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不易》晴川

33、32，新人

　　韦帅望请教韩宇：“没戏了，是吧？”
　　韩宇笑道：“小孩子总以为一段感情会记一辈子。”
　　韦帅望点点头：“我就说过段时间比较好。”
　　韩宇道：“让他们慢慢处吧，就算成不了情侣，有小朋友开导着，失恋期容易过。”
　　韦帅望道：“你倒不担心冷如切失恋。”
　　韩宇道：“男人，忍着呗。”
　　韦帅望笑道：“别相爱不成反成怨，我对冷如切还抱挺大希望的。”
　　韩宇道：“那傻孩子倒真动心了。你家小双很机灵，差点就要认大哥了，你放心，吃不了亏。”
　　韦帅望点点头，嗯，我女儿吃不了亏就行，你徒弟大男人，搞不定未成年少女不关我事。

　　冷清终于把孙子送上冷家山。
　　他一直称病不肯上冷家山，也拖着不让冷讷上冷家山，其实大家都明白，他还是有点怕冷秋。
　　本来冬晨同冷清之间很有一争，长老的名额久悬不下，因为冷子静死活不肯表态，大票仓不开口，这事就定不下来，直到韦帅望亲自找他谈，你儿子可以接你的舵主位，冷清儿子死得挺冤，你能让让不？你家反正一堆选票，是不是长老说话都有份量，再说冷清领你这个情，你有啥话说，他也不好不支持你？
　　冷子静很生气，他妈我家一堆选票你不是应该支持我吗？
　　小韦也说得挺坦白：“你家一堆选票，你是红剑，冷清是黑剑，有黑剑没有红剑的份，再说，冷清也比你年长一点。反正我只能搞平衡，不能对不起你也不能对不起冷清家，那反正，一个舵主，一个长老，你挑哪个啊？我知道你已经是舵主了，可是冷清要是做舵主，明显得有地方啊，你长一级，你儿子可能就接不上。一家又是长老又是舵主的，这个，比较有难度。”就我师爷行，别人不行。为啥我师爷行，这多简单啊，我师爷冒着生命危险与我一起战斗过啊，虽然人家也斗过我……师爷从来没站错过队啊，你小子站在冷斐那边过，你心里不明白吗？爷现在给你们位置，真是宽宏大量啊。
　　冷子静心里想想，好吧，长老那是个名，舵主才是实惠啊。主要是他还有个私心，虽然嘴里说着几个兄弟的孩子都跟他亲儿子一样，他也真心百般喜欢冷文谷，可是冷文河到底是他亲儿子啊！他眼里冷文谷就是比他亲儿子优秀，虽然别人不一定这么觉得，他就对冷文谷看对眼了，然后一边恨铁不成钢，一边觉得，我儿子肯定比不过文谷，冷文谷又跟韦掌门亲近，到时候韦掌门硬让文谷接我的舵主，我只能闷着把位置让了啊。虽然我心里百般希望我儿子接，可是我不能对掌门这样的安排说不啊！那我就太对不起我三弟多年的照顾了，也没脸见人啊。
　　所以，韦帅望一提他儿子接他的舵主，他就默默地算计啊算计，觉得，我要是拿长老位给我儿子换一舵主，也行。
　　再说，他真同冷清争个没完，这事就怕拖，迟则生变嘛。到时候冷冬晨变卦了，人家不隐居了，出山了，可能就没我们什么事了。
　　最后冷清终于成了长老，事情一直拖了四年啊……
　　然后，冷清为啥把孙子带上山，按照龙生龙的推论，他那个白剑儿子冷欣的儿子，继承了父亲的优良的基因，也得了白剑。
　　当然，事实就是，父亲得过白剑的，人家自然对儿子的期望也是白剑，父亲咋用功的，对儿子要求只会更严，当然这不是儿子也行的保证，但一样用功有目标有追求是必要条件。冷欣死后，冷清对大孙子倾注了更大的精力和期望，小孩子幼年失父，一夜间懂事不少，不但长辈要求，自己也懂得用功了。
　　所以，冷如切之后的四年一试，冷欣的儿子冷讷得了白剑。
　　冷讷这个名字，是冷清取的，当年生儿子时，他一高兴载欣载奔嘛，就叫冷欣了。他觉得自己的名太清高，格调上去了，品德也上去了，下不去手干实事，所以，给儿子起名时就希望儿子你活泼奔放开朗大方投入生活些，结果儿子太欣快，死了。孙子时，他就觉得，还是沉静点好，至少我活着……
　　孙子就叫冷讷，敏于行讷于言吧。
　　至于他二儿子，那是他老婆不干，什么？大儿子叫冷欣可以，二儿子叫冷奔？你怎么不叫冷笨啊？你取过一个了，该我了，结果就叫冷香阁了。冷清很吐血，觉得二儿子改个丫头名还是没逃过一个笨字……命里注定啊。

