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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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根本就是在吃醋嘛……”
硕大的‘实践操作’室里，邵阳玩弄着自己手上的白色手（这）枪，一手托着腮向眼镜男抱怨着。
自从邵阳知道眼镜男是和自己一起面试并且一起分到一个班的新人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在班里就不是一般的好。当然，天生与人亲近的邵阳和班里每个人的关系都不错，不过一起面试又分到同一个班里总是有种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惺惺相惜之感。
眼镜男正专心的准备拿起自己面前的黑色小手（尼玛）枪。他的手指先轻触到它，确定五个手指都碰到了之后，缓慢地把它拿起来。
整个过程连大气都不敢喘，几乎是屏住呼吸完成的。随即只听“嘭”的一声，眼镜男手中刚拿起的距离桌面还不到10cm的黑色手（都要）枪瞬间烟消云散。
没有任何的前提，手（和谐）枪“嘭”的一声化成了无数个细小的玻璃碎片，之后继续分裂，变成了空气中看不见摸不着的尘埃。
眼镜男叹了一口气，扑通一声瘫倒在椅子上。他摸着自己鼓出来的肚子，为刚刚逝去的物体默哀，然后抬头看着面前正轻易的转着手（艹）枪的邵阳。
整个班一共34个人，34个人之中只有4个人可以顺利拿起桌子上的枪支。而这4个人之中只有邵阳一个人在一开始射击时射在圈外，后来练熟了就次次命中圆心了。
可见邵阳小同学在此方面的天赋力。
当然对此邵阳同学心知肚明，她在之前那三个月玩游戏的时候曾经在游戏里练过射击。
此刻的邵阳心思完全不在课上，比起昨天的低沉，她今天就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托着腮一副沉思样，半眯着的眼睛说不出的慵懒。
“小胖，你说冥音会不会喜欢我？”
眼镜男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轻蔑又嫉妒地看了邵阳一眼。
“你这个自恋狂，人家凭什么喜欢你？凭你射击10次5次命中靶心？”
邵阳瞥瞥嘴，一双邪魅的桃花眼望着桌面，“那你说……她为什么要突然过来跟我搭话呢？又为什么要我把今天的成绩拿给她看呢？”
“她是GRA两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总爵长，怎么说也算我们的前辈或者半个老师吧。看看你的成绩很正常。”眼镜男看着邵阳手上的手()枪，心不在焉地道。
邵阳没有反应，她歪着头想了想，随即又将视线转到眼镜男身上。
眼镜男的被她看的有些发毛，总觉得阴森森的。他斜着眼打量着她，戒备地问道：“你干嘛？”
邵阳认真地道：“你说，我帅不帅。”
“……帅。”虽然对邵阳的天赋点羡慕嫉妒恨，但是这句话倒是出自内心。尽管是眼镜男这种不太在意外表的人，都不得不承认邵阳长了一张英俊的脸。
“那你说你要是女生，会不会喜欢我。”
眼镜男被她莫名其妙的一问忽然涨红了脸，他支支吾吾地道：“去去去，我是个技术宅，只喜欢电脑。”
邵阳认真地看了他会，又把头转了回去，自言自语地道：“所以冥音到底喜不喜欢我呢……”
“喂。”眼镜男古怪的看着她，语调有些不自然的道：“你不会……是喜欢上冥音了吧？”
邵阳一愣，手里的白色手（艹艹）枪啪嗒一下掉到桌子上。眼镜男看的那叫一个心疼，他伸出手还想挽留，但为时已晚。精致的手（和谐）枪化成粉末伴随着玻璃破碎的声音四散纷飞。眼镜男欲哭无泪，抹了把脸看着邵阳。
邵阳此刻还沉浸在刚刚眼镜男那句话的打击中，她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心不在焉地道：“怎么会
……不可能啦，我跟她才见过两次面而已……”
眼镜男一副早已看穿一切的表情抱胸看着她，似乎在无声的说明“看吧我说中了吧就是这样吧”。
邵阳低下头呢喃了几句，然后突然发疯一般的拿着自己的射击测试反馈卷向门外跑去。
眼镜男只觉得一阵风从自己背后飘过，至于到底跑过去了什么东西，他连想都懒得想。
