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不易》晴川

31、30，调解

　　韦帅望咨询过桑成的意见，咱是不是跟冷鸿继续啊？
　　桑成说：“总要跟人家说明原因，这件事里我毕竟是有过失的。”
　　韦帅望笑道：“是长得太帅太可爱吗？”
　　桑成叹气：“我觉得很愧疚。”
　　韦帅望拍拍他：“我也希望你干脆就从了吧，免得干女儿哭。不过你不干我也觉得挺好，年纪是差得大点，小双将来也许更糟也许更好，总之无限可能，都是她自己的事了。”
　　桑成掩面，猴子你说说，我长这样，啥地方能让一小女孩想到结婚上去呢？

　　韦帅望跟冷鸿说明：“我家孩子闹了一通，不过桑成誓死不从，小孩子也明白了，不会再纠缠了。本来我觉得这事不用提，桑成说不好瞒你，有这么回事，你不介意，他很感谢你的理解，你介意，他也理解你的顾虑。”
　　冷鸿愣了一阵子，就是嘛，我就觉得这个年纪不结婚总会有点毛病，不过这毛病貌似还不算太大，人家毕竟是个正派人，也没瞒我。想了想：“过去的事，这个年纪也难免有过去，我没什么好说的。”半晌：“难得他这样真诚，我觉得桑舵主为人坦荡，既然掌门做为父母都没怪桑舵主，我相信他没有过失。只是，如果我们太快结婚，是否对令媛来说是个刺激，我可以等等。”
　　韦帅望道：“桑成拒绝了，小双说希望他幸福。孩子肯定会有点难受，不过她年轻，又漂亮，有的是选择，不会钻牛角尖。不瞒你说，孩子挺坚持，我们也努力劝桑成试试，也劝自己孩子接受现实，所以拖了一阵子。孩子喜欢什么人，我们尊重她的选择。但是如果人家结了婚，再去纠缠，那就是道德问题了，我们绝不会允许的。你可以放心。当然，什么时候结婚是你们自己的事，不放心再看看也可以，你们自己商量。”
　　事情还真是挺顺利，桑成觉得冷鸿挺大方挺理智，很快就下聘了，约好了年内就结婚。

　　与此同时，冷如切也联系冷鸿，透露下逐鹿之意，暗示你帮我，将来可以有更大发言权。当然舵主是有点困难，那要看机会，总管什么的，你考虑一下？
　　冷鸿思考一下，是稳当点弄个总管试试，还是，直接争掌门呢？这真是个难题。上次她支持韦帅望时，其实出了很大的力，但是韦帅望只肯给钱不给位置，原因当然是韦掌门手下实打实血战出来的功臣太多，能人也太多，真心安置不了她。不过，虽然韦掌门只是给钱，她确实发展出自己的忠实支持者了。
　　这些支持者当然希望她去争大位，然后大家有位置，但是总管这位置也好过没位置。冷鸿很想知道桑舵主的支持力度有多大，以及桑舵主在韦掌门心里的地位有多重要，是否重要到足够让韦掌门改为支持她呢？

　　韩氏兄弟就比较牙痛了……哎，出变数了。本来人家小韦说的就是支持你参选，没说全力挺你当掌门，这下子冒出来个大嫂要参选……
　　韩宇默默地觉得，照说吧，桑统领能做到今天的职位，相对于他对韦帅望的支持力度来说绝对已经超值了，但是桑成当年是拿命来救韦帅望的，所以，感情因素在里面，韩宇感觉，这个感情会不会大到让他支持冷鸿，不好说了。
　　然后韩宇就想到了……冷如切也该结婚了嘛……
　　那个韦家有女初长成，天生丽质难自弃，一个照面就让人眼前一亮，端的是色若春晓灿若夏花。
　　这个保险系数大啊！一气接收了韦帅望皇帝黑狼三方的关系，黑白官三道通吃啊！
　　毛病就是，娶了这样的老婆，徒弟你可不能惹她啊……
　　不然被砍死是肯定的……

