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悔》冷皓尘

13、第 13 章

　　耶律皓南抓住他的手切了下脉，眉头微皱。让这黑衣少年张嘴伸出舌头看了下，心中已有数，果真是蛇毒。

　　他点了少年的穴道，用内功为他逼毒，当他将少年体内的毒都逼到少年左手臂时，左手臂发黑，同时脸上的阴沉之色已退去，换来的是苍白脸色。

　　耶律皓南掏出自己随时带的匕首在少年左手臂上轻轻一划，手臂破了，从里面滴落出来的血是乌黑色的，耶律皓南把那乌黑色的血接在一个碗里。

　　解了这少年的穴道，给他包扎好了手臂上的伤口。又把碗递到那老者嘴边，“喝下去！”

　　这老者见到那少年的脸色，心中原先的疑虑已经打消了。当下接过碗便一口喝了下去，脸上还是因这血的血腥味变了色。喝到最后，咳嗽起来。

　　耶律皓南见他喝完碗中的血，便出手抵住了他的后背，用内力为他逼毒。渐渐地，这老者脸上的乌黑色慢慢地退化成苍白色，他头顶上星处已有青烟冒出……

　　耶律皓南到厨间拿勺子舀水准备给自己洗手，到水舀到盆中时，手未探入又缩了回来。把盆端到灯下凝神细看，只见水中有一条条细小的蛆虫。

　　耶律皓南从厨灶旁拿了把银质的小调羹过来，转动着这盆水。没一会，刚才还是白色的细小蛆虫都成了赤绿色。

　　这一幕让耶律皓南吃惊，更是吓坏了桌旁站着的那祖孙二人。耶律皓南心思：连自己也差点着了这道，更何况是这些乡民。奇怪的是为何水中的是蛆虫，自己却诊断为蛇毒。难道是自己看走眼了？

　　回过头，见那祖孙二人跪在地上给他磕起头来，感谢他的救命之恩。耶律皓南忙扶起他们，他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那老者长长的一叹，他告诉耶律皓南，自己是这个牛家村的地保。
　　这牛家村民风淳朴，村民安居乐业，又因地理环境之故，在这一带久有‘世外桃源’的称号。

　　直到两三个月前，不知何故，村民们都相继出现了头晕、全身无力等征兆。而且一户人家发病是好几个，征兆相似，好像是传染之病，而每个人从发病到死亡不会超过十天。

　　作为地保的他也曾到官府去求救，官府也曾不止一次派郎中过来查探，都没有一点线索，而最终得出的结论竟说他们感染了瘟疫。
　　官府便在村口设了块石碑，以作隔离标示。

　　“公子，你是第一个到我们村的外乡人。连那些隔壁村的见到我们也是避之不及。”

　　耶律皓南这才想起进村时在村口好像是见到过一块石碑，当时也没细看这上面刻写了些什么。

　　耶律皓南晚上是睡在客房的，虽说感觉人很疲倦，但却无睡意。

　　自己这是怎么了？莫非是在五台山听和尚念经念得多了，这心也变得爱多管闲事了。

　　第二天清晨，耶律皓南还没起床就听到外面有声响，好像有很多人。

　　打开房门，果真如此。见他出来，这门外是老老少少跪了一地，耶律皓南不用细看也知都是中毒之人。

　　那个地保走了过来，他面色红润，看来身体是恢复过来了。对耶律皓南作揖道：“老朽在这谢过公子的救命大恩，还请公子多留几天，解了乡亲们的毒再动身不迟。”

　　耶律皓南没有回答，心内似有个声音响起：他们的命与你何干，莫忘了他们可是大宋赵家的子民，你还是赶路要紧。

　　那地保见他不吭声，知他有点不愿，忙跪了下去。还没跪下，就被耶律皓南扶住了。“老伯何须如此大礼，在下即救了尔祖孙二人，又哪有不救他人的道理。”

　　知道他愿意留下，村民们高兴万分。耶律皓南让地保先带着大家到祠堂集合，说自己等会就会过去。他把地保的孙子强娃，那个黑衣少年留了下来。

　　院中人已走光，耶律皓南站在那，自己出房门时心意是决绝的，怎到了关键时刻又软了。低头看看手腕上的这窜清心珠，想起了慧真和尚临别时的话，难道这窜珠子真有灵性不成。手一甩，手腕上的清心珠已被抛到了院落草堆中。

　　他让强娃带着他来到了村边的龙心潭，这龙心潭真是牛家村水源的来处。

　　耶律皓南环顾四周，此地果真是个好地方，这四周群山的样式就如一条龙，这潭的位置恰好位于龙心之处，故被称为龙心潭。

　　耶律皓南掐指一算，不由惊叹道：“果真是处好地方。”在发出感叹的同时一个念头油然而生，毁了它。但又被自己否决了，将来甚至几百年后的事情会怎样，不是自己所能决定的。说不定那时已经没有这块龙水宝地了。

　　“公子，这潭子和平日没啥两样呀？”强娃的问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俯下身，仔细观看着潭水，这潭水看上去还是如此的清澈。

　　在阳光的照射下，潭水中有碧绿点闪现着。耶律皓南对准了龙心潭的正中，连发出几掌。随着掌风落点之处潭水翻滚，站在耶律皓南身后的强娃睁大了双眼，他看见有样东西从潭中探出了头和身子。

　　强娃失声惊呼，他从小到大还从未见过这么大的蛇，是条墨绿相间的大蛇，看样子有人那般高。

　　耶律皓南眼尖已经瞅见这条大蛇腰上有处伤口，他心中已经明白这水源是被何物污染了。原本不想伤你这有灵之物，但为了救人，没办法了。

　　强娃简直是看呆了，耶律皓南的身法在他眼中看来就如仙人一般。当耶律皓南将那蛇的尸体扔在他面前时，他还未回过神来。

　　他又拿着匕首蹲在那剥蛇的皮，动作很是娴熟。从第一刀开始到结束竟是一刀落，又把蛇胆给取了出来。

　　“你去找人把这蛇抬回去煮了，村中的老老少少务必都要吃到一块蛇肉。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