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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章九 天狗 ...

  •   日影逐渐西移,已至逢魔之刻。
      圆溜溜的月亮挂在山角。
      妖怪们妖力大盛的时刻,到了。

      幽幽的山中传来一阵聒噪。
      谁?!

      却见三人行,其中一人正抱怨:“方才你若真出了岔子,我要怎么向村里人交代!”
      一女子安慰他:“我若退治不了这种程度的妖怪,才是真的不知道怎样给大家交代呢!”
      另一人哈哈笑道:“你也莫要多说了,犬夜叉,方才若非有桔梗小姐识破她真身,你我也不免着了那青女的道儿。”
      青女是被未婚夫抛弃的女子所化,专门在山中诱惑男子。
      犬夜叉撇着嘴说:“要上当也是你一人。只有你这种不良法师,不管见了什么,凡是姑娘家,都好不要脸的问人家要不要给你生孩子!”
      桔梗想到往事,不禁展颜微笑。

      原来犬夜叉请来那帮手,正是弥勒。月间他遇上一桩拐卖人口的案子,其中一个案犯却会些妖法,总能制造出些幻术来脱身。如不是巧得来到京都的弥勒相助,新选组恐怕永远抓不住这群恶人。
      三人于神社内相见,少不得叙一番。

      桔梗和弥勒因为共同做过一场法事,对各自的实力相互知底,因而安心不少。
      桔梗笑问犬夜叉:“不知你和法师大人对此有何计较?”
      犬夜叉喜洋洋的方要答话,却被弥勒拦下来:“我俩都是外人,自然要按桔梗小姐的意思。您却有了几分主意?”
      她也不推辞,只说,“听犬夜叉说,那人要找的东西有青松,翠竹,藤萝……”
      眼中一片盈盈笑意,接下来却和二人异口同声道:“天狗之牙!”
      各自心领神会。桔梗继续说完:“凡人做事,必是先简后繁,先易后难,此事却要另当别论。松竹藤萝,饶是化为精怪,也是长在地上的。天狗则不然。这种妖怪性情凶恶,月圆之时又必定到山顶群聚,白童子必在山顶周围守株待兔。”
      眼珠儿一转,又笑言,“咱们索性也去做回黄鹂鸟……”

      且说三人到了山顶,弥勒做了结界掩盖人类气息。桔梗又悄声嘱咐他们行动时切勿聒噪,免得惊扰了神灵,或又引来其他大妖怪,便要各自找了有利地势藏好。
      犬夜叉说,桔梗,你放心吧,我必然保护好你。
      桔梗和弥勒听了,也只是笑。

      山顶本该风大。
      今夜山顶无风。
      明淌淌碎了一地的都是月光。

      忽一人轻轻说:“天狗若来,必引大风至。你且小心,待会儿不要让树枝划伤了自己。”
      犬夜叉的神情柔和下来,他轻轻应道:“好。”
      那人又低低的说:“这样好的的脸皮……”
      狂风说来就来,犬夜叉也不去听那人到底说了什么,只看到天狗降临的同时,白童子也操着傀儡线上前!
      他焉有不动手之理?

      桔梗和弥勒方才就瞧着犬夜叉神情恍惚,正疑心他是给什么精怪摄了魂。
      可天狗已经在朝山顶飞过来,他们如何能在白童子之前现身?
      眼见犬夜叉拔刀,来不及为他解幻术,桔梗情急之下,捡起一颗石子施了言灵,用巧劲投到他身上:
      “坐下!”
      犬夜叉身不由己地栽了回去。
      他身后,是一双金澄澄,幽幽的眼。

      桔梗还要再惩治那眼睛的主人。
      可天狗已经来了。

      天狗的感知力一向敏锐。
      有人在天狗之前快一步,连发两张咒符,一则定住那双眼睛,二则护住犬夜叉周身。
      天狗并没有发觉。

      且说江户末年的时候,莫说妖怪已经极少在人类面前现身,天狗这等大妖怪更是杳无消息,饶是桔弥这样当世第一等的得道之人,也是第一次眼见。
      天狗是传统著名妖怪,以它那面孔的原型的面具,在庙会节日上已经多到烂大街。它那可怖的长鼻和狰狞面目已经深入人心。
      谁也没想到,那大妖怪的真相竟是这样。

      月光像银子一样,又冷又清亮。
      可月光流到那妖身上,正如冰水溅到一团鲜红的火焰上。
      被烫的,是水。

      中国有句赞海棠花的古诗,叫夜烧高烛照红妆。
      用海棠来形容看上去年轻漂亮的男子兴许并不合适。
      对他,如果不用海棠,就只能用牡丹了。

      弥勒登时幽怨。
      桔梗开始怀疑自己的三观。
      犬夜叉不知在幻境中见了什么,痴痴的傻笑。

      不是因为这天狗如何妖孽。
      而是,这么妖孽的一张面孔上,那一只精巧的鼻子。
      对,就是那只精巧的鼻子。
      那精巧的鼻子,一只鼻孔里却插着一只狗尾巴草。

      有人立刻捧着肚子大笑起来。
      天狗懒懒地扫了四周,懒懒地开了口。
      又让所有藏着的,现身的,活着的,死着的,都跌破了眼镜:
      “麻痹,老子只是不乐意选真心话。谁他妈敢笑话老子?!”

      七支苦无。
      天狗扭着腰,堪堪避过。
      还有一支,打掉了那只滑稽的狗尾草。
      天狗抬眼,看到树上一个小鬼,正冲他咧着嘴笑。

      天狗也笑了。
      天狗说,原来只是个人偶。

      白童子最忌讳别人说他是人偶。
      谁也看不清他的手指是怎样动的,地上那八支苦无就换了位置。
      苦无都连着坚韧无比的傀儡线,现下天狗就被这些专门缚妖的傀儡线紧紧勒住。
      一朵花,由着丝线拉扯,轻飘飘地落到了地上。

      白童子已经来到他面前。
      白童子捏住了他的下颌。
      好一口珍珠玉齿。
      他脸色本就红艳娇媚,被白童子这没轻没重一抓,登时红的更不像话。
      他惊恐地听白童子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接下来的话,清晰,坚定:
      “我——”
      他惶恐地盯着白童子开合的嘴唇,开始回忆过去。
      “要——”
      他想到那个曾经,用同样的居高临下的态度,对待他的家伙。
      “你——”
      白童子的手已经碰到他的牙齿。

      天狗忽然如释重负:“终于要去见你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章九 天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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