　　韦帅望听韩宇问起小双，看一眼：“你年纪太大。”
　　韩宇气结：“我不比你大哥英俊？”
　　韦帅望沮丧了：“我擦，你别提这事了。”
　　韩宇笑，差点女儿变大嫂：“你看如切怎么样？我徒弟年轻英俊玉树临风，年少得志，一表人材。”
　　韦帅望答：“一本正经。”
　　韩宇气道：“你还喜欢不正经的？”
　　韦帅望道：“哪天弄一块看看。我女儿还小，我老婆厉害，所以，让他们认识一下再说吧。”这事我做不了主啊。
　　韩宇点头：“我知道你当不了家，我先跟你说一声。”
　　韦帅望郁闷地看着韩宇：“小丫头刚失恋，你觉得这个时机好吗？”
　　韩宇道：“趁虚而入一下试试。”

　　韦帅望很无奈地明白自家女儿成了两派相斗的筹码，不过冷如切确实还是相当合适的人选，他也不能拒绝。真要是添上这么个亲属关系，如切这孩子就更让人放心了。所以，这事要是成了，就两全其美了。不成，当然是我女儿的幸福啥利益也不能交换。
　　所以，这事还不能搞得太明显，不能“这是未来掌门人，这是我女儿，你们认识一下，看看能不能成一对。”到时不成一对，多尴尬啊，又不是现代相亲，挥挥手仍是朋友，到时大家都知冷如切有意求娶掌门女儿，然后被掌门给拒了，这话就好说不好听了。
　　所以，找个啥机会能让俩小孩儿碰个面呢？然后，一起玩行不行？处得不错再说能不能过一辈子的事。
　　韩宇就出主意了：“你儿子很久没到魔教来了，给他个助理吧。”
　　韦帅望乐：“这样不好吧？三天两头换教主。”
　　韩宇道：“那你倒是批公文啊！”
　　韦帅望道：“嗯，换一下也不要紧的。助理嘛。”

　　小念这个默啊，这是啥意思啊？还全面解除我职务啊？他不敢跟娘硬强，就跑来跟爹抱怨了：“你有事，你跟我娘说让我去办啊？我成天闷在宫里要闷死了。”
　　韦帅望逗他：“啧啧，大了，陪着娘觉得闷死了？小时候你娘陪你也闷死了。”
　　小念无比怨念地看着韦帅望：“爹，这话我娘都念叨过了，你还再来一次？”
　　韦帅望笑：“让你小双姐姐出宫散散心，多看两个青年才俊，哈……明白？”
　　小念悲苦地：“爹，你也关心我一下啊。”
　　韦帅望道：“明儿就替你诏告天下，广纳妃嫔……”
　　小念气苦：“喂！”
　　韦帅望问：“你不一直说很忙很累吗？歇几天误不了事，这么紧张干什么？”
　　小念道：“朝里有我娘，肯定没问题，魔教让小双姐去，她又不了解情况，我觉得没那么容易。”
　　韦帅望道：“只是传个话，没指望她干什么。”
　　小念尤自迟疑，韦帅望终于问：“你到底有什么问题？”
　　小念半晌道：“我想把张文手里那几个堂分出去，正在筹划中。如果，如果……”
　　帅望沉默一会儿：“你应该先同我商量一下再进行。”
　　小念轻声：“你会说等你回到魔教再说。我只是，只是觉得，我，我可以……”
　　韦帅望问：“张文怎么说？”
　　小念沉默一会儿：“他，当然不太愿意。”
　　韦帅望道：“有没有宰了你的意思啊？”
　　小念愣一下：“没，没有吧？”
　　韦帅望道：“没有就先停下吧。”
　　小念道：“既然，已经……何不一鼓作气，以免他有了防备？”
　　韦帅望道：“你避一下，我同他说，让他自己切割，他切下多少算多少，等你歇好了，这事就这么结了。不管多少，就这么结了，大家互相让一步，互相给个面子，谁也别翻脸。”
　　小念愣一会儿：“你不觉得，他不应该这样？”
　　韦帅望道：“还行吧，聪明人都有点爱抓权。又聪明又死忠的人不好找。换谁都一样，要是大家都自己管自己堂，互相协调也成问题。当然，我知道你的意思，教主不就是管协调的嘛，我懒你不懒，可是你管不了多长时间，将来魔教与皇位，你同你弟弟一人一个，我看乐庸比我还懒。”
　　小念嘴角动动，懒，懒你揍他啊！怎么可以懒！
　　韦帅望道：“所以，你不用替你弟考虑，让他自己考虑吧。考虑不出来就当猪养，魔教还得有个管事的。你对张文就满足吧，他敢怒不敢言，你弟要是真不管，我会把韩宇派回去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张文还装个狗腿子样，韩宇直接就管儿子状。”那货连我都当儿子训，轮到你就得当孙子训了，而且还敏感得厉害，小样，你对张文还不乐意呢，更强势的你怎么办啊？咱魔教没个强势的管理者，弄一群熊包还能立足江湖？
　　小念瞪着他：“你明知道，一头独大不是好事吧？”
　　韦帅望道：“反正我最大。”
　　小念沉默了，我去……
　　是，教主太弱，反过头来削手下，手下都比教主弱，整个魔教不就弱了嘛……
　　可是，好吧，其实主要原因不是张文强势，而是我弱……
　　小念一肚子眼泪地默默离开了。