　　当时冷如切还跟着韦帅望呢，掌门助理整两个有点多，冷清无论如何也不肯把孙子交给冷秋，他还不敢说，他就一直称病不朝。
　　现在他长老了，冷如切也助理好久了，眼看着快下放到总管手下做点实事了，倒地方给他孙子很正常，有掌门位置谁要选长老助理啊，正常选择，他可以上山了。
　　于是，冷清就带着孙子找韦帅望来了：“我孙子就交给你了。”
　　韦帅望笑：“哎，你儿子可坏了，净欺负我，你孙子让我师爷带吧。”
　　冷清这个气结啊：“韦掌门啊，你说话怎么还这么不着调啊？”
　　帅望笑：“你这么不给我师爷面子，还怪我不着调呢？”
　　冷清就窘了：“哎……”这小混蛋为啥还这么诚实啊！
　　韦帅望笑道：“清爷，您想好了，我掌门干不了几年了，我师爷还能干半辈子呢，跟我师爷套套近乎，比跟着我强。我师爷教出来的人，也比我教的强。”
　　冷清只得叹气：“我们这家教，迂了点，虽然我一直教孩子少说话，我怕他还是他爹那个性子，要是说了什么得罪人的话，就不如跟着掌门你了，我知道掌门心软，护着手下。”
　　韦帅望倒笑了：“真跟他爹一样性子，倒是冷家之幸，即忠即勇，跟着谁都容易烈士了。你就应该从小大巴掌抽他，抽几顿胆子就没那么大了。”
　　冷清叹气：“这孩子可懂事了，又从小没了爹，我舍不得。”伸手就拍拍孙子后背，眼睛有点泛红。
　　韦帅望也不能逼着人家去师爷那儿，欠欠身：“您信得着我，我一定尽我所能看顾他。”转头向冷讷笑道：“我刚才你爷爷说笑两句，你可别当真。令尊为人我很敬重，你在这儿只管象在家一样，有什么要求，直言不讳。”
　　冷讷欠身：“多谢掌门。”
　　韦帅望笑笑：“还真有点象。”
　　冷清微叹一声：“也只能怪冷欣运气不好，其实也怪不得别人，做舵主的人了，还能指着别人看护吗？他资历最浅，被派到北边也是正常。”
　　帅望道：“清爷别担心，您现在是长老了，没人敢把你孙子派到危险地方去。真有啥危险事，我这罪该万死的自当一马当先。”
　　冷清摇头叹气：“国难当头，不敢惜身求安。”这都是我受的教育就这样啊，我心里再一百个心痛儿子孙子，我说不出让他们缩头当乌龟的话，所以，我也不怪儿子，就算我孙子也壮烈了，我也说不出让他们躲后面别惹事的话。
　　帅望笑：“你不惜，我惜，不能让英雄绝后。”指着冷讷：“放老实点啊！留着你小命，好好孝敬你爷爷。”
　　冷讷倒终于肯笑一下了，他一开始不太习惯这样说话的掌门，直到这句话，才觉得，嗯，我爷爷说得没错，韦掌门嘴贱心挺好的。
　　他爷爷想起来就骂他爹是个二货，骂完老泪纵横的，他对他爹当年深深地得罪了韦掌门的事都能倒背如流了，奇异的是他爷爷宁可得罪冷秋也要他跟着韦帅望，本来你要非说掌门是个好人，他不太信，慈不领兵仁不掌政嘛，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是个善人，不可能啊。没道理你儿子当年“啪啪”抽人耳光，你把孙子送人手里去啊！
　　不过，家里爷爷做主，他也没啥反对的余地，而且，他还真如他爷爷所愿，不太爱说话。现在看到奇怪的韦掌门，他终于有点放心，爷爷可能没看错吧。掌门这人看起来，好象还真挺好的。
　　冷清微微欣慰，人韦帅望凭啥照顾我孙子啊，凭啥跑去给我说情争长老位置啊？还不是因为我儿子死忠死勇嘛。虽然得罪了小韦，可是人家还不是敬重他人品嘛。所以，我教孩子做人正派正直勇敢也不能说错。只是，想到儿子的死，我实在是痛啊。
　　韦帅望的逻辑很简单，得罪我不要紧，冷欣是我师父的死忠，所以他儿子我得护着。
　　好吧，韦帅望你真是一点大义没有……

　　韦帅望给冷讷介绍山上情况：“冷如切，你上届的白剑，功夫好，人聪明，没准将来能做冷家掌门。当然，你也要努力同他竞争。”
　　冷如切直想翻白眼，掌门你不要说话这么直白好不？
　　冷讷简单说一声：“不敢。”
　　韦帅望道：“不要怕，他不会欺负你的，他看起来也挺正直的。当然你要是真怕，老实眯着也行。”
　　冷如切一脸无奈，冷讷就笑着低头。
　　韦帅望继续：“冷不易，我师爷的弟子，不过一直是我在教，刺头，你别惹他，惹他他咬你。”
　　冷不易气结：“喂！你！不是，师父你说话呢？”
　　韦帅望再指：“乐庸，我儿子，待人可友好了，净被冷不易欺负了，你要爱护包子属性的小朋友。”
　　乐庸笑：“冷讷哥哥好，我小师叔爷也可友好了，我爹是故意气他呢。”
　　冷讷一笑：“你好。”心想，我觉得你爹说得挺对的，你那个师叔爷真挺象刺头。
　　然后冷不易已经过去冲着韦帅望那手指，“吭哧”就是一口咬下去。韦帅望一缩手，只听牙齿撞到一起的声音一连串地响，冷不易已经象狗一样把韦帅望当猪肉咬了。
　　乐庸扑过去：“叔爷叔爷，有客人在呢，等会我帮你捉我爹。”硬把疯狗给抱住了。
　　韦帅望擦擦冷汗：“我儿子就是我的救星啊。”
　　冷清呆呆地，我擦，几年没见，韦帅望好象越活越回去了……
　　冷讷忍不住笑出声了，冷家山上好象很好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