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无耻》企鹅村的红帽君

5、传闻

　　姬风臣此刻正是一副忍俊不禁的脸。

　　站在他面前的何欢不自在地甩着长出一大截的肥大袖子，苦着脸。

　　姬风臣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觉得特别愉悦，好像看着眼前这瘦弱的小矮子出糗特别让人开心。他敲了敲何欢的头顶，“谁让你长那么矮，又这么瘦，你在叶府吃不饱吗？”

　　何欢不服气的小声嘟囔：“谁让你长那么高那么壮。”又抬头笑着回，“回大人，奴才天生饭量小。”

　　“想不到你不光脑子机灵，夸起人来也有一套。”姬风臣笑的风骚极了。这一出故意落水的戏码，自小浸淫朝政尔虞我诈的姬风臣怎么可能看不出来，看来这小子是为了昨晚的事耿耿于怀才想了这么一招脱身。

　　何欢撇撇嘴抬头看他，却被他耀眼的笑容一瞬间晃了眼。

　　姬风臣上前去揉她脑袋，何欢本能退后一步，嘴里敷衍着，“大人，您的衣服太贵重了，奴才何德何能随意玷污沾染呢？您还是给我找一套下人的衣服换上吧。”

　　姬风臣随口道：“这套送你了，回去找府里裁缝改改尺寸。再说了，我这里的小厮最小的十三四岁身量也比你高。”

　　何欢不在意他的故意揶揄，眼珠一转：这身衣服拿到长安街闹市里可值个几两银子的！

　　“你不会是想把它拿去卖了？”

　　何欢暗暗吃惊，眼前这位可真是太可怕了，怎么自己一举一动他都能猜到。她立刻笑嘻嘻的，“怎么会？姬大人的赏赐奴才拿回去必定好生收好，好时常提醒自己姬大人的恩德，想象着这件华服穿在大人身上是多么的英俊无双……”

　　“……”姬风臣哭笑不得。

　　“大人，”门外是姬风臣贴身小厮阿必的声音，“皇上传召何欢去养心殿。”

　　何欢原本红润的脸色煞白，腿一软坐回床上。

　　“知道了。”姬风臣沉声答，他扭头对何欢说，“这就怕了？就这点胆量还想在皇宫里升官发财？”

　　何欢顾不得问他是怎么在只见了一面的情况下轻易看出自己的终极梦想的，噗通跪倒：“求大人救救奴才！”

　　“我要救了你，有什么好处？”

　　“小的下辈子定给大人当牛做马，万死不辞！”先保命要紧，下辈子的事儿谁说得准呢，她才不会傻到卖自己这辈子呢。

　　“这辈子呢？”

　　何欢咬咬牙：“……一、样。”

　　“成交！”姬风臣说着优雅转身往外走，“跟上。”

　　“……”何欢来不及细想方才自己把自己卖掉的事，软着腿跟上。

　　要说何欢为了这么点小事就怕成这样也不是小题大做，新帝继位不足两年，京城里有关当今圣上的传言却是茶庄酒肆里最热门的话题。何欢爱玩，尤其爱听戏听书，师父也纵着她，她在太医院磨粉房不当值时便会出来听上几回。嗑着瓜子，喝着大碗茶，热闹的茶馆在说书先生一上台便安静下来，何欢便笑眯眯的开始享受了。

　　她不爱看书，除了师父的教导外，她所明白的很多道理都是从话本和戏文里听来的，当然……也听了不少淫词艳曲，不过从没人给她解释过这些是啥意思，她也便不太在意，只觉得那些故事有趣。

　　去茶馆除了能听书之外，还能听到整个京城最热辣最新鲜的大道小道消息，三教九流的人吵吵嚷嚷有趣极了，这也是何欢爱去茶馆听书而不去街上更便宜的说书摊的原因之一。且不说别的，单是有关当今皇上的小道消息，她就多次在邻桌和小二的口中隐隐约约听说过。

　　集合她所得到的信息，当今皇上在她心中的形象就是，冷漠无情、喜怒无常、杀人如麻、小气鬼，哦对了，还有最后何欢始终不明白的一点：好龙阳。

　　现在何欢要给他加上自己亲身经历的一点：小心眼爱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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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心殿里，阮匡在批折子，想着那小太医和姬风臣的是，有些烦乱。

　　“回皇上，何欢到了，”宋安德进门回道，“同来的还有姬大人。”

　　阮匡端起茶杯的手一滞，随即皱了眉重重放回案上，震得茶碗乒乓一通响。

　　“让他们进来。”

　　何欢一进门，低着头噗通便跪，“奴才给皇上请安，奴才途中遇险见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阮匡冷笑，遇险？他倒先发制人了。

　　姬风臣行过礼，似是闲聊一般道：“这小奴才也可怜，本就瘦小体弱，方才失足掉进太液池又差点送了命。”

　　阮匡哼了一声。

　　何欢打了个寒战。

　　阮匡看着跪在地上那小小的一团，脸色泛白唇色还有些发青，皱眉道，“起来吧。”

　　何欢直起身，吓的发颤的腿忽然一软，她本能去扯身旁人的衣袖，姬风臣在他快摔倒的瞬间立刻扶住何欢的腰，稳住了她。两人一时间姿势诡异的很。

　　阮匡借着喝茶，把目光移向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