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璀璨》温小浅

18、两人相处（小修）

　　***

　　梅里本想送仟璨回去的，但是公司李青光一个电话就把梅里叫回去了。距离12点只有半个小时。仟璨想着赶紧回医院陪父亲。
　　却在门口碰见了牧辰的车，那辆在小洋楼后面碰见的宾利。车窗摇下，牧辰一脸关切地问：“去哪儿，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吧。”仟璨言语中拒绝，却因为突然来的一个冷风，打了一个寒颤。
　　牧辰见仟璨衣物并不多，快零点了，温度已经到零下，便继续提议道：“这个时间，出租车都打不到，这里离地铁站还有一段距离，那我送你去地铁站吧？”牧辰并没有放弃。
　　仟璨想了想，摸了摸自己身上简单的衣物，又看了一眼手表，于是便答应了“谢谢你，麻烦了。”

　　两个人无声息地并排坐在后座。灰暗的汽车后座，互相看不清楚两人的脸色，牧辰透过车窗的反光能隐约看见仟璨略显疲惫的脸庞，脸上的妆容可能因为赶急赶忙，卸除的并不干净，头上还有一点点的头饰的残留，宽大的围巾遮着瘦小的脸庞，细长的睫毛在时不时前方开来的远光灯下眨巴眨巴。
　　“头上有东西——”牧辰突然靠近仟璨，轻轻用手把仟璨头上黏住的头纱的一部分拿下来，牧辰能清楚地问道仟璨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还有仟璨转头和自己对视的眼眸，清澈纯明，略带一点点的吃惊。狭窄的车厢里不知道为何，开始弥漫着浓浓的荷尔蒙的气息。
　　仟璨的脸有些红了，连忙下意识地说了句谢谢。
　　牧辰从来没有这种感觉，触电的感觉，虽然他拍过不下十几部的吻戏，但是似乎从来没有女星能够触动自己的内心。这种略带麻痹，又有些兴奋的感觉，牧辰感觉只在很久很久以前，在记忆朦胧之处，曾经遇到过。
　　“谢谢你上次的粥，我最近胃都不经常痛了。”牧辰看仟璨有些尴尬，于是转移了话题。
　　“一碗小小的粥，没有这么神奇，肯定是你最近有按时吃药和吃饭。”仟璨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不要客气。
　　“恭喜你成为项云集团的代言人。”牧辰不知为何，有些紧张，于是随手拿起了车后背椅上插着的杂志，翻了起来，似是有意无意地说道。
　　“我拒绝了。”
　　“啊？——恩——”这样的结果，牧辰有些惊讶，不过吊着的心却安了，心中有些许赞许。

　　晚上12点，仟璨准时回到了医院陪着父亲过了新年。虽然父亲早已经睡下了。但是，陪着自己最爱的亲人，总会心安、
　　新年的第一天，按习俗就是掸新。仟璨回到好久没回去的老家，自从父母出了事故之后，自己也只是偶然会回来那些东西，并不常住。
　　因为这里处处都有母亲的味道。
　　房子依旧是10多年的家具和摆设，仟璨在整理东西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个精致的盒子。这个盒子因为一直放在电视下面的抽屉里，之前一直没有大清理过，所以并没有发现。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盒带子，那种老式的方形的带子。
　　上面写着“致18岁的璨璨”

