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悔》冷皓尘

25、第 25 章

　　回到园中，见到的又是卿卿我我的卓灵儿、乌秀儿二人。现前卓灵儿被他派去暗中保护萧绰，每天只能躲在暗处，无聊的很，现在就想着如何玩乐把那几天补回来。

　　见耶律皓南回来，二人乖乖地分立而战。

　　“怎么，双羊还未回来？”耶律皓南虽为卫慕双羊算过卦，知她平安无事。但无她在身边，还是有些不习惯。再言自己要外出，原想把照料耶律宏杰的事情交托于她，看来是不行了，只能交给安烈海了。

　　这边的安烈海带着静儿已经进来了。

　　听到是庆功宴，那二人的眼睛亮了起来。卓灵儿刚要拍手就看到了耶律皓南直射过来的目光，她只得将两只手拍在了乌秀儿身上。

　　耶律皓南只是微微一笑，说会准时赴宴。直到静儿远去，耶律皓南的脸色这才沉了下来。

　　乌秀儿知道他心中有事，哄开了卓灵儿，就来书房找他。

　　耶律皓南也很爽快地告诉他，自己有事要外出几日，让他代为坐镇国师府几日。

　　乌秀儿心中不爽，脱口而出：“今晚的怕是鸿门宴吧，自个不去，拉我做垫背的。”

　　他那个样子倒把耶律皓南逗乐了，宠溺地抚摸着乌秀儿的头：“乌大少请放心，今晚你出席的话，这鸿门宴也会成庆功宴的，哈哈哈。。。。”

　　果然如他所料，萧绰见到乌秀儿并没有多大的惊异之色，这宴会也是如她所言，是庆功宴，赏了卓灵儿和他不少宝贝。

　　感到意外的是那几位老臣子们，他们都一个感觉，好像被这女主和耶律皓南联手给耍了。

　　汴京，天波府，张灯结彩，到处是喜庆的气氛。

　　明日就是孟定国和杨排风的大婚之日，老太君视杨排风为自家孙女一般，这婚事也就办得隆重。可以说人人都在忙着明日婚宴的事情，毕竟这么多年了天波府难得办件喜庆事。

　　天色稍暗的时候，院中的参天大树上坐着一个人，正是风尘仆仆的耶律皓南，快马加鞭、马不停蹄地进了汴京城，也不找个地方歇息下就直接来了天波府。

　　坐在树上的他在找寻哪间是杨排风的房间，他好想见到杨排风的身影。当知道杨排风要嫁为人妇时，他虽告诉自己要克制忘情，可还是忍不住赶了过来，莫非自己这辈子的克星就是杨排风不成？

　　在极力找寻杨排风的身影时，同时也在思考如果真找到了她，自己说什么好，难道是带她离开，还是别的。可除了带她离开，又有何办法可以阻止她嫁给其他人。

　　带她离开？当脑海间闪现出这个念头的时候，耶律皓南发觉自己同时还有种极矛盾的想法，那就是退缩，好像同时还有种恐惧，可恐惧什么呢？又说不出来。

　　这时已经是晚饭光景，而耶律皓南一路赶来，这几日竟好像没有吃过什么东西，那时没感觉，这时觉得腹中空空了，好像这个空城计比身体受伤还难受。

　　不经意的一眼，却再也移动不了了，在厅中为余太君端饭的正是杨排风。

　　也许因为明天就是她的喜庆之日，今日穿的不是平时那种衣衫，而是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秀发挽起云髻，单用支玉簪固着。

　　这样的杨排风对耶律皓南来说是熟悉而又陌生的，这样的杨排风让耶律皓南眼前一亮的同时也有种酸痛的味道在其中，要办喜事了，也懂得装扮自己了。

　　自从发现杨排风后，他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未有移开过。看着她的是满面笑容从未断过，他竟有一丝慌乱涌上心头，在你眼中、脸上看不出有什么哀愁，看到的只有幸福。难道这次是自己来错了？你眼下心中唯有那未来夫婿，是否已无我耶律皓南的一席之地？

　　杨排风刚要关上房门，却被人用手挡住了，对于出现在眼前的这张脸，她几乎不敢相信，二人对视一会才让她回过神来把他拉了进来，关上了门。

　　没见到她时是急盼着见她，而现在对方就在眼前，耶律皓南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二人中先开口的还是震惊万分的杨排风，她的手就要抚摸上他的脸了：“你的脸怎么了？”

　　手腕已经被抓住，耶律皓南目光有些闪烁：“没事，不怕你笑话，一路赶来，这腹中唱空城计的滋味确实不好受。”讲到后半句时声线不自觉的轻了。

　　杨排风闻言已经出去了，耶律皓南话说出来后，就有些后悔了，这不是把自己处于窘状态了么自己这是怎么了？

　　打量着杨排风的闺房，因为明日的缘故到处是大红色，包括妆台前的大红烛，更刺他眼睛的是贴在衣橱上的喜字，手已经抚摸了上去，胸口一阵发闷。

　　喜字已经被他撕下，紧握在手中，指甲深深地陷入肉中而不自知，只觉的自己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是我的手艺，快来尝尝有没有进步。”杨排风见到的是耶律皓南发红的眼，还有他手中的喜字，脸上的笑容僵在了那里。

　　“说实心话，不要骗我，你与那孟定国的婚事是自愿还是天波府安排的？”

　　耶律皓南的语速很慢，他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要显露出来，竭力地让自己的内心可以平静下来，但没想到还是被对方轻轻的一句是我自愿的而给打垮了。

　　杨排风话音刚落，就见耶律皓南的脸色已经变了，紧接着让她措手不及的是耶律皓南口中吐出的血。

　　唬的她失声惊呼扶住了身形有些恍惚的他，四目相对，见她眼圈已红，耶律皓南的心软了下来：“没关系，也许是这几日未休息的缘故，有些乏累了。”咳嗽起来。

　　杨排风忙扶他坐下，为他倒了杯茶。扭过脸，硬忍住没让泪水出来。

　　耶律皓南喝了口茶，拭去嘴边的血迹，望着桌上的饭菜，竟然笑了。可那笑声甚是难听，笑声陡然而止。

　　“新婚前夜，新人竟然亲自为我下厨，看来我耶律皓南没有白走这一趟。”说着已经拿起筷子夹菜吃了起来。

　　杨排风已经瘫倒在椅上，凄然的望着坐在对面的皓南。

　　这个从不在人前失态的男人如今的吃相哪有仪态可言，只怕不一会那眼眶中的泪水也要掉出来了。以前都是自己向他示弱，这次换成是他了。也足以说明自己在他心头的位置了，可为什么自己只有难受，没有惊喜。

　　忽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让她惊慌起来。

　　“排风，我是大娘，还没歇息吧？”

　　“我，我已经睡了。”眼睛一直注视着对面的人，却没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无力。

　　站在门外的杨大娘还是有些不放心，“没有关系，我是来送凤冠霞帔的，开下门。”

　　听闻到凤冠霞帔四个字时，杨排风见到对面的人已经捂住了嘴巴，在竭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咳出来。

　　“明天吧！我不想起来了。大娘！你也去歇息吧！”她此刻最想的就是大娘快离开。

　　这杨大娘原本回房时远远的见杨排风端了一盘的饭菜从厨房出来，心中犯疑的她在后跟了过来。

　　听着里面的声响，她断定里面除了杨排风还有他人，是故意敲门的。排风不开门，她也不能硬闯。毕竟明日就要大喜了，万一不慎闹点事情出来传扬开也不好。看来只得去找老太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