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千年过往》霁随心

6、缘起

　　克莱尔是个很有天赋的女巫，而且比起素来被冠以才女之名的海莲娜，克莱尔的聪慧没那么富有攻击性，这让她在学校里一直人缘儿很好，至少要比我和海莲娜的人缘好得多。创始人子女的名号，为我和海莲娜带来更多的其实是负累与比较，与我们父母的比较。我很庆幸我有克莱尔这样的一个朋友，一个只把我看作阿黛尔，而不是阿黛尔·斯拉特林的朋友。
　　克莱尔最拿手的科目，是魔药。就是那次使得我们和好的关禁闭，令我的父亲发现了克莱尔在魔药上的天赋。连我父亲这个魔药教授都说，克莱尔的魔药天分不比他小时候差（举一个例子，和克莱尔的天分比起来，后世公认的魔药大师斯内普先生都要靠边站）。我因着常常和克莱尔在一起，便有很多机会接触魔药。毕竟父亲是魔药大师，原来在斯莱特林庄园里，就有很多的魔药书籍，所以我虽然没有魔力，靠着理论知识，也能和克莱尔聊魔药聊地兴高采烈。克莱尔平时课下练习熬制魔药时，我经常帮她处理魔药材料。
　　十一岁那年春天的某个日子，我和克莱尔又一次聚到了一起，然而克莱儿在处理魔药时，一直肚子不舒服，便跑去了盥洗室。就在她出去的时候，魔药颜色发生变化，眼看着一副魔药就要毁于一旦，我鬼使神差地伸手将搅拌棒顺时针搅拌了三圈。就在这当口，克莱尔一边尖叫着“我的魔药”，一边推门而入，然后和我一样，愣住了。
　　药剂变成了淡青色，那是搅拌三圈后，正常的颜色。然而父亲说过，丝毫没有魔力的人，是不能够熬制药剂的。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克莱尔带着还处于痴呆状态的我去见我的父亲，正好罗伊娜阿姨也在那儿，我结结巴巴地把事情的始末说给他们听，两人也当场愣住了。
　　“斯莱特林教授，拉文克劳教授，这是不是说明，阿黛尔魔力觉醒了？”克莱儿问出了我急于知道的问题。
　　两位大人依旧沉默，好半天，父亲看向罗伊娜阿姨，微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喊了一句“录取羊皮纸飞来”。不一会儿，羊皮纸飕飕的飞来，被罗伊娜阿姨一把抓住，她让旁人都退开，拿着那张纸，对着我一会靠近，一会后退。
　　我好像隐约明白了什么。
　　“也许不算是魔力觉醒，”罗伊娜阿姨说，我刚刚雀跃的心顿时沉了下去，“在录取羊皮纸距离阿黛尔五米以内的时候，它会对阿黛尔身上的魔力有所感触。但是这魔力太微弱了，弱到不能主动输出，但是熬制魔药只要被动输出的魔力就够了，因此才会出现之前的状况。以阿黛尔现在的魔力，大概熬制初级课程水平的魔药不成问题，高级的，我现在也说不好能不能成功。”说完，她有些遗憾的看着我。

　　我觉得舌头发干，但还是努力压下心底的失望，“罗伊娜阿姨，不必为我难过，我本来以为自己一点儿魔力也没有，连魔药也熬不了，现在，我起码可以熬制简单的魔药了，这已经很好了。”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父亲开口了：“从明天起，你可以来上我的初级魔药课了，另外，每晚7点来我的办公室，我将亲自给你补习魔药。”我一脸惊喜地看着父亲，自从来到霍格沃茨以后，父亲从未对我有过什么特殊照顾，他今天竟然说要亲自给我开小灶？！然而父亲却在我的注视下侧过了脸，对着克莱尔说：“如果愿意的话，你也可以来。”克莱尔立马喜形于色。
　　晚上，我躺在四柱床上，兴奋地怎么都睡不着，之前的失落早被可以由父亲亲自教授魔药的喜悦所代替，新一年的开始就发生这样令人开心的事，这真是一个好兆头。