他冲着躺在自己不远处的数据制造手（QAQ）枪摩拳擦掌，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把它拿起来。
这边，邵阳脑袋一发热就一股脑地跑到了冥音的办公室面前。她正犹豫着要怎么进去，就见冥音办公室的门打开。
邵阳呆呆的看着梦嘉从里面走出来。
梦嘉看到邵阳明显一愣，不过很快进入了状态，问道：“邵阳？来找冥音前辈吗？”
邵阳呆呆的点头，“嗯……”
“好，稍等，我进去通报一下。”
“额……不用了。”邵阳制止了梦嘉，走到办公室门前，深吸口气，敲了敲门。
“进来。”
听到冥音清晰的声音之后，邵阳整个人反而冷静下来了。
她轻声走了进去，留下梦嘉一个人迷茫的看着她的背影。
邵阳走到冥音面前，把自己测试的结果交给正在工作中的冥音。
空气中飘散着若有若无的玉兰花香，并不浓郁，却异常清晰。
冥音抬头看了她一眼，惶恐之间邵阳觉得冥音似乎对她笑了一下。
冥音拿起邵阳放上来的测试卷，看着上面用黑色字体打印出来的结果。
掌握技巧一栏写着优秀，纸张剩下部分的表格就是记录了整个射击过程的结果。
冥音扫了一眼，10次5次正中靶心，剩下的一次射在圈外，两次射中七环，一次射中六环。
可以看得出，后面掌握了技巧之后，就次次命中红心了。
冥音点点头，似笑非笑地道：“还不错，看来你还是有点实战天赋的。”
邵阳听了眯起眼睛一笑，道：“那当然。”
“既然掌握了枪械，那以后再使用枪支就次次命中目标吧。”冥音把测试卷放下，淡淡地说道：“有这个能力，就要保证准确度。”
邵阳自信的保证道：“没问题。”
冥音淡淡的笑了下，对她的保证没有任何的质疑，她相信她可以做到。
邵小宝眼神精锐的发现了冥音挑起的不明显的笑容，心中暗暗欢喜。
停顿了一分钟的冥音发现邵阳留在原地没有出去的意思，不禁抬头挑眉道：“有事？”
邵阳想起临走前眼镜男说的那句话，面上一红，不过好在大脑回路还在运动，于是硬生生扯出来了话题，“额……其实……我想问一下，上次我面试时的那个男人，就是做明星的那个，为什么会被顺利录取进GRA呢？”
冥音听了并不意外。她停下手中的工作，站起身招呼着邵阳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自己亲自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又倒了一杯给自己，径自坐到她对面。
“GRA属于联合国。”
冥音的声音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如果不是手中的杯子有重量，邵阳会认为自己此刻沉浸在最美好的梦境中。
“关于GRA创建的历史，你们第一课就应该有学吧。”冥音抬眸看着邵阳，脸上没有表情，她的脸在灯光下看起来就像用圆润的美玉雕刻出来的一样没有瑕疵。
邵阳微微一怔，继而将思绪从冥音太过完美的脸上移开。虽不知冥音说起的GRA创建历史和自己的问题有什么关联，但还是乖乖的接道：“GRA是非地域性政府间由联合国创造发起的爱国统一战线组织。”
冥音看她一副小学生背课文的认真状态，不由微微一笑，笑容像是蜻蜓点水泛起的层层涟漪，邵阳看呆了。
冥音也不拐弯抹角，单枪直入，“戚泽树就是中央政（）府的人。”
“他是卧底？”
冥音点点头。
邵阳被冥音直接的话语弄得更加糊涂，她眨眨眼睛，茫然道：“GRA不是政府管辖范围的吗？”
“是，但不完全是。”
冥音凝视着邵阳，用极其简单易懂的话解释道：“如果你是一只老虎，你的领域内有一群狼，你会怎么做？”
恰当的比喻，邵阳恍悟。
其实GRA和TPPF一个负责数据资料人相关的案件一个负责刑事案件，不过在政（和谐）府眼
里GRA的存在永远相当于一颗扎在眼睛中的肉刺。
冥音拿起桌上的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口，“现在政（hexie)府和GRA的关系还算和谐,不过这是因为存在着数据资料人这种威胁。人们有着共同的敌人，自然不会对自己的同类抱有敌意。等到世界真正恢复和平的时候，这一层如履薄冰的关系，势必会瓦解。”
她的垂眸，长长的睫毛仿佛蝶翼一般垂在她的眼眸上。她的面容在明亮的光线里看起来犹如冰雪般圣洁，但同时透露着一股森然的冷漠。
