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散王爷的日常》若岑溪

20、江南之行

　　江南的景色之美是不言而喻的，刚下过一场春雨好似将扬州洗刷一番，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春日般的青草气味，天空好似要和江水融为一体紧密相连这就是我们常说的碧海蓝天的感觉。一阵风拂过一旁的柳树随风摇曳柳条儿也随风翩翩起舞，好一副春日荡漾的画面。

　　新年刚过，闲不住的皇阿玛就将太子爷、四哥、六哥、我还有小十三、小十四带着一起下江南，借着南巡的旗号实地观察民生民情，顺带地让我们了解各地的风情。我们从畅春园出发一路南下路过苏州、扬州准备前往江宁织造府，一路上喜闻乐见到处都洋溢着百姓幸福知足的笑容。

　　“三月三”是一个历史悠久的节日，往往会有一个月时间来举行庙会男女老少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外出闲逛或是郊外踏青，各种商贩沿街贩卖着各式各样的东西甚至还有杂耍班的人开台表演杂耍，尤其是三月三这天人们纷纷净身沐浴之后前往道观上香祈福。

　　我们到达扬州时正赶上庙会，皇阿玛兴致大发提议去面会上逛逛感受民间举办庙会的盛况，连日来呆在船上成日讨论者公务已经很无趣了，皇阿玛此提议一提出我们纷纷响应，索性当日夕阳西下之时一起下船陪着皇阿玛畅游当地的风光丽景。

　　皇阿玛带着太子哥哥走在最前面，四哥和六哥并肩而行。本身太子哥哥就继承了皇阿玛和孝诚仁皇后优良的基因，长得俊俏不已再加上如今他那副温文而婉的性子反而吸引了许多小姑娘的眼光。

　　虽然四哥在外老是板着一张脸好似谁欠他的钱似的，可有六哥那个爱玩的人在四哥怎么可能绷得住他那副冰山脸。尤其是六哥这一路上时刻拿着个扇子面带微笑地时不时地摇晃两下，更是吸引着两侧的百姓不由自主地看着他。

　　“这是哪家的公子哥，长得好俊俏。”

　　“那可不，长得好看的很多可是像他那样有气质的却很少，就是不知道这位公子娶亲了没？不知道我们家那孩子有机会没。”

　　“王大娘，你也不看看人家这身装扮一看就不是一般的人家，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的，还妄想将女儿嫁给这样的人家，也不怕人家笑话。”旁边一个大娘看着那异想天开的大婶，就忍不住地吐槽着她。

　　“我怎么了？哪怕是有人家里没有女儿，羡慕我能有这样的想法吧。”那王大婶可是个厉害的人物，三言两语就将旁边那人气的瞪圆了眼。

　　一旁继续扮着冰山脸的四哥没好气地看了六哥一眼，“你也是本事了，到哪都是招蜂引蝶的，也不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

　　六哥岂是一般的人，继续摇着自己的扇子，时不时地给两边的小姑娘放着电，嘴上还在不依不饶的反击着四哥，“四哥这是嫉妒了？看到旁边的姑娘看上我没看上你就不高兴了？要是四哥看上谁家的可要给弟弟说呀，弟弟帮你引荐一下，要是四哥不好意思了，我可以帮你给皇阿玛说一下，相信皇阿玛一定会同意你带个江南美女回府的。”

　　“你。”四哥被六哥的话活生生地气着了，袖子一卷便快步跟上皇阿玛他们，独留六哥一个在那。

　　我躲在后面和小十三、小十四一路前行看着前面的那一幕，不由得幸灾乐祸，“你看四哥又在那板着个脸，好像被六哥给气到了，六哥也真是的，要是把四哥气个好歹，四嫂可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小十四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吐槽道，“要是我站在四哥的身边肯定会被四哥冻僵的，不知道四哥怎么想的，成天冷冰冰的，让别人不敢靠近，可怜我四嫂怎么嫁了个冰坨子。要不是今儿个有六哥在他身边，可以融化下四哥冰冷的温度，我是死活都不会跟四哥出来的。真是的，明明都已经是春天了，怎么我还是没有感觉到春天般的温暖呢。”

　　“扑哧——”我和十三低声笑了出来，“其实呢，你也看到四哥的好处嘛，至少在夏天那般炎热的季节，你要是能跟四哥站在一起，岂不是省下了很多冰块。”

