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悔》冷皓尘

23、第 23 章

　　拿过乌秀儿手中的伞，为他撑着。对安烈海道：“你先回去晾着他，他自会回去。”

　　“是。”

　　耶律皓南带着乌秀儿往和自己的府邸相反的方向走去，见乌秀儿望向他，他淡淡一笑：“带你去尝下巷头小吃。”

　　“他来找你作甚？难道……”

　　已被耶律皓南打住，“论公他是长公主的夫婿，当今驸马爷，又是女主登基后新政的第一位文武状元，自身修养深受韩公嫡传。论私他是你的大姐夫，犹如兄长，对他你以后不可无礼和怠慢。”

　　“我是当他是姐夫，可他竟帮着隆裕来对付我们母子。”

　　这乌秀儿正是耶律隆绪所扮，想到韩子枫帮助耶律隆裕发动兵变，把自己母子软禁的事情，他的语气还是很激动气愤。

　　耶律皓南指着过往的行人道：“他们是你的子民，你是他们的守护神，而为你守护江山的却是韩子枫，记住没有？”

　　耶律隆绪点了点头，嘴角一弯：“不是还有母后和先生您么？”

　　耶律皓南摸了摸他的头，没再多言。

　　耶律隆绪还是第一次到这样的小摊位来，原见了这的卫生状况，皱了皱眉头，站在了一边。

　　耶律皓南指了指对面，他有些无奈，又怕耶律皓南不高兴，只得做了下来，感觉这个桌面油腻腻的，两只手不知往哪搁。

　　耶律皓南已经伸手过来抓住了他的衣袖在那桌上擦了擦，“现在是不是干净了？”语气中明显夹有怒气。

　　“干，干净了。”声音很轻，怕又惹对方生气，忙拿起筷子低着头吃了起来，眼睛却一直瞄着衣袖上的污垢。

　　“怎么，还不够干净？”

　　耶律隆绪忙移开了目光。

　　这雨越下越大，耶律皓南和耶律隆绪站在一屋檐下避着雨。

　　冷风吹来，耶律隆绪打了个冷战，耶律皓南已经把自己的外袍脱下为他披上，就到了一边静坐。

　　耶律隆绪心里暖暖的，有些事情想问，见他这样又不敢开口了。

　　先帝耶律贤在世时因为忙于政务的关系，和他见面次数不多，驾崩时他的年岁还小，故此对这位君父说不上有怎样的爱戴和尊敬。

　　但耶律皓南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不一样，自懂事开始，耶律皓南就是他的先生。二人在一起的时间远远多于父母二人，在耶律皓南面前，他就觉得对方是自己的父辈一样，虽然后来母后让他喊韩德让为国父，可在他心目中，国父就是耶律皓南。

　　耶律皓南猛然睁开了眼睛，哈哈大笑。

　　“先生？”

　　“隆绪，明日平王之乱就有结果了。”

　　听他笑声及话语，耶律隆绪也喜形于色，拍手道：“那我明日可以见到母后了。”

　　高兴的他没有注意耶律皓南听他提到母后时，目光变得更深沉了。

　　回到府邸，安烈海告诉他萧隽峰醒来不顾自己的伤势，执意出门去找红儿了，拦也拦不住。

　　耶律皓南冷哼一声，“毋庸担心，他自个会回来的。”

　　半夜，耶律皓南就被敲门声惊醒了，“什么事？”

　　“宫里来人了，传爷呢，是，是平王爷的人，说有什么紧急军情。”

　　“知道了。”

　　耶律皓南笑了，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那，卫慕双羊又为何还没回来，是中途出事了？还是？

　　有人进来，正是睡在隔壁的‘乌秀儿’，也即是耶律隆绪。

　　此时的他睡意已无，睁大着双眼问耶律皓南：“先生，又要打仗了吗？”

　　朝堂上灯火通明，文武百官都已经赶来了，个个议论纷纷。

　　耶律隆裕坐在殿上，冷眼看着下面这些人。

　　他清楚这些人现在的样子都只不过是在走走场，做做秀。实际上都在等着一个人，他也是，如果换成手上有玉玺的话，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因为有先帝定的遗训，若有人想调动万人以上的军队，必须同时拿出玉玺和大辽帅印。而这两样东西，他如果没料错的话，现都在同一个人的手上。

　　此刻，那个人已经出现了，众大臣们纷纷上前行礼打招呼。

　　来人只是跟他行了个浅礼，耶律隆裕心中虽有不快，但也只得忍着。

　　耶律皓南坐在了他右边下首的虎皮椅上，随他进来的‘文秀儿’乖乖地站到了他身后。

　　他环视四周一眼，故意咳嗽了一下，四周顿时寂静了下来。

　　“不就是党项族联合宋国清扰我边境么，有何好紧张的。”

　　没有人答话，还是名将耶律休哥站了出来道：“丞相休怪我等胆小，毕竟本国经历战事已久，国力大不如前，民心之结也已有懈。你们汉人不是有句老话吗，自家后院都起火闹得不可开交，还有何闲心管他处。”眼睛已经狠狠的瞪了坐在上方的耶律隆裕一眼。

　　对这位名将，耶律皓南向来尊重，说话语气也柔和了不少：“自家的事，毕竟是小事，但对外的事，就是大事。将军休要激动，皓南定会让您满意。”

　　人已经站了起来，他掏出了两样东西，每个人的神情都紧张起来。他在空中一扬，手停留在了那一刻，可以让每个人都清楚看到他手中的东西正是帅印和玉玺。

　　“不知有哪位愿作这保家立功之人呀！”就在众将领都准备出列请命时，有人的动作比他们还要快，此人正是韩子枫。

　　韩子枫的这一举动出乎众人意料之外，尤其是耶律隆裕。可却在耶律皓南意料之中，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耶律皓南已经走下去将手中的帅印交给了韩子枫。

　　“情况紧急，驸马须得马上动身才是。”

　　接过帅印的韩子枫点头，带着耶律皓南点名的另两个将军出去了，从头到尾都没看过殿上的耶律隆裕一眼。

　　耶律隆裕面色已经沉了下去，在朝中韩子枫一直都是自己这边的，如今他的这番动作表明是要离开此地，不愿在搅在这里面了。也就是说支持自己的人又少了一个，还是自己的亲姐夫。

　　他在冷笑，望着耶律皓南，“这玉玺既然找回，你应该知道如何做吧？”

　　耶律皓南点了点头：“这玉玺自然要交还一国之主。”

　　耶律皓南这话一出口，众人都把视线都投在了他身上，谁都说不清耶律皓南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但他接下去要做的事情就可以表明他是哪派的。

　　耶律隆裕的脸色刚转晴却又被耶律皓南的话而变色。

　　“可惜你不是一国之主，这一国之主应是正顺女主。”

　　“大胆！”

　　随着耶律隆裕的怒斥声，已有侍卫上前围住了耶律皓南。

　　耶律皓南仰头大笑，就在他这笑声中，不知从哪窜出很多黑衣人围住了侍卫，打了起来。

　　那些大臣们都被吓呆了，躲到了一边。

　　但还是有几个上前来助耶律隆裕对付耶律皓南，一个受伤侍卫所流的鲜血似乎吸引了耶律皓南的注意力，他一把抓住了那个侍卫，手上一用力，对方的血流的更快了。

　　他把沾满了血的手指放在嘴边，用舌头舔了舔。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的动作很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个侍卫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他拭去嘴边的血迹，望着那些看呆了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