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遇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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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出来的时候，天色很暗很暗，只零星点缀着几颗细小的星星。
天空并非纯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远处。
一看时间已经是12点多了。
这个地方这个时间段也拦不到车，于是两人决定走一段，走到前面有出租车的地方。
不远处灯火闪烁，红尘人间。
以玫喝了一杯酒，夜风一吹，酒劲有点上来，微微有些醉了。
以玫的酒品很好，一路上不发酒疯，只是傻傻笑着，笑的弧度极大，露出洁白细小的牙齿，双眸仿佛浸润了水色，亮晶晶的，细细碎碎的笑意从眼角一直蔓延到嘴角。
周褚尧看到心都化了，他轻声问：“以玫，在笑什么？”
以玫不说话，摇摇头，只是捂着嘴巴笑着，双眸弯成月牙，她的身后是灯火阑珊。
周褚尧也跟着笑起来。
两个人肩并肩走着，谁也不说话，可是周褚尧并不觉得很尴尬，看着以玫傻乎乎地笑着，心里就是无限满足。
然后小心地勾起以玫的手，小小的，嫩嫩的手，以玫还是没反应。
于是紧紧握住。
“以玫，今天你很厉害呢。”周褚尧也不管她能不能听到这些话，自顾自说着。
“你知不知道我很讨厌那蒋良看你的眼神。”
“你的眼睛看起来有某种失落呢，不知道是为什么。”
“还有，你从厕所回来的时候，眼睛有些红，是哭过了么？”
“以玫。”
“以玫。”
“以玫。”
“如果以后也可以这样一直牵着你的手那该有多好。”
“我不知道你对我是什么心思？你·····喜不喜欢我？”
“可是我很喜欢你呢，从你进公司的时候我就开始喜欢你了，三年了，我居然默默喜欢你三年了。”周褚尧嘴角泛起笑意，“可是我并不觉得委屈啊。”
“因为你还没有放下你心里的人。”
“以玫，我也好想跟你同一个大学，看看那时候青春的你，在辩论场上侃侃而谈。”
“以玫你的口才真的很好，是不是遗传你哥哥何以琛言传身教？”
以玫突然不笑了，定定地看着周褚尧，然后用力地抽回手：“不要说了！”
“以玫·····你没醉么？”周褚尧心里有些紧张，也有些期待。
以玫并没有看他，而是捂着耳朵蹲在地上用力的喊：“不要说了！”然后脱下高跟鞋甩得好远。
周褚尧叹了一口气，把高跟鞋捡回来，蹲下来看着她：“好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你起来好不好？”
“不好。”以玫揉揉眼睛。
周褚尧忍不住失笑。
刚好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周褚尧伸手拦车，然后小心翼翼地抱起以玫放进后座，自己也随之坐了进去：“师傅，去横北路。”他记得她住在哪里。
以玫睡着了，安安静静地睡着，双手叠放地很好，白嫩的小脚没有穿鞋子，光溜溜地搁在车座上。
周褚尧看着她，一动不动，似乎觉得她怎么都看不够，伸手把她的发丝捋到耳后。
前面的司机是上了年纪的大叔，看着周褚尧的动作，忍不住会心一笑：“小伙子，女朋友啊？”
周褚尧看着睡着的以玫，迟疑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很用力地点点头。
“你女朋友很漂亮啊。”
周褚尧笑了：“我也这么觉得。”
到了以玫的公寓，周褚尧从她包里找到一串钥匙，开了门，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把手上拎着的高跟鞋轻轻放在地上。
然后关了灯，离开。
直到很多年之后，周褚尧身处大洋彼岸，位高权重，却还是在每个夜深人静的夜里，不能自制地想起这个夜晚，因为那是唯一拥过她的时刻。
第二天以玫醒来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头发乱糟糟的，浑身都是酒气。
不过——
以玫看着小碎花的窗帘，有些迟钝的想，是谁送我回来的？
周褚尧？
下意识看着自己，衣服虽然凌乱但还是完好无缺的。
唉，好头痛。
以玫进了浴室快速地洗了个澡，换了一套衣服，也没时间化妆，抹了点护肤品就急匆匆地赶往公司。
嘴里叼着一块面包，手在包里翻找着员工卡。
啊！找到了！
匆忙在刷卡机上一刷，看看腕表，就要迟到了！
以玫看着不远处的电梯慢慢合上，顿时什么也顾不得了，三步并作两步跑去，高跟鞋啪嗒啪嗒踩得飞快。
“等一下！”
以玫跑到电梯前，电梯已经缓缓合上。
以玫有些苦恼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爬楼梯······
算了，十楼呢。
爬上去半条命也没了。
突然，电梯门滴的一声又开了。
以玫大喜过望，连忙进去：“谢谢。”
电梯里就只有一个人。
“不客气。”这声音莫名地觉得有些熟悉。
以玫转头看他。
一米八几的身高，头发理的很清爽，面容清俊，眉毛很粗，鼻梁高挺，嘴唇却很薄，紧紧抿着，杏仁眼，睫毛并不长，但又密又黑，使眼睛围着云雾一般，朦朦胧胧的，显得神秘诱人。他的耳朵白里透红，耳轮分明，外圈和里圈很匀称，像是一件雕刻出来的艺术品。
嗯，侧脸很漂亮。
穿着黑色的西装，一丝不苟，衬衫笔挺，领带扣的很紧，手腕上还带着那只表，双手插在裤袋里，这样随意的动作他做出来出奇的帅气。
嗯，能确定他就是之前超市里和KTV里帮她的男人。
可能是以玫打量时间过长，他不解的视线回望了过来，这样仰视他，以玫觉得他的眼睛真的漂亮，那是一双像是浩瀚星空的眼眸，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跌进去，想看看有没有星星在闪烁。
以玫发现自己这样赤裸裸看着他不太好，于是低下头，却发现手里还拿着啃了半口的面包，有些尴尬，不动声色地往背后藏了藏。
“去几楼？”他问。
“呃，十楼，谢谢。”以玫看到他按了十五楼，那是YSL设计部的地盘。
接下来两个人都不说话，光洁的电梯门照印出两个人的身影。
以玫没有化妆，所以双眼皮的折痕很深，眼珠子就像是黑色的玻璃球浸在清水里，清亮清亮。
看向电梯门照出来的模样，隐隐绰绰，这不施粉黛的脸居然有几分青春的味道。
旁边还有他，丰神俊朗。
双眸垂着，浓密的睫毛也垂了下来，在眼窝处打上浓重的阴影，嘴角无意识地翘着，他有一个很适合笑的嘴唇。
以玫看着一层一层的指示灯亮了起来，然后滴的一声，停下。
十楼到了。
以玫走得很急。
因为，她仿佛听到了某种来自遥远的声音。
隔着重重的雾。
清晰地。
一声声。
宣告着某种毫无根据的预兆。
砰砰砰——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遇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