　　韦帅望把张文叫来：“你跟我儿子混得怎么样啊？”
　　张文笑：“大爷，我，我还敢怎么样啊？我听话柔顺地……装孙子呗。”
　　帅望道：“你知道他要干啥不？”
　　张文陪笑：“那个，那个……”
　　半晌：“他妈……”叹气：“行！他把堂主弄来，我就交出去。”
　　韦帅望道：“你主动点，跟他商量着安排人，他提的人，你给把把关，不合适的，你也推荐下你觉得合适的。”
　　张文气恼：“教主，你就直接说得了，还让你儿子来折腾……”
　　韦帅望道：“当初多亏你支持，所以，你往手底下划拉，我觉得你管也行。可一朝天子一朝臣，我又不能做一辈子教主，我不是说我会死你前面，我是说，我儿子早晚会接手的。你给我收敛点，真打起来，我儿子和你，我还能偏向你啊？他妈功臣一堆，哪个皇帝不传儿子？就算我要传你，我看你不见得能活得过我的样子，我传你辈份也不对。”
　　张文脸红了：“擦，我没有想当教主的意思，我这顶多就是，能多弄点就多弄点。你这儿子，真是……不盯着市场，光盯着手下，这这这……”我们韦教主多好啊，啥事不管，专门手一指，那儿有钱赚，大家上，然后大家就上了，人家还金手指，指哪儿哪赚钱。张文想想，我这要的不是教主啊，这是要棵摇钱树，唉：“都是韦教主把我们惯坏了，姜教主这是正常教主，我改，我改。”
　　韦帅望道：“你对我儿子咋没对我的劲呢？当年我快死了，各种穷作乱闹，你不还拼命护着我吗？咋回事啊？我儿子多端正一五好少年啊，你是不是不挨整就难受啊？”
　　张文半晌：“大爷，您儿子跟您不一样。这事还用我说吗？你看不出来？他吧，随身带一超能保镖，还有神一样的爹妈，他不用别人对他忠心，他的意思是，我们都是手下，谁也别跟他套近乎，他照章办事，公正无私，谁不服就办谁。我一直想表现一下我忠心耿耿，人一脸少跟我扯没用的。那，这个……我只能整点有用的。我还不敢真整啥，也就是磨磨洋工，非暴力不合作，没事生个病。教主啊，我这真是，真是全指着对你那点忠心支撑到现在。”
　　韦帅望思考一下：“我儿子也没啥不对啊，照章办事挺好啊，你还敢非暴力不合作，是不是想让我暴力你一下啊？”
　　张文笑：“别，大爷你出一声，我立马改，你说啥是啥。”
　　帅望想了想：“你也别太为难，跟我儿子商量一下，你看看，哪些堂能让出去，象六堂啊，杨什么那个专开酒楼的，你也不差那点，别给我儿子没面子，北边的人，看看能用的，你派个人也好，我儿子派个人也好，商量得出结果，你们商量着，商量不成，把人选报给我。北边挺重要，你别整出事来，出了事，你就啥也别想管了。就算是派了别人，你也照看着点。我也跟我儿子说，别把大叔当手下，你也别太跟我儿子近乎，你这名声，我儿子这么漂亮……”
　　张文吐血：“教主！”艰难地：“我去找你儿子商量。”
　　韦帅望默默地看着张文的背影，哦，这样啊，张文还是□□老大，我儿子一副职业经理人的架式，两人不对盘。咋办？
　　只能让我儿子滚蛋啊，因为我们魔教就一□□啊！
　　要不要职业化一点呢？
　　程度标准化啥的好管理啊。
　　问题很复杂啊……
　　累了，吃点东西睡一觉再想吧。
　　他妈居委会大妈的活也不好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