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镜里人》蓝*

2、NO.2 流浪狗

　　同样的脸，更加稚嫩。
　　不同的是所在地方明显不是奢华的贵族领域。这是个科学，发达，文明的社会；唯一不变的东西是堕落。
　　也许人就是这样一种生物，无论生存在怎样的世界和时代都一样。
　　“大哥！小四和坨子的人又打起来了！”一个愣小子跑过来急急说道。
　　“KAO!有种你再说遍！”用脚蹬上愣小子的脸，年纪尚小的愣小子被蹬一骨碌。
　　“你以为我是混黑的啊！就算将来混现在也不兴这么叫，你看看别人以为咱们哪儿来的疯子！”有十二岁被称作大哥的么，而且还是被一个看起来比自己还大的楞瓜叫！
　　“而且说过多少次我是女人是女人！”用力踩踩踩，虽然是一张和罗西路相仿的面孔，那蛮横稚气还带点可爱的脸却让人一目了然他们的不同。
　　“大……姐……再不去小四可要挂了……”
　　“关我P事！告诉他别去那区有其他野小子挺厉害，多少次了还偷溜当我不知道啊！被揍也活该！咱这儿连捡垃圾的流浪汉都是分区分地盘的，何况咱们！吃点苦头才能记住教训！”
　　他们是一群流浪狗。
　　未成年，还不算做人；没人注意他们存在，游荡街上混过童年，被亲人被家庭被社会遗弃的流浪狗。没人看得起，所以他们也看不起别人。
　　恨吗？不知道。恐怕只有得到过什么的人才觉得被遗弃的痛，才懂得恨。据说有的恐怖分子在培育杀手时专挑小孩，把他们和父母隔离开，让他们不停的训练不停的杀戮；出来孩子就是经典武器什么表情都没有。不是遗忘或麻木，而是根本不懂。他们这群狗也一样，他们自己知道自己是狗崽，也不恨也不愤怒。为什么呢？不懂什么是恨，就像不懂什么是爱。唯一知道的温暖就是下雨天几个连家都没有的孩子依偎在一起，感觉到彼此依稀的温度。
　　大姐有家。和那些孤儿小偷们不同，她有家和家人。但是据说她母亲死后她便再没认为那是她家。没人问原因，仿佛彼此的默契。
　　大姐很厉害，非常厉害。她聪明，懂得怎样遵守街上的生活规则；也强悍，能够一拳打趴比她还高的大孩子。就是有时候少跟筋，譬如随地一躺就能睡，完全不想想她之前还自称自己是女孩子。有这样一个大姐头几个孩子每天倒是过的很刺激，三天两头打架，捣乱，上房揭瓦。
　　但是大姐有自己的原则，谁知道她哪儿来原则，或许这就是曾经有家的人和根本不懂家这个词的人的区别；反正不遵守原则的人只有两条路，被大姐踢死，被大姐踩死。
　　“大姐，您误会了，这次不是小四到他们区，我可以作证！他们突然来一帮人和小四打起来，可能因为上次的事……”愣小子没说下去。
　　上次？上次什么事？她想想，好像猛悟。是不是说上次坨子的人跑他们这儿来，小四看到通风报信，然后她过去一看，那帮家伙竟然说她小白脸……ＫＡＯ！她是女的啊！气得她把那帮不知道好歹的狗崽子塞垃圾桶里放通往焚化炉的垃圾车上——还活着？算他们狗运。
　　“两天不教育不知道他们姑奶奶的姓。”她磨磨牙，“你跟我走，去救小四！”
　　愣小子愕然：“不叫大伙？！”
　　“不用，都说是救，你想自杀阿在他们的地盘打！”又一脚。
　　“可是，可是大姐不打怎么救？”
　　“我们……报警。”
　　啊？愣小子无语，他是不是听到外星语？
　　“上次小四整来的煤油桶带上，咕噜过去。然后报警说发现那区有可疑气味，可能是有害物质泄漏。警察来的时候趁机把小四弄走。还有你给我盯紧坨子往哪儿撤，哼，我们来个筷子夹肉。”
　　愣小子赶紧点头，话说大姐平时没啥大智慧，但是打架斗殴上战略极其丰富。立马着手要办，突然想到——“为啥只我们动手，不让大家一起帮忙一起打得解恨？”虽说大姐强的离谱打群架也能把蚂蚁统统踩死，但是蚂蚁还能啃大象，大家一起动手肯定要省事安全多。
　　“废话，咱俩好溜，你还以为真打？稍微揍揍让他们吃亏就好。被警察看到就说他们围攻我们咱们是正当防卫。扯一大群明摆着聚众斗殴，等着蹲局子吧你！”
　　愣小子傻笑挠头：“哈，被抓是不是我们的晚饭有着落？”
　　踩踩踩，这个不争气的，难道不知道不吃嗟来之食吗？也不想想警察准备的有啥好吃，不如吃她做的……
　　愣小子仿佛心电感应到啥打个冷颤，赶紧准备东西去。
　　其实某人曾经有天心血来潮做一大顿‘美餐’给同伴们吃，结果第二天曾经自以为铁胃可以吃垃圾桶里翻出的发霉面包的众小孩全部上吐下泻，最离谱的是吃得最多的某人一点事都没有，还说他们身体虚弱——自那以后他们就知道，大姐不是人类。
　　就算是人，也是金星人火星人总之不是地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