邵阳凝眸看着她，嘴角不经意间瞥出轻蔑的一笑，“物竞天择，怪不得GRA一直不肯把实际战力透露给外界，原来是周围还有虎视眈眈的恶狼。”她晃晃手中的杯子，热气争先恐后的从杯子中冒出，雾蒙蒙的热气笼罩着她的脸庞。她呢喃道：“这个矛盾恐怕不能轻易化解，戚泽树这个人也是不能不留。”
冥音注视着她，眼眸仿佛深海一般深邃，不知道在想什么。
“虽然GRA的训练一直以对抗数据资料人为主要目的，不过即使对手不是数据资料人，一直训练有素的GRA也一样能凭借着实战经验去对付。若是有一天人类最大的敌人被消灭，GRA说不定真的有灭顶之灾……”邵阳看着杯子里自己的倒影，缓慢的道。
“不过……”邵阳下意识的先是低眸，再抬眼，已是带着担忧的神色。
“如果有一天数据资料人真的不能在对人类造成威胁，那冥音你……会不会有危险？”
冥音瞳孔一亮，不由得对邵阳刮目相看。
理解了GRA与外界的矛盾，又能将问题想的如此深远，尽管她语调中带着些许的不自然，但都被冥音理解为是新人对自己提出问题的紧张与不安。
她微微一笑，看着自己面前这只羽翼虽然还未丰满，但已经可以预见到以后注定高高翱翔，俯视众生的雄鹰。
冥音第一次，开始正视自己面前这张眉宇间还带有些稚嫩的脸庞。
良久她开口，声音温柔的让人沉醉，她说：
“如果哪天我都有危险了，那你肯定已经没有心思在为我担心了。”
言下之意——
你这么弱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邵阳忽然发现，其实冥音很爱开人玩笑。
自从那天被冥音侧面嘲笑了战斗能力之后，邵小宝就给自己定下了以后一定要加油训练争取混个元帅当当的目标。
当然，至于这个愿望能不能实现，都是后话了。
现在，邵阳带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自从加入GRA后，每天回到家就是一副活死人样。
秋瑾虽对邵阳身着制服觉得奇怪，但侧面旁敲了问了几次之后见邵阳没有回答的意思只有作罢。她相信，邵阳总有一天会告诉她的。
不过现在令她担心的，就是每天回来的邵阳身体多多少少都带着伤。且不论是大伤小伤，就单是那一个个看不出是用什么尖锐的东西划过的带着血丝的伤口，就让秋瑾内心忐忑不已。
这天她趁着邵阳睡着，偷偷跑到邵阳的房间想把她的制服拿去洗洗。
秋瑾蹑手蹑脚的进去，看了眼邵阳的睡颜，为她盖好被子，继而拿起搭在椅子背上的制服外套和裤子。她掏了掏裤子口袋里没有任何钱啊，手机类的东西，进而准备拿去卫生间清洗。
不过她的手刚刚掏进上衣外套，就摸到一个厚软塑料制成的东西。
她好奇的拿出来，发现里面有一张卡。
卡上印着邵阳的照片，照片中的邵阳笑得阳光慵懒，似乎还微微有些腼腆。下巴微仰，带着不自知的倔强与桀骜。
秋瑾看到照片下写着：
GRA-500481
宫本邵阳。
转天邵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昨晚放在椅子背上的制服不见了。
她在自己的屋子里找了一圈无果之后，拿出衣柜里的另一套制服换上。
从房间出来之后，邵阳依然在为自己无故消失的衣服感到好奇。她看到厨房里忙碌的秋瑾，下意识开口问道：
“诶，对了秋瑾，你有没有看到我昨天放在椅子上的衣服啊。”
秋瑾闻声回头，看到刚刚起床头发没有来得及梳理还有些凌乱的邵阳。
“看到了，我帮你拿去洗了，这样就省得你每周自己洗了。”
秋瑾微笑，黑色的头发像是流动着光泽的黑墨般随意束在脑后。她手里还拿着做早餐时用的铁铲，空气里被煎熟的鸡蛋味道充斥，几缕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投射在秋瑾的脸上，让她看起来仿若晨曦般美好。
邵阳微微一怔，想到自己放在上衣口袋里的GRA证件。她有些心虚的眨眨眼，语调不自然的说道：
“谢谢你啊……额……那个……口袋里面的东西……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啊，我帮你放到桌子上了。”
邵阳松了口气，悄悄呼出一大口长气。
秋瑾转过身，继续忙碌着早饭。邵阳喜欢吃熟透的煎鸡蛋，她要注意好不要糊掉。
她背对着邵阳，铁锅里传来的鸡蛋被油炸发出的嗞嗞声，掩盖了她说话的声音。
“你不想告诉我的时候我是不会追问你的，所以放心吧。”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