黑,发现他一副事不关己的面瘫脸,好不气闷。现在,知道卫国侯你的挚爱竟是个男子的可就是三人了啊!
      其实好男风在民风开化的皇城不算是太大的事,像卫国侯这般容貌品性的,世人皆会道一句风流。但却无人真得把这当成是正统,玩玩叫风流,认真便就是连下流也不止了,那叫变态。
      但我终究是看着委羽村中那些偏离正统思想的书长大的,所以我竟觉得十分能理解卫国侯的心理。
      想来世间万物,从来都是以稀为贵,就譬如这眼泪。因着弄玉公子从来都不哭哭一次就好比是看到了千古奇观,再配上了弄玉公子那倾国的容貌与那傲然风骨,沦陷也是人之常情。
      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卫国侯再回忆起那一夜,似乎依然历历在目。
      那脸上的表情,分明就是“不悔”二字。
      卫国侯说:“现在回想起来,今日总总大概就是从那时开始埋下伏笔的吧。”
      当然此时我还不知所谓的今日总总是如何,但隐隐嗅到了“悲剧”二字。
      总之,按照卫国侯的说法,那一夜就是个转折点,从那一夜开始,所有的一切都朝着无可挽回的方向愈演愈烈。
      卫国侯收回落在弄玉公子身上的目光,唇边擒上一抹冷笑,似是嘲讽地说:“息国的血脉?息国早已亡国,又何来的息国血脉?弄月近来身体虚弱,怕是不能侍寝,你这做弟弟的,是该替她分担一二了。”
      一个十三岁的少年,个子还不及他肩头,力气不如他,武功自是更不如他。不过两招,卫国侯就已将他双臂扭向身后。
      他看着他,就像个见了天敌的小豹子,眼中透着凶狠与愤怒。
      卫国侯似是没有看到,一手将石桌上的东西扫落在地,转而就将弄玉公子扔了上去。
      姬玉自小就是天潢贵胄,从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最不知道的便是求饶二字。即使是变成了弄玉公子,也不会有所改变。
      他只会挣扎,红着眼瞪着他,怒吼道:“你怎敢如此对我?你怎么能?!”
      偏偏卫国候最爱的就是他这反叛的性子,他越是反抗就越是能激发他的欲望。
      大概他之前年纪还小,没碰过什么美人,虽然生在皇家自是比平常孩童知道的多些,可毕竟也只是懵懵懂懂,所以只隐约知道卫国候要做什么,但其实也着实搞不清卫国候究竟能做什么。
      因而当卫国候真得做了什么的时候,他再也不能反抗一下,只呆愣愣地看着卫国候,从头至尾,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该是吓坏了吧。”卫国侯笑笑道,“不过你说的对,他那般心性的人,怎么受得了,他刚醒就一剑刺向了孤,只可惜,孤实在是命大,他几次三番要杀我,却终究还是杀不死我。”
      没有杀了卫国侯的弄玉公子又转而把剑指向自己。
      但卫国侯自是不会让弄玉公子死,那么,他便无论如何都死不了。
      只来得及草草包扎了的卫国侯日夜守在弄玉公子床前,不给他任何机会自戕,当然,更不会给他再伤他的机会。
      但好在弄玉自那夜之后开始发高烧,浑浑噩噩地就是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卫国候一直在床边守着他,只是他不知道,但即便知道了怕是也不会领情。
      就像是给一巴掌后再给颗糖果,这种好,总是讨不着好的。
      那日弄玉公子总算是清醒了过来,他盯着卫国候看了许久,直看得卫国侯险些以为他是要看死他。
      卫国侯轻轻咳了一声,看着他道:“能屈能伸者方是大丈夫所为,我强辱你,你便自戕,这是女子作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孤的性命在此,有本事你就来拿!”
      许是这番话当真说服了那弄玉公子,此后他便再没有做过自戕这种事,但却是一门心思都扑在了杀死卫国侯上,久而久之,倒成了一腔执念。
      那种事,一旦开了头,便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从前卫国侯来双飞宫,总是去弄月夫人的东宫,但现在却每每只是到东宫看一眼长世子就转身去了西宫。
      但弄玉公子终究还是弄玉公子,永远不会像弄月夫人那般事事随他。
      卫国侯要与其合欢,总是必要费些功夫的。时而用武,时而用药,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次次都用武力制伏也没意思,皇宫中的媚药倒是不错的很,他也就在那时候能主动些了。”
      我想对于弄玉公子来说,其实还不如是一直用强,毕竟势不如人,权当被狗咬。若是用了药,清醒之时再想起自己的放浪形骸,想必更是不能忍受的。
      但也总有不能得手的时候,每每此时,卫国侯也不脑,淡淡一笑,转而就会去弄月夫人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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