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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我仍是爱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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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君西睡着以后,邵颖进来了。
欧立宁在那里偷喝煲汤,听到她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差点把调羹咬碎。
邵颖特别不屑的看了一眼这个年轻人,皱着眉问他:“怎么还没醒?”
“醒了……”欧立宁心虚的把见了底的保温桶放回桌上:“喝了两口汤又睡了。”
她把带进来的细胞生长凝胶挤到手指上,轻轻涂抹着儿子溃烂的嘴角,问欧立宁:“他没说好不好喝?”
“好喝,可好喝了。”欧立宁擦擦嘴补充:“他说的。”
邵颖无情的揭穿他:“你太不了解他了。撒谎都不会撒。”
欧立宁在她身后翻着白眼。
这老太太成精了,他七哥都玩不过她的,他觉得自己道行更是浅陋,决不能同她过招。
“把你那表情收起来,”她背后像是长了眼,不带感情色彩的对他表示感谢:“这两天你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这是逐客令了,但是他还在犹豫要不要走。
“你怕我会对他不好?”
那倒也不是,这个变态老女人这几天的所作所为他是看在眼里了,他算搞明白了,外人看他们互相打得多激烈,说白了人家也还是一家人,他可不想再讨那个没趣,妨碍人家家务。
好吧,他走就走,留下那个老女人一个人守着那张床。
欧立宁从窗外看进去,她站在窗前端详她儿子,端详了好久。
后来她找了一张椅子坐下了。
这是又睡着了。她想,也好,她可以偷偷的摸摸他的脸了。
这张被打肿了的脸一点都不好看,摸起来还要小心翼翼。额头上有口子,眼皮紫红紫红,鼻梁也骨折了,颧骨两块黑青,嘴角都是裂的,仅剩的那点脸色就苍白的像这间病房一样。
这间病房……冷清的让人心慌。
她忽然突发奇想,要去买一束鲜花。
几年留学经历还留给她一点仅存的浪漫,她还记得黄玫瑰的花语是道歉和试着去爱。可是小县城没有一家鲜花店,更妄提她想要的黄玫瑰。
她在失望中往回走,在医院的花坛里看到大片的景观月季。
她豁出去这辈子没丢过的脸,折了几支花回去,踩着一脚泥,把那少的可怜的黄月季插进可乐瓶里,整个房间都看上去明亮起来。
她用心的给那几支花淋水,修造型,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她搁下剪子的时候突然就觉得,有人在偷窥她。
下午的阳光明媚,而黄月季恰好同样明亮,她回过头,大眼对上小眼,看到儿子盯着她看的眼睛。
她儿子醒了,并且似乎看了她很久,也许在她刚采完花回来的时候,他就醒了。
“你——”她几乎从没跟他和气的说过话,只能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尴尬,问他:“醒了?”
没出意外的,她儿子把眼睛重新闭上了,并且一脸厌恶的别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