　　　正说着我和小十三的头上被人冷不丁地敲了一下，“谁在暗害小爷。”

　　“我，”身后突然出现六哥的声音，我抬头一看果然是挂着狐狸笑容的六哥，“怎么地，你六哥我还不能打你是吗？”

　　“那哪能啊，六哥您就是那天上的太阳照耀着我们，洗涤我们的内心的。六哥能够打我们肯定是我们自己的问题。”我献媚地哄着六哥。

　　小十三和小十四在一旁不由得转身狂吐。

　　“四哥岂是你们能够在后面议论的？你们四哥呢只是面上有点冷，其实内心还是挺火热的。”六哥老神在在地在旁边自我陶醉着，“虽然你们四哥的样貌比不上你六哥我，至少人家还是有成熟男人独特的魅力的，要不然怎么那些王公贵族都想将自家的闺女嫁到四爷府呢。”

　　被六哥那副言谈说的冷不丁地打了了激灵，“六哥，你这样说违心不？”

　　“混小子，你一天不调侃你六哥会死呀。你们没看见四哥在我的调侃下性子已经变得好多了嘛。”被我的问话问笑了的六哥不再跟我们在这胡诌，“记住，以后可不许在背后说你们四哥的坏话，当然也不许说你六哥我的坏话。要知道你六哥我可是背后长耳朵了的，以后要是再被我听到你们说我们的坏话，我给你们的惩罚可不是这么轻了。”

　　“知道了，六哥。”我们几个无力地应承道。

　　江宁织造府我从未进去过，只是听到太子哥哥说过只字片语的，然而这次来到江宁织造府我才感受到了太子哥哥为什么会有那般的感慨。

　　江宁织造府的确修建的颇为大气恢宏，其中的装饰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名贵的，实则个个价值不菲，简直是一座行走般的低调奢华有内涵。

　　我们在一踏进府门时便能看见一座雕刻着滕王阁风景的石壁格挡，绕过石壁就是一个繁华碧落的院落，院落正中央是一个大型的池塘为了保证池塘中的水干净清冽特意在旁边引来一汪泉水注入其中，池塘正中建造了一个凉亭，为方便通行从岸边还架起了一座雕花白玉小桥，小桥两侧的栏杆上还雕刻着兽面衔吐的画面，池塘周围佳木葱郁鲜花烂漫甚至还有些奇形怪状的石头立于其中，院落两侧是将整个院子围城一圈的曲折游廊，游廊上还有些镂空的形似窗子的空隙，游廊三面各开了一个中空小门可供人们进出。

　　分别从三个小门穿过又是别有一番风格，西侧院落端正严谨不似中庭的繁华，整体有些单调，院落里仅仅只是种植了一些名贵但又低调的小丛花簇，小门正对着的方向是几间正屋，屋子整个被装饰成红棕色，屋顶是琉璃瓦外搭筒瓦泥鳅脊，正屋前有个抄手走廊，这个院落是专门给皇阿玛修建的办公用的院落。

　　相较之下东门穿过的那个院落要更大一些，东院落是个三进的院子，每一进都是一个不同的感觉，有像水帘洞一般的有像世外桃源般也有如富贵人家的大气磅礴，总体来说整个建筑清新脱俗不似贵族人家的富丽堂皇。

　　曹寅大人以前是皇阿玛的伴读，后来出仕时先已约当上了御前侍卫，在这个岗位上呆了有几年时间。就这从小培养起来的感情确是一般人赶不上的，即使同他一起呆在皇阿玛身边的纳兰容若都比不上皇阿玛和曹寅的感情。

　　本来皇阿玛并不想将曹寅外放的，可后来皇阿玛一举将鳌拜一党铲除后各地都缺人，不得已之下只能将曹寅大人安排在江宁担任织造，并且兼任两淮巡盐监察御史。曹寅大人虽然是个外官在江宁府呆了这么多年，可他在皇阿玛的心目中丝毫不逊于当朝重用的明珠和索额图。

