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悔》冷皓尘

17、第 17 章

　　三人也曾多次尝试过离开此地，可每次都失望而归，卫慕双羊倒还行，乌秀儿和卓灵儿两个平常溜足习惯了的这次一口气就被禁足了差不多半个多月，对他们来说可说是和要了他们的命没什么两样，几次闯阵都是失败，日子一长，都已经失去信心了，心里想的就是听天由命。但今天见到回来的耶律皓南，两个人的心又活了。

　　对于耶律皓南为何右脸颊戴着块面具，卓灵儿早就想问了，每次欲开口都被卫慕双羊用手势制止。

　　耶律皓南没和他们多说什么，而是直接去书房了，这一路上是直皱眉头，好好的国师府，竟被弄成了这个样子。就连走廊间的柱子也都被重新漆了颜色，这个换上的颜色还是他最不喜的。

　　紧随其后的总管安烈海已经战战兢兢，不知主子的火何时会冒出来。耶律皓南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毕竟是他让乌秀儿用他这个身份的。

　　就在他推开书房的门时，刚按捺下去的火又冒了出来，已经给安烈海狠狠一巴掌，“是谁的主意？”他作的几十张杨排风的画像，原本是放在柜子里的，如今都一幅幅的挂在了房间各个地方。

　　和乌秀儿一块过来的卓灵儿听到问话，忙转了回去。

　　乌秀儿给自己壮了壮胆才踏步进去，嘿嘿一笑：“是我让挂的，画的这么徐徐入神，不挂出来，可惜了。再说说不定她是这座府邸的未来女主人，也让府内的人熟悉熟悉。”

　　耶律皓南一直瞪视着他，乌秀儿也定神以对。耶律皓南忽然哈哈大笑，挥了挥手，示意总管退下了。

　　书房内就剩下他们二人，耶律皓南走到画像旁，伸手取下，望着画像深深地看了一眼，便用手撕了。

　　乌秀儿吃了一惊，见他又取下了一张，还是撕掉。乌秀儿想说些话，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倒是耶律皓南先开口了，“这个国师爷坐的人也憔悴了不少。”

　　“彼此彼此！”

　　“那个婴儿呢？”

　　“在苑萝郡主那。”

　　“这么多人，每天的伙食从哪里来？”

　　“每天一大早府门口都有新鲜的供应，就是不知道是谁摆的。”

　　“没动过脑筋？”

　　“动过，可惜不如别人快。”

　　地上全是纸屑，耶律皓南这时取下的是最后一张。乌秀儿咽了咽口水问道：“见过面了？”很是温和。

　　在撕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再开始。微微点头，算是回答。

　　乌秀儿又开口了，这次的问话声音还要比上次温和，声线很轻：“莫非，莫非，莫非。。。。。。”他其实想说的是莫非你受了什么刺激？剩下的后半句还是因为他不忍心到了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但脑额还是挨了一记，不重。“小孩子勿管大人的事情。”

　　有件事乌秀儿闷在心里好长时间了，今天见到本人了，原不想问但诺诺半响还是问出了口：“实际你早就知道女主有难，原本你是可以提早回来的，你是故意的对不？”

　　耶律皓南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让他去厨房传话做些点心送过来。

　　乌秀儿没再继续问下去，只是低着头出去了。他已经知道答案了，虽然这个答案不是他想要的。

　　萧绰坐在灯下缝绣着，有人推门进来，是从小就跟在她身旁的静儿。静儿手里端着刚煮好的奶茶，为她倒了一杯。

　　萧绰放下针线，“来，看看如何？”是件婴儿的衣衫。“多年未拿过针线了，有些生疏了。原本应该绣朵雪莲花的。”

　　静儿没对她的作品做出什么评价，只是放低声音道：“这座阁楼外又增加了不少人手，有明有暗。”

　　“是吗？”萧绰端起奶茶，吹了吹，才喝了一口。便对静儿道：“再倒一杯，凉着，他喜欢喝冷的。”

　　静儿听罢面露喜色，“是。”萧绰又拿起了针线。

　　静儿还是忍不住坐在桌旁睡了过去，萧绰缝制好衣服再来来回回在灯下细细检查了一番。

　　“花式不错，但陛下肯定长公主怀的是女孩么？”

　　萧绰没有回头，只是指了指桌上的另一杯奶茶。他上前端起一口饮干，“还有么？”

　　萧绰摇摇头。轻轻一叹：“看来这件衣服还得由你代朕送与云哥。”

　　“是。”

　　因为他的靠近，萧绰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耶律皓南退后了几步，没等她开口提问先回答她了，“明暗加上一共也只挂了五个，其余的都只是点了穴道而已。”

　　萧绰心中疑惑，耶律皓南杀人不是第一次了，以前从没在他身上闻到过如此浓重的血腥味。

　　萧绰站了起来，“心口头上一把刀，哀家是做到了，换来的是被软禁在此。丞相有未卜先知功能，不知接下去哀家的处境会如何，还请丞相告知。”说这些话时她的脸上是带着笑的。

　　耶律皓南颔首道：“皓南救驾来迟，确实是有罪，但皓南保证，此次陛下只是虚惊一场，请暂且再忍耐些时日。”

　　“那就好。”

　　萧绰问起了他的脸，耶律皓南一笔带过，没有细说。君臣二人交谈一番后耶律皓南才行礼离开。

　　直到耶律皓南走后，萧绰这才回过头对着趴在桌上打瞌睡的静儿道:“自作聪明，你以为假睡能瞒得过他？”

　　静儿睁开眼，咯咯一笑：“什么都瞒不过陛下的眼，我呀，是醒了一会。见您二位谈的勤，就不忍打搅。”

　　见萧绰面色有些阴沉，“怎么了？”萧绰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他，终归是变了。不一样了。”

　　耶律皓南没有回他的府邸，而是来到了一条不知名的小巷里，翻身入了一处围墙。

　　在房内早已等候的几人见他到来，纷纷上前行礼。

　　耶律皓南冷冷打量着眼前的这几个人，目光从一张脸上再移到另一张脸上。气氛有点紧张，他不开口，没人敢开口。

　　耶律皓南坐在那不知想着什么，他们几人都在那低着头不动。

　　突然，椅子上的耶律皓南已经出手，目标是左侧第二人。那人没反应过来，已被他一拳击倒在地。“好你个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