　　当父亲开始给我上课，我才意识到为什么他会被人称做魔药大师。魔药材料在他手里，如同有了鲜活的生命，他熬制的魔药，简直是艺术品。父亲告诫我们，不能只照着书本上的步骤一步步做，知其然，还要知其所以然。为什么同样的材料在用于熬制一种药水时要切成一英寸，在用于熬制另一种药水时却要切成碎末，为什么熬制某些魔药需要强大的魔力，而熬制另一些魔药不需要魔力强大，但需要对魔力的精确控制力。父亲还告诉我和克莱尔，虽然书本上的魔药熬制步骤是他所编写，但是真正的魔药大师绝不可墨守成规。书本上的步骤只是最安全保险的做法，但做出来的魔药最多也只数中品。只要勇于创新，我们便可以用更快的速度熬出品质更高的魔药。当然，创新是克莱尔这个魔药天才可以做的，我的魔力低微，为了不出意外，只能按部就班。每次下课，克莱尔都喜滋滋地对我道谢，说托了我的福，她才能见识到真正的魔药大师是如何熬制魔药的。
　　父亲给我们俩开小灶的事情不胫而走，想到那是我的父亲，而我又除了熬魔药干不了别的事，没有人对我说三道四，然而大家对于克莱尔就没那么宽容了，尤其是几个出身巫师世家的女孩子，竟然当着我们的面说克莱尔和我交朋友就是为了讨好斯莱特林教授。我听到这种言论自然很生气，常常帮克莱尔打抱不平，倒是克莱尔一副好性子，说既然享受了斯莱特林教授单独辅导这种高级待遇，总是要付出一些什么来补偿的，而这补偿，就是其他学生的嫉妒，只要我不因为这些言论和她离心，她就没什么好怕的。

　　我理解那群女孩子的嫉妒心里，毕竟，克莱尔一直很招教授和男孩子们的喜欢。可令我不能理解的是，海莲娜似乎也因为这件事，开始仇视我和克莱尔。好吧，或许说仇视太夸张了。但是之前，尽管她对我一直都不是特别热情，与克莱尔还是一直相处的挺好的。可自从父亲私下里给我和克莱尔单独授课的事情传开，她就开始完全不和我们俩说话了。这真令人费解。要知道，她在教授和男孩子们中间的地位，可完全不是我和克莱尔所能比的。总不可能，是她觉得自己的女神地位被克莱尔威胁了吧？
　　不过，我平时就很少和海莲娜交流，所以她不和我说话，也并未怎么让我觉得难受。
　　谁会想到，在对彼此的漠然中，隐患的种子已经深埋。当它终于破土而出，于我而言，竟是永殇。

　　可以跟着父亲学习魔药并不是那年发生的唯一大事，在那一年的五月，我认识了桑德斯·怀特，那个与我后世的丈夫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人。
　　桑德斯是个彻头彻尾的麻瓜，比我大四岁，他的姐姐，比我大五岁的菲奥纳·怀特是罗伊娜阿姨的得意门生，桑德斯来霍格沃茨参加姐姐的毕业典礼，我就是在那次聚会中认识了他。
　　桑德斯是我见过的最帅气的男孩子，身材修长而高大，如同古希腊的神邸，五官深邃而柔和，你几乎找不到他脸上的一点点瑕疵，面部五官配合的完美。他一出现，霍格沃茨几乎所有的女生都移不开眼睛了，连一向自诩淡定的我都不免对他生出几许花痴情怀。几乎所有的女生都希望能和桑德斯共进一舞，桑德斯面上一直温文尔雅，却几乎拒绝了所有女生的要求，除了一个人：海莲娜·拉文克劳。
　　我看着桑德斯带着海莲娜滑进舞池，两人在舞池中翩翩起舞，很快就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他和她配合的如此契合，相貌如此的匹配，我第一次发现，我在内心深处，其实一直嫉妒着海莲娜。同样身为学校四大教授的后代，她拥有太多我不曾拥有的东西，有美貌、有魔力，有帅哥的另眼相看，罗伊娜阿姨对她也远比父亲对我亲近的多。
　　我看着眼前的觥筹交错，忽然觉得意兴阑珊。哥哥和菲奥娜舞了好几曲了，克莱尔也和两三个不同学院的男生分别舞了几曲，只有我自己，站在角落里，被所有人遗忘。

　　我悄悄地走出了城堡，不知不觉地来到了黑湖旁，靠坐在湖边的一棵树旁，怔怔地看着灯火辉煌的，一如三年前自己刚刚到达时的霍格沃茨，陷入了自己的思绪。
　　不知发了多久的呆，我被身后的一声惊呼所惊醒。一个男生被游到湖边的巨乌贼缠住，直被往湖里拉，我连忙按照哥哥的教诲，随手折了一根树枝，打向巨乌贼的脑袋正中心，被打中的巨乌贼立刻缩了触手，抛下男生跑了，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男生从湖里拉出来，坐在草地上直喘粗气。
　　回过头，我想看看是哪个笨蛋会被巨乌贼缠住，他一抬头，我立刻惊呼：“桑德斯·怀特！”
　　桑德斯那时简直狼狈极了，浑身湿透，头发凌乱，他看着我，极不自然地道了声谢，便急不可耐地掉头跑了。

　　那是我和他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我救了他。人说，英雄救美是佳话，而美救英雄，是纠缠不清的孽缘，我和他的孽缘，起于这一刻，虽然，我算不上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