　　我们呆在江宁织造府明面上时要在这停留一段时间，欣赏当地的风景，实则在批量处理着三哥他们从京中发来的紧急公务。

　　我原想着可以趁着这几天好好的休息一番，可还是悲催地被皇阿玛以学习之命硬是叫到书房里每日报到，不过还好一点的是悲催的不仅是我一个，除了小十三和小十四因为还没有从政没有被拉来，其他几个兄弟具是被皇阿玛逮着来到书房商议政务。

　　不过正是皇阿玛将我们带到这商议政务才让我们了解到当地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几天皇阿玛的书桌上堆满了奏折，里面充斥着大量的汇报各地洪涝灾害的奏折，我们每看一份奏折就越是揪心，我们不知道这种洪涝灾害还要持续多久。

　　期间曹大人接到一份密折，看到之后大惊失色立即呈禀上来，皇阿玛看后勃然大怒将折子摔了下来，出言道“你们看看，看看这些狗官做了些什么好事。”

　　太子迟疑半响还是将那折子捡了起来，打开一看面带失色立即将折子递给了四哥，四哥迅速看完之后就传给了六哥，就这样我们一个一个的传递着看完。

　　折子是远在千里之外的李光地大人派人快马加鞭送过来的，这些年来山东洪水泛滥、瘟疫肆意、土地大旱是连续不断的发生，天灾人祸已让当地百姓流连失所。

　　这样的处境大家不是不知道，只是每年朝廷拨了大量钱财，耗了大量人力物力可还是年年闹灾荒，这样的结局不得不让人们发现不对劲，于是皇阿玛借由南巡之名暗中派遣李光地大人充当监察使微服私下前往山东查探原因。

　　没曾想李大人在官道上遇到一群平民百姓拦路甚是奇怪，于是下车询问。领头之人一见贵人下车立即跪地叩头伸手递出一份厚厚的信，李大人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份由几百个老百姓一起签名的联名上书，说道“近年来，山东灾祸不断，洪涝旱灾不断，然山东巡抚弃百姓于不顾，坐视不理致使灾后瘟疫不断。我等虽听闻皇廷每年拨款赈灾，然山东巡抚甚是贪婪，不仅不帮助黎明百姓度过难关还私自克扣救灾粮饷甚至还私设税类逼迫百姓缴纳颇为繁重的苛捐杂碎，底下的官员也有样学样私自克扣粮饷，致使救灾物资到到老百姓手里只有少数一点东西。河堤修建也是以次充好，年年修年年塌，每年修河堤害死了很多人，每日只是发很少的一点干粮却干着三个人的活稍有怠慢就有衙役抽打，不知有多少人就那样死在了河堤上，不仅如此那些衙役还丧心病狂的将死者直接丢进黄河里，让大家敢怒不敢言，现在很多男人死的死残的残没劳力干活了就到处抓老弱病残和妇女小孩去当劳力，弄得百姓是民声载道，哀怨颇深。今闻有御史前来巡查，我等冒死前来谏言，还望大人能够拯救我等贫苦百姓呀。”

　　　李光地听闻大惊立即写了份密折将百姓的联名信也一起差人快马加鞭送到江宁，这才有皇阿玛在这勃然大怒。

　　“说说吧，有什么感想。”

　　太子向前跨步道，“儿臣认为此案牵扯甚广，不好大动干戈。我们应先将这个山东巡抚缉拿归案，交由刑部审理，余下那些底下的官员还应派人前往查探清楚，凡是牵连此案的都暂扣审问。”
　　“老四，你说呢。”皇阿玛闭着眼有些颓废的道。

　　“儿臣赞同太子的说法，儿臣认为这次不能便宜了那帮官员，要让他们吃进去多少就要他们吐出来多少，查抄出来的银钱要真真实实的用到百姓身上。”

　　　“其他人呢。”

　　“儿臣赞成四哥的说法。”六哥向前一步拱手道。

　　皇阿玛就点点头，“这次有谁愿意前往处理此案？”

　　　“儿臣愿意。”这次还是四哥主动上前请求前往。

　　“儿臣愿意。”六哥也不甘落后的道。

　　皇阿玛犹豫半响道，“这样吧，这次就由老四、老六、老七一起去吧。老四掌管户部对这些应该很是了解，老六性子活泛能够从旁协助你四哥处理相关的事务，老七作为掌管刑部的皇子，能当时给那些官员定刑的就由你们几个商量着定，不须再单独报给我了。”

　　“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