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悔》冷皓尘

11、第 11 章

　　讲这句话，耶律皓南觉得说的不是自己的本意，今晚的自己有些浮躁不安。

　　躺在那，不是因为下面地面干硬而睡不着，只是视线总习惯性的投向那扇门。

　　站在那好久，也瞅见房里杨排风坐在床上好久。

　　用左手大拇指的指甲紧紧的扣住食指的肉，用了很大的力，直到出现血丝，脑子有点清醒了，这才松开手。

　　暗叫一声惭愧，这么会有这种非分之想涌上自己的心头。

　　这杨排风和耶律皓南是下了五台山，可害了焦定国等人一阵好找，直到天黑，也没找到人。焦定国急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杨四娘等三人也是焦虑万分，怕杨排风出事。

　　这时，从外进来一个小沙弥在杨五郎及悟空和尚旁耳语几句后便离去了。杨五郎看了他们几人一眼，“怎么，排风这个丫头认识大辽的国师耶律皓南？”

　　听他这一说，都知杨排风肯定是被耶律皓南带走了。三个女人的心松了下来，她们明白耶律皓南不会伤害杨排风。可剩下的焦定国不这样认为，非要悟空说出他们的去处。

　　悟空摇摇头：“耶律皓南临走前留话说三日后会回来，至于去哪他不说谁能知道？”

　　看见焦定国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杨九妹心头的火一下子便从口中冒了出来，几句话把焦定国是批得一文不值。

　　杨四娘和杨五娘对望，使使眼色，和杨五郎出去了。

　　禅房中就剩下了他们二人。

　　那三人走后，杨九妹的口气也软了下来，说的都是劝慰焦定国宽心的话。

　　焦定国抬头直看着她，看的她有点莫不着头脑，不爽。

　　“怎么了？”

　　“姑奶奶，你的脸变得比老天还快，还有。”眼珠一转，“人前人后对我的态度总是冷暖两样，莫非….”朝杨九妹一眨眼，故意没讲下去。

　　被他这一眨眼，杨九妹心里有些发毛，对着站在面前的他就是狠恨的一脚踩了下去。

　　“臭老焦，你以为你是谁呀，那个呼延家的老三比你帅多了，多入不了我的眼，更何况是你。哼，你姑奶奶我呀，只不过是念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 ，劝劝你别痴人做梦。这疯丫头呀，心里只有那个大魔头，不会看上你的。你呀还是早点回头好！”

　　“姑奶奶，你也不用这么激动吧？”坐在凳子上，脱了靴子就搙了起来，口中不由一声呻吟。

　　“我从小是被你欺负惯了，但说实话，你这个大小姐的脾气，恐怕不是你看不上那个呼延家的，是他看不上你才是真的。”

　　杨九妹的牙齿已经咬的咯咯响了，就在她出手时，焦定国动作快，一个箭步到了门外。

　　杨九妹气的拿起他的靴子扔了出去，她眼眶发红，好像要落泪，可惜焦定国没看见，他只是捡起地上的靴子穿上，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第二日杨排风和耶律皓南起得都很早，也许是因为昨晚的缘故，二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在街上转来转去，杨排风被一摊位上的一支银钗给吸引住了，当她伸手想去拿时，有人比她快了一步，拿起买了下来。

　　杨排风有点失望，看到耶律皓南望向她，她报以一笑，示意没关系。

　　也许是街上的热闹气氛感染了二人，二人的心情都有些放松了。杨排风暗暗提醒自己不要多想，明日还有一天。

　　街中心的戏台上在唱戏，杨排风想挤进去，可惜人太多了。

　　肩膀被拍了一下，回头，是耶律皓南。“怎么，想看？”她点点头。耶律皓南把她抱了起来，她慌了，这可是在街上，那些行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们二人。

　　“快放我下来呀！”

　　耶律皓南一个飞身，竟然抱着她上了戏台旁的一棵大树上。杨排风笑了，坐在这树上，戏台上的一言一动她都能看的见。

　　很快，她便笑不出来了。在看戏台上的戏时，总用眼睛余光瞄向身旁的耶律皓南，怕他有什么反应。

　　原来这戏台上，那些伶人唱的正是杨家将血溅金沙滩的事情。虽说这件事情才过去二十多年，但为了鼓舞百姓将士们的士气，早在几年前八贤王便命人编了戏本到处传唱。

　　杨排风不是第一次见到了，她担心的是耶律皓南的反应。

　　此刻的耶律皓南没有她想的那么复杂，他奇怪的是当戏台上演到杨家几个儿郎遇难时，心里竟有些悲哀，自己这是怎么了？

　　戏散人群也散了，就剩下树上的他们二人了。

　　杨排风碰了碰他的手臂，示意该下去了，就在此时耶律皓南不经意间瞄见了样东西，脸上的笑容僵在了那里。

　　杨排风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是随着人群离去的有个商贩手里拿着糖葫芦还在叫卖。

　　耶律皓南的眼前似乎又闪过发生在当年五里坡的一切，他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露异色，不被杨排风发觉。

　　这一天，二人在外玩得很晚才回农家小院。在杨排风眼里，耶律皓南玩得很开心，因为中途他笑了好多次，这种似暖风的笑是杨排风以前在他身上看不到的。

　　耶律皓南还买了酒菜回来，期间让杨排风也陪他喝了两盏。本就不胜酒力的杨排风喝了这两盏酒后，就觉得头昏沉沉的，天地好像在倒旋，慢慢地，靠在桌旁睡着了。

　　耶律皓南在她耳旁喊了几句，见没反应，这才抱起她进了房间，放在床上。

　　端详着这张脸，心里一酸，排风，两日也好，三日也罢，都只是你我之间做的一场梦而已，该醒的时候必会醒来。

　　灯下，耶律皓南用心的用小刀具雕刻着什么东西，不时回过头看看躺在床上熟睡的杨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