　　18岁的我，是给我的？
　　仟璨好奇，便把录像带插到设备里，电视里瞬间出现了荀静云的身影。
　　那张年轻美丽的脸庞，相同的是同样眼角的一颗泪痣。

　　亲爱的璨璨，今年你应该18岁了吧。爸爸肯定有守承诺把录像带放给你看吧。
　　妈妈录这个带子是因为妈妈知道自己得了癌症，医生说可能撑不到看到你长大了。所以妈妈想无论如何都要参加这一次的国际比赛，因为错过可能就是一辈子了。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不在这个世界，只能预先录好这个带子，希望18岁的时候，女儿还能看到我。
　　今天你成年啦，首先妈妈觉得很开心，你成为了一个大人。这是象征着自己做决定，自己做选择的里程碑。妈妈相信你。如果要说寄语的话，妈妈希望我的璨璨能够一直坚持芭蕾事业，现在的你，应该是少年迈向青年的过渡期。可能你会遇到舞团里很不友好的朋友，也有可能会有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发生，这些妈妈都会遇到，只是妈妈觉得，做好自己，好运自会到来。但是妈妈也知道，可能你不会继续芭蕾了，因为芭蕾是妈妈的最爱，但是不一定是你的。
　　但是无论如何，今后你会是演员，还是歌手还是主持人，你是属于舞台的人，这一点妈妈从小就没有怀疑过……

　　灰白电视里，荀静云的脸上是一脸自豪，仿佛是想象着自己女儿18岁的时候的辉煌。
　　仟璨一看带子的日期，仅仅只是比荀静云出车祸早了一周的时间。原来那个时候，荀静云已经知道自己患了癌症。车祸只是把原本可以长一些的生命在缩短一些，缩短到那场母亲一直为之奋斗的国际比赛之前，戛然而止。
　　而这一切，都被一个嫉妒母亲的女人给破坏了。母亲的替补因为嫉妒临赛前给妈妈的手刹做了手脚，害的母亲出了车祸。

　　仟璨没有看到母亲最后一眼，只是在殡仪馆里。

　　看到殡仪馆里来来往往的人群，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一脸静默和庄严，殡仪馆的前面放着那张妈妈的照片。女孩突然止不住留下了眼泪，眼角的泪痣若影若现。

　　那一天，她放弃了一直坚持的芭蕾。仟璨不知道那时候学的芭蕾是因为崇拜自己的母亲，还是真的喜欢。也许是因为崇拜自己的母亲吧。所以一直希望能够在全国大赛拿奖，证明自己。如今，需要向之证明的人不见了，一切动力都消失了。
　　可是原来，母亲一直都知道自己跳着芭蕾的原因。
　　可是她说，我是属于舞台的？
　　就像梅里最早跟自己说的那样，还有项尼克，还有楚雨韫。

　　“叮铃铃——”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屋子中的安静。
　　“喂——”
　　“小璨，我的小璨，我闭关拍戏一个多月，你怎么就成了项云集团的代言人了，动作可真是快呀。”电话一头楚雨韫一阵开心。

　　“啊？！没有呀——”仟璨记得自己明明回绝了项尼克。怎么。
　　“怎么没有，今天头版头条，你不看新闻的么？都是你呀，你昨天晚上跳了芭蕾舞，拍了100W，有木有！有木有！”
　　“那倒是有，可是……”
　　“别可是了，我这戏份差不多这两天就快拍完了，到时候找你，可得好好放你的血啊——哈哈哈哈哈”
　　……

　　放下电话，梅里的电话就进来了。
　　“小璨，真是对不起，这年会里，不知道哪个员工把这信息漏出去了，现在头版头条都是你的消息。”
　　“是我当代言人的消息么？”仟璨因为之前楚雨韫的电话，心里已经有了预防针，所以并没有太多的吃惊，更多的是想要确定。
　　“对呀，现在就算你自己不愿意，所有人也已经把你默认为了。而且刚刚项云集团电话打过来，说事已至此，希望我们能在考虑一下他们项总的建议，否则大公司出尔反尔，对公司的形象也不好。”
　　“那——就是一定要答应？ ”
　　“是呀，李总也让我劝劝你，这个机会对你来说没有坏处。况且现在更多的人关心的是100W拍的衣服和人究竟是谁。你看看微博论坛搜索第一都是你的名字。看来，你已经“被”代言了。”
　　……

　　放下电话，仟璨打开手机，自己在年会跳舞的视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人传到网上，点击量已经突破百万，还有自己之前拍的广告也是突然爆红，网上议论纷纷，连LYRA这个品牌都红了起来。

　　仟璨看着电视里定格的母亲的笑脸。
　　妈妈，你说我终究是属于舞台的，这是不是就是我注定要走的路呢？
　　如果命运要我走上这条路，我是不是就应该选择勇敢去接受呢？

　　***
　　“昨日，我市著名的项云集团年度慈善拍卖会上，一个芭蕾女孩因一曲芭蕾获得项云集团总裁项尼克的100W高价，成为当晚最高价，项尼克表示拍卖会捐款将悉数捐给旗下公益基金进行慈善活动。而当晚成为最高价竞得者的并不是此前呼声最高的乔巧，反而是一个并不知名的学生——仟璨。项云集团之前就表示，最高价竞得者将得到项云集团明年的年度代言。而这位仟璨到底是何方人物呢？让我们一起去看看？……”
　　一开电视就牧辰看到晨间新闻里播报了这样的消息，牧辰想起第一次撞见仟璨的时候，他就觉得她是属于舞台的，但是以这样一种方式，和项尼克牵扯在一起，到底是好还是不好。牧辰心里却有淡淡的不安。

　　牧辰正想着，毛尖走了进来，把一堆报表递给了牧辰：“辰哥，新餐厅这个月很火，这是餐厅之前装修、人员的支出报表，年底了，你看看。”
　　牧辰接过一堆纸翻了起来。毛尖站在旁边，想走又忍不住想问。
　　“还有事？”还是牧辰发现了毛尖的忐忑
　　“哈哈，其实也没什么。”毛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就是……”
　　“就是什么？”牧辰觉得好笑。
　　“那个叫仟璨的女孩子，电话过来说不来上班了，刚刚。”阿毛顿了顿，看了看牧辰的脸色，他记得那日仟璨出门倒了个垃圾就不见了人影，后面还是牧辰给自己打的电话，当时阿毛的表情用玄轩的话形容就是下巴掉到了地上，找都找不到了。那叫一个吃惊。之后牧辰拍写真回来，一下飞机就跑到项尼克的公司年会上，虽说项尼克和牧辰是亲戚关系，但是因为牧辰是项尼克夫人的外甥，而项尼克和夫人牧敏余关系其实并不好，所以牧辰和项尼克的来往并不多，当时阿毛还奇怪了，干嘛没事给自己舅舅的宴会打广告。一看今天早上的新闻，阿毛猜到了大概，因为在仟璨拍卖那场，那个出价54W的人正是牧辰的一个密友，毛尖注意到了那个密友举完牌子之后和牧辰点头笑了笑，这是一个很小的细节，一般都会被人忽略，但是毛尖是牧辰的贴身人，所以这中间的关系一览无余。
　　毛尖是知道牧辰的，这么多年，牧辰之所以在娱乐圈零绯闻，是因为他一直都刻意和女人保持距离，有一度甚至他认为牧辰是gay，但是仟璨这个女孩的出现，毛尖却看到牧辰似乎有一些改变。所以，早上仟璨给自己打了电话说不来了，本来只是一个临时员工的去留，但是因为之前的事情，让阿毛觉得这个事情有必要和牧辰报告一下。
　　谁知，牧辰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你让报社老陈盯着点，有仟璨的新闻第一时间跟我说。”就自顾自的看报表了。
　　纳尼，牧辰喜欢女孩子的方式就是把人家的新闻都搜集齐么？阿毛看了一眼房间墙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挂上了一幅照片，照片一个一片昏暗只有一个穿着白衣服的芭蕾女孩在白光中。
　　这女孩是谁？毛尖之前一直以为是某一个著名的芭蕾舞蹈家，亦或是牧辰买来纯粹装饰之用的。但是如今和着电视里的仟璨跳舞视频一对比，这明明就是仟璨——
　　牧辰的墙上挂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偷拍